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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亦非站在一座被烧得焦黑,面犹自冒着火星的木屋边,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后跟来的樊切。
“子前辈,若我没猜错,他们应该藏在……”
樊切还没说完,子亦非却回首笑了,用手指了指:“下面?”
他用神识扫过,发现这座木屋正下方,有许多悠长的气息,不过中间仿佛有什么东西阻碍,传回来的影像并不清晰。
“啊……是的怎么,前辈发现他们了吗?”。樊切下意识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惊喜地嚷道。
“他们就在这座木屋下面,应该有什么机关,把入口封死了”
“太好了,前辈果然好神通,要知道,藏在攀天古树根部的人,可是很难发现呢”
“怎么,这底下是古树的树根吗?也能藏人?”子亦非有点好奇了。
“是的,说这是树根,其实也可以叫做树身……”因为当前局势已基本稳了下来,樊切便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原来,黄镰树谷的攀天古树和樊余合树谷的攀天古树,并不太一样
攀天古树,是一个异种,只会生长在地势凹陷的山谷中,不知吸取什么养分,随着年月加深,会越长越高,越长越宽,仿若一个‘充气’的城池。
它材质坚硬,水火不侵,不怕雷击,简直就是天然的城堡
攀天古树的横向生长也不是无穷无尽,长到碰到山谷的内壁,它就会停止下来,与泥土岩石纠缠融合,形成一体,接着,便会尽力拔高,冲向剑轮山脉头顶的青青云雾中,云深不知处。
黄镰树谷的攀天古树就是已横向生长完毕,碰到了山谷内壁,子亦非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其实不是古树的最底部,而是与原来山谷平齐的部位。
在这下面,是数不清的树根,盘根虬结
这些树根,在攀天古树停止横向生长后,就从地底爬出,如无数蚯蚓小蛇般,占据了原来山谷的空间,充斥于攀天古树的底部
黄镰树谷的高层,就躲在里面
因为古树材质坚硬,斧劈不开,所以藏在这里面,如果不晓得机关,那可是固若金汤、安全的很
而樊余合树谷的攀天古树,不知道是树龄太轻,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横向生长还没到头,离山谷内壁还差着很远,体积自然就不如黄镰树谷了。
“原来如此,攀天古树,身的确藏有很多秘密啊”
子亦非听完,嗟叹了一声,然后指着面前那座已被夷为平地的小木屋,道:“这机关,谁会开?”黄镰树谷虽大,但在焦安申‘寸草不留’政策的执行下,已然被征服,大伙都聚拢过来,听完子亦非如此发问,面面相觑居多,也有少数人脸露喜色,跃跃欲试。
不消说,他们都是身怀一技之长的能人巧匠
忙活了一会,一名满手老茧的中年人抬起头,脸有点为难、又有点尴尬地对子亦非说:“魔修大人,这个机关有点棘手啊”
“怎么,打不开吗?”。
“开是可以开,这个机关,叫做子母莲藕蔽天锁,结构并不复杂,放在别的地方,这会就已打开了,可在这里,却堪称一把绝锁,实在是无法打开啊”
“为什么这么说?”
“魔修大人,您来看子母莲藕蔽天锁,关键在于这个小孔,只要把他捅开,机关便破了,可是,这块覆盖在小孔的却是攀天古树的一处茎脉,坚硬无比,我们的工具都无法将其破开啊”
“哦?”
子亦非弯腰一看,果然,一处不起眼的小地方,一片根茎长出,恰好遮挡住了一个螺纹图案的机关。
看起来,黄镰树谷中不乏聪明之士,晓得利用攀天古树的先天优势,将这个普通的子母莲藕蔽天锁变成了一个几乎无法攻破的绝锁
周围的工匠,见到子亦非亲自来看,都纷纷让开道路,站在一边,搓着手,老脸泛红,很是难为情。
魔修大人交待的第一个任务,咱就无法做好哎,咱砍人不行,好不容易遇解锁的老本行,可偏偏又碰到拿古树茎脉做锁眼的变态活计……这些工匠,心里可把设计这个蔽天锁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只要捅开这块茎脉就行了吗?”。子亦非对机关一窍不通,看了一会,转头问道。
“是啊,只要捅开就行,可关键是,它太硬……呃,开、开,这就开……了?”
领头的工匠说到一半,眼珠子却惊得要掉出来了,只见魔修大人伸出指头,在那块茎脉轻轻一捅,这块难住了他们所有工匠的玩意,居然就……破开了
这让领头工匠简直都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开了,现在把这道锁解开”
子亦非站起身,淡淡地说道,好像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皓石铜的肉身,不光坚硬,而且也很锋利,区区一块攀天古树的茎脉,对于凡人来说是捅不开的壁障,可对于子亦非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子亦非暗暗甩了甩手指,把面的麻意甩去,心道:攀天古树,材质果然够硬,哼哼,若是修士能进入到剑轮山脉,这样的奇异品种,早就被砍伐光了,全部拿去炼制法宝了呢
最难的一道关口被子亦非攻克,接下来,工匠们齐心协力,不到一会,就听‘当啷’一响,地面露出了一个可供两人进入的口子,黑黑不见光线
工匠们长吁一口气,退到一边,心里想:魔修大人神通真是深不可测,连攀天古树的茎脉都能徒手捅开,我们跟着他,看来是选了一条光明大道啊“里面的人出来,不然我们就丢火把下去了”焦安申站到洞口,得意无比地喊着,不过,‘嗖’的一声,回应他的却是一支激射而出的利箭。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哼,来人,给我扔火把,烧死他们这群狗皮癞子”焦安申险险避过箭矢,恼羞成怒地抢过一支燃烧的火把,就要往地洞口里扔。
“你傻啊”这时,单兄弟连忙拉住这个有点直肠子的头领,轻声道:“扔火把下去,里面的人没手没脚,不会弄灭来啊?我说,赶紧在洞口烧起火,用烟把他们熏出来”
“对啊”焦安申一拍大腿,道:“单兄弟你真是文武双全,不愧为我的智囊来人,起火,用烟熏死他们这群癞皮狗子”
滚滚黑烟,被扇入洞口,没过多久,里面的人就受不住了,只听一声咳嗽大喝,一道人影从里边窜起,如同毒蛇出巢,迅猛无比
可人才窜出洞口不过一尺,就被周围一百多把长刀争相砍中,只见惨叫一声,人滚在边,身破开近百道伤口,鲜血如决堤的河流,奔涌而出,眼见是不能活了
“我,我要投降,咳……”那人脸涂满彩泥,喉咙一动,眼白一翻,就此气绝。
“投降你早说啊,这么勇猛地窜出来,这不是找死吗?”。
焦安申呸了一口,去把这厮的尸体踢开,然后对洞底下喊着:“你们还要顽抗吗?告诉你,我数到三,要是还不出来投降,你们也别降了,我禀告魔修大人,用粪便浇下去,让你们统统变成臭死鬼投胎”“咳咳,别,别……”焦安申这记阴损的招数,果然奏效,下面马就有人应道:“我们投降了,咳咳,我们现在就出去,呃咳咳咳……千万别杀我们啊”
“哼,早这样不就结了,搞得浪费那么多柴火”焦安申插着腰,得意洋洋地大笑,“你们一个一个慢点出来,记住,先出两只手,等我绑好了再出头,谁要是弄错了,刀口无眼,你们去了阎王殿可别喊冤”
许是被浓烟熏得太惨,从洞口里爬出的人都很守规矩,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被焦安申使人一一捆绑起来。
“前辈,为何还把他们绑起来?一刀一个地杀了为我们树谷报仇,岂不爽快?”樊切不解地问道,他不明白,对待这些俘虏,为何还要留活口。
你爽快了,那我不白忙乎了?子亦非暗暗翻了个白眼,颇为鄙视这个樊切,人是我抓的,怎么处置还要你来教?没大没小
“去问问,他们当中谁是黄镰树谷的谷长,带他出来嗯,我不杀他”子亦非吩咐焦安申道。
“好嘞”
一会儿功夫,焦安申就从三十多个俘虏中捉出一个最肥最胖的家伙,年纪五十多岁,让子亦非看了,不禁想起了隐星城的洛汶水。
“他叫黄石人,是这一代的谷长”焦安申禀报道。
“我来问你,愿不愿意归顺我?”子亦非眯着眼,站在这个萎顿于地的胖子面前。他的体型虽然没有洛汶水那么夸张,但也颇为可观,让子亦非觉得,这种人应该很软骨头。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黄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熏黑的脸,恨声道:“要杀便杀,想我黄石人投降,除非是天空青雾消散,攀天古树倒塌”
哟,这倒是个硬骨头子亦非有点惊讶,看到他的后颈处有一道新痕,心中顿时明白:这个谷长不想投降,实在是底下人想活,一掌把他劈晕了带出。
“不降?那就是死,焦安申,送他一程”
黄石人骨气虽硬,但子亦非却绝不会因为这个就饶过他,敢来动自己,就要做好失败被杀的准备
手起刀落,一颗骨溜溜、肥大大的人头落地,鲜血飙溅,让身后不明所以的俘虏们惊恐失声
“啊啊,别杀我”
“啊,我不想死,魔修大人……魔修爷爷,饶命啊”
“黄三炮,都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若不是你一口咬定机关无人能破,我们也不会全部藏在这里,被别人一网打尽了呜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啊啊,黄三炮,你赔我夫君的性命来啊……呜呜呜”
俘虏们虽然被捆住了手脚,可并没有被塞住嘴巴,他们互相破口咒骂的同时,也拱着身子,用牙齿相互噬咬
其中有一人,最吸引牙齿,身起码吊着三张嘴巴,衣服被咬破,一块块皮肉也被咬下,鲜血直流,疼得他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眼神中全是绝望和无尽的怨毒这种怨毒……
子亦非摸了摸下巴,示意焦安申把那个人从俘虏里拖出,替他止血,然后微笑地问:“你,是不是叫做黄三炮?”
倔强地抬头,嘴唇紧闭,这个人依旧一言不发。
子亦非眼神示意了下,焦安申心领神会,在俘虏那问了一会,跑过来道:“老大,这个人就是黄三炮,是黄石人的私生子,那个什么蔽天锁,就是他主持制造的”
“你归顺我,我把黄镰树谷交给你”子亦非从黄三炮眼神里的怨毒中读出,这份怨毒绝不是一时半会形成的,这种怨毒,是悲怆身世、仇恨世人的毁灭狠毒
子亦非,需要这种人
黄三炮听了,眼神稍微松动了下,不过依旧未开口。
“只要你不背叛我,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你身后的这些人,也任你处置,如何?”
“……一言既出”黄三炮终于意动,张开了口。
“驷马难追”
“好,我归顺你,但我要后面的这些人,全部去死”黄三炮点头,然后咬牙切齿地回望。
“这简单,不过,你杀光了这些人,这么大的一个树谷,你能管理的好?”
“可以,你手下有这么多人,只要他们听我的,黄镰树谷只会比从前更强大,嗯,给你的帮助也会更大”黄三炮肯定地点头。
“那好,他叫焦安申,也是我的属下,你站起来找他要把刀,自己的仇怨,自己去解决”子亦非一点也不介意黄三炮对自己‘你呀你’的称呼,他手指一弹,替黄三炮松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