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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哄大师不及细想,道:“好好,还不快点赶走蛇!快点!”
小希从怀里拿出竹箫,轻轻吹上一曲,两条小黄蛇闻声大惊,急忙忙地撤退爬走,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而那哄哄大师脸青唇白地坐倒在地,频频喘气,小希走到大师面前,道:“师傅,记得哦,要去找个小师妹回来!”
哄哄大师瞪了他一眼,心想:“等我收了女徒儿以后,你们四个就给我滚下山去!”
之后,哄哄大师骑着仙鹤小南出游,还真的带回了一个小女孩……
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风和日丽,微风轻荡,山洞旁的桃花树下,四个男孩盯着女孩许久,目光中的专注,竟惹得哄哄大师甚为不快,他抚着长须,道:“这就是你们的小师妹,小雾。记住,不准欺负她,不准惹她哭,要一辈子爱护她,一辈子照顾她,听到了没?!”
四个男孩这次倒听话得很,坚定地点了点头,小轲望着眼前穿着一袭紫衫的女孩,道:“小雾,我叫小轲。”
小旭也说道:“你可以叫我小旭。”
小玄对小雾温柔一笑,道:“小玄,永远保护小雾的小玄。”
小希则看小雾看呆了,好久才道:“菩萨姐姐,我叫小希,你可以叫我小希希。”
小雾羞涩地垂着头,轻轻道:“小轲师兄好,小旭师兄好,小玄师兄好,小希师兄好。”然后,她看着小希道:“小希师兄怎可以叫我菩萨姐姐?我比你小呢。”
小雾头上梳着双丫髻,粉红的脸丹,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小希愈看愈是喜欢,道:“因为小雾是我心中的菩萨啊!我爱叫菩萨姐姐,就是要叫菩萨姐姐!”
才一说罢,耳朵突然被人猛力一扭,小希哇哇大叫,转头一看,忙讨饶道:“师傅,快放手啊!”
哄哄大师嘿嘿一笑,表情阴森森的,“小小年纪,竟敢给我花言巧语!”手上力道加强,扭得小希嚎哭连连,等到哄哄大师放了手,小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吼道:“师傅坏,师傅坏!小希希讨厌你!”
可他喊了这么久,竟没一个人前来劝慰,抬头一望,才知三个师兄们将小雾围起,不停地问长问短,小希赶紧跳了起来,也凑了上去,非得让小雾看得到他的存在才行,于是,一个小女孩和四个男孩的命运,就这样开始了……
哄哄大师无聊地走向小南仙鹤,望着这些徒儿,叹道:“唉,早知如此,就不收你们为徒了。可你们的缘分,实在让为师不忍啊……”
哄哄大师对着天空摇摇头,面色隐含担忧……
前六世,你们的纠缠,始终难断。
后四世,有的人得偿所愿,有的人……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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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接第75章〕
迷门一众人等抵达昆仑山时,个个已是风尘仆仆,一身寒雪相随,到了玉虚峰,就有一名小童驻足等候,笑容可掬地对着众人。玄天跃下马行到小童面前,道:“迷门门主玄天,有一事请求,还望昆仑掌门与我见上一面。”
那小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却相当镇定从容,“我带你去。不过,只能你一人前去。”
玄天不假思索道:“好。”
他向迷门门人交代几句以后,就随同小童迈开步履前行,小童带着玄天行着山路走了约半个时辰,便到了一小河旁,只见河水悠悠流淌,波光粼粼,看着看着,竟有点恍神。河畔那里,一位银发老者在一株枯树底下背手而立,单单看他的背影,就觉此人非同寻常人物。玄天转身正要问小童话时,却惊讶于小童已消失于无声无息,他一阵诧异,愈感疑惑。
“你不是昆仑掌门。”玄天走近老人家身旁,缓缓说道。
当初在峨嵋金顶,他曾见过昆仑派掌门,和现在见的这个人,绝非同一人。
银发老者转了身来,道:“你见他,还倒不如见我。”
不知为何,一见老者慈祥的脸容,玄天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怔愣了一会儿,道:“在下玄天,大师,您是何人?”
老者叹了一声,道:“我是渡缘人,渡身受苦缘的人。”
心里仿佛重重被敲击了一下,玄天难耐悲痛,凄凉道:“大师,如果你是仙人,就请你……请你救救她!”
老者摇摇头,问道:“是何人?何人能得你如此一心相待?”
玄天痛心道:“她是我钟爱的女子,我曾经伤害过她,却也爱上了她,人说好人有好报,可她,却总是在受苦。而今,她的眼睛……”
“瞎了,是吧?”打断玄天的话,老者的眼睛深邃幽幽。
玄天惊愣看着老者,道:“大师,你好像什么都知晓。”
银发老者眼望河水,淡淡道:“她现为黄山掌门,名迷雾,有四人深爱着她,武当前掌门杨轲、夕剑山庄庄主洛希、旭王爷,还有你,玄门主。你们爱她,如饮苦酒一般,苦涩难当,可她因你们的义无反顾,也痛苦万分。唉,世人皆痴,你们……已到极至。”
“大师,你果真是仙人吗?那么,请你一定要救她!当我看到她流下血泪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那种有如撕了心的痛,痛得我无法忍受。如果可以,她的泪,让我替她流,她的苦,让我一人背。大师,你可知道,我宁愿瞎了的人,是我,不是她!”仿佛已把老者看作唯一的希望,玄天愈说愈是激动。
老者沉默良久,缓缓道:“你想以“雪望果”来治她的眼睛,是吧?”
玄天神情哀伤,道:“嗯,不知这雪望果,究竟长于何处?”
老者抬起头,看着枯树,道:“不就是这株枯树。”
玄天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没了半片叶子只剩枯枝的大树,讶然道:“这怎么可能?雪望果已在十年前结果,如今已过了十年,而且已到下雪天,该是开花结果的时候,怎会变成现在这般枯寂荒凉?”
老者侧头凝视着玄天,道:“它不愿开花,也不愿结果,只因,它逆不了天意。”
玄天心口一窒,道:“什么意思?”
老者有些不忍,轻轻叹了气,道:“玄天,她的命运,早已注定。”
神色骤然变得冷峻,玄天一身散发出冷凛的气息,“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老者心下黯然,道:“雪望果,你是拿不到了。”
良久,玄天缓缓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作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苦难?”他看着老者,眼中的不甘,直教老者不忍看之。
玄天行到枯树那里,忽然一掌打向树干,他掌力深厚,一掌竟打得枯树震动连连,树干即刻带有他的掌印,触目惊人。然后,他刻骨悲凉地对着枯树喊道:“我只要一颗雪望果,就只一颗,为什么连一颗都不愿给我?为什么要这般欺她?”
“因为,到了这一世,她的命运,是苦的。”
玄天怔怔回身望向老者,道:“你说什么?什么这一世,什么命运?”
老者一脸哀痛,道:“其实,你们五人已有过十世的前缘。在那十世中,前六世,她都是背负了你们太沉重的情意,所以受尽苦难,郁郁而终。后四世,你们每个人各得到一世的满足和幸福,可是,当那一世一人被选择以后,其他三人都痛不欲生,教她更加难过。十世难,红颜苦啊!”
听了这段曲折,玄天顿感久远历经过的心碎,排山倒海而来,几乎淹没了他,一世喜,九世悲,缘分难休,难休……
“大师,这一世,是不是……又回到最初?她是不是又将郁郁而终?”心口的痛楚愈发严重,玄天已经快撑不下去……
将玄天的悲怆看在眼里,银发老者只觉难受,“十世一循环,这一世,的确回到了最初,谁都无法扭转乾坤。唉,你们四人,无论经过了多少世,都不愿对她放手,这样痴缠下来,也不知是她误了你们,还是你们误了她……”
霍地跪在老者面前,玄天红着双眼,满面凄凉,道:“大师,求求你,救救她!我可以不要雪望果,她就算瞎了,还有我当她的眼睛,我可以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千山万水,可她不能死,不能死啊!她还没有得到幸福,我还没有给她幸福,她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大师!大师!我求你!求你!”
说到这里,泪已落下。
银发老者一声大喝,道:“痴儿,痴儿!你们为何总是这样?你们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懂得有些定数,根本无法挽回!我……看着你们沉沦了这么多世,始终无法解脱,难道我的心就不疼吗?”
玄天悲伤之极,道:“我不要解脱,我只要她好,就好。”
银发老者无力万分,只能慨叹同一句道:“痴儿……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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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跪着的男子,温雅的面容难掩哀凄,银发老者长叹一声,神色怅然,“玄儿,人间之情,总是苦多于乐,悲大于喜,你若是看得透,就因知道岁月易过,情路难行,你早日明白,就能早日释然,否则,一世复一世,你、轲儿、旭儿、希儿,还有雾儿,究竟要尝尽多少苦痛,才甘心啊!”
玄天一听老人家唤他“玄儿”,就觉无比亲切,“大师,你究竟是何人?怎么唤我玄儿?”
老者长须微动,慈爱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红尘无名,依旧逍遥。”
不由自主对老者产生敬意,玄天缓缓道:“那你能不能救迷雾?能不能扭转局面?”
老者缓步走近,弯身扶起玄天,他力道轻柔,却轻易将不愿起来的玄天拉起,玄天暗自惊讶,但也不觉畏惧,老者移步开去,面向小河,道:“谁都无法改变定数,即使是我。”
身子一震,玄天痛如刀绞,他绝望说道:“那我就赶回去见她,陪她走到最后一天,当然,她走了以后,我跟着去……”
“你是回不去了!你得留在昆仑山!”老者猛然一喝,震慑玄天。
玄天沉住气问道:“我为什么得留在昆仑山?”
老者缓缓道:“回去又有何用?你若是亲眼看到有人将加害于她,而她……又将避无可避,遭受毒手。你回去,又有何用?!”
一听之下,玄天大惊失色,“谁将加害于她?大师,你说清楚!”
老者看着他,道:“当今皇上。”
父皇?他不是愿意放过迷雾了吗?十弟答应当上太子,不就是为了保迷雾一命吗?父皇岂能言而无信?!
玄天一阵悲愤交集,久久都无法言语,老者又说道:“旭儿虽已回宫,心却始终落在雾儿身上,你父皇又岂会不知?他深知雾儿绝不可留,不然,如何将旭儿的心给拉回来?而你,本为他皇儿,他对你,也是日夜思念啊。唉,这千丝万缕的因由,造就了雾儿无法躲避的磨难。”
玄天沉声道:“那我也回宫好了。”
老者抬手放在玄天肩上,道:“来不及了,你父皇派出的人马,已埋伏在念义客栈四周,希儿和雾儿武功再怎么厉害,也难挡万千兵马。更何况,雾儿的眼睛……”
紧紧抓住老者双臂,玄天吼道:“那我更要回去!我要保护她!保护她不受伤害!大师,你到底了不了解?明明知道心爱的人将会有危险,却眼睁睁看着她受苦,那种滋味,如身受锥心之痛,永难愈合啊!你却叫我留下,叫我留下……”一双眼眸,透着几许的哀绝……
“那你就试试看,能不能出了这座昆仑山?”老者平静似水。
愤然放开老者,玄天转身迈步想离开河边,可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