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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夫人听见高夫人提到了紫藜,面上已现出了十分的不忍之色,又听见后面的这些话,心里头顿时乱做了一团,“你就别哭了我的心都让你哭得乱糟糟的呢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遇着了事儿还是一味就是哭有这哭的精气神儿,当日管好了你府中那个庶子,莫要让他捅娄子,事儿也到不了如今的地步”
“姐姐啊”高夫人索性嚎啕大哭起来,“妹妹哪里有姐姐的福气?妹妹在右相府中也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紫纯是相爷的老来子,自幼养在老太太跟前,跟紫芸是最最投契的,听见紫芸受了这天大的委屈,他又哪里忍得住啊”
“行了”褚夫人没好气儿地喝住了高夫人,“天底下就你们娘们儿委屈就你们冤枉我就不信了,若不是高紫纯非要约着慎昀、慎铭一同进宫,哪里就来得那样巧合?他纵马行凶,就叫我们老2老三给撞了个正着?你那庶子当日还约了几位哥哥府中的侄儿们吧?这些个事儿,原本你都知晓不知晓?”
褚夫人越说越气,也不自觉地拔高儿了音调,“虽是为了你的女儿,我的亲外甥女儿,可也不能就这么错漏百出的个圈套,你们就逼着我押着儿子一闭眼跳进去吧?慎昀他,他已经够苦了你是他的亲姨母你……”
高夫人被褚夫人这一番话说得是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她羞愧地低下头,双手紧紧绞着帕子,屋子里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开来。
“还请姐姐恕罪,”高夫人开了口,声音却是极细微的,她偷偷瞄了褚夫人一眼,“这,这个事儿,相爷他,他是暗示过皇后跟淑妃娘娘的,两位娘娘虽未明示,却,却也未曾阻拦拒绝。”
“你,你说什么?”褚夫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猛地站起身,一步就到了门前,用力拉开门四处瞧了瞧,见外面并无她人,这才松了口气,她紧紧合上了门,靠在门上目光明亮地盯着高氏夫人,“你说什么胡话”
见高氏夫人还欲再说,忙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这些日子你精力不济,就好生在府中养着吧慎昀的事儿,我也同侯爷仔细商议一番再议吧”
“如此,便多谢姐姐了”高氏夫人心中欢喜万分,却只得管住了自己,强板着脸谦恭地向褚夫人道了谢。
褚夫人拉开了门,“施妈妈,送高夫人出去。”
褚府里都已为着玉妍跟褚二爷的事儿搅起了千重波浪,躺在周翰林府上的玉妍却还丝毫不知情。太后宫中,阮尚宫毕恭毕敬向着叶太后回禀,“娘娘,探子们已查实了,唯高右相瞧着是有些蹊跷的,其余人等,”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佯作咳喘,捂住嘴将头儿扭向一边儿,咳了几声儿,略平复了气息,“太后恕罪。”
阮尚宫跪倒在地,“若萱,跟了我这么些年,你还总是拘着这些个小节,当日姐姐将你给了哀家时,就曾说过,你是个极忠心的,就是每年夏季闻不得荷香,这几可服了那清香丸?”
“回禀太后,”阮尚宫紧紧低下头,她的眼圈儿红起来,“奴婢服过药了。奴婢……”
“若萱,哀家岁数大了,鬓角儿也有了银丝儿,耳朵有时也不好使了呢,”太后叶氏叹了口气,“却唯有这颗心跟这双眼睛是雪亮的。”
她缓缓坐起身,伸出手慢慢抬起了阮尚宫的下颌仔细瞧了半晌,见她红了眼圈,泪光盈盈,叶太后叹了口气,“你能如此,便已是对哀家的忠心了。哀家很是明白,皇后跟淑妃牵涉其中,纵不是她们做的,也是得了她二人的默许,这高右相才敢如此巧设机关。”
她示意阮尚宫起身,“你也坐下吧这太后宫中也没有旁的人,你从十六就跟着哀家,如今一晃,竟已匆匆四十载了,许是移情的缘故吧,你念着姐姐,这周七姑娘性子又有几分与姐姐相仿佛。你想帮她一把,哀家是明白的。”
“太后,奴婢,奴婢也是不得已,皇后娘娘她,她将这个交给了奴婢,让奴婢转交给太后。”
阮尚宫说着,自袖内小心翼翼地抽出来一张上好的徽宣,她仔细地展开了那徽宣,叶太后瞄了一眼,“周玉妍”三个字写得遒劲有力,正是皇帝莫毓驰的笔迹,只是与往日的笔迹不同,这三个字虽也力透纸背,熟悉皇帝的人都不难瞧出这里头含着那么一丝犹豫。
“冤孽这可不当真是冤孽”叶氏太后一把扯过那徽宣三下两下将之撕成了碎片,“冤孽”叶太后气得头晕目眩,阮尚宫忙上前扶住叶太后,“娘娘万事从缓,这样儿的事儿,越是追究,反倒成了真。”
她轻拍着太后娘娘的背,帮着太后顺气儿,“皇上也不过就是一时之兴,毕竟曾在先敏霁太后身边长到了十几岁的年纪,如今这周七姑娘,咱们没见过她本人儿的都觉着她像,皇上还曾远远瞧见过那么一回呢……”
“唉若萱呀,咱们都老朽了日日关在这四角的天地中,这其中的苦,也只有咱们是最明白不过了。当年初霁姐姐就曾说过,若不是为着先帝待她的那份真心,外头天高海阔的,她是断不肯如此委屈了自己个儿的。”
叶太后拍了拍阮尚宫的手,“哀家想着,大抵这周七姑娘也是一样的心思吧你听着她拒绝小九儿的那些个话,就能知晓这个女子把那什么富贵尊荣是真不放在眼睛里头的,哀家虽还没见着她,却也是神交已久了。”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阮尚宫的按摩:“罢了就褚家的儿郎吧淑婉的儿子,定是错不了的。”
戏说姻缘便登门
周二太太跟侄女儿玉妍,娘两个经过了金鞭一役彻底由婶婶和侄女儿升级为闺中忘年交了。玉妍高烧不退之时,周二太太是不顾自己体弱,坚持着跟琴棋书画四个丫头并武妈妈等几位老嬷嬷一同彻夜不眠地守护照顾着玉妍。
如今过了十几日,玉妍手上的伤瞧着已好多了,周二太太这才搂紧了玉妍,娘两个在清芷小筑中窃窃私语。
丫头并嬷嬷都被太太、姑娘请出了门外,众人无奈,也只得钻进小厨房里给这二位主子准备些小点心,果脯,瓜果等吃食,预备着这娘俩儿说得口干舌燥,腹中空空之时再用。
“妍儿”周二太太笑眯眯地在玉妍的眼前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的侄女儿你那一日的模样儿,嘿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把那高家的小子就那么一下子唰地就扯落到泥土里,给他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屎”
“咳咳咳”玉妍夸张地咳嗽起来,她自周二太太怀中微微抬起头,“婶婶咱们得绷住了如此喜形于色,让人瞧见了,反说咱们吃一堑不长一智呢。”
“你这丫头竟打趣你婶婶你不欢喜?你瞧瞧,还说你不欢喜,这一阵子,可是让那梁王跟他那个刁蛮的王妃把咱们给整治得窝囊透了婶婶我早就想找茬儿跟他们斗一斗了偏那什么劳什子的王妃让那混蛋王爷给禁了足”周二太太哼了一声儿。
“不过,她弟弟让你扯下马来,可是丢人丢到她姥姥家去了咱们也大大地扬眉吐气一回”周二太太说着就用力抱了抱玉妍,“好孩子虽说这这一役咱们赢得漂亮,却终究让你受苦了,若非褚家二爷相助,怕今日婶婶就笑不出来喽。”
玉妍听见婶婶这话儿,那脸面上的笑容就像朵儿开得极盛的花儿瞬间枯萎了一般,她不作声儿,只是静静地伏在周二太太怀中,“二婶婶,您说,咱们十六那日没能入宫朝贺,反惹了高右相家的公子,宫里头会不会降罪?”
她抬起头,“妍儿倒是无所谓的,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的。可就怕连累了叔叔婶婶并府中众人,还有当日好心救助侄女儿的褚二公子。”
“傻孩子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周二太太笑起来,“也怪不得你不知道,起先儿的那一晚你烧得是稀里糊涂,什么也不晓得了,宫里头派了令狐太医来给你诊治的呢,如若不然,哪里就能这么快复原?”
周二太太拿了玉妍的手放在手心儿里端详,“唉纵然是令狐太医的医术,也终究还有些浅浅的疤,这若是你日后的婆家在意这个,唉”
周二太太叹了口气,“若你肯听婶婶的,不若就应了世安你也莫怪婶婶旧事重提,纵然是再坚毅的女子也好,终究还是要有个夫家来遮风挡雨安身立命的呀”
玉妍的脸红起来,她也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儿,有两道浅粉色的疤痕,虽不清晰,却总是有的。“婶婶,这世间原本是有一个人的,他不会嫌更不会弃了玉妍的,在他眼中,妍儿便是最好的,他……”玉妍觉着喉头有些酸涩,她停住了话头儿。
“婶婶,妍儿尝过了两情相悦,两心相许的滋味儿,故而,侄女儿不能嫁与世安表哥,世间纵有千般恨,却哪敌,心相许,人两分……侄女儿今日已经这般了,却不能再坏了世安表哥的姻缘。”
玉妍坐直了身子,她握住周二太太的手,“侄女儿受伤的第二日,四姐姐过来探望,玉妍当真是苦劝了自己要尽弃前嫌,见她一面,可到了终了,还是吩咐了听琴去挡驾。”她的额头伏在周二太太的手臂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婶婶,妍儿再不能视她为姐了。妍儿也想学那些气度宽容的,可侄女儿,侄女儿学不来她为着一己之私便随随便便设计冤枉无辜,毁我姻缘,我不原谅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
“孩子……”周二太太轻轻拍着玉妍的脊背,“都是二婶婶不好,就不该应了你父亲的请求,那江家的亲事原本就是你姨娘给你定的若是婶婶不劝着你姨娘将那玉鸾给了你嫡母,今日在江家做大少奶奶的就是你,你与年哥儿,怕也就没有那么一段儿了。都怪婶婶。”
“婶婶”玉妍抬起头盯着周二太太,“婶婶若是说这个,玉妍便真是无地自容了当日这姐妹易嫁的事儿,侄女儿是早就知晓了的。只因那时也不晓得江家的少爷是圆的还是扁的,还是方的,还是什么的,侄女儿都没放在心上,给了她们就给了,可谁想到,她们却恩将仇报,为巴结梁王,竟合计着将我卖了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玉妍说罢了这话,见周二太太瞪圆了眼睛,微微张着口盯着她发呆,把个玉妍唬了一跳,她轻轻摇晃了周二太太一下,“婶婶?婶婶这是怎么了?”
“傻傻瓜”周二太太猛地拍了玉妍的手一下,咬牙切齿地吐出来这么三个字。“那江家的大少爷,人长得俊俏不说,文武双全,性子温厚,你没见过是没见过的,若是你让蒙在鼓里也就罢了偏你睁着一双眼睛就眼睁睁瞧着你姐姐穿了你的嫁衣,披了你的盖头,嫁了你的……”
周二太太说着,又拍打了自己的手两下儿,“怪我都怪我不怪你怪婶婶也是一时光想到了自己个儿,没想到你跟你姨娘。还是怪婶婶。”
玉妍扑哧就笑出来;“哎呀,侄女儿的好婶婶您呀,放宽了心啊,那个江家的少爷咱们就送给四姐姐了,咱们是巾帼呢,咱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他就是再好,也不过就是一个鼻子俩眼睛罢了,再者说,侄女儿光是瞧着那个什么江五姑娘,就觉着倒胃口骄纵任性,还耀武扬威地,侄女儿可不要这样儿的小姑。”
一席话说得周二太太笑起来,“你这孩子才多大点儿的个年纪?还小姑?羞也不羞?”见玉妍羞红了脸,周二太太才又叹了一口气,“纵然你是个心宽的孩子,婶婶仍是觉着愧对于你,要说那江家的公子,也就世安的品貌能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