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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吊桥嘭的一声与地面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关中五万骑兵随阿月策马而出,仿佛倾泻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容启看着那身披红色银蟒披风的身影出现在皑皑白雪之中,他的目光显得十分的坚定,此一战关乎三石关二十万将士的生死,不容有失。
那抹红色越来越远,渐渐变成一点红星,容启才命身边旗手挥动大旗。他的每一声命令都关乎着眼前两军的局势……
阿月带着骑兵出城,迎着北疆初升的红日朝敌阵奔去,身后留下无数的长影。她总偶尔回头看向城墙上那个显得有些瘦弱的高挑身影,还有他身旁的那支大旗。身旁的杀伐声开始响起,兵戟碰撞之间发出令人生寒的冷冷之音,她率着手下兵马与敌军开始了厮杀,但却一点都没有畏惧。身后有个人正凝望着自己,她和他都曾经说过,生死相随,即使面前便是黄泉之路,她也不会孤单……
与敌军短兵相接一阵后,身后城墙上大旗一挥,阿月立刻对身旁的人下令:“撤!”
三石关将士没有一丝犹疑,这十日里大概都知道了军师与郡主之间有默契,兵马立刻掉头朝三石关方向而去。容启袖手立在城墙之上,见自己这方的兵马朝城门而来,对身旁那位神射手低声说道:“准备好!”那人微微颔首,引弓搭箭,只等军师一声令下。
敌军中一名将领忽然放声大笑:“这昭月郡主果然还是嫩了点儿,不堪一击,还以为她有她父王的英勇,不外如是。追!”他单手一挥,兵马瞬间朝三石关追击而来,他要趁势攻破三石关的大门。
双方兵马越来越近,十丈、九丈、八丈、七丈……
容启一声令下:“放箭!”
城墙上万箭齐发,一支雕羽箭划破三石关前长空,越过阿月所带兵马的头顶,朝敌军方向而去。只听敌军军中传来一声惊呼,阿月没回头,只是死死盯住城上的那面鲜红的大旗。
此时大旗又打出一个信号,阿月立马下令:“锥形阵,掉头!杀回去!”
敌军军营刚遭受三石关城墙上一场冷箭袭击,那呼啸而来的如雨利箭不过是为了掩护万箭中的那只雕羽箭重箭,防备不及,帅旗当腰折断,军心动摇,此时见阿月忽然领着手下骑兵掉头而来,顿时乱了阵脚。锥形的骑兵阵犹如一柄利剑插入敌军阵营,哀嚎之声震天般响起。五万三石关骑兵轻而易举地就绞杀掉不少敌军,待到兵马冲破敌军军阵后,城墙上的大旗忽然又一下换了方向。
只听阿月又一声令下:“倒阵!再杀!”身旁骑兵立马又一次转换阵容,将刚要合在一起的敌军空隙又再次劈开。
城外白雪瞬间染成一片艳红,缓缓润开,血染苍茫大地的画卷,如此凄凉悲切。容启站在城墙之上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眼神去凝望这一切,只因为她……
只因为她,他才变得如此冷漠,如此淡然!这便是生死相随吧!即使此生以后两人同入修罗地狱,遭受刀山火海之刑……
他只是站在城墙上轻描淡写地下令,只要身旁大旗一挥,城下便又是一番惨景。那个披着鲜红披风的身影,领着她的千军万马在敌军中穿梭而过,身后留下的却是尸骸遍野。
如此冲杀几次,敌军领军也渐渐发现了有些蹊跷,他一边命手下兵士稳住阵脚,一边开始分析。他终于发现,只要城头那支鲜红的大旗一变换姿态,阵营中那早已变成红色的身影就会领着她的兵马变换阵型,杀得身旁的士兵措手不及。
他咬牙下令:“弓箭手准备,目标乃是城墙上那个穿着军师将军甲胄的人!”
他身旁的几位神弓手,将弓一下调转了方向,冰冷的箭头对准了城墙上的容启。一声令下:“放箭。”那人若死,昭月郡主的骑兵必乱。
城墙上容启含笑看着对准自己闪着寒光的箭头,下令:“接下来……”
千钧一发间他一连讲出几个阵形后吩咐道:“见到郡主突出敌军范围,立刻换阵!无论身边发生什么事,你的使命就是完成我刚才说过的那几个阵法。”足够了!对方已经溃不成军,只要接下来再冲杀几次,敌军必败,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身旁的旗手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对他应了声是。
他深深凝望了一眼城下那抹红色的身影,此时的她已见不到银甲焕发的银光,浑身都沐浴在敌人的鲜血之中。他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她做到了!与自己心有灵犀。
眼角余光中几只羽箭腾空而起,朝他飞驰而来,还未待他做出任何反应,身旁一人忽然下令:“保护军师!”
容启被人推着后退了几步,几个士兵便已向他冲来,他只听见几声沉闷的声音,便感觉右肩传来一阵剧痛。两眼忽然有些模糊,他缓缓移了下位置,对身旁的人说道:“继续打旗!来个人扶住我,别让郡主见到我受伤。”只是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咆哮:“别拉着本王,让本王去北疆杀了那该死的容启,他居然用一句生死相随打动了阿月!早知道一句话,本王也会说!”
某夕袖手:“没人拉着你啊!你要去就去吧!”
某战哼了一声,找到借口:“本王正专心逃命,是命运绊住了本王。”
某夕长叹:“别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某战怒了:“你是不想混了是吧?”
某夕捂头:“末将有罪!”
某月问:“军师,他们在表演啥呢?”
某启拍了下她的肩头:“大华二人转!别理他们,我们专心退敌。他们俩完全不知所谓!”
某月点了下头:“嗯,军师说得对,他们俩一边儿凉快去!军师……”
某启正看着城下敌军,目光深远:“……”
某夕哎了一声:“……”
某战低泣:“……”
下集预告:容启负伤,阿月陪伴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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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
容启睁开眼时,已回到了自己在三石关的房里,身下是厚厚的熊绒,柔软地温暖着他的身子。身边来来往往地不停更换着面容,军医正拿着一支刚从他体内取出的利箭,对他面前的苍泽说道:“幸好箭上无毒,只是容军师失血过多,恐怕要修养上一些日子。”
他忍着身上的痛楚,缓缓支起身,急声问道:“郡主……郡主可好?她在……哪里?”他失去知觉时仍见到她在敌阵中厮杀,现在怎么不见她在自己身旁?
苍泽惊觉他已醒来,立马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身子,将他放平:“放心,郡主没事,她只是在安排守城的事宜。”
容启微微蹙眉,问道:“守城?”敌军不是应该已经惨败了吗?
苍泽叹了口气:“郡主……她见你受伤,所以下令撤兵了。”
容启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苍泽,眉间的距离渐渐锁紧,好一阵才无力地说道:“若不能尽除,恐怕萧宁白很快便会派兵来增援,岂不是功亏一篑?”他在她心里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吗?
苍泽摇了下头,叹道:“这也怨不得郡主,她忽然见到有羽箭射向城头,又不见了你的身影,自然……”
容启微微点了下头:“启明白!”心中那软软的地方再次被深深触动了。
苍泽轻轻拍了下他的手,安慰道:“不过城外萧宁白的兵马所剩无几,也不足为惧。他们没有援兵到来之前,对三石关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你还是好好休息,从长计议吧!”
容启闭上眼,轻轻点了两下头。失血过多,令他觉得很疲惫,之前城楼上,他已消耗了不少体力,恐怕除了休息,他现在也做不了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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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议事厅里,几位负责守城的将领半跪在阿月面前请罪,其中一人道:“郡主出城时吩咐我等保护好军师,如今军师受伤,请郡主责罚。”
阿月已换了一身干净的甲胄,正打理着自己的袖口,对他们挥了下手:“你们已经尽力了,事发突然,何罪之有?下去吧!”阿月临走时暗中是叫了他们保护容启,但当时谁也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快注意到城墙上的他,确实是来不及防备。他们已经第一时间挡去了几支致命的羽箭,她也不想深究,现在只是担心容启的伤势,并没要责怪手下的意思。
众将退下后,阿月才起身朝容启的房间走去。她问过军医,知道容启没事,只是需要静养,这才松了口气。屏退屋里众人,她走到容启床前,看着那张因失血过多显得越发苍白的脸,微微蹙起眉头,她多希望受伤的是自己啊!心疼的毛病不知为何又在这个时候发作了,她有点难受。
阿月伸手轻轻地描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他曾经用这凝脂般的唇对自己承诺,他要与自己生死相随。她轻声说道:“军师,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我没死,你也不能死。”
只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没有应她。阿月搬了张凳子,靠在床边,凝视着他此刻的睡颜,心中很痛,他是为了她才受伤的。负责挥旗的那个士兵告诉她,他到最后都一直在叮嘱,他是想让她取胜归来的,只是她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但她不后悔!
不知不觉她靠着床榻睡着了,只想这样静静地守着床上那个人,倔强地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直到有人轻轻敲门进来,阿月才揉了下眼睛,看清来人是军营里的军医,她才将屋子留给了他们。他应该是来替容启换药的。
刚走出容启的房间,便有人来叫她回去用膳,她转头望了一眼容启的屋子,那人立刻会意说道:“苍军师说了,容军师现在的情形恐怕不能与郡主一起用膳,我们会照顾好他的。”阿月这才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夜里依旧没有下雪,但却特别的冷,阿月走出自己的房间,抬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很久没有象做狼的时候一样恣意而为了!她踏着满地的雪,缓缓登上城头,城楼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她走到容启清晨站的位置,已经见不到他为她流下的鲜血,但她望着城下想感受他当时站在这里的心情。
远望着敌营的烛火,阿月的眼里渐渐凝聚起了仇恨,他们竟然向他放箭!她宁愿那些羽箭对准的是自己,为什么是文弱的他?阿月合起手,对着城外空旷的四野发出一阵带着满腔愤恨的狼嚎,引得四处山里的野狼回应起来,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这仇,她一定会报的,谁伤了他,就要让那人付出鲜血的代价来加倍偿还。
想到眼下的情形,她心里又升起一阵决然,或许她与他会死在这三石关里,此生最后她还想见见她的狼群,可是能吗?她只是带着一丝希望,一丝能让头狼听见她眷恋的希望再次对着夜空凄厉地嚎叫起来。四处的狼群又一次跟着她嚎叫,重复着她的心事,她真希望这些叫声能传到头狼的耳里,虽然或许只是奢望。
长长舒了口气,阿月才走下城楼,本想回屋,又想起了容启。有些担心,这才又踏着雪走到他的房里。屋里很暗,只点了一盏油灯。房间里的一切在灯火下摇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