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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妍攥紧了拳头,她微微挺直了背脊,朗声说道,“罢了都过去了。本宫也不过就是讨回个公道。”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话,又盯着那褚候瞅了瞅,玉妍终究咬紧了牙,转身儿出了他的院子。
杀于无形才高妙
杀于无形才高妙
褚候的贵姨娘韦氏终究还是让先褚二奶奶的兄长韦大爷领出了国公府。国公夫人与韦氏跟韦大爷在褚候院子里韦氏的屋子中呆了有两柱香的功夫儿。临别了,那韦氏红肿着双眼木呆呆地给国公夫人叩了三个响头。国公夫人瞧着这女子已二十有二的年纪了,做过自己府中的妾室又生过一个闺女儿,这一番出去了,可当真是连点子活路也难了。
“唉罢了。”国公夫人心酸地摆了摆手,抬头儿瞧着瞧韦大爷,“舅爷呀,别的事儿既已成了过往,我便也不多啰嗦,这一回呀,你这族妹做得实在过了些。我也劝过子铭了,可这孩子他,他定了的心意,纵然我是他的娘亲,也是扳不回来了。”
她这话音儿一落,那韦氏堪堪强忍住的泪又滑落下来。国公夫人蹙眉盯着这张苍白得如同宣纸一样儿的脸,心里头若说是没有半点儿怜惜倒也是不尽然的。她自身边儿的丫头手上接了一个锦帕的包裹递给了韦氏,“你在府里也有几年了,纵然是一时糊涂,也是为着子铭好。这个我是当娘的,自然晓得。子铭不肯收回成命,你便拿着这些银子先跟了你的族兄出去。”
把那包裹硬是塞给了兀自啼哭的韦氏,国公夫人又瞧了瞧韦大爷,“劳烦舅爷您好生安置了她,过一阵子我瞧着子铭若是能回转些个,再劝他看看能不能让你这族妹回来。”
韦大爷自然也无话可说了。这些日子他也是提心吊胆呢,半月前遇见了梁王爷同那菊庶妃,韦大爷忙下了车前去给梁王爷请安,却谁知奉承的话儿说了一箩筐,那梁王只盯着他半晌,末了说了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好自为之的话,便领着那菊庶妃打马走了,只留下一路的烟尘跟目瞪口呆的韦大爷立在那街上让汗都湿了衣襟。
如今再瞧着族妹的这凄惨下场,韦大爷的心就仿似是掉进了个冰窟窿一般冰冷到底了。“亲家夫人这说得也实在见外了。都是我……”他瞧了瞧韦氏那单薄的身子跟那张苍白的脸,终究叹了一口,“亲家母,您府上大人有大量。分毫不计较侄儿这族妹,已是宽宏了。小侄定当铭记在心,日后若是族妹她有缘再回您府上伺候,侄儿保证,她定然是规规矩矩,谨守本分的。”
一席话说得韦氏呜呜咽咽直捂住嘴点头,国公夫人正要让丫头上前去扶起韦氏,外头传来了两道稚嫩的童音,“祖母祖母”门帘儿一掀,一对儿粉雕玉砌的女娃儿跳进了门槛儿。这打头儿的一个儿见了韦大爷,屈了屈膝,“桐姐儿给舅舅请安了。”
韦大爷瞧着眼前这个面皮白皙透亮儿,眉眼儿却是熟识的小丫头,又听她自称是桐姐儿,再瞧瞧后头那个虽也粉嫩,却那眉眼儿都不似这一个那么精神的丫头,惊讶得连说了几个这,这,这,他猛地就上前一步拉起了韦氏,“族妹,这,这是怎么一回子事儿?这年前我瞧见外甥女还是一脸的黑,怎么今儿个竟如此粉嫩白皙?你可别跟我说是一冬天就捂得这么白”
这话让国公夫人也忘了问这俩孩子是怎么就跑到了二爷贵姨娘的屋子里来了,她盯着韦大爷,微微有些个不悦,“舅爷”瞧见韦大爷一脸的莫名其妙,江氏夫人更是心底里都汩汩地冒着气。“桐姐儿自小便养在我的跟前,自降生就是个花儿一般可人的娇娃,怎么到了舅爷这儿,就瞧出来咱们桐姐儿是一脸的黑呢”
这话一出口,那韦大爷惊骇地转头盯着那韦氏,他满面的痛恨之色,连着又说了几个好,正欲出言揭了这族妹的好手段,却瞧见两个小娃娃正盯着自己,那眼中均都带上了些个害怕的神色。
“亲家夫人,这韦氏,小侄就领走了日后,日后,还请亲家夫人好生照看桐姐儿,若是有好的,就请您老做主,再给小侄那妹婿寻几个知心达意,温顺和善的体贴人儿吧原是小侄错了是小侄误信了谗言,落入了人家的圈套,毁了小侄那妹婿的姻缘小侄给您老赔礼了”言罢便长揖到底,也不管两个小娃娃了,拉起那韦氏,竟像是拖着她一般,不管她怎么撕心裂肺喊着她所生的那个女娃的名儿,韦大爷只一味疾步就向着国公府的后门处将韦氏一并带了出去。
玉妍此时正坐在院中的常青藤花架子下头饮茶,听见品书叽叽喳喳地回禀这事儿,她眯着眼盯着透过花架子泻下来的细碎日光,只觉得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是舒畅的。
“嗯,做得好。回头记着赏了两位姑娘跟前的奶妈妈们,若非她们帮忙传话儿,那猪脑子的韦大爷又怎么有缘得见自己亲外甥女的真容颜呢?”
观棋立在一旁,瞧见姑娘的红唇微翘,那手把玩着青花瓷的杯盏,倒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再一想,就是在姑娘这谈笑之间,那韦氏今日算是一落就到了千丈。
原本姑娘回来后吩咐了品书、侍画盯着褚候的院子,说若是见国公夫人跟韦大爷进去了,就让侍画赶紧着去将两位小小姐骗到侯爷的院子里头,怎么也要让国公夫人跟韦大爷都瞧见这两个娃儿。
那时节,观棋跟听琴还私下里猜度着许是姑娘她心软了,费心费力费银子设下了如此好的一个局,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怎么瞧着要侍画去请两位小小姐又是为的哪一出儿呢?必然是姑娘又犯了那心活面软的老毛病。
如今听见品书这么一说,观棋可算是明白了,她又忍不住细细瞧了瞧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观棋觉得自心底里打了个冷战。幸而自己是姑娘身边儿的忠仆,否则的话,可,千千万万别瞧着姑娘她年岁小,这若是论起来设局斗心眼儿,恐怕就是再比姑娘大上个几十岁的人也不一定能如此地滴水不漏,又如此地睚眦必报。
江贵姨娘醒来之后,丫头云秀已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就禀告给了江氏。“姑娘,奴婢怎么觉着这事儿都透着些个蹊跷。若说这苗疆的公主,咱们国公夫人可是说死也不愿意呢。淑妃娘娘省亲那日,国公夫人听说是当着众人的面儿跟娘娘都呛声起来,竟然都说出了这府里有那苗疆的公主就没有夫人这样的话,怎么这韦氏贵姨娘还要如此地急不可耐,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呢。”
江氏明薇自来就不是个聪明的人,云秀问的这个话,她亦是想不通透的。主仆二人正凝神静思之际,外头小丫头回报说是江府的大*奶来瞧贵姨娘了。
“哎呀真真儿是瞌睡遇见了枕头,大嫂为人聪明灵秀,你把这些话都说给大嫂嫂听,保不齐大嫂嫂就能晓得那韦氏是发了什么癫狂呢。”
云秀应了一声儿,瞧见姑娘如此欣喜,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儿,骂了她一声草包,这才假意欢喜地去迎了江大*奶周氏玉茹进来。若是说起这云秀怎么的竟对自己个儿的主人如此不恭敬起来呢,这还是要从上一回长公主周氏玉妍要替褚三爷将云秀收做通房,让江氏明薇给拦阻住了说起,那云秀的心里在那个时候儿就同这明薇结下了个不大不小的疙瘩。
姑嫂二人见了礼,这江氏明薇眼尖地瞧见大嫂这些日子不见了,可是瘦了许多,那面上的神色亦是恹恹的。不由得就是一惊,顾不得自己个儿还在病中,略起了身,一把就拉住了周氏玉茹的手,“大嫂,你怎的瘦了这么许多?可是身子不舒爽么?”
那周氏玉茹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没有的事儿,妹妹你莫要如此惦念于我,我没事儿,怎么你这身子七个多月来总都是和顺平安的,昨儿猛地听见信儿,可是吓坏了我跟你大哥哥了,恰逢了婆母回舅舅府上小住,嫂子可是六神无主了,幸好你大哥哥沉稳,嘱咐我今儿一大早就来瞧瞧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妹妹你尽管诉来,是不是……”她犹豫了一下,那眼中闪过一丝恨毒的光,“是不是那一位给你气受了?”她扬了扬下颏,向着长公主的院子极不屑地瞥了一眼。
江氏明薇巴不得嫂子问询此事,一口气儿就把这事儿的前情后果都说了一个遍儿。周氏玉茹听罢了这些,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只苍蝇了。
云秀也盯着大*奶,见姑娘也一心盯着大*奶,便以为这大*奶定能揣摩出这事儿里头的蹊跷来。却她们二人根本就不晓得,这江大*奶周氏哪里是帮着她们揣摩这个事儿,她这一番如此殷勤,也不过就是因为那去传话儿的人语焉不详,她还以为是她那好妹子给了明薇丫头气受,这才累得明薇动了胎气。
周玉茹当时是心里想着,若是果然如此,她今日一定要大闹国公府一番,让那周氏玉妍,她的亲妹子当众就没了脸面,日后在这国公府中更是不能抬头做人。
若说为何这周氏玉茹对待自己个儿的亲妹子如此心狠手辣,这还要从江大爷这儿说起,自从玉妍当着江大爷的面儿细说了她姐妹易嫁之事,周氏玉茹同夫君江恒为便由一对儿亲亲热热的新婚爱侣一下子就成了人前和睦人后冰冷的怨偶了。
周玉茹几番想要跟夫君认个错儿,依旧就过从前那般恩爱的日子,毕竟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纵然是悔恨,亦是无用。况且,周玉茹心里想,夫君娶了自己才正是他的福气,若是那周玉妍进了门,就那一身的狐媚本事儿,不晓得多少顶绿帽子都给他江府戴上了呢。
可周玉茹这么想,江恒为却根本是不领这个情谊的。他日夜都惦念着原本该是自己妻子的妻妹,心里头真是怨恨不甘,五味杂陈,一见到周氏玉茹,就想到周氏玉妍,他也想过忘了这些,就当原本就该是娶周氏玉茹,可是,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个纤纤佳人,如日光下最耀眼的芙蓉茕茕独立的模样。
妻妾子嗣难和睦
妻妾子嗣难和睦
江氏明薇哪里晓得自己的嫂子与大哥哥间的这段公案?见嫂子一味只是沉吟不语。不由心急起来,直喊了两声儿嫂子,那催促的意思明显就含在里头。周氏玉茹这才回过神儿来,盯着这个小姑茫然了半晌这才开了口。
“你们府上这位韦贵姨娘想来也是极看重那位褚候的了。”她这话一出来,江氏明薇的眉头便皱起来。她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个丑八怪一样儿的女人便是她看重哪一个,只管看重去,做什么争不过那苗疆的公主,就要拿着自己跟自己腹中的孩儿作伐子?更何况,那苗疆的公主是根本入不了姑母的眼的,难不成那个韦氏竟是个死的不成?都不会使了人到姑母院子里头先探听个虚实么。
姑嫂二人一时间也就没了言语。周氏玉茹此时的心里头全是想着自己的相公,昨儿个点翠那贱丫头传出来了喜讯,这才几日的功夫儿,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儿的忠仆就因为婆母江二太太的一句话一跃就成了什么南宫姨娘。婆母说得好呀,说是她怀了大爷的子嗣,总不能这怀胎十月还要做丫头的活计,生出来的孩子也必定知晓生他的人辛劳,怕是个不喜乐的性子呢。一句话,就将那贱丫头提拔了起来。
玉茹瞧着那丫头小心翼翼地护住肚子给婆母和自己敬茶时拿乔作势的样儿,就是一阵阵地恶心。再想想自己的相公,自从在那郡主府中知晓了这姐妹易嫁的事儿,可真是十天半月也难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