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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归队。前几天又有几个人被调到别的小队去了,再加上今天请假没来的人,就剩下我们这些了。”副队长没说话,倒是队伍里的一名矮子道,他个头只到旁边一个人的腰间,扣着一套勉强能上身的盔甲,楚天几乎以为他是一个侏儒。
“既然这样,上面就没有派人扩充进来吗?”楚天扶了扶额头,有气无力道。
“嘿嘿。”队伍里忽然有人笑了起来。楚天循声望去,一个站在队伍边又高又窄的瘦子,正捂着嘴巴笑个不停。他没有穿盔甲,剑在他手中像是很沉重一样被支在地上。
“人们都说护廷十六队,谁不知道我们‘十六’队啊,说起来就我们的名头最响亮了。”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是这样的,队长大人。”那名副队长老苏姆见状,向楚天解释道,“我们十六骑士队,如您所见,是整个骑士团中最烂最差的一支队伍,当然,在别人眼中我们也是响当当的骑士。但事实上,有些事情只有我们自己清楚,唉,总之呢,你很快也就会适应了。”
他话音未落,背后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着长袍的官员进来催促地喊道,“快点快点,该你们动身了,其他小队都已经快回来了。”
“喂,你是队长吧。”他指了下楚天道,“快让你的人整理装备,马上出发。”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走。”老苏姆忙戴上头盔,招呼了声兄弟们,对楚天道,“队长,下命令吧。”
那个传令的人似乎话没说完就走了,楚天一头雾水道,“去哪里啊?”
“咳,老情况,去做收尾工作,先让兄弟们上车吧,车上我再慢慢跟你说。”老苏姆说着,其他人不等楚天下令,早就匆匆穿好装备,一齐涌了出去。
怎么这样……楚天无力地垂下头,记得小的时候,骑士自己在眼中一直都是一个很高尚很荣耀的存在,为什么自己长大后进入这份荣耀中时,却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老公你要打起jing神,不要灰心哦。”若若夕鼓励他道。
“我知道了。”楚天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跟在自己的队员后面爬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动,老苏姆mo出一个酒壶,望着楚天道,“不介意吧?”
楚天摇摇头,老苏姆喝了一口然后把酒壶递给楚天,后者再次摇头道,“现在说说我们是去干什么吧。”
“唔,对了。昨天收到的消息,城里某处发现了几名异教徒,好像还是一个很有钱的富商家庭,有人看到他的儿子朝神像吐口水,因为这事一家都被牵连进去了,我们现在就是去搜寻他的住宅,看看有没有什么留下来的邪教物品。”老苏姆边喝酒便道。
“管他富商不富商,我们去了还不是空房子一座。”前面有人抱怨道。
“你给我闭嘴,桑多。”老苏姆回头骂了一句,又对楚天道,“你知道,每个骑士肩负的使命都不同,我们是为议会属下,其任务就是去清除有可能威胁到议会的决策的一切。现在不是战争时期,骑士也不像从前那样飞扬跋扈,驰骋战场,用手中的剑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正文 74 饥渴感
他看了看楚天道,“队长大人,你是刚从圣迦叶毕业的吧,恕我冒昧,年轻人被调配到这里,可以说真是来错地方了。”
这二十几人中,魂力稍微可以拿出来的只有不到七八个人,而老苏姆算是其中魂力等级最高的,蓝魂。在这个队伍中似乎已经很不俗了。楚天看到他脖子后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
“也不一定。”楚天接过他手中的酒喝了口,笑了笑道,“我相信我来这里,肯定有来这里的目的。”
不多时,马车停在一座大房子前,当前几人咋咋呼呼冲了进去,楚天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骂道,“靠,这帮孙子,连床都没留下。”
楚天走进去,这的确是一间空的不能再空的空房子,除了地上到底一些散乱丢弃没用杂物外,除了墙就是窗户,确实没什么好搜的。
他转了一圈便走出去,看到老苏姆正坐在街边一张石凳上写什么,不远处站了不少围观的民众。
发觉楚天在旁边看,老苏姆解释道,“这是搜查结果书,确保屋里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物品。”他说着两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可以让大家收工了。”
“我们每次来呢,就是来这里转转,然后写完这张纸,任务就算完成了。”看楚天呆着不动,老苏姆替他喊道,“伙计们,走了。”
“真是蛮无聊的。”楚天摇了摇头道。
“谁叫我们是十六队呢?”老苏姆望着眼前的大房子,微微叹气道,“议会骑士团十六个小队中,后十一个都是钢铁骑士小队,而二队到四队,全都是由白银骑士组成。一般有大油水可以捞的时候,他们才会首先前往。等把值钱的东西拿完后,再交给下面钢铁骑士的某一队去处理,而等那一对再将大部分能换钱的物品拿走以后,我们才能动身,过去看看空房子,替别人写完报告。”
“那一队呢?”楚天不由问道。
老苏姆看了他一眼道,“一队是团中唯一一支由黄金骑士组成的队伍,对他们而言,团中所有骑士都是卑下者。所以他们一般不会参与我们的行动,只有王室或者高官被议会审定为有罪后,他们才会出面进行制裁。不,应该说,对于那些人,只有他们才有权利进行制裁。”
楚天看着自己一个手下抱着一个花瓶兴高采烈地走出来,嘴里嚷着,“哈哈,他们漏掉了这个,被屋子主人藏在地窖里,一定是个好玩意。”
他不jin问道,“那么没收来的东西呢,都要移送到议会去吗?”
“这个嘛……就由队伍中的某个人决定了。”老苏姆凑近楚天耳边,小声道,“有一部分当然必须移jiao往议会,但那些老头子们总不会什么事情都弄清楚。就比如这个花瓶,队长大人完全可以把它先拿回自己家里,然后向议会报告我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楚天心下会意,微微点点头,怪不得整个骑士团都忙着抢这份肥差,原来有这么肥的油水可以捞。眼前这么一间大宅子,其中的值钱之物可想而知。这么说来,自己这帮手下的日子还真是过得惨淡。
在登上马车的时候,楚天拍了拍老苏姆的肩膀道,“下次再出任务之前,记得提早告诉我。”
回去的路上,马车经过城中某处广场,远处阴暗的天际下,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声隐隐传来。楚天循声从车窗中望去,只见广场之上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远处一座高高的石台上,竖立着数根漆黑的柱子,几个人分别被绑在上面,正一边喊叫一边挣扎着。
“烧死他,烧死他,恶鬼的仆人!”下面的人丝毫不理会其不断发出的哀恸,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一种深深的厌恨之色,神情激动地对上面喊道。
“民众们在等待着,亲眼看异教徒在火刑柱上被烧死。“老苏姆似乎对这种情景司空见惯,懒懒甚至不愿往窗外瞅一眼,“每年都有很多被认为是抵触神明的异教徒在这里被当众烧死,现在绑在柱子上的,没准就是我们刚刚去过那个屋子的主人。”
他话音未落,一团浓浓的火焰忽然在远处的几人身上被点燃,那些不断扭动的身影连同黑色的石柱一其被大火吞没。刺耳的惨叫声痛苦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换来的却是人们眼中兴奋的光芒。
“恶鬼的仆从,就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喂,你没事吧,队长。”老苏姆见楚天年纪轻轻,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必然会受不了。当下伸手拍了拍他。
“不要碰我!”楚天忽然粗暴地打开对方的手,目光凶狠地盯着苏姆。对方xiong中的灵魂此刻仿佛从中剥离了出来,完整无遗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他能够亲切地感觉到它有力的燃烧,还有其中蕴含着那的味道。一种强烈的渴望不断涌起,越来越强烈地攥住他的心脏。
这种饥ke感……是自己强烈想要吸收灵魂的意愿么?楚天脸色苍白,紧紧按住自己的xiong膛,那里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冲破xiong肌跳出来一样。
车里忽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呆呆看着这名少年,不知道他们的队长发生了什么事。
“在前面停车。”楚天yao着牙,语气含糊不清道。
马车刚停下,楚天几乎是翻滚着从车上爬下来,他伏在冬日街道冷硬的地面上,不停呼出的白气在他面前纠结成一团。
正文 75 消息
“队长,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帮你看看。”老苏姆见楚天这副样子,脸上表现出深深的担心。
“我没事,你们先回去。”楚天背对他挥了挥手,老苏姆望着他起伏的背影,叹了口气,马车随即缓缓驶动了。
冰凉的气息,似乎要将自己冻结一般。忽然有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托着自己,楚天把头埋进女孩纤弱的身ti里,无比颤抖道,“真的好难受……这种感觉……”
“一旦你用这只手窃取了别人的灵魂,就会永远也无法终止地继续下去,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刻。我开始就告诉过你,只有杀人,才能让这只手迅速成长,但同时你的身心也会被它腐蚀,而慢慢同化。”若若夕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而对他说明这一事实。但抱着面前痛苦不堪的男子,脸上的疼惜却让她的声音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那么说来……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楚天忽然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笑,“我们……果然变成共犯了。”
“你……”看着对方强挤出的笑容,若若夕再也忍受不住,愧疚而痛苦地把脸埋进楚天怀里,拼命喊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给你这种力量,都是我的错。”
楚天慢慢拔出腰间的长剑,将剑尖刺入大tui,用疼痛抵消这种感觉,尽量让声音正常道,“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你……你不恨我吗?”若若夕躲在他怀里微微抽搐着,“全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
“傻瓜,我答应过你,要永远保护你。直至我死去的那一天。”楚天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你就是我的公主。”
“也许某一天,公主和她的骑士会一起被人绑在那个黑石柱上,然后像刚才那些人一样,浑身着起大火。”若若夕抬起头,轻轻抽了抽鼻子道,“你不怕啊。”
“怕。”楚天慢慢拥紧若若夕,“所以,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刚刚自己看到那些异教徒身上溢散出来的灵魂后,就突然有了这种饥ke难忍的痛苦感觉。随着对鬼手的使用,楚天隐约感觉到了一个规律,自己吸收了某个灵魂之后,身ti便会处于一种满意的状态,但倘若自己使用鬼力之后,身ti又会变得空虚饥ke。也就是说,使用鬼手会消耗自己体内储存的灵魂能量,而一旦这些能量被用尽,鬼手中的空虚就会引发自己产生极度的焦灼感,促使自己再次吸取灵魂。而每次吸收灵魂进入鬼手之后,这个隐含空虚期都会被逐次扩大,换言之,自己吸取的灵魂越多越强,等其用尽后伴随而来的折磨也就越严重。
面对目前这份强烈的饥ke感,自己还勉强可以控制自身不被其支配,但以后随着其不断递升,带给自己的结果就很难说。所以自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从此以后将左手封印,拒绝使用其能力,二是就这样放纵自己,不断靠汲取灵魂来充实自己的力量。
一日在骑士团中,楚天坐在休息室的壁炉前,独自从一开始慢慢思考着这件事。
“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