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退至一旁,心惊胆跳地观战,只见释仁大师所使拳法坚如磐石,每一拳打去,犹如石头打在身上,敌人只要有半点失误,就会被打至严重内伤,神智不清,可那太极拳最厉害就是借力使力,杨轲从容不迫地将对方的内力和拳势引来又打回,释仁大师只觉无论怎样打法,都不能让杨轲受半点伤。一急之下,他大喝一声,孤注一掷地以全部功力对抗,哪知……杨轲的太极拳竟已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他双手按住释仁大师的手腕,将他整个身体托起,再收掌化拳,重重击向释仁大师双拳,四拳相碰,听得骨裂之声霍地响起,释仁大师痛得面色惨白,处在半空中的身子飘飞倒地,惊起一地尘沙落叶狂飙……
“方丈!!!”少林弟子纷纷涌向释仁大师那里,有些早已痛哭起来,满脸悲痛。释仁被弟子扶好坐起,可他身子颤抖不停,血丝从嘴角流出……
杨轲冷眼看着,脸上的凛冽之气,叫人心胆俱寒!少林弟子愤愤不平地望着他,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为方丈报仇,正当有的弟子就要挺身而出时,迷雾的声音霍然传至,“杨掌门,亮出孤仙剑吧!”
杨轲心底一惊,再看迷雾那依旧不见任何怒意的眼神,他说道:“迷雾,孤仙剑一出,没有半分留情!”
迷雾淡淡道:“我知道。”
那时候,杨轲想说:“我不舍得……”可他怎能说出口,那样的情感……
不顾内心的煎熬,杨轲再次扬起手,只见孤仙剑耀眼出世,如闪电一般,飞将过去,众人只觉眼前寒芒一闪而过,袭向迷雾,眼看她无法招架之下,就将遭孤仙剑划伤;突然,她步法轻移,执起竹杖使出黄山剑法,她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带起一股劲风,在她身旁盘旋不止,如风卷扫叶般不容他人靠近,孤仙剑迫不得已地跟着她的招式,左挥右划、化弧成圆,或一会儿随风势旋转个不停,却总是无法伤及她分毫,众人愈看愈是目眩神迷,直呼大开眼界。而杨轲一边凭真气御剑攻击,另一方面则觉得万分惊讶,想不到孤仙剑竟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任迷雾封了它的剑气,奈何不得。
杨轲冷沉了一张脸,双手不停挥动时,暗暗加强了真气流转,此时,孤仙剑突然大放光芒,攻向迷雾,她立定身子,拿起竹杖沉着挡下,孤仙剑与竹杖一个碰击下,火花并溅,久久没有分开。仿佛万丈波涛袭来,杨轲抵御着一重又一重的压力,无止境一般难以缓息,迷雾却从头到尾不见半点处于下风的颓势,冷静依然。良久,只觉体内气血翻涌,真气打乱之际,杨轲喝地一声,脚步踉踉跄跄往后退,一口血竟吐了出来,吓得武当上下连声惊呼!迷雾看了他一眼后,真气力贯竹杖,逼得孤仙剑飞回杨轲那边,再缓缓落下地,神气不再……
勉强着自己不要倒下,杨轲注视着迷雾,一派黯然神伤,迷雾看他如此悲凉,仿佛有着太多的苦,压在心上,没有人明白,她缓缓说道:“杨掌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桃花源,佛曰放下……放下,只要你愿意放下,就没有所谓的苦。你可明白?”
杨轲轻轻一笑,笑得伤感非常,他说道:“如果人人都能放下,何来苦海无涯?”
迷雾叹了一声,道:“别人在救你,你却只看到苦海无涯,难怪处在悬崖,进退不得……”
这几句话,漫山遍野传开,震慑天地,杨轲悠悠回神,才惊知对迷雾的情……
已经回不了头……
17
重重呼出一口气,杨轲硬是挺直了身躯面对迷雾,他静静地看着她,专注得令众人都觉得微微过了火,迷雾也静静地和他对视,直到很久……很久……
突然,一只小鸟从林子里飞出,沈贤的声音跟着传来,“为了我,连累了少林寺,唉,何苦?何苦?”
杨轲听了,沉声道:“既然知道连累了别人,还不出来亲自领受报应?沈贤,我倒要看看,你当真是成了佛吗?!”
其中一位少林弟子实在忍不住,冲口骂道:“杨轲,人孰无过?你要沈贤补偿你什么,一条命吗?那你和以前的他,有何不同?!”
武当弟子一听此言,个个怒气腾腾,眼看又要涌去打上一战,杨轲却令道:“稍安勿躁!”
接着,杨轲望着那位少林弟子,道:“你说得好,我就是要他偿命!”
话一说完,众人皆惊!释仁大师面色苍白地坐在地上,频频摇头,“你……怎有资格当掌门?!”
杨轲冷哼一声,道:“我现在已是掌门,不用你来辨明有没有资格。”
他再看向迷雾,那眼中的不悔,是万夫莫敌的坚定,谁也无法改变他!迷雾却没有回应什么,她缓缓转身对着林子问道:“高僧,也许你心里已有数,可是,可不可以再考虑一番?”
良久,沈贤才幽幽说道:“姑娘,老僧原谅了自己,可杨掌门并没原谅。唉,这样循环不息下去,何时能休?也罢,到了我这里就罢手吧!杨掌门,你要老僧的命,老僧这就给你……”
只听得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林子内就再无声息,众人一阵疑惑,不知沈贤的意思,倒是迷雾闭上了眼睛,脸上透着悲伤,杨轲皱一皱眉,问道:“沈贤,你这懦夫,就只会躲在树林里不出来吗?”
睁开了眼睛,迷雾轻轻道:“他已死了,你要他怎么出来?”
杨轲骤然一震,面无表情动也不动地站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树林,像是承受着莫大的打击,武当弟子则静默无声,也是冲击不小。而少林弟子们纷纷红了双眼,忍着不让泪落下,他们时常都有到树林内听沈贤讲佛理,日久也就对沈贤带着一份敬意,却没想到沈贤会有这样的下场。释仁大师忍着心痛,吩咐弟子道:“去把沈贤带出来让杨掌门看看,否则,杨掌门怕是不会相信的。”
几个少林弟子忙冲进林子内,不久,他们就带出了一位老僧,只见那老僧维持着盘坐的姿势,面容无比祥和,脸上虽满布皱纹,却因眉目含笑而显得柔和慈悲。释仁大师在弟子的搀扶下走到老僧身旁,一看之下,泪流满面,“沈贤,你竟一掌打向自身的天灵盖以寻死,这是何苦啊!”释仁大师悲极攻心下,几欲昏厥过去,弟子们赶紧扶好他,深怕他倒下。
瞬间,少林寺后山愁云满布,凄凉不已,杨轲看着沈贤那充满慈祥的气度,心中突地觉得有些愧疚,但很快地,那愧疚又被空虚给代替。沈贤走了、莫行云也走了,这尘世,已经没有杨轲的仇人了,只剩下他……走这漫漫人生路,一直以来奋斗的目的就是要手刃仇人,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只有空虚,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报仇到最后,就只剩这样的感觉吗……
“哈……哈哈……”杨轲开始不停地笑,不停地笑着,那笑声,听在众人耳里,只觉悲怆难过,清风萧萧而过,吹起一地怅然,杨轲愈笑愈凄厉,久久没有停下,萧任休和华如雪束手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停止这一幕?这时,一个人施展轻功飞奔而来,杨轲突然被人拦腰一提,就随着那人飞至半空,向远处奔去,杨轲转头一看,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搂着他的人正是迷雾,只见她抱着他的腰,带着他飞到少林寺院那里,然后在寺院屋瓦上降下,待降下后,迷雾放开了他,缓缓说道:“再不带你离开后山,只怕你就要疯了。”
杨轲的眼眶微微泛红,“我疯了不是更好吗?至少,武林之中,不会再掀起滔天巨浪。”
两人站在屋瓦上,触目所见,尽是山明水秀,峰峦叠起,海天呈一色,柔柔地微风徐徐吹至,两人的身影立在天地间,飘逸且悠悠……
迷雾望着景色,说道:“一个人疯了,还有得救。假装自己疯了,无药可救。”
杨轲默默看着她良久,不知疯狂使然,还是内心渴求,他竟然问了一句话,“迷雾,如果……我需要救赎,你能帮我吗?”
迷雾转身看他,缓缓道:“你要的救赎,只有你才能给。而我,只是偶尔来这尘世走走,终究是要回到黄山竹林的……”
如果,迷雾答应了杨轲,也许就不会铸成往后的种种……
那般凄怆……
压下心中的失望,杨轲说道:“那么,就不要怪我将江湖玩转于鼓掌之中!而你,又可以抵挡多久?”
迷雾平淡地和他相望,也道:“至死……方休!”
杨轲的目光又再次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只是……
其中多了一点无奈与苦涩……
18
少林与武当之战,就在沈贤自我了结后,黯然落幕。杨轲带着武当弟子离去时,依旧是坦然从容,没有半分悔意,少林寺因技不如人而有怒难言,只能眼睁睁地愤然目送武当中人离开。迷雾则早在少林寺院的屋瓦上那时就独自先行远走,我行我素依然……
自离开少林寺后,迷雾行至山下附近的一个城镇,只见那镇上店铺林立,人烟繁华,她走到一客栈前,望一望招牌,写的是“苍茫客栈”,店小二一看到她,忙殷勤地领着她到一桌子那里坐下,迷雾等他斟好茶,就问道:“小二,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卖‘桑落酒’?待会儿走时,我想带上一坛回去。”
店小二惊讶说道:“姑娘,那桑落酒虽然甘香醇甜,可也是个烈酒啊!喝上一小杯,就能醉了。”
迷雾笑着说道:“喝这酒之人不是我,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么,就替我先准备一坛吧。”
店小二搔搔头,为难说道:“姑娘,桑落酒刚好已经卖完了,要待明日才有。”
迷雾心里想了一想,只好说道:“那你就帮我备好一间上房好了,今日先住上一晚,明日我才离开。”
“好……好!”店小二赶紧去向掌柜说一声后,就去收拾好房间。
不久,几个小菜热腾腾地上桌,迷雾便慢慢地享用,这客栈的菜肴倒是做得不错,可口非常。这时,她邻桌来了一位老者,还背着个大药箱,店小二看似和他相当熟悉,寒暄了几句,“贺大夫,这次是要到哪里出诊啊?”
那老者原来是个大夫,他喝下一口茶,答道:“我正要到夕剑山庄一趟,那庄主的一个小妾病了,我得前去看看。”
店小二问道:“很严重吗?是哪位小妾啊?”
贺大夫摇头说道:“说严重也不算严重,可处理得不好,也是要人命的。那小妾是岳芊芊岳姑娘,不知是何缘故,她身子突然变得很虚弱,动不动就要昏倒,我昨日诊视过以后,才知道她是患了心病。”
“心病?”店小二一脸不解。
贺大夫解释道:“她心里累积了许多的忧愁,整日愁眉不欢下,身体怎会健康?身体有病固然痛苦,可郁郁寡欢过日子,也能致命啊。”
他们两人的对话,迷雾默默听进耳里,脸色跟着愈发凝重,想不到当时武当一别,芊芊竟会如此忧郁,这其中原因又是为何?待贺大夫走后,迷雾两番思量,想想去看一看芊芊情况,再回到客栈休息好了。主意打定,她就匆忙付了饭钱赶路到夕剑山庄。
越过城镇不远就可以到达夕剑山庄,迷雾到了大门前,向仆人说明来意后,就被带至芊芊所居寝室,斜靠在床上的芊芊本以为是侍女来到,转头看去,才知来者竟是迷雾,可芊芊的目光不见惊喜,只是隐隐含着勉强,迷雾心内诧异,却不便表露,她坐到床边,问道:“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