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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要说服的就是爹爹和莲姨了。虽然两老仍在邻城,苏曼睩知道爹爹派在她四周的人可不少。
没意外的话,恐怕在严非玺上门的那一刻,已经有人去邻城通报爹和莲姨了。
果然,苏父晚上就回到苏府了,而且脸色很难看,就连莲姨也是沉着一张丽容。
一进大厅,看到两老的脸色,苏曼睩不禁在心里叹气,知道这关不好过了。
「爹,莲姨,你们怎麽提前回来了?」
苏父看着女儿,年近五旬的他看来约四十出头,身型相貌是典型的南方人,儒雅的气质倒像个学士,完全看不出是商人,可锐利有神的双目却是凌厉,而此刻,凌厉的目光闪着怒火。
不过面对疼爱的女儿,苏父当然舍不得生气,只是仍是愤怒——这怒气当然不是针对女儿。
「你以为我不知道严家小子的事吗?」要不是有人通报,他这女儿一定不会告诉他。
想到这,苏父就气忿难忍。
「曼睩,你别告诉爹你还对那小子……」
「爹。」苏曼睩沉下脸。
女儿一生气,苏父就软了,他赶紧起身哄女儿,「曼睩你别生爹的气,爹不是故意的……」
坐在一旁的莲姨不禁摇头,对丈夫这模样早习惯了。回来途中还说什麽要质问女儿,他最好舍得,女儿一生气他就吓得什麽都不敢问了。
「爹,我没生气。」苏曼睩无奈地看着父亲,「只是事情不是爹想的那样。」
「不然是怎样?」苏父皱眉,可口气一点都不敢凶,就怕女儿不高兴。「不然那臭小子来南曦城做什麽?还来我们家!你说,你看到他几次了?对了,他现在住在城里哪间酒楼?」
一连串问题让苏曼睩无暇回应,只能回答父亲最后一个疑问,「他住在饕珍楼。」
「什麽?」苏父怒吼,气得跳脚。「好样的,他竟敢住在苏家开的茶楼?老王老王!」他叫着总管。「去通知老刘,叫他把那姓严的赶出楼——不,是赶出南曦城,最好再痛打他一顿,打死都没关系……」
「爹!」
「好好好,曼睩你别气,爹不找人揍那臭小子不就行了吗……」
莲姨听不下去了,她拉开丈夫,直接问继女。「曼睩,你什麽时候遇见他的?还有,他到咱们家做什麽?你把全部的事都说出来,不许有任何隐瞒。」听到严非玺竟然到自己家来,莲姨当然愤怒。不管那严家小子来做什麽,他都不该出现在曼睩面前。
当年曼睩被伤得多重,她全看在眼里。现在曼睩看似过得很好,可为娘的怎会看不出自己女儿的心事——就算曼睩不是她亲生的,她仍是清楚了解曼睩。
曼睩是聪颖慧黠,对商场的事也精明,可是个性却也执着,不然也不会被严家那样对待仍忍气吞声。
曼睩不说,但她和丈夫都从碧落口中知道女儿在严家受了多少委屈。她的女儿是柔顺,但那只是表面,一旦有人惹她,她从来不会吞忍,而会加倍奉还。想想,以女儿倔傲的脾性会委屈求全,还不就是为了那严非玺。
若不是爱上,曼睩怎会受了那麽多委屈却仍咬牙吞忍;若不是因为爱,曼睩哪会带着心伤回家,大病整整一个月。
那一个月里,女儿像是要把所有的泪都流完,总是伤心痛哭。
有次,女儿哭倒在她怀里,抚着眼角的泪痣,对她喃道:「莲姨,小时候算命的曾说,我这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却注定情殇……这颗痣代表上辈子心痛的延续,注定我得不到想要的情……所以,他才不爱我吗?」所以……她注定永远伤心吗?
女儿那时的模样她永远记得——不再冷静,不再从容,她的女儿碎了心、断了肠,被伤得体无完肤。
虽然一个月后女儿不再哭了,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能说能笑,可她知道女儿心里的伤口仍在,即使两年了,那伤口仍是没癒合。
就算女儿表现如常,她知道,女儿仍忘不了那个人。
她原本想时间是最好的药,就算女儿两年忘不了,四年,六年,十年……总有一天会忘的。
谁知道严非玺却出现了。这真是个孽,好不容易曼睩平静了,他却出现了。
当莲姨听完女儿所说的一切,她也头疼了,苏父则再次跳脚。
「什麽?要你跟他一起去东北,不准!爹不准!那个什麽香粉馆的不准开了,我们苏家在南方好好的,到东北做什麽,不准不准,爹不许。」
对父亲的愤怒,苏曼睩早已想到,她平静地告诉爹爹,「爹,我已经和唐家定契约了。」
「那就毁约!」
「爹。」苏曼睩沉下眼。
苏父立即没辙了,颓丧着脸,他改采哀求姿态,想让女儿改变心意。「曼睩……」
苏曼睩却不给父亲这个机会,「爹,我已经决定了。」看到爹爹衰颓地垂下肩,她不禁好笑却也不忍。她知道爹爹是为她心疼,不想她再因严非玺而受伤。
苏曼睩知道自己让爹爹有多担心,她上前抱住父亲,用着他最爱的声音撒娇。
「爹,别为曼睩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天真的苏曼睩,我不会再为那个人伤心难过了。这次会答应,真的是因为我想让苏家店铺发展到东北,我不只要让苏家是南方首富,还要是天下首富,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苏曼睩可是苏家老当家一手调教出来的,好让爹爹威风,说到我这个女儿就觉得有面子。」
苏父听了心早已软成一片,摸着女儿柔软的乌发,就像女儿小时候一样,女儿一直是他心爱的小棉袄。
「傻女儿,有你爹当然威风,你可是爹亲自教出来的,当然有爹的风范,苏家在你手里绝对会比爹爹当家时庞大,只是……要是那小子欺负你,可别又傻傻的吞忍了,一定要反击回去知不知遒?」苏父担心的就是那个严家小子,当年女儿被伤得那麽重,真的能遗忘吗?
苏曼睩抱紧父亲,向他承诺,「爹,我不会的,我再也不会傻傻任人欺负了。」
虽然女儿这麽说,苏父仍是不放心,他抬头看向妻子,想让妻子说服女儿改变主意。
看到丈夫的眼神,莲姨摇头。女儿的个性他还不了解吗?她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
她让丈夫放开女儿,「曼睩。」
「莲姨。」苏曼睩看向莲姨,知道她可没爹爹那麽好说话。
「莲姨不会阻止你。」看到女儿松口气,莲姨又道,「可是你要答应我,从东北回来后就马上招婿,一个月内马上成亲。」
苏曼睩愣住,苏父则皱眉,正想开口却见妻子摇头,他只好先闭上嘴。
莲姨伸手摸着女儿的脸,轻声道:「曼睩,你得彻底忘了他。」
苏曼睩一怔,心里霎时闪过一抹狼狈,从莲姨的眼神里她知道,莲姨早将一切看得通透。
原来莲姨知道……到东北除了香粉馆,除了香料种植外,她心头仍抱着一个心思——一个连她都不敢承认的心思。
明明恨他,明明恨不得他别再出现,明明发誓再看到他她绝对会报复他,不会让自己的心再有任何动摇,可是真的面对他时,她却又抑制不住心底深处潜藏的渴望。
所以她找了一堆藉口,让自己有正当的理由,告诉自己,她答应他的条件绝不是因为他,她是为了那些香料,为了苏家发展,绝不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有他。
她连自己都骗了,却骗不过莲姨。
苏曼睩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十指紧紧纠缠成结,就像她心头的那道情结,锁着她的心,让她脱困不了。
许久,她才缓缓启唇。
「好,莲姨,我答应你。」
从东北回来后,她会招婿,会成亲,会彻底地——忘了他。
第五章
大户人家的事总是传得特别快,特别是备受瞩目的苏家,因此不到一天南曦城就开始流传旺伯拿竹帚打人的事。
为何打人?看到详细经过的人说,是那个休离苏家大姑娘的男人竟然到苏府了。
这话一出,城里的人都沸腾了。
尤其知道那个男人竟然就是住在饕珍楼的那名俊美公子时,所育人都好奇了。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怎麽这公子竟住在苏家开的饕珍楼,他不是休掉苏大姑娘了吗?不是听说苏严两家已经有嫌隙了吗?
当年苏大姑娘被休回家时,苏老当家大怒,将严家在南方开的分铺全数并吞,这事让严家亏损不少,负债累累,最后只好卖掉北方的几间铺子还债,虽然严家还在,可声势已经大不如前了。
这事在当年可轰动了,到现在还是有人会拿这事来喀茶闲聊,人人都知苏老当家可说是恨严家到底了。
现在那个休离苏大姑娘的严家少爷竟然敢进苏家,这不是找死吗?
不过听说苏大姑娘对严家少爷态度极好,一点都没有怨恨,这一点都不像那个睚皆必报的苏大姑娘呀!
难道苏大姑娘对严家少爷还有情?
这个中详情扑朔迷离,将城里人挠得心痒痒的,每天都有新的流言传出,传得沸沸扬扬。
对於城里的纷纷扰扰,苏曼睩全然不知,她早出发前往东北。
华丽的黑色马车在官道上行走,前行的两匹棕色骏马毛色光亮,一看就知是难得的好马,马车周围有十几名护卫跟随,保护小姐的安全。
这等阵仗可让唐吟风咋舌,早听闻苏老当家对女儿的疼爱,他这下可见识到了。
而且这些护卫都知道严非玺的身分——苏父早吩咐过了,要好好提防这个人,绝不许让这人接近小姐。
苏曼睩则一直待在马车里,到落脚的客栈时也是在房里用膳,跟在身侧的碧落将小姐护得紧紧的,一看到严非玺就瞪人,不许他靠近小姐。
因此出发十天了,严非玺完全没机会跟苏曼睩说到话。
面对这情形,严非玺摸摸鼻子,唐吟风则幸灾乐祸。
「看看,防你跟防贼似的,我看这阵仗就是针对你的。」唐吟风靠近严非玺,对妤友说着风凉话。
严非玺往后看一眼马车,他感觉得出来苏曼睩在避他。之前见面她的眼睛总是不避不闪地直视他,可这几天她的眼睛从不跟他对上,就算他跟她说话,她仍是垂着眸,而她身边那个丫头就会挡在身前,要他离她家小姐远一点。
她不再开口,而是沉默,这十天里她几乎是安静的。
这样的反常让严非玺皱眉。
「不过你弥补就弥补,干嘛还要人家跟你同行?非玺,你在想什麽?」唐吟风完全看不透好友的做法,加上那天在苏府他看着严非玺暧昧的举动,那摆明是调戏!
这不禁让唐吟风狐疑,「喂,你该不会对苏大姑娘动心了吧?」
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