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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却是笑了,道:“你的刺客现在已经被我拿了,他对此事已经供认不讳,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江大人还记得席超凡吗?”
听了席超凡三字,江炳不由打了个冷战,他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由道:“我……我并不认得。”
柳乘风却是朝江炳冷笑:“刺客之中就有这个席超凡,你们所有的好事,他都已经交代了,你真以为我跑到这宫里来只是和你空口虚谈,没有实证如何定你的罪名?”
柳乘风声音高昂起来:“席超凡已经招供,他家乃是世袭的锦衣卫,他一向热衷功名,所以自幼便送去了读书,原本他是想考个功名,一辈子也能衣食无忧,因此他的父亲见他读书用功,便让他的双生兄弟席超群借了他的名义顶了他的世袭差事,若是这席超凡考取了功名倒也罢了,可是谁知,这席超凡不但没有考中,到了现在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以至于家中一贫如洗,反观他的兄弟席超群在锦衣卫如今的日子是越来越好,又被选为了侍卫,每月不说俸禄,就说每月的奖金都有十几两银子之多,将来前程也是不小,现在虽然只是个小旗,可是总旗、百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席超凡自然是后悔不迭,心中便生出了怨气,认为这本该是他的,现在却被他的弟弟占了去,他书读不下去,只得在街上闲逛,渐渐也练出了几分气力,可是后来,却有人寻到了他,问他想不想博个前程,席超凡走投无路,自是应了,随后,他们袭击了柳某人,侍卫席超群为了掩护我,被他们刺死,为了表彰席超群的功绩,我便将席超凡补入了侍卫里头,仍旧给与他席超群的待遇。”
柳乘风淡淡一笑,慢悠悠地道:“只是谁曾想到,这个席超凡便是刺客。其实一开始,我便看出了端倪,因为席超凡的右手拇指处明显有带了扳指的痕迹,一个自称是自幼读书的人怎么会带扳指?需知这扳指是射手用来开弓拉弦的,只有经常操练弓箭射击的武士才会佩戴扳指,而扳指笨重,戴在手上很容易被人瞧出来端倪,当时我看了席超凡拇指上的异样,心里就有了些奇怪,不过我却没有真正地怀疑上他,毕竟他是烈士的兄弟,他的兄弟对我有救命之恩。”
“只是到了后来的一件事才让我起了疑心,那一日,我带着一干人前去查验江氏的尸首,最后却发现这江氏的墓穴竟是空空如也,于是我定下了计划,让人散播流言,把江氏的墓穴被盗的消息散布出去,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借着这个流言,来试探江府的反应,看看江炳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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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最后一天,最后十个小时,放眼看过去,到处都是作者求月票,老虎也不得不做这浩荡大潮中的一朵浪花。
作者写的每一本书都是自己的心血,明朝好丈夫这本书从三四月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个月,年底的最后一天,老虎希望自己的书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只有这样,老虎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老虎可以骄傲的说,明朝好丈夫老虎努力了,也得到了读者的认可。
这是老虎写书以来的第二个十二月三十一号,在这里,老虎预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所有的不开心和烦恼都随着年末的钟摆烟消云散。
第七百零三章:全部拿下
柳乘风一步步的揭开了谜底,道:“回到值房之后,微臣正在值房中闲坐,一时兴起,突然便了厅中走走,才知道那席超凡买瓜去了,他去了小半时辰都不见回来,微臣觉得奇怪,正好有人问他去了哪里买瓜,他却是说因为附近的瓜不新鲜,因此特意去了前门的王记铺子那儿买来的瓜。还说那王记铺子的老王头特意给了他一些实惠。”
柳乘风哂然一笑,道:“微臣听了那句话,才开始对他起了疑心,因为这王记的瓜铺恰好离国子监不远,微臣从前在那儿做过国子监坐探,偶尔也会光临那个铺子,可是我却知道,这王记的瓜铺是个老字号,不过这个老王因为身体不好,一般只是开半天的张,到了下午的时候则是让自己的儿子看摊子,当时席超凡买瓜的时候已到了下午,老王根本就不会来卖瓜。想必是这席超凡在某次上午的时候恰好在老王那买了瓜,却以为这老王全天都在,因此才拿着老王来做挡箭牌,他根本就没有去过前门。”
“因此微臣便留了个心眼,叫人悄悄去老王那打探,果然这老王下午并没有看摊,既然这瓜不是老王那儿来的,这席超凡为何要说谎,况且他打着去前门买瓜的旗号出去了这么久,又到底去做什么了?”
“这件事要查其实也容易,只需让人四处去各街的瓜摊子问就是,果然……打听出来了,席超凡确实是去买瓜了,可是买瓜的同时其实也顺道儿去了江炳那儿通风报信,告诉江炳,那江氏的墓穴并不是被人盗了,而是锦衣卫所为。让他做好应对。切莫露了马脚,他报信之后,便在回来的路上挑了两只瓜回来。果然不久之后。这江炳一开始在顺天府来打探的时候,江炳声称江氏的尸首被盗墓贼盗了去,让顺天府务必追回尸首。可是很快却又改了口吻。说是其实下的本来就是空棺,只是不忍其妹孤零零的埋在荒郊野岭而已。”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这个席超凡必定是江炳的同党,只是微臣却还没有实证,于是突然心血来潮,提笔写下来了这一封书信,这书信自然是给太康公主的,里头确实是有些情话,可是微臣却将这书信转交给了席超凡。微臣知道,若是席超凡和江炳若是勾结,必定会将这封书信先交给江炳。而江炳得了信自以为寻到了微臣的把柄。可是怕公主那边收不到信令席超凡在我面前失去信任,肯定也会放长线钓大鱼。他必定会伪造一封同样的书信让人送入宫中交给太康公主,而这封情书则会留在自己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柳乘风很是不屑的看了江炳一眼,道:“只是可惜,江大人自以为捡了宝贝,却是不知道,这封书信,正是你和席超凡勾结的证据,席超凡现在就在诏狱,已经把你所有的人全部抖落了出来,你若还要狡辩,那么不妨就请这席超凡和那商贾一道入宫,咱们就在这殿前对质,如何?”
江炳的脸色终于大变,他打了个激灵,其实从一开始,柳乘风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他先是得了宁王的授意,随即便在京师开始活动,先让潜藏在京师的宁王党羽造出声势,同时杀死了江氏,江氏的案子虽然他已经做了许多掩盖,可是江炳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他决心让所有的衙门都分分心,转移开他们的注意力,因此在柳乘风入宫的时候,他便料定,张皇后必定会让他来江府,传达宫里的意思。因此他将那些早已招募的人手安排在来江府的必经之地上,趁夜对柳乘风等人发起奇袭,对他来说,柳乘风若是因此被刺杀那自然再好不过,就算不死,那么全京师的亲军、番子、差役都会将注意力转到轰动一时的指挥使遇刺一案上去。
江炳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未来的驸马要求的是身家清白,绝不能有任何的瑕疵,一旦宫里决心将公主下嫁到江府,厂卫肯定会对他以往的事进行一番暗中调查,而江氏暴毙一案也肯定会重新引起重视,所以他之所以铤而走险去袭击柳乘风并不是没有道理,他绝不能让厂卫插手,绝不能因此而暴露了自己。
只是他这样欲盖弥彰,虽然一开始起了效果,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厂卫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遇刺案上头,却想不到柳乘风居然顺藤摸瓜终于还是把他挖了出来。
刺杀朝廷大臣,勾结宁王,与其妹私通,欺君罔上、图谋不轨,这一桩桩罪状,任何一条也足够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了。
朱佑樘的手里把玩着柳乘风递上来的那封伪造的情书,脸色忽明忽暗,随即冷冷一笑,阴沉沉的看了江炳一眼。
柳乘风的话更令人信服不说,更重要的是,刺客已经抓到了一个,这个案子也算是水落石出,朱佑樘自然相信的是柳乘风。
朱佑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未来的驸马竟有这么多的劣迹,此时的他已是怒到了极点。
江炳整个人几乎被抽去了最后一丝的气力,真相已经被揭穿,他几乎是无力的坐在椅上,深深的看了柳乘风一眼,一字一句道:“柳大人果然高明,只是……哈哈,就算到了如今,你又能如何,宫里已经颁布了旨意,宾客们已经到齐了,天下人都知道,公主即将下嫁给我牟斌,若是我获罪,公主的名节……哈哈……”
江炳有恃无恐的道:“若是因为如此,而让皇家成为天下人的笑柄,那么我江炳也算是死得其所,也算是对得住宁王,宁王待我有知遇之恩,今日能回报他万一,却也值了。现在宁王厉兵秣马,早已准备的差不多了,等他率靖难之师直抵京时,江某还有幸能入忠烈祠,却也不冤枉。”
他说的话确实大胆到了极点,朱佑樘被他一气,身子已经有些不稳。
柳乘风握住了腰间的剑柄,随时防止有什么变故,冷冷的看着他:“宁王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对他这般死心塌地,你是庶吉士,前程远大,本是佳人,却要去做贼,你自己不觉得可惜吗?”
江炳愤怒的看着柳乘风,几乎是咆哮道:“我的前程那是我应得的,我十年寒窗苦读,中了试,入了翰林,并没有得到天子一分恩惠,可是我的父母故去时,却是宁王为我的双亲安葬,令他们得以入土为安,是宁王资助我入京赶考的盘缠,士为知己者死,江某人觉得理所应当,君子……”
“你也配做君子。”柳乘风豁然而起,不禁暴跳如雷,怒斥道:“与自己的堂妹私通,而后又杀死你的堂妹,且又认贼作父,这也是君子的行径吗?今日我告诉你,宁王有造反的准备,可是朝廷也有平叛的准备,宁王造反之时,就是他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你这跳梁小丑,竟也敢自称是君子!”
柳乘风还要再骂。
砰的一声!
朱佑樘的手狠狠的砸在了御案上,他的胸口急剧起伏,眼眸血红,一张慈和的脸带着几分扭曲,大喝道:“来人,拿下,立即下狱,给朕狠狠的拷问,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一声令下,外头有数十个勇士营侍卫冲进来,将这江炳拿住,拖了出去。
朱佑樘满脸阴沉,一动不动,柳乘风知道皇上只怕是怒到了极点,却还是忍不住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件事要禀告。”
柳乘风道:“那个徐宏,一开始微臣只是以为他只是不孝,所以才设了别院,可是微臣让人继续追查,才发现这个徐宏其实并没有这么简单,微臣发现在徐府里头,那徐贯死后,其嫂和几个子弟都被徐宏接了去抚养,试想一下,一个连兄嫂都这般孝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母亲这般恶劣,所以微臣推断,徐宏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掩人耳目,这个别院根本就是为了给刺客们留一条后路草草修建的,他们在别院和内宅之间封了一堵墙,就是为了让刺客们隐藏,徐宏肯定和这江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