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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闻见敲门声,替秦婉儿撑伞的那个女弟子在房里问了声,她平日里就在秦婉儿房里伺候着,秦婉儿睡下了才能离开。
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大师姐?”
我点了点头,回道:“嗯,我是来找秦师伯的。”
她忙侧了身子请我进去,低声道:“秦师伯平时这会儿早就躺下了,今晚也不知怎么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笑了笑,向她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此处有我。”
方才陆皓双在院子里被与谢岚打起来的时候,她就在秦婉儿房里守着,如何不知道秦婉儿为什么睡不着?现下却与我打哑谜,但她装作不知道也好,不是有句话叫“难得糊涂”么?
偏生我就是不愿糊涂的人,才平白惹了一身的麻烦。
我想着,顺手带上了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秦婉儿以为是那女弟子回来了,对着妆镜直直地看自己的脸,唤了几声那女弟子的名字:“你来看看,我眼角是不是生出细纹来了?”
我凑近看了看,闻到她身上发出股浓郁的香味,立即便站直了身体远离那股味道:“秦师伯正值青春年少,怎么会有皱纹呢?”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秦婉儿显然被我吓了一跳,但那神情只在她脸上待了片刻,很快便敛了起来,冷着张脸问我。
我坐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看了眼墙上挂的水墨画,微微侧了身体道:“就在刚才,门开的时候。”
秦婉儿看了我一眼,转头去拆自己头上的发饰。以前的她我隐约有个印象,虽然娇纵了一些,倒也还有江湖儿女的风范。如今复活之后与我同样没了内力,打扮的却越发像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满头的珠宝首饰,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多有钱似的。
“我是来这里感谢秦师伯今日的配合的。”我从她那堆闪闪发亮的首饰上移开目光,看向她对着镜子的脸说道。
她此时正要去拔一根镶了许多颗蓝宝石的钗,右手还停在发钗尾部,将拔未拔的样子,侧过了脸来:“你今晚来我这里就是来膈应我的?”
我低笑了声,承认道:“也不全然是,我只是对秦师伯深感佩服,陆师伯在门外叫得那么惨,你竟能一声都不出。”
秦婉儿轻蔑地扫了我一眼,目光又回到镜子上,顺手拔下了钗:“呵,我若这点都做不到,如何当前掌门的女儿?”
“也是。”我应道,又对她说,“那么从明天起,秦师伯的病就能渐渐好了。”
秦婉儿没回过头来,镜子里上挑的眼角里含着讥嘲:“你确定了陆皓双死也逃不走了,再来同我说这话。”
我仔细看起那副水墨画,只见其上是一个裙带飞扬的女子,看侧面像是秦婉儿。那女子站在竹林之中,回眸一笑,尽现女儿家的娇美可爱。整副画被人精心装裱起来,更让人觉得可笑的是,画的右上叫有人题了行草书,隐隐可辨“陆皓双画”四个字。
以前没认真看,现在才发现秦婉儿房里还挂着一副,陆皓双为她画的画像。真不知道秦婉儿每夜入睡前,看着这副画会有什么感觉。
“我保证,陆皓双就算插了双翅膀也飞不出青城山地牢了。”我收回目光,向秦婉儿保证。
我对她说的话一向半真半假,现在这句保证可是万分真诚。不但秦婉儿希望他死,我也同样希望陆皓双不得好死。
“那陆皓双也真够蠢的,眼巴巴地要回青城山来,哪想到自己竟是自投罗网,有来无回了。”
秦婉儿此时已经卸下头上所有的首饰,又开始脱起自己手上的玛瑙镯子。我看她只穿着件中衣,外面披了件鹤氅,有要立即歇下的姿势,却也不急着离开。
“当然,若不是秦师伯的配合……”
秦婉儿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蹙眉喝道:“够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陆皓双就是了。”
“秦师伯喜欢什么方式?就来我说,废去他的武功,将他从思过崖上扔下去如何?”我挑了挑眉,耐心地询问秦婉儿。
秦婉儿冷哼一声,把玛瑙手镯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哼,直接扔下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那秦师伯的意思……”
秦婉儿笑了,脸上如同绽开了一朵艳丽的罂粟。秦婉儿的相貌本就偏艳,往日打扮素净一些并不那么明显,现在盛妆之下尽数展露了出来。然而这艳丽之中带着一丝狠毒,陆皓双这么多年来毫无疑问是在饮鸩止渴。
“不,他不能死得那么痛快。我这些年怎么过的,我就要怎么还给他!他竟然敢那么对我,我就要他一辈子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永远见不得阳光!”
我皱了皱眉,迟疑地问她:“陆皓双可是用尽一切办法,逼我用引魂灯将你唤了回来,你……”
“叮!”我的话还没说话,秦婉儿就猛地窜起来,手里抓着玛瑙镯子往地上狠狠摔去,鹤敞从她肩上滑落下来落在她脚边,她大笑起来:“他以为他是什么!他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我站起来,看向那副水墨画,笑道:“陆师伯,你可听见了?”
墙回上向去“咯咯”两声,那堵沉重的墙“轰隆隆”地转过开来。绯墨从墙的另一面把坐在轮椅上的陆皓双推了过来,陆皓双的坐姿僵硬,显然是被人点了穴的。绯墨在他胸前一点,他挺直的背就弯了下来,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洒在秦婉儿蓝色的鹤氅上。
秦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震住了,愣愣地看着陆皓双半晌,忽然大叫一声一把扑向陆皓双:“皓双!皓双!不是这样的,我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都是凌不凋这妖女迷了我的心窍!”
陆皓双抬起头来,眼神迷离地看着秦婉儿怪笑起来:“婉儿,你不要走啊,你回头看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实习… …真是累到和什么似的……每天七点左右回到学校,洗完澡打个2000的稿子也就要睡觉了~写到这里的话就剩下最后一小部分啦~~~~书生7月9号晚23点留,发布时间定在早上8点,那么大家早安?错别字什么的比较多的话,大家多多包涵,没时间检察了嗷。
☆、发烧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到今天就完了,星期三和星期四都在赶方案啊= =感谢大家的支持,打滚求留言~~~~
秦婉儿愣愣地看着陆皓双,我示意绯墨将陆皓双推出去。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在经过墙上挂的那副画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整个身子探出椅子,死死扯住那画,整个人也扑倒在地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弄上来。”绯墨见状立马沉声喝了句,她身旁那几个弟子回过神来,把陆皓双按回椅子上去。
陆皓双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扯着他的手脚,把他拉了起来。他坐在轮椅上,怀里紧紧抱着那副画,整副画已经被他揉成了一团,其中一个画轴半连在纸上,已经被他奋力一扯弄坏了。
秦婉儿的房门大开,外面仍然打着黑。黑如泼墨的天空时而光影阵阵,发出“轰隆隆”的闷响声。
“秦师伯,这就是我给你的答复,你可还满意?”我目送陆皓双坐在轮椅上,被推进了雨幕之中,这才缓缓回过头来问秦婉儿。
秦婉儿穿着单薄的中衣,整个人软倒在地上,低垂着头眼神呆滞地看着地板。她听见我的声音后眼睛恢复了神采。从地上爬起来,捡了自己的鹤氅狠狠地抖,似乎想把什么脏东西从上面抖下来。最后她发现那上面还有抖不掉的血迹,索性在自己的袖子上用力地擦了起来。
“秦师伯,夜深了,早些安歇吧。”我低了低头向秦婉儿说道,她毫无知觉地还在那擦着衣服。
我不再多说,走出秦婉儿的房间,拿起支在门外的伞,一低头钻进了雨幕里。
明天,全青城山的人都会知道陆皓双已经疯了。至于如何处置,就不是我该想的事情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已经是凌晨。感觉身体有些发烫,也没多想,脱了衣服挨着床就睡了。
“阿凌,”谢岚推门进来,坐到我床边扯我的被子,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柔声道,“怎么还不起来?”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到现在还没停。谢岚推门的时候,窗外传来“淅沥沥”的雨声。天色暗沉沉的,我躺在床上也昏昏沉沉的,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全身一软,又撑不住倒了下去。倒下去落在一个带着丝雨气的怀抱里,感觉被子突然又被盖到身上,谢岚着急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发烧了!”
我在他怀里动了动,感觉舒服了一些。朦胧间就听见有人进来了,在我手腕上搭了几下,然后说:“凌姑娘受过伤,底子已经不如从前,再加上昨晚淋雨受了寒,这才发起了烧。待我开几副药给她服下了,过个三五天也就好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谢岚跟着那大夫走了出去。绯墨见状走过来坐在我床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你以为你还像以前那样,第一天受了伤,第二天就能起来活蹦乱跳的啊?”
我朝她笑了笑,心里也不禁感慨,身体真是大不如前了,又想起陆皓双的事情便问:“陆皓双那边如何了?”
“昨晚我将他送回地牢里去了,他抱着那画一直说胡话,大概一时不能接受事实吧。”绯墨叹了口气,道,“理他做什么?倒是你得快点好起来。”
我点了点头,半阖着眼睛,一阵睡意又涌了过来。
绯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摇了摇我:“阿凌,如今除了慕容嫣还没找到,山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可有想过以后的打算?”
我挪了挪身体,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打算?也是,我一直是打算将谢岚拐下山去来着。”
“你要离开青城山?”绯墨一愣,急忙又摇了摇我。
我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说:“自然……如今你与纪裴也不是管不过来,我为山中耗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什么也不打算拿,只带走师父我就心满意足了。”
绯墨叹了第二口气,牵了牵嘴角,道:“也好,那样你也算如愿以偿了。”
我“嗯”了一声,又听绯墨说:“秦婉儿这次真的病了,我早上知道后,特地去她那处看了看,见她出了满身的冷汗,眼下青了一片,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秦婉儿与陆皓双间的纠葛太深,若是当年陆皓双不那么做,或许秦婉儿还有可能渐渐接受他。可是如今,两人却是要折磨着对方,不死不休。我一直不明白秦婉儿的想法,她既恨死了陆皓双,又为什么要将他的画挂在房内?她与我合作将陆皓双引回来,本该不在乎陆皓双的看法,大可撕破脸皮,我却在她眼里看到一丝真切的不舍。
我想了又想,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只感觉谢岚回来了,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将房门关上了,又打开小半扇窗通风,最后半躺在床边。
我朝床里睡了睡,回身钻进他怀里,感觉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睡着期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我六岁那年,我与父母亲从西域回杭州路上遇见了劫匪。母亲一人孤身回去找父亲,我没有离开跟着母亲跑了回去,只见父母已经倒在血泊里。凌清混身裹着件黑袍,手里提着还在滴血的剑,狞笑着向我走了过来……
场景一换,到了下着鹅毛大雪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