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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还有谁呢?东厂的萧敬?似乎也不太可能,萧敬这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把柄在宁王手里。
莫非是边军的人物?这倒是很有可能,那些丘八个个胆大包天,可是话又说回来,大明朝素来轻武。一个边军将帅最后还得受文官节制,受当地巡抚的指使,就算他要反,又能煽动多少人。
柳乘风越是想,越是没有头绪,在他看来,这天下能被宁王看重的人也只有这么多,总不成是宣府巡抚吧?
正在他迟疑的时候,李东栋已经到了,他朝柳乘风行了个礼,道:“大人深夜唤学生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柳乘风倒也不瞒他,将那赵川的事一一说了一遍,随即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这个关系重大又握有花名册的人揪出来,一举捣毁宁王在京师的布置,如此一来,这远在江西的江西的宁王就成了瞎子成了聋子,李先生,你怎么看。”
李东栋面带惊愕的道:“赵川这个人学生倒是打过一些交道,这个人平素倒是颇老实,做事也很有分寸的样子,只是想不到,他竟是和宁王有勾结。”
柳乘风舔舔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这些年他见识的人太多,看上去蛮横的人未必就穷凶极恶,可是那些外貌忠厚的人却也未必不是男盗女娼,这世上的事谁又说的清。柳乘风道:“眼下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个人查出来,查不出,皇上要咱们有什么用?”
李东栋似乎想起什么,道:“对了,东厂那边,听说最近似乎有些异常,学生正要禀告呢。”
“异常,什么异常?”
李东栋道:“自从江炳的案子发生之后,东厂那边便变得谨慎起来,街面上已经极少看到有番子行动,咱们在东厂的人……”
所谓在东厂的人,其实就是锦衣卫在东厂埋伏的暗探,东厂和锦衣卫相互竞争,这些年越演越烈,因此在锦衣卫内部肯定有东厂的人,锦衣卫这边当然也向东厂那边收买了人刺探消息。
李东栋继续道:“咱们在东厂那边的人说,萧公公似乎下了什么密令,抽调不少东厂的人在做什么事,而且此事尤为神秘,只有萧敬的心腹才许参与,对于其他的人则是语焉不详,不肯透露一点半点,那萧公公似乎对这件事很是看重,几次在东厂的值房里督促,以至于连其他的案子也不怎么过问了。”
“是吗?”柳乘风满脸狐疑,不禁道:“东厂想做什么?这萧敬又在搞什么名堂?你叫再查一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查出来。至于赵川这个案子,咱们这边也不能松懈,眼下我们没有丝毫线索,只能守株待兔,可是也不能只等着那联络人上门,咱们自己也得查出点消息出来才好。”
李东栋点点头,道:“学生知道了,那赵川的府邸附近,是不是要安排人监视?”
柳乘风摇头,淡淡的道:“这个就不必了,为免打草惊蛇,还是不必叫人监视为妙。”
李东栋不禁苦笑,道:“说句实在话,这个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是案子却是不小,只怕将来要牵涉到的人也定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大人只怕得先知会一下皇上才好,提前打个招呼,若是将来真牵涉到了什么大人物,也可便宜行事。”
柳乘风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天色不早,咱们今日就说到这里吧,皇上那边,我自然会去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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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殿。
每日清早,尚膳监便会端了药膳来,朱佑樘吃过了药膳,便勉强看几本奏书,若是觉得吃力只能暂时歇一歇,不过这药膳实在太苦,朱佑樘自觉的自己已经病入膏亡,多少有了一些讳疾忌医的情绪,因此吃药的时候,张皇后宫里的人便会随同前来,若是皇上不肯吃便回去坤宁宫告知张皇后,到时张皇后便少不得要来哭一哭,朱佑樘对张皇后颇有几分畏惧,因此这药膳总是吃了干净,随即用清茶漱了口,便端坐在御案上看看奏书。
今日他如往常一样盘腿坐在御案之后,不过不同的是,这时候竟没有内阁大臣到场,跪在朱佑樘身前的是秉笔太监萧敬萧公公。
萧敬显得很是谨慎,陛下近几日的脾气有些无常,人到了这个地步,情绪肯定是不好的,所以他言行举止都免不得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皇上,事情就是如此,奴婢得知之后,立即展开了调查,此事干系太大,虽然现在没什么头绪,可是奴婢却想着,总得先告知陛下一声。”
朱佑樘眉头皱的很深,他慢悠悠的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东厂的一个档头是宁王的余孽,近几日害怕事发所以向你坦白了自己的罪行,这个人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
萧敬正色道:“他还说,京师里应当还有不少像他这般的人,可是具体是谁他却不知,他是因为对宁王彻底寒了心才愿意出来揭发,其他的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朱佑樘撇撇嘴,冷笑道:“就这么点消息吗?”
萧敬继续道:“是了,还有就是那档头说,在京师里有一个神秘的人物,这个人物是宁王在京师部署的最大棋子,此人身份极为高贵,而且神通广大,宁王有他相助成事的机会至少大了一半以上。”
朱佑樘眯起眼,漫不经心的道:“哦?是吗?这倒是有趣了,什么样的人在京师里神通广大呢?萧敬,你跑来只是和朕说这些的,朕不信,你肯定还有什么话要和朕说,直说无妨吧。”
萧敬不禁苦笑道:“是,奴婢就说了,请陛下不要怪罪的好。”他看了朱佑樘一眼,才道:“陛下,这个人肯定不是内阁的人,内阁的大学士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从来没听说过他们对皇上有什么不轨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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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第七百五十三章:搬弄是非
朱佑樘想了想,也很是认同萧敬的话,他托着下巴颌首点头,道:“不错,阁臣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朕绝对放心,你继续说下去。”
萧敬顺着朱佑樘的话继续道:“除此之外就是亲军衙门了,可是奴婢觉得牟斌问题也不大,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亲军比起锦衣卫来还是差了不少,若是牟斌既然和宁王勾结,宁王绝不会让他去京卫衙门。”
萧敬的分析确实有独到之处,掌握住了锦衣卫其实对宁王的帮助更大,这等于是天下最强大的一个衙门可以为宁王所用,至于所谓的京卫衙门,表面上似乎是管着十二亲军卫所,其实权利并不高,若是牟斌真有异心,怎么可能弃锦衣卫指挥使不顾而削尖了脑袋也要去京卫衙门里去,表面上看,亲军都指挥使似乎比锦衣卫指挥使要高上那么一阶,可是对宁王的帮助却是小了许多。单从这一点看,牟斌绝不是反贼。
朱佑樘淡淡笑道:“牟爱卿这个人朕知道,他一向胆小慎微,若说他贪渎了别人的钱财朕相信,可是说他勾结宁王,朕是万万不信。”
萧敬舔了舔嘴,笑道:“陛下说的对极了,除了内阁和亲军衙门,那么就剩下厂卫了,东厂这边,奴婢乃是阉人,一辈子侍奉了三个皇上,虽然不敢说有什么功劳,可是奴婢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奴婢的一切是陛下给的,奴婢绝不会和宁王勾结。”
朱佑樘淡淡看了萧敬一眼。道:“朕从未怀疑过你,否则又怎会让你主掌司礼监,让你掌着东厂?”
萧敬感激涕零道:“奴婢能蒙陛下所幸,真是万死也难报万一。现在既不是内阁,又不是京卫衙门,更不是东厂,这天下间能让那宁王得之而欣喜若狂的人会是谁呢?奴婢斗胆再妄言一句。锦衣卫指挥使柳乘风,他既是皇亲,又和陛下、太子关系匪浅。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和宁王勾结的,与宁王勾结对他柳乘风并没有好处,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锦衣卫的声势这么大,现在四处都在招募人手,如今规模已经超过了十万,遍布天下,其势不小,便是内阁也免不得要避一避它的锋芒,指挥使大人自然是忠心皇上的,可是奴婢在想,会在会在这锦衣卫内部,有人和宁王勾结了。”
萧敬说到遍布天下、其势不小时。那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冷意,这分明是提醒皇帝,锦衣卫现在已经臃肿成了庞然大物,已经不是东厂和内阁能制服的了的了,指挥使虽然不会勾结宁王。可是这锦衣卫里头的二号人物、三号人物一旦与宁王勾结,那也是一件尤为严重的事。
萧敬说了这么多,只怕想说的就是这个,他继续道:“奴婢还听说,锦衣卫指挥使佥事陈泓宇主张缉事司,掌管两京十三行省十五个缉事局。门下有缉事近八万余人,而且仍嫌不足,还在培育人手,他们不但与各地的锦衣卫卫所相互沟通,而且渗入天下各处生业,又掌管着无数钱财,若是这个陈泓宇勾结了宁王……”
萧敬说道这里随即便点到即止,在他看来,有些话并不必说透,只需皇上意会即可。表面上他好像是在怀疑陈泓宇,其实他却是在给皇上提个醒,这个人权柄太重了,那柳乘风是皇亲国戚,如今又是陛下的女婿,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柳乘风下头的人一定信得过吗?谁知道这人是不是作奸犯科,谁知道这人是否勾结了反贼,若是这些人和宁王有勾结,那也是很严重的事。
朱佑樘眼角的余光瞥了萧敬一眼,慢悠悠的道:“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证据吗?”
萧敬道:“奴婢只是听说,这个陈泓宇从前不过是个小小总旗,因为巴结着廉国公立即平步青云,其实说句实在话,奴婢对这种一跃而起的人多少都有点儿防范,谁知道这种人是什么来路,干净不干净?廉国公日理万机,有时候会被人蒙蔽也是常有的事。陛下问奴婢有没有证据,奴婢不好说,只是知道这个陈泓宇家中的资财很是不少,据说……”萧敬慢悠悠的道:“据说前些时日,他还把自己的发妻休了,娶了自己的妾室。”
萧敬说了这么多,真正致命的却是最后一句,朱佑樘这个人是很厌恶始乱终弃的,他对自己的妻子很是忠贞,虽然贵为天子,可谓从来不乱搞女人,宫里的秀女他秋毫无犯,更是没有听说过他与除皇后以外的哪个女人暧昧不清,对朱佑樘这样的皇帝来说,一个始乱终弃竟是连自己的发妻都没有舍弃的人,必定不是好人,而萧敬抓住的就是这个问题,直接坑了陈泓宇一把。
朱佑樘果然显得很是不悦,冷冷的道:“这样的人竟是充斥在亲军卫所之中吗?”
萧敬还要再说,外头进来了个太监,道:“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柳乘风求见。”
朱佑樘转怒为喜,道:“宣。”
萧敬只是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乖巧的站在一边去,再没有再编排什么,事实上锦衣卫那边有人去投案,东厂这边也有人投案,萧敬得知之后,立即便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一个机会,此时若是不寻个机会寻寻锦衣卫的晦气还等什么时候?不过他是个老油条,当然知道编排柳乘风是没用的,削除锦衣卫的权柄也未必只是整垮柳乘风,那陈泓宇乃是柳乘风的左膀右臂,若是能找个机会寻寻他的晦气,也能让东厂掰回一局,恰好听说陈泓宇最近休了妻,萧敬熟知当今皇上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