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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首领面色一沉,冷冷道:“洛庄主,普天之下,唯皇上独尊,你若是明白事理,就不要和在下作对,否则,你损失的,何止是这间客栈!”
话音一落,客栈里涌进了无数的侍卫,将前后左右院落都围了起来,而洛希的一群属下们也纷纷跑到洛希身旁,执意保护着他,两相对比,姜首领手下众多,夕剑山庄自然无法可比,可洛希一身凛然气势,姜首领自也不敢小看。
“洛庄主,你看一看那里!”姜首领指向一间客房。
洛希抬头望去,那间客房的门已被侍卫踢开,房里的一个小娃儿正被侍卫给高高提起,只要将小娃重重抛下地,后果不堪设想,小娃的爹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让人为之鼻酸,洛希冷冷一笑,拿起置于桌上的竹箫,接着扬手一挥,竹箫脱手飞出,疾冲而去,那抓着小娃的侍卫眼前一花,腹部被竹箫猛力打上一记,痛得他放下小娃,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小娃的爹娘连忙接下孩子,躲进房里。
竹箫飞回洛希手里后,洛希缓缓站直身,说道:“欺压良民,姜首领为人原来如此卑鄙!”
此言一出,众侍卫纷纷拔剑而出,洛希属下不甘示弱,也亮出剑严阵以待,姜首领大笑数声,道:“这些良民本不该受此折磨,若不是贵客栈不愿交人,他们早就能离开客栈,平平安安。所以我说,只要是关于到迷雾姑娘的事,就会有许多的人要遭殃,洛庄主,你也是当中之人啊!”
低着头把玩竹箫,洛希冷声道:“不要动不动就说迷雾不好,也别说谁会为了她而遭殃,我不喜欢。”他执起竹箫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只听得碎裂之声轰然响起,桌子一分为二倒下,教所有人都为之惊颤……
姜首领也甚为胆寒心惊,沉吟半响,说道:“洛庄主,你的武功,在下佩服!可你一身武功拿来保护一个女子,也似乎太过了一些。难不成,我手下六千兵马,你也要力拼到底,至死方休?你应该明白,你是决计抵挡不了的!”
凝视着姜首领,洛希淡淡道:“能挡多久就挡多久,能保护她多久,就保护她多久。”
姜首领哼了一声,道:“难道你要这些无辜的房客陪你们瞎胡闹吗?你侠骨柔情,是可以!可你若是执意保护迷雾姑娘,而要这些良民枉送性命,你和迷雾姑娘会安心吗?会安心吗?!”
洛希紧握竹箫,道:“不用使激将法,对我无用。我能保得到那些房客,就尽力一保,若保不到,我洛希,绝不推搪责任!总而言之,在我心目中,谁都可以牺牲,包括我自己,只有一人,只有她,绝对不行!”
姜首领眼神寒戾,沉声道:“想不到为了一个女子,洛庄主妄顾别人的死活,哼!皇上说迷雾姑娘不可留,也不是没道理,万一有天,太子旭也为了她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将江山基业毁于一旦,那岂不天下大乱!”
洛希目光骤然暴射出无比的寒意,惊人万分,“那也是太子旭心甘情愿才会如此,与迷雾何干?你不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时间,大战一触即发的气氛瞬间遍布整个客栈,姜首领和洛希两相对望,两人身上都散发出狂暴的戾气,他们的手下也是屏息以待,等着战事降临……
“所有的错,由我一人承担。夕剑山庄、客栈里的所有人,皆是无辜,我迷雾,从不逃避,只要是我的错,我……一人偿还。”
夜色凄冷,白雪忽然凌空落下,众人齐齐遥望屋顶那端,只见一道身影伫立在屋顶上,在月光、风雪伴随下,轻轻说出这番话,她说的每一句,传入众人心里,不知为何……这么教人心疼……
洛希一看屋顶上那衣袂飘飘,清雅绝美的女子,恼怒之下,喝道:“你为何不走?!!!”
他这一声含着不小的内劲,有些人一个抵受不住,胸口发疼,吐出鲜血,可有谁知道,洛希才是心里最疼的那一个……
你为何不走、为何不走?
迎风挺立于屋顶,迷雾缓缓解下罩着眼睛的纱布,张开一双看不出异常,清澈依旧的眼眸……
接着,她执起玄禅剑,慢慢说道:“今晚的夜色,应该很美吧,可惜,我却看不到……夜雪相随,也不枉我用此剑,这玄禅剑,真是好久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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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展狂匆忙拉着她离开客栈,迷雾心里已有数,当他们到了后门,与贺管家一行人等会合,迷雾心里更是明白几分,她轻轻问道:“要带我去哪里?”
展狂只好撒谎道:“玄门主已将雪望果带回,徒儿正要带你去见他!”
“他怎不来客栈与我会面?他出事了吗?”迷雾留意听着周围的声音,愈觉有股紧张的气氛正在蔓延。
贺管家暗自焦急,忙催促道:“快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了!”他向展狂使了眼色后,就和其他黑衣人等先走在前头,步出后门,展狂没办法下,使劲拉着迷雾也踏出客栈后门,他们一走了出来,就见到客栈后尾,排满了一列又一列夕剑山庄中人,他们在洛希的命令下,名为保卫客栈,实为掩护迷雾安全离开,贺管家领着迷雾师徒行到一小巷口,穿过小巷后,只要登上已备好的马车,就能带走迷雾,可赶到马车旁时,迷雾却突然点了展狂的穴,并对贺管家说道:“贺管家,请你好好照顾狂儿,你家主人对我这般情深义重,我又岂能弃他于不顾?你也走吧,你家主人,我自会尽力救他脱险。”说罢,纵身一跃至半空,飞往念义客栈而去……
“师傅!!!”动弹不得的展狂,痛心大吼着,却苦于无助非常,而贺管家也望着迷雾渐行渐远的身影,默默垂泪……
迷雾现身于客栈东边的屋顶时,姜首领表面冷静,其实内心对她既佩服又感震撼,想她双眼已失明,一身庄严气势却丝毫未减,此人怎能留?怎能留?那太子旭,想必一生也忘不了她,那就只好让他心死了吧!只要除了她,太子旭就算忘不了,也至少一点希望也没了。
“迷雾姑娘,在下素知你为人仁厚,绝不让别人为你枉送性命,这客栈住了好几百人,还有里里外外约一千的夕剑山庄人,他们每一个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愿意的话,就自行了断,不愿意的话,在下就只好不客气了!”姜首领朗声喊道。
迷雾神色一凛,道:“你还没有资格要我了断!”
心下大怒,姜首领斥道:“难道皇上就没资格吗?”
迷雾淡淡道:“他也没资格。”
“大胆!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话?!”姜首领气得声音发颤。
迷雾昂然不惧说道:“普天之下,只有四个人可以要了我的命。洛希、玄天、太子旭和杨轲,只有他们,才有资格。”
“你、你!好,别怪我今天不手下留情,迷雾姑娘,得罪了!”姜首领振臂一挥,只见西边屋顶冒出了许多的弓箭手,个个拈弓搭箭瞄准迷雾那里,蓄势发射,而底下客栈,众带剑侍卫也凝神屏气,准备向洛希开战。洛希斜眼向一旁属下示意,几十个黑衣人连忙纵身飞起,跃至迷雾所立屋顶,将她给围在核心,好挡下飞箭攻势。
“你们让开!要保护,去保护你们庄主!他比我危险!”迷雾冷冷喝道。
其中一个黑衣人沉声说道:“姑娘,你若是看得到我们庄主的表情,就会知道他有多怜惜你!你本可以离开,却又回来,你可知道,谁是最难过的那一个!我们定要保护你,只因你的命,太过重要,万一你有事,庄主他,只怕……也不想活了!”
心又开始猛烈地揪疼,迷雾愣在当场,根本无法再说些什么,她缓缓将目光移往某一处,那目光越过许许多多人,落到洛希那里,和他的目光相互交汇,迷雾是看不到的,可她也是看得到的,她知道,洛希的眼神一定带着疼惜,带着爱怜,迷雾心里实在难受,难受得想掉泪,可她不能再哭了,再掉一次血泪,苦的又何止是她……
洛希看着她良久以后,才将目光转至姜首领,说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姜首领便退向后边,他的手下纷涌上前,齐齐仗剑向洛希刺去,洛希举箫一一架开,瞬间击倒了十几人;战火点燃,客栈里打斗之声震天遍地,人影交错飞动,战况激烈,夕剑山庄和皇家大军两方人马斗得惨烈万分,顷刻间,造成不少死伤,哀嚎悲凄,惨况凄凉!
夕剑山庄虽勇猛抗敌,可敌人众多,前仆后继直涌而来,洛希属下们渐渐有些不支,显出疲态,洛希执箫挥挡敌人攻击,也愈感吃力,只见他困在敌人阵势当中,以竹箫打下一个又一个骁勇善战的侍卫,而他身旁的黑衣人属下却愈来愈少,大部分都已倒下,他面色愈发冷峻,手上竹箫愈使愈快,敌军看他如此狂勇,竟都心生惧意,姜首领冷眼看之,向屋顶上的弓箭手们作了个手势,数百个弓箭手心领神会,方向一转,竟纷纷举弓瞄向身陷苦战的洛希,护在迷雾身旁的黑衣人们齐声一呼,个个神色惊慌,迷雾急忙问道:“怎么了?”
那些黑衣人不知该如何回答,都沉默以对,迷雾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庄主出事了?快说啊!”
许久都得不到回应,迷雾心下一窒,仔细聆听着周遭的声音,只听得战斗声不绝,还依稀听到洛希大喝几声,迷雾心里微微一宽,看来他依然无恙,可为何,他的属下却如此仓惶?
迷雾紧紧握着玄禅剑,道:“请你们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眼睛看不到,也什么都不清楚,可你们不要瞒我。”
“让我来告诉你吧!洛庄主此刻脱险不得,还要应付我手下弓箭手的随时发难,哼!我看他今天真是要为你牺牲了!”悠闲观战的姜首领大声喊道。
迷雾猛然一震,全身寒冷非常,不是因为皓皓白雪落个不停,不是因为她身子单薄,抵受不住寒意吹袭,而是因为将再一次承受那种痛不欲生、痛入心扉的绝望,为什么,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这般不幸?
突然,她双臂一展,身子腾起,从屋顶飞落下来,降至花园正中,众人不由地暂且放下兵刃,一同望向她,洛希怒极攻心,赤红着双眼吼道:“迷雾,你……真要让我疼透了心吗?!!”
迷雾眼含泪光,神情悲凉,也许,这是一种惩罚吧,她何德何能受到四个深情男子的注目,所以,罚她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人……
世间至苦,是可以张开双眼,却只迎来一片黑暗……
毅然跪下身子,迷雾在众人目瞪口呆,万分讶异的时候,抬头对着苍天心痛说道:“够了!到此为止吧!要折磨到什么时候,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先是杨轲,再是太子旭,现在又是洛希,还有迟迟未归的玄天,他们牺牲地还不够多吗?如果,这样还不够,那就用我的命来抵。我迷雾,愿用一命止干戈!”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静静看着那跪在地上的迷雾,静静听着她对苍天的声声企求,有的人,双眼已泛了红,为她而感到凄怆……
而洛希,在听到她那一句“愿用一命止干戈”时,他心里的痛楚,已到顶点……
已经……负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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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念义客栈花园沉浸在无比哀伤的气氛时,一个身躯挺拔的男子在两名随从陪同下,缓步出现在众人面前,姜首领大吃一惊,忙伏身在地,恭敬唤道:“太子殿下!”而其他士兵也纷纷拜伏下来,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