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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身侧的悦晴还轻声哼起了小调。
“悦晴，夜深了，你去睡吧，不用再服侍我了。”
“不，小姐，我想和你说会话，再回去睡，你若不让我说，我铁定一晚上甭想睡了。”
“好，那先去我屋里坐会。”
夜色无垠，悦晴小心燃起油灯，绽放一室温暖。
“小姐，今晚——真令人痛快。”
“是，她痛苦你快乐嘛。”
“只是……”悦晴的语气突然有些低落，像空回的风无处着力，“想不到杜若凤会是皇后安插在小姐身边的人，老夫人知道……，该会多难过！”
阴丽华双眉斜挑，眉宇现出轻嘲之意，“难过？该难过的是那位尊贵的皇后，明天在太后面前要如何自圆其说！”
文文没人看，我提前把它结局了……！
岁月沧桑容颜，誓言成为永恒 第150章 行大礼（一）
悦晴恶模恶样挤眉弄眼，想起凤榻上横陈的半裸男，心里一阵畅快，乐得呵呵一笑，“呵呵，小姐，悦晴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小姐天生就是让人膜拜景仰的。”
女子斜斜一睨，飞出一阵刀光剑影杀向悦晴，“我还没死呢，拜什么拜。”
悦晴摸摸鼻子，“呃？小姐对不起，悦晴口不择言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称赞小姐的好计谋那，”悦晴喜孜孜笑道，“估计这件事够我记好长时间，乐好一阵子呢。”
姿容卓绝的女子淡淡一瞥，“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记？也值得你乐上一阵子？”
“是，小事！”悦晴加重了语气，“小姐不过将刘积戏耍了一番，又将人家高贵的皇后弄得痛不欲生而已。”她以前怎么从没发现她家小姐身上也有这么邪恶的因子呢！
是她太笨？还是小姐掩饰得太好？
“比起下毒、谋害太子，放火杀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女子认真地点点头，末了，还凉凉望望不太服气的悦晴。
“嗯，听小姐这么一说，咱们这点手段的确不值一提，小姐不过是让冯将军的人扮成凤凰殿的人，将已离开凤凰殿的刘积拐来，灌醉，藏匿，然后，小姐在月黑风高的半夜，与冯将军……谈心……”
悦晴在阴丽华看不见的角度，暗暗吐吐舌头，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幽会？
“还让花雨花竹故作神秘在花园里提起此事，引某些人上钩，待凤凰殿收到消息，皇后亲自带人来捉拿‘刺客’的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家小侯爷剥光，弄到凤榻上……”
阴丽华突然拍拍手，笑吟吟望着眉飞色舞的悦晴，“说得很精彩，继续。”
悦晴被掌声打断了一下，僵笑一会，扬起双眉，当然继续抖数她家小姐的丰功伟绩了，“小姐一条妙计，就揪出了皇后眼线，还狠狠整治皇后一番，当着皇后的面，揭穿了杜若凤的真身，可怜上官哲，还在对小姐一片感激涕零中，就被小姐当枪使了……”
“只是我不明白，小姐为何要将刘积的靴子，放在杜若凤床榻下呢？”
“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吸引皇后的视线，”皇后不是要捉她的奸么，一对不该出现的男靴，就当小小满足一下皇后的成就感。
然后，再用杜若凤小小打击皇后一下。
“二是，替咱们高贵的皇后洗清嫌疑呀。”
“嫌疑？”悦晴困惑加好奇，“什么嫌疑？”
“刘积只是喝醉了酒，不小心闯到人家的凤榻上去了，并非与人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情况。”
“一双靴子而已，能证明吗？”悦晴严重怀疑。
“证据，在很多时候比人的话更有说服力，就是一双靴子，也能有力洗清皇后的嫌疑，你想呀，一个醉到连靴子不见的人，怎么与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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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沧桑容颜，誓言成为永恒 第151 行大礼（二）
悦晴糊涂了，妙目轻泛，泛出一湖的迷离眼波。
“可小姐，你不是要整治皇后吗？怎么又留下证据为她开脱呢？”
“我已经整治过她了，不过……”女子侧头，半眯了眼，掩下浅浅无奈，“刘积好色，就算他们什么也没做，他裸身躺在凤榻上，可是许多人亲眼所见的，皇后纵有千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阴丽华突然冷哼，“哼，她之前不是诬陷我谋害太子么，我这是还她的利息来了。”
她突然又淡淡轻笑，翦翦清眸漾出潋滟万顷，化开这沉黑的夜色。
“我不能动她，整一下她总还是可以的，你看，我不是让她也尝尝被诬陷的滋味了么！”
悦晴看着她笼罩淡淡萧索的身影，哑口，无言！
灯芯噼啪在跳动，悦晴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小姐，北苑快修建好了。”
“是么？速度还真快！那些工匠该好好赏赏，我以为……至少要再过两个月，北苑才能修回原来的样子呢。”
悦晴小巧红唇往上一噘，满目不屑，“哪是工匠该赏，是有人死命催促，令他们日夜赶工，务必要早日将北苑修葺完毕。”
“哦？给他们下死命令的人——是皇后吧！”阴丽华不以为意，挑眉随便一问，即使是问，却也是肯定的态度。
悦晴有些悻悻，“可不是凤凰殿那位，真不知她安的什么心。”
阴丽华浅浅微笑，“什么心？坏心呗，她不就打着尽早修葺好北苑，让我再搬回去的主意。”
“小姐你要再搬回去？”悦晴怪叫，露出一脸愁容，“北苑有什么好，劳你如此念念不忘，在长秋宫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不好吗？偏喜去那清苦之地受罪！”
阴丽华摇头，“谁说我要搬回去！我不过提醒你，当初皇后只是说，让我暂且搬回长秋宫养伤来着，如今我伤好了，北苑若也修好了，她的意思，自然是让我再住进冷宫的，可是……”
悦晴突然觉得身上泛寒，可室内并没有风，她的衣衫也不单薄。是谁的目光冰冷凝霜，锋利如刃，割破那身份尊贵人儿一番计量。
“我若在这个时候搬回去，准保再没命活着出来。”
皇后最想做的，只怕是赶在陛下回宫前，修好北苑，将她再请回去，然后直接派人灭了她的口，再毁了她的尸，皇后绝不会再容她，有再次逃出冷宫的机会。
她若死了，皇后无论再多劣迹，也可漂白干净，当然更可高枕无忧了。
只是……，阴丽华绯色红艳的唇沿，冷冷噙起一朵诡寒的花。
“小姐，那该怎么办啊？眼看北苑就要修好了……”
“别慌，有陛下在，”阴丽华细细端祥着自己纤纤十指，答得漫不经心，“北苑，你想住，还住不上呢。”
悦晴可没有这份淡定从容的功力，“可是，陛下现在还没回来呢。”她突然双目放光，似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四小姐不是甚得太后钟爱么，不如让四小姐求求太后？”
文文没人看，我提前把它结局了……！
岁月沧桑容颜，誓言成为永恒 第152章 行大礼（三）
“不好”阴丽华皱眉，目光泛冷，“有太后护着，丽均尚能保一己之身的安全，若卷入我与皇后的争斗，只怕……讨不了好。”
阴丽华轻轻叹了口气，皇宫终究是个是非之地，丽均实在不宜长久待在这里。
“那怎么办才好啊？”悦晴见她面色冷凝，心里越发惊惶不安。
“我问你”阴丽华微微皱起了眉，在北苑待太久，粗活做得多，毛笔执得少，现在掌心都起茧子了，“北苑，这两天就能修好吗？”
悦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自然不成，就是再加多一倍人手，再不将地十二时辰赶工，起码也得再过十天半个月。”
“这就好，你可以放心去睡觉了。”阴丽华站起，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
“可是，陛下什么时候回来呢？”
“快了”阴丽华轻轻吹散茶盏冒起的袅袅白雾，慢慢呷了口茶，“肯定能在北苑修葺完工前回来。”
“哦……”悦晴揉揉发涩的双眼，终于闭起喋喋不休的小嘴，安心去找她的床，做亲密接触了。
两天后，碧空如洗，青顷万里，云彩霞光交映成趣。
好天气总能带给人好心情，就像好消息总能驱散人心灰暗的阴霾一样。
在外游历、私访、考察数月之久的少年天子，终于回宫了，回到红瓦飞檐环绕连绵的皇城。
由于是微服私访，回来时自然没有龙撵，没有群臣将相宫门相迎的华盛。
只有早得到他消息，风华绝代又淡恬脱俗的人儿，穿一身月白暗纹的罗裳，盈盈伫立在宫门内侧，迎风静望他的归来。
素淡清雅的罗裳，越发衬托出她气质出尘高远，如夜晚莹照大地的皎皎寒月。
少年帝君乌黑两鬓染了仆仆风尘，在看见宫门独立的清灵身影时，紧抿的唇略弯了起来，俊雅的面容泛了暖暖笑意。
“丽华，你怎么到宫门口来呢，我不是让你在长秋宫等着吗？这里风那么大，受凉了不是让我心疼吗？”刘秀快步走至女子身旁，很自然挽起了她的手。
“瞧陛下说的，臣妾那有那么娇弱，吹点风都受不了。”阴丽华淡笑，想不着痕迹挣开他的手臂，无奈某人不准备让她的打算得以实现。
阴丽华只得无奈又欢喜地笑笑，这样‘不懂礼数’招摇进去，只怕会惹红了凤凰殿某人的眼，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但心里终究是欢喜的，她在他心里仍如以往一样。
女子略有犹疑偏过头，深深看一眼内敛不露的帝君，从他对她的言谈与眼神看，嗯……应该仍是一样的吧？
“陛下不如先去寿安殿向太后请安？”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这个儿贵为天子，但母亲牵挂儿子的心意，是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的。
“天色不早了，回长秋宫吧，寿安殿那，我已让人去通知母后了。”
阴丽华轻蹙了眉，遂不作声，一路笑意浅淡，回到长秋宫。
然而，凳子还没坐热，宫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皇后驾到。”
声落，一身抢眼正红色朝服，摇曳而近，稍躬身行礼。
“臣妾叩见陛下。”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阴丽华突然跪下，恭恭敬敬行起三跪九叩的大礼。
皇后一怔，眼里悄悄飞出一丝惊讶，探着天子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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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沧桑容颜，誓言成为永恒 第153章 认错
刘秀将目光默默在二人身上转了转，脸色便有些沉。
又看了一眼皇后，眼神似乎释放出阵阵骇人的凉意，皇后不自觉低下头，拢了拢衣裳。
素淡灵雅的女子仍伏身跪在硌人的青石地面上，皇后脸上端庄的笑容有些僵化。
“呃，贤贵人何须行此大礼，地上凉，快快请起。”
跪着的女子冷然一笑，唇边弯出浅浅狡黠的弧度，“皇后待人宽厚，是臣妾的福，但臣妾却不能倚着这福，忘了规矩。”她的目光微微上扬，落在皇后正红盛艳的朝服上，然后缓缓起身。
皇后目光一凝，闪过一丝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狼狈。
她听到陛下自宫门一直挽着阴丽华回来的消息，早气得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