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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望着对方,此人约有五十岁年级,穿一身兽皮缝制的长袍,却是按照人类款式所制作。心中不jin疑惑,眼前一个人类,为何却身在此万里之外的蛮族部落中。
那人上下打量了楚天几眼,虽然后者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缺不堪,但老者还是认了出来,脸上忽然间惊喜一闪道,“阁下是圣木国的骑士!”
楚天点点头,老者眼中登时间喜色大盛,一把抓住楚天的手道,“在下也是圣木国的国民,想不到今天竟会在此寥无人烟的地方,遇到自己的同胞。”
他激动之余,忙转身挥手令身后的豹骑退下,那些蛮人竟然很听老者的话,当下纷纷低下头,掉头返回了部落中。
老者遂将楚天请入部落中,其在部族中的地位似乎颇为尊贵,见其带一陌生人进入族落,其余蛮人也并未表现出不快之色,看楚天的眼神也和善了许多。
二人便在一间屋子内坐下,蛮人部落屋宇稀疏,其之间空地中大都养有牲畜,蛮族是游牧的民族,牲口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切。
远远望去,炊烟缭绕的部落中,屋宇寥寥错落,隐约给人一种苍凉之感。蛮人屋中并没有什么家什摆设,只在地上铺着厚厚的皮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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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席地而坐,老者便将自己的过去,娓娓向楚天说来。后者这才知道,老者名为拉斯特,年轻的时候跟着一支猎兽队伍深入蛮荒之地中,本来是想捕猎魔兽,然后赚些钱财。当时队中高强的魂术师也不少,可后来还是全数死在这块凡人莫测的土地之上。拉斯特所幸存活了下来,一路流落至此,被飓风平原的蛮人所救,在此一住便是几十年。
“原本他们是想把我当作食物吃掉的,可后来我教会了蛮人如何种植作物,如何缝制衣物。族长比莫勒很看重我会的这些东西,便将我留在部族中。我也将从人类社会带过来的文明,一件件教给他们。”拉斯特道。
楚天轻轻点头,“先生能在此蛮族部落中生活如此年,也当真不易。”
拉斯特叹了口气,“我几十年来虽是归心似箭,但无奈不能独自穿过魔兽遍布的大地,故此终日叹息,这么多年来,倒也习惯了。”
他看了楚天一眼,不jin好奇道,“大人却是为何在这片蛮荒之地中行走,如有在下能帮的上忙的,请尽管开口。”
楚天便道,“在下yu穿过这片平原,到达后方西部地域去,只是在来的途中和同伴失散,如今便只剩下我一人。倘若先生能告知族长,让其通融放行,在下当感激不尽。”
“放行之事倒是好说,只是……”拉斯特眉头像是微微一拧,“据在下所知,经过飓风平原一直往西,便是蛮荒之地的极西之处,大地的尽头了。”
“大地的尽头?”楚天心下一奇,在世人心中,大地和天空一样,无边无际,无限地蔓延伸展,怎会有尽头一说?
看他神情,拉斯特知道此事常人难以理解,便解释道,“在蛮荒之地的极西之处,大地之上开裂着一道超大的口子,相传是数万年前,天界与魔界交战之时,在人间留下的痕迹。这条裂缝被蛮人们称作死灵深渊,其不知有多宽,站在深渊之前,却望不见另一边的土地,数千年来便是境界再高的修魂者,也无人能渡过,所以被人们称为大地的尽头。”
“此地阴暗恐怖,就连彪勇的蛮人平常也不敢靠近。传说那里隐隐存在着某些不属于人界的力量,是个被诅咒的忌讳之地。”拉斯特一脸凝重地对楚天道,神情中大有让他打消此念的意思。
死灵深渊,大地的尽头。楚天在心中重复着这两个词,如此说来,大蛇王即将复活的地点,已经可以确定了。
就算不是要阻止大蛇王的复活,楚天若闻听此地也必定要去看一看,大地的尽头,这个词在他心中印上一个神秘的影子。
“那就劳烦先生,替在下向族长表明来意。”楚天站起来,对拉斯特行了一礼道。
拉斯特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大人是一定要去那里了。”
看得出对方很舍不得自己离开,并且担心他会出事。
楚天便一笑道,“先生大可放心,待在下去那里完成一件事后,定会再来此地,陪先生聊天。”
拉斯特皱眉抿了抿嘴,终于呼了口气道,“也罢,那待我告知蛮王,再派些勇士与大人相随同去,总比孤身一人要好得多。”
“这倒不必。”楚天忙推辞道,但见对方是一片好意,便也不再说什么。
二人走出帐外,忽见数名蛮人抬着一人,急匆匆从眼前跑过,被抬在藤架上的那名蛮人,遍体青筋暴起,身躯不断抽搐,手脚乱舞,死死抓着身旁几人。另外数人死死按着他,才不至于让其从藤chuang上翻下来。
楚天忽然感觉,面前此人之状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忙上前拦住几人,拉鲁斯遂叫其停下。
拉斯特在旁叹气道,“不知为何,在两个多月前,部落中便不断有族人陆续患上这种怪病,起先先是昏迷抽搐,后来便如同疯了般乱抓乱yao,身边谁也不认得了。我们只有用铁链将其锁起来,慢慢等其死掉,我和族里的巫医想了很多办法,均是无法医治,如今族中每天都有人死掉,蛮王心中也是重忧难解。”
楚天定定看着那人,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圣启城一战中,待逼退敌军之后,城中也有不少卫兵呈现出如此症状,他隐约记得当时紫暮与凡卡辛曾为其治疗,在魂力的压逼下,那些的病兵士的耳中竟钻出一条蠕蠕如同蛆虫般的怪虫。
想到此,楚天便伸手按在那蛮人xiong膛之上,身旁几名蛮人立刻警觉起来,拉斯特挥手让余人放松。
楚天便慢慢将魂力凝聚,渗入那人体内,不多时便见那蛮人耳中,慢慢爬出一条细细的肉虫来。拉斯特和众蛮人见状,脸上均露出讶异之色。
“是魔界的蚀脑虫。”若若夕道,“它们进入生物的大脑后,会控制生物的意识和身ti,让他们按照蚀脑虫主人的意愿行动。”
果然,那些异教徒们就在此地,这个蛮族部落已经受到其的危害和控制。楚天将那落在地上的肉虫踩死,自己终于接近大蛇王的复活之地了。
脑中的肉虫排出后,那名蛮人的身ti渐渐平静下来,眼皮微微一动,片刻后,眼睛遂慢慢张开。
身周几人见状,脸上均露出惊喜,用蛮语欢呼起来。然后对着楚天齐齐单膝跪倒,脸上露出感激敬仰之色。
拉斯特脸上也是一喜,忽然抓住楚天道,急声道,“楚大人,请跟我来。”
二人在蛮部中穿行片刻,来到一座高大的建筑前,面前的圆顶房屋要比旁周地庞大许多,上面镶嵌吊挂着兽骨装饰,在部落中已是颇为华丽。
见拉斯特过来,门口守卫的蛮人忙闪身让开,他拉着楚天快步走入其内,只听房中不断有惨叫声遥遥传来,声音尖厉凄惨,倒像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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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近内室,只见屋内华丽的皮毯之上背立着一个身材硕大、肩披兽皮的蛮人,正是之前与楚天交手过的蛮王比莫勒。他面前躺着一个蛮族女人,手脚均用铁链锁住,躺在地上不断扭动挣扎着。
听到响动,比莫勒转过身来,原先豪气飞扬的脸上,此刻却挂满了深深的忧愁和痛色。看到楚天后其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又垂头坐下,整个人像是灰落了很多。
拉斯特快步过去,一脸喜色地用蛮族语对比莫勒说了些什么。后者猛然间站了起来,目光直直望向楚天,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向拉斯特道,“连先生你都没有办法治好,他又能有什么用?”
拉斯特忙将刚才之事说了一遍,比莫勒双目眼芒忽然一闪,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楚天身边道,“你,治好过我的部下?”
见楚天点头,其忽然间扑过来,用大手用力抓住楚天肩膀道,“你,快救她,你如果能救活她,你要什么,我比莫勒,都给!”
拉斯特在旁道,“身后那位是大王的妻子,不幸也身染此症,还望楚大人的奇力妙术,能将其医好。若王妃大人能够平安无事,大王和在下一生都将感念大人的恩德。”
此事对楚天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下点头道,“此小事何足挂齿。”说着走到那蛮女面前,伸手按在其额头之上,很快,王妃脑中所侵染的蚀脑虫,便在楚天魂力的压推下,自其耳中爬出。
几分钟后,比莫勒忽然站起回过身,直走到楚天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掌,他激动惊喜之余,口中不住用蛮语急速说着什么。
拉斯特在旁翻译道,“大王说,楚大人救回我的妻子,比莫勒感激不尽,此大恩没齿难忘,你是我们蛮部部落的恩人。”
比莫勒遂一挥手,大声嚷了几句,门外侍立的卫兵立刻俯首而出。不多时,帐外数名蛮族女孩捧着食物美酒,长长列排而入,在大厅中堆得满满。
比莫勒携着楚天手,来到大厅中。二人席地而作,比莫勒伸手端起一只头骨做成的大杯向他一敬,楚天遂也拿起酒杯,二人同时一笑对饮而尽。
蛮族的酒入口辛辣甘烈,楚天咂了咂嘴,只觉肚中如同火烧一般。比莫勒呵呵大笑,身后一名女孩,小心地替楚天拿过一只焦黄的烤羊腿给他。
蛮族的食物几乎全以肉类为主,大多都是将整只牲畜直接烤了来吃,看上去虽然粗糙,但香味却jin不住扑鼻而来。
楚天本不想在此耽搁,但无奈蛮王盛情难却,当下便也坐定帐中,与比莫勒交杯换盏。
果拉一直对楚天寸步不离,这时也坐在一边,它起初还有点拘束害怕,但见身旁侍女都对自己恭敬有加,当下也坐到一堆食物中,伸手大嚼大吃起来,旁边还有数人伺候自己。果拉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妖jing会在蛮族中受到如此待遇,浑身不由软软地飘了起来。心想等回去后,一定要将此事作为自己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向同族的妖jing们炫耀。
蛮族生性豪爽,此刻见楚天数杯烈酒下肚,仍然面色不变,谈笑如初。比莫勒心中登时大为欢喜,心想此人虽是人类,但武艺酒量均不输于自己,加上其又救了自己心爱之人。此刻猛然间站起来,从屋子正中墙上的兽头口中取下一把匕首,来到楚天面前,忽然割破自己手指,将血液滴在面前的酒杯之中。又将匕首递给楚天,朗声笑道,“以后,我的部落,也是你的部落,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他虽然语言生硬不通,意思难以表达清楚。但楚天还是听出,对方口中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意,俨然竟是要与自己结为兄弟。当下站起来接过匕首,也将自己手指割破,滴血入酒,二人遂端起融有二人之血的烈酒,一饮而尽。比莫勒显然要比自己大很多,当下以兄相称。
比莫勒像是兴奋异常,拍着楚天的肩膀道,“兄弟,这里有很多厉害的魔兽,很危险,以后就你住在哥哥这里,哪里也不要去了。”
楚天微微摇摇头,说实话,自己也很欣赏比莫勒的武艺和为人,而且对其身上那种奇怪的力量也非常好奇,倘若自己闲身无事,定会在此长住而下,与比莫勒切磋切磋。但目前大蛇王的复活之刻即将来临,自己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见楚天摇头,比莫勒脸上不jin一愣,问道,“怎么了,兄弟不想留在这里,每日与我一同喝酒吃肉吗?部落里还有许多病人,需要兄弟你去带给他们生命。”
楚天凝了凝眉道,“大哥误会了,并非是我不想留下。而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