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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泪齐下,泣不成音。
又转进一道传音入了风情耳中,狠声道:“臭男人,你非得要喝罚酒!你要玩,老娘陪你玩到底。”
风情不干示弱传音道:“有甚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老子接下了。”
却见风情搓著手,脸色古怪,讪笑道:“绣儿……你已经赎身的事我老早就知道了。
但是王大娘……你知那个老鸨儿王大娘嘛……她一个月前来找过我,还给我很多钱……我,我将那些钱花光了……所以……所以……二年!只要你再做二年,我一定回来接你。”
所有人全听得愣住,这剧情也转得太硬了。
冷常瑛忍不住挡在绣儿面前,拔剑,嗔道:“你这个狼心狗肺,卑鄙无情之徒,本姑娘今天要杀了你。”
风情乐不得有人加入这场戏,苦著一张脸接下去大叫道:“杀了我绣儿就没有丈夫了!”
一愣!冷常瑛剑停在空中劈不下去,咬牙切齿的。
风情还朝冷常瑛挤眉弄眼,一副你不敢杀我的鸟样,恁是谁不明底细的人见著,都想狠狠揍他一顿,好为绣儿姑娘出气。
风情又装著可怜兮兮的模样朝绣儿道:“好绣儿,你的朋友要杀我,你还不快去阻止她。”
这时候,连始终保持中立,修养极好的左冠群亦忍不住心中大骂。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道:“常瑛,如此薄幸无义之徒,你就杀了他吧!好为这个世上除去一个祸害。”
冷常瑛闻言一喜,娇声叫道:“师父。”
“火道人”与“怪鬼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客栈内,看来风情与绣儿那一番话也都一丝不漏听入二人耳中。
“怪鬼乞”凸著怪眼,指著风情骂道:“兀,你这小鬼,先前还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底子竟是衣冠禽兽,无耻败类,你当没人能治得了你吗?今日老乞说不得要破例与杂毛联手好除去你这条害虫,为民除害。”
左冠群与冷常瑛一听,吓了一跳,眼前这个人有那么高的武艺吗?竟然能够使“江湖四绝”当中的“火道人”、“怪鬼乞”联手围杀。
“火道人”倏然喝道:“常瑛,你还不过来。他是在玩你,你还看不出来吗?”
风情狂笑道:“看来没戏唱了……哈哈……”忽问道:“绣儿,你还爱我吗?”
绣儿幽幽一叹。
“爱,但,更恨!”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轰然大响。
紫罗背後墙角倏然爆裂,是风情以“隔山撞死牛”神功暗中打破,风情利用绣儿不想现出身分的特点,故意在她面前露出这一手功夫,也不防她会说破。便顺手拖了紫罗,一揽腰际,穿墙远扬。
外头劲气互击之声倏响忽灭。
二条人影从那破墙穿扬而立,是哭、笑二道。
哭道人恨声道:“这小子太狡猾,又让他逃了。”
冷常瑛回头寻视,“火道人”与“怪鬼乞”早失了踪迹。
※ ※ ※ ※
风情身形似电,一口气冲出二十余里,正想停下休息一会儿,耳中衣襟声响起,侧首一望,是“火道人”与“怪鬼乞”沿路追来。
思绪一转,硬生生於高速快冲的状况下站住,他放下紫罗,面无表情的盯著二人。
“火道人”一见风情说停就停,还停得那么诡异,连个缓步的机会没有便可站定,不禁大惊!
这代表这小子全身的真气已经可以随着意念改变,甚至於融入天地万象当中,瞧他气定神闲,倚装待发,不怒而威的样子,便知道他并不畏惧自己二人。
风情看著他二人落足,一反平时嘻笑常态,转为残暴狠辣,哼道:“你们二个死老头敢情活得不耐烦,更要架上这梁子!当知道管别人闲事之前得先秤秤自己分量。”
“怪鬼乞”闻言一怒戳指风情,叫嚣道:“你是甚么东西……”
冷不防风情身形微震,猛烈一道震地之力传来,是“隔山撞死牛”,“怪鬼乞”与“火道人”掠出二丈外,闷然雷响,原先两个人所站的地上,方圆一丈内,轰然朝上炸去,霎时尘走激厉。
“火道人”脸色一变,脱口道:“‘隔山打牛’”
风情的声音在尘雾传来,是阴森,令人不寒而栗的,他道:“单凭这一手当然不能让你们退却,不过……”
语落……
“火道人”与“怪鬼乞”居然从尘雾中看到一条“火龙”!
那只火龙全身晶莹,竟是由水造成,单凭风情真气所凝聚,任其气机牵制而变化。
况且,火龙是风情集结全身酒气贯输聚凝,再以三昧真火催燃,它可说是水龙,也是火龙,更是酒龙。
只是那火龙盘附烟尘当中,如腾云驾雾一般,层鳞错落,角首蛇蜒,霎时越过烟障,到了二人面前,才涌然撒落地面,并没有任何的巧击意念。
尘定……
风情孤傲仰首上望司夜珠斗,那散锦约现,北斗、四辅、三台、南箕各星座固守其位,似有感於心。
风情注凝北方一屿最大榆光,鲜少的平和语气出现,道:“你们两人走吧,魔门内的纷争不是你二人可以插手的,今晚我手上不想沾血,适可而止。”
刹然,“火道人”与“怪鬼乞”但“识”见风情全身气机发散,那与天地相融,受自然牵引,不断变化的气机,若有、若无、若深深、若悠悠。
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
“火道人”惊骇瞠目,久久不能自语,良久,吁了口气道:“状义而不朋,若不足而不承,与乎其觚而不坚,张忽其虚而不华。邴邴乎其似喜,崔乎其不得已,涪乎进我邑,与乎止我德,厉乎其似世,警乎其未可制,连乎其似好闭,愧乎忘其言。天啊……是大宗师。”
“怪鬼乞”身形一震!
※ ※ ※ ※
“原来是故人子弟,难怪本君会感到你的气机如此眼熟。”“护法神君”虎目现威,朝冷常瑛说著,再道:“你们与风情的关系非浅……”眼中杀气一现。
绣儿莲步轻栘,朱唇轻启道:“与风情有关系的人乃是奴家,跟他们无关,前辈要找就找绣儿吧!”
“护法神君”哈哈大笑道:“找你!本君没有空捉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来与人谈条件。况且……你现在也失去了那个价值了,不能做为筹码……”
“那你看这样如何?”
左冠群插话进来,道:“我们与你一同去追杀那个薄情郎,负心汉如何?”
冷常瑛与哭,笑二道浑身一震!
冷常瑛急道:“左公子你不可以忘了绣儿姊呀。”
绣儿黯然摇首叹道:“咱家现在只想找到风情,问一问他究竟心里有没有我?”
“护法神君”颔首道:“那今日咱们先放下一切成见,待捉住风情以後……”猛然转首朝南方望去。
绣儿一脸讶异比他更早朝那方向视去。
其後是左冠群,那冷常瑛几乎与哭,笑二道同时转过头。
南方有一道强大的气机几乎与天地融合,那无可匹敌的力量逐渐凝聚,使得在场有“识”之人均能以其灵觉查知出来。
那熟悉无比的气机,正显示出其发出者不就是风情!
绣儿漠然一笑,喃喃道:“你也练到最後一层了呀,风情。”
冷、左二人未曾与风情交过手,故无从得知风情功力真气运行时的气机特性。
但是二人仍然感觉到难受,仿佛那一道狂暴威猛的气机,会突然转
变成一道可以吞噬掉任何人的怪兽。
“那……是谁呢?”冷常瑛无来由担心道。
哭、笑二道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眸中看出自己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护法神君”的脸色霎时沈了下来,这风情一路上消耗掉那么多功力,而今却在这个最不可能的情况下,发出这一道惊天动地的气机,可知他仍是保留很多功夫尚未使出,使自己不得不再重新估计一下这个对手。
众人各怀心事,沈默。
举杯,绣儿甜美的笑容清雅解扫那气机所带来的郁气,艳情丽姿倩巧娇笑道:“怎么啦,大家怎么都忽然间愣住了呢?”
“护法神君”回过神来,拿起桌上刚才逃走客人所留下的茶杯,斟上酒,大笑道:“来!为咱们合作,乾了。”
左冠群、冷常瑛、哭、笑道人纷纷举杯一饮。
※ ※ ※ ※
“不好。”
风情猛然抱住沈睡中的紫罗,穿林逃逸。
这晨间湿气甚浓,眨眼问风情的身影没於雾中。
虽然“护法神君”等人均能收敛气机,隐藏气息。
但是身为一个武者本能兽性,仍然可体查到即将来临的危险,因而自求因应的对策。
况且,这数十天以来,自从“火道人”,“怪鬼乞”、冷常瑛、左冠群及绣儿加入这一队搜查军後,自己与紫罗总共被发现三次以上,弄得好生惊险万分。
幸好当年在战场锻练得来的临战感尚未消退,否则说不定此刻已经陈尸於那一处荒野。
未久……
“火道人”、“怪鬼乞”、“护法神君”三人同时落身在紫罗方才躺过的地皮上。
“怪鬼乞”怒叫道:“该死,又让他逃了。”
“火道人”勘察那土的表面,挖了一点泥土嗅著,微笑道:“该是刚走。”
“护法神君”道:“何以见得?”
“火道人”一指地面,道:“清晨寒凉,若非有人躺於地上,怎会有人气气机隐隐约约浮沈在土中,而且土内尚有余温,其气味亦未消退,这该是那个叫做紫罗的少年所遗留下来的气机吧。”
“护法神君”道:“那么……”
“火道人”嘴角一丝狞笑道:“他们逃不远……过了‘荆紫关’之後使是‘丹水’,他们很可能乘船下行,咱们可以在‘丹水’入‘汉水’中的‘三宫殿’截住他们。”
“护法神君”道:“好!”
“火道人”与“怪鬼乞”自从被风情那一道冠尽天下的气机所吓退後,在回客栈的一路上便双双感到老脸无光,羞於见人。
後来回到客栈内,听到冷常瑛等人已加入搜捕风情的行列,两个人便知道这是唯一可以讨回面子的机会,二话不说,一口气答应。
经过数次的追击过程,他发现到风情不仅只是一个绝代高手,他甚至是一个反跟踪高手。
风情不断利用各种踪迹来迷惑众人的耳目,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等著自己等人来到,才刻意溜走。
“火道人”一直不敢说出来,他有一种被玩的感觉。
而今,那种强烈的感觉更甚。
※ ※ ※ ※
风情并没有乘船,多年军旅经验让他习得一切逃生手段,他坐皮筏!
皮筏比木头轻而易载,且再搭上一个不算小的帆布,就在绣儿他们那一条客船面前穿扬而去,恨得一干人等咬牙切齿。
风情当然不会管他们有甚么反应,还和紫罗一同朝船上的人伸手挥别,笑容可掬。
皮筏顺流直下,加上风帆极大,老天爷又合作,清风不断,在各种因素的配合中,未及一天一夜,便到达了“三宫殿”。
风情计算绣儿乘生的那一艘船航速,得知她们应该在半日後到达这里。
他捡选一家当地最好的客栈准备用午膳。
“时间还长。”风情心里想,才与紫罗一踏进客栈大门,整个客栈没来由倏地全静了下来。
“?”风情脑中问号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