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月斋张手一接,眼角张就的身影倏然暴退。
馀下十四人掩身持刀砍来。
风月斋怒“哼”,右足猛踩地面,他身旁周围的泥土,轰然上窜。
十指开张,疾弹十四,土迸泥溅。
心念一动,已然失去踪迹。
现场里,十四个人一个一个的倒下,每个人额上‘印堂’均有一团泥印。
张就跑不过数丈,脖子一酸,天地倒转,这青草地泥土的芳馨给嗅著了,也吻著了,竟不知道如何被他制住?风月斋一脚将他踢个翻身,怪笑道:“逃得了?你这可怜的白痴,还不是普通的蠢。
放心吧,看在你比他们身分高的面子上,老子将给你最特别的优侍。
你,还能说话。”
张就惘然一叹,霎时知道原来那群手下还没死。
忽然看到蹲下身子的风月斋伸手在自己怀中摸索。
张就又惊又怒道:“你……你干啥麽?”
风月斋吃吃一笑道:“白痴,你看不出我在效甚麽……啊!有了。”
从他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风月斋惦著重量,打开算著银两。
张就怒红著脸,破口大骂道:“王八羔子,不要脸的东西,你竟敢趁火打劫!”
“骂得好,好久没给人骂了,听一听真是舒服。”风月斋不以为意,奸笑诡笑再道:“哟!二千两银票,你还真有钱,不知道其他的人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有钱……”
“住……住手。”
张就叫道。
风月斋已经迈步朝另一个人走去。
在逐渐昏暗的天色下,风月斋的影子像是个可恶的恶魔。
入夜,天色俱墨。
庄六郎、阴动天、阴月才赶到‘医心小筑’。
三人皆练有‘夜视’故能於暗中视物。
放眼一望,整个庭院上躺满一地,横七倒八。个个眼睁得硕大,尽眨著。尤其怪者,是每个人的上半身,凌乱不雅,兼有赤膊者。仿佛被人摧残施暴过。
“这…这,怎会这样?”阴动天惊道。
阴月走近其中一个人身旁,施以解穴的功夫,在他身上拍了几下,见其毫无反应,叫道:“不是被点穴。”
庄六郎恰好走到张就身旁,看到了地上一只钱袋,蹲身拾起,入手甚轻,再环眼四处,一个个被掏空的钱囊,举目皆是,不由得摇头苦笑。
阴动天到阴月身旁,阴月正检查其人脉膊,良久,才摇首一叹。
“怎样?”阴动天问道。
阴月皱眉道:“非是中毒。”
“这是先生特有的手法。”
庄六郎的声音传了过来。
阴动天、阴月二人再吃一惊!这天下竟有如此奇妙能掣制气机,促使对外来真气不应!於里内息不转,单纯定之制之的神奇手法。
“你是谁?”
在庄六郎身边的张就突然开口问道。
庄六郎讶然道:“你……你怎会说话?”
阴动天闻言赶至,运集目力朝张就脸上一瞧,失声道:“东楼张就……”
张就睁眼如盲,只因全身气机俱被控住,无法运作,凭入耳熟悉的声音知道他是谁,便苦笑道:“阴动天,你我三年未见,今日一会,张就狼狈之色令其见笑矣。”
阴动天心神一定,问道:“怎麽回事?”
张就双目喷火,切齿道:“那个卑鄙小人……”
风月斋走进山下村落的一个小面摊里,择桌而坐。
摊子旁二盏迎风飘逸,烛光闪烁不停的风灯,映照著一定范围内某种程度的光亮。
灯罩上还书著一个斗大墨字————面。
风月斋摸摸怀中搜括所得的五千三百两银票,以及八百七十二两银子,甚感志得意满,不虚此空著一餐之苦。
他笑了一笑,朝面摊老板道:“一碗面,一壶酒,一盘卤菜。要快点,我饿了。”
面摊老板飞快应了一声,手里忙著,笑著对这一位老主顾老常客道:“风先生,咱这儿还有半片烧鹅,您要不要?这是俺特地留给您的。”
“烧鹅!”风月斋咽吞一口口水,应著道:“快切上来。”
︽︽︽︽张就将事情始末尽行说了,阴动天也在他身上用尽天下间各种“解穴”的方法,但是张就仍然不动。
庄六郎看不过去,忍不住道:“没有用的,阴兄。这手法不是你我所能解……”
阴动天听出他话中有话,心中一动,反问道:“庄兄此话何解?”
张就看著庄六郎,道:“这位是……”
阴月乘机介绍,笑道:“火拳,庄灭日之子,庄六是也。”
张就吃惊道:“原来是三大兵家之後,庄公子请恕张就不能亲自以礼拜之。”
在另一处地上躺著的百群,心里也正是百感交集,没想到看来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竟然是天下十大高手兼天下三大兵家——‘火拳’庄灭日之後人。
而风月斋他居然能够像呼喝著狗儿般支使其人。
这样看来,风月斋还真不可以等闲视之。
庄六郎谦逊一句,回答阴动天的问题,道:“六年前,敝庄与风先生产生一点误会,触怒了先生,使先生跑到本庄大闹…当时,庄内的护院武士在受到先生的攻击後,便是像此刻躺在地上的人的样子。”
阴动天问道:“难道庄前辈解不开吗?”
庄六郎苦笑道:“无法可解!”
阴动天心中再动,又问道:“那前院中的阵势摆布……”
庄六郎语调异常,谁都听得出来,见他讪然道:“全部没有用…”
阴动天震骇不已,同时想到自家阵势亦拦他不住。
庄六郎面无表情,眼神惘然道:“先生破阵之後第一句话便是武侯所说过的:‘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势,不明兵势,是庸才也’。因此,六郎便认定先生必然懂得这天地奇妙之术,才舍其身就侍先生,以学玄妙。”
武侯,汉丞相诸葛亮也,此言出於草船借箭後与吴军鲁肃之会谈。
“呃!”
风月斋酒足饭饱,摸著涨然小肚,打了个一嗝,边剔牙边看这满天星斗。
良久————一抹流星划错天际逝向西方。
“啊…”
伸个懒腰,打下哈欠。风月斋悠哉游哉,逸兴瑞飞,自顾自言道:“该去料理那群白痴了。”
柴火堆置,焰烈轰雄,阴月在‘医心小筑’院前升火。
阴动天朝庄六郎一使眼色,扶起张就,拿出囊中尚馀的酒对著张就的口倒了一倒。
“好……好酒。”张就道。
阴动天闻言笑道:“咱们好久未曾如此同饮了。”
张就黯然道:“是啊。”
再感叹道:“咱俩各为其主,虽私交甚笃,但是主命不可违。今日虽落入阴兄之手,乃天意也,张就安敢有何怨言。”
阴动天道:“张兄莫要胡思乱想,今日咱俩还是朋友,不是敌人。”
“唉……”张就长叹。
风月斋投闲置散,漫步在这新月的残光洁影之下。
一步一步拖著鞋子,瞧视这笼罩在月亮光华中的各处田间景致。
他感到心神俱畅,连午睡时那最不愉快的梦亦给抛开了。
突然——路边窜出一道白影,狠猛无匹的偷袭风月斋。
“哼!”
风月斋愣然!随即大怒如狂,喝道:“找死!”
随手击出一道凶暴的罡气迎向那道影子。
︽︽︽︽张就前思後想,揣测其意,开门见山道:“阴兄请明说。”
阴动天闻言而知其意,明知此刻乃大好良机,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却依然用旁敲侧击的方法,道:“张兄在‘天狩阁’也有很长的一段日子吧?”.“这话是甚麽意思?”张就暗忖。
张就警觉心倏生,小心翼翼回答道:“十五年。”
阴动天意在言外,要言不烦道:“未知张兄对其主东方狩的为人处事,有何看法?”
“这……”
张就心中一跳,这话似说中他的痛处,遂闪烁其词,支吾以对道:“阴兄,当知为人下属便不可妄论其主是非,这话……有失厚道。”
阴动天看他脸色不悦,便换了另一道题儿,问道:“那张兄对於‘天狩阁’的规矩……”
“住口!”
张就大怒道:“阴动天,明人不做暗事,汝何以贫嘴薄舌,匪言是非。有话就明著说,干嘛隐隐讳讳期期艾艾。”
“慢…”
阴动天抱拳赔礼,正色道:“如此请恕动天放肆!张兄快人快语,动天若不将心中诚意道出,恐张兄见怪。”
张就气色稍缓,不耐道:“说!”
阴动天言简意赅,道:“张兄以‘天剑’一技名震八方,望眼江湖鲜有敌手,以张兄之才能应为一方之主,又何以屈身人下,处‘天狩阁’中,当个小小的东楼之主?望张兄有以教我?”
张就不是傻瓜,一听即明,气道:“阴动天,你少在那儿造谣生事,离间我们。”
阴动天明知故问,再道“离间也好,造谣也罢!张兄瞎子吃汤圆,自个儿有数著,用不著动天明言。
但是,以张兄的本领而言,与动天该是不分轩轾,甚而更上几分。
三年前你我一战,即可证明,动天确是输了一招。
然,动天如今却能在川中一地,打出一份属於自己的天空。
以张兄为人,本非久居人下者,何以不脱离‘天狩阁’另创一个基业?”
张就涨红著脸,道:“你懂甚麽?”
阴动天再指东话西,转著题意道:“是不懂。对了,张兄,听说‘天狩阁’的四楼之上还有‘三堂’‘二牌’是吧?”
“哼!”
阴动天紧迫盯人,再道:“听说那‘三堂’、‘二牌’好像是这些年才设置的,而且传言其堂主、掌牌之人,好像都是一些後生小辈。”
张就忍不住问道:“你怎会知道?”
阴动天不答反问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就叹气道:“你早就探听清楚,为何问我?”
阴动天笑道:“张兄守口如瓶,动天不得不查。”
“真的。”张就垂头丧气道。
“即是真的,动天更加不解?”
阴动天先困惑表示,再藉题发挥,道:“张兄对‘天狩阁’拚死拚活十五年,其功无人可比,其劳无人可及,举凡‘天狩阁’大半领地,可说是张兄等一班老将拚著血汗换回来的,可是那东方狩给了你甚麽?还是原来的东楼楼主!”
这话像针,正扎中了他心中的痛处,张就哑口无言以对。
阴动天不平则呜,滔滔不绝的说出心里话,道:“动天实不明白,何以‘天狩阁’会将创阁之一班元老功臣置放在一群小辈足下?虽然或有才知、武艺不凡之人,但仍无可抹杀张兄这十五年来在‘天狩阁’的地位与辛劳!动天见东方狩如此对待敌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实感寒心!故……三年前张兄荐请动天入主‘西楼’动天不允,以致你我兄弟情谊决裂而战。”
“啊!”张就失声。
庄六郎这才知道,为何在‘听雨亭’时,阴动天听到张就的名字後会有那种反应。
张就忽道:“你当时何不明说?”
阴动天苦笑回答,道:“非不说也,乃情势使然!张兄可否言明,当时力邀动天加入‘天狩阁’是否是为对抗那新来之宠?”
“不错!”
张就坦诚回答。
阴动天道:“但是事实证明,动天不加入是正确的。”
张就以目光询问。
阴动天道:“若动天真的进那‘天狩阁’中,若无法如张兄之愿,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