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爵士自信满满的走下阶梯,一面吆喝着仆役为他穿上铠甲,一面大声重复着振奋人心的豪言壮语,“兽人没有什么了不起,在平原上我们人数太少,抵挡不住他们的大军!但是我们现在脚下踩得是铠达尔堡!从没有被兽人强盗攻陷的铠达尔堡!铠达尔堡万岁!”
“铠达尔堡万岁!”
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口气却显得不很确定。老爵士根本没管,继续挥舞着拳头大吼。“他们想要凭借着人数吓倒我们?这不可能!我们在他们的上面,无论是棍棒、大剑还是战斧,都够不到我们分毫!我们甚至可以站在望台上向那些兽人头上撒尿!”
这些话显然让哨塔守军的士气有所上升,“对啊,他们够不到我们,伤不了我们,吓不倒我们!”
赞同的声音杂乱无章的响了起来,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这样重复下去,美好的愿望就可以成真一样。“够不到我们,伤不了我们,吓不倒我们!铠达尔堡万岁!班达拉豪猪万岁!”
天空突然阴暗了一下,随后恢复光明,那是几只巨雕又一次拍打着翅膀,从铠达尔堡的上空掠过,带起的狂风在众人耳边呼啸不已。铠达尔堡的欢呼声中断了一瞬间,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就变得没有那么确定了。
“你们怕什么?难道那些大鸟能够冲进城堡抓花你的脸吗?抬起头来看看吧,你们的头上还有坚固的房顶呐!”
班达拉爵士亢奋的声音从塔底传来,还伴随着剑刃摩擦着剑鞘的铿锵一响,“用弓箭狠狠射它们,越大的鸟目标也就越大,打完这一仗,每个人都可以吃鸟腿吃到撑!”
“吃到撑!”
整齐的怒吼声在哨塔的内部翻滚不休,回音响如闷雷。李维从梯口探头下望,看到班达拉爵士站在塔底那些木桶和杂物中间,手持长剑,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红如喋血。
“狠狠地打,狠狠的射,让那些兽人杂种的脑袋上面扎满窟窿!铠达尔堡永不陷落!”
老爵士振臂高呼,在他周围的守卫一个个神情激昂,奋力举起手中的长矛和猎弓,吼出同样的呐喊来回应老爵士,“铠达尔堡永不陷落!”
“士气可用,这个老骑士在煽动情绪方面还是有些本事的。”
罗德里格斯爵士出现在李维身边,同样俯身下望,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不过……他们真的知道兽人的厉害吗?”
“罗德里格斯爵士,他们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难道对于兽人的实力没有认识吗?”
李维有些怀疑的反问。“这里不是在过去也经受过许多次兽人的进攻,但是都无功而返了吗?”
“他们所熟悉的兽人都是强盗而已,无论兽人这个种族有多么骁勇善战,以强盗的纪律性和装备来言,都不可能攻下这座坚固的哨塔。而现在包围这里的兽人……”
罗德里格斯爵士哼了一声,声音变得严峻冷厉,“……则是军队!”
一阵低沉的呜呜声从兽人阵营之中响起,声音古朴、肃穆、苍凉,而且还带着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骨风笛,”
留在塔顶的邓肯骑士自言自语说,然后他像是刚刚从梦魇之中惊醒过来似的,愣愣的看着墙壁,似乎视线可以穿透砖石,看到兽人向前逼近的景象。“他们冲过来了,啊啊,兽人来了!”
砖石不能阻挡探查术的视野,所以李维无需探头出塔,就可以看到那些兽人的动向。的确如同邓肯骑士所说,这些兽人开始向前逼近,不过中间阵营并没有动,动得是两侧由地精和狼骑兵组成的炮灰部队,星星点点的兽人夹杂在其中,这些兽人作为炮灰部队的队长,用咒骂和踢打驱赶着很不情愿的地精和狼骑兵向前冲锋。
铠达尔堡的上空再一次响起号角声,高亢而桀骜,好像在向着兽人发出挑衅。随后许多人一起向着外面高声呐喊,声音压下了隆隆的战鼓和骨风笛的呜呜声。“兽人,这里是班达拉豪猪的领地!你们要来干什么?”
一个粗豪的嗓子吼出一连串兽人语作为回答,声音犹如沉闷的霹雳,炸入双耳,让人的脊背不由得震颤起来。李维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他完全明白那些话的意思:“我们强大的兽人来了,”
那个咆哮声在宣告,“强大的兽人要抢掠你们的土地,摧毁你们的村庄,践踏你们的尊严,将一切毁于一旦!”
“这里没有你们的位置,兽人!班达拉豪猪的锐刺还没有钝掉呢!”
班达拉爵士怒吼着宣布,苍老的嗓音如同利刃一般撕裂狂风的呼啸,“马上滚回草原去,那样还能够保住你们愚笨的脑袋,喂那群臭烘烘的牛羊吧!”
李维不知道兽人究竟有没有听懂班达拉爵士的咒骂,但是兽人部队进攻的步伐明显加快了。他听着骨风笛的呜呜低鸣,听着祭祀战鼓的咚咚擂响,听着座狼的长嚎和地精含糊的咒骂,听着这些声音越来越近,然后是班达拉爵士呐喊着发出的命令。
“准备射箭!听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盲目射击!”
他在头上挥舞着那把双手重剑,“一定要让那些没脑子的绿皮尝尝厉害!邓肯骑士,你在干什么,去三层校准我们的弩炮!”
邓肯骑士如梦初醒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冲下陡峭的木梯,途中绊了一跤,要不是李维及时抓住他的肩膀,险些一头栽下去摔断脖子。狮鹫领主随后跟着他来到哨塔的第三层,一同从储藏间里拖出来一台小型弩炮。李维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台守城的利器,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台值得珍藏的古董,年代古老到可以追溯到军王亚瑟七世治政时期。
“这东西还能用吗?”
李维有些忐忑的问。他打量着弩炮锈迹斑斑的弓臂、钢索和绞轮,每一样东西都让他感到没办法信任。这件东西无疑曾经在历次战斗之中立下过赫赫战功,但是时过境迁,它现在应该呆在光耀之都的军事博物馆里接受瞻仰,而不是在对抗兽人大军的战斗之中发挥余热。
“没问题,我的爷爷就使用过这台弩炮。他曾经连续射倒过十几只兽人,被称为铠达尔堡的第一神射手,也因此获封准骑士。”
接触到弩炮之后,邓肯骑士似乎变得镇定了许多,他一面擦拭着弩炮上面的灰尘和蜘蛛网,一面偏过头对李维保证说,“王国特使阁下,您就等着看我的表演吧,我一定不会辜负胸膛上这枚独眼水手的家族徽章!更不会辜负在我的爷爷手中大显神威的这台弩炮!”
“我不是怕你辜负了它,我是怕它辜负了你……”
李维苦笑着把他的回答咽了回去,走到一个射击孔旁边,小心的朝哨塔外面看观察。
虽然冲向铠达尔堡的部队主要是由地精奴隶兵和狼骑兵组成,装备简陋,训练糟糕,战斗意志也不怎么高亢,但是庞大的数量让他们的冲锋依然显得气势汹汹。足足有两三千地精像是一股黄绿色的浊浪一样朝着哨塔汹涌而来,两侧的狼骑兵在骨风笛的催促下更是加速前突,眨眼间就抵近了距离哨塔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最前面的狼骑兵露出的狰狞笑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他们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投枪。
“放箭!”
班达拉爵士的声音响了起来,由于激动而显得有些嘶哑,不过没人在意。随着命令,空气之中立刻被嘶嘶声充满,足足近百支箭矢向着那些狼骑兵泼洒而去。
守卫铠达尔堡的士兵并没有接受过多么严格的弓箭射击训练,他们所使用的猎弓也不过是杉木和有弹性的麻绳制成的简陋武器,如果是在平地射击,恐怕箭矢会在那些狼骑兵的面前飘落,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即使是拥有铠达尔堡的高度加成,这一轮射击的效果也并不如何显著,杂乱的箭雨之后,左右各有六七名狼骑兵被射中要害,翻身栽倒下来,还有几只座狼被射伤,发出呜咽的叫声。
这点损失对于狼骑兵来说微不足道,他们发出怪叫和咒骂继续向前冲锋,投矛飕飕划过空气,把铠达尔堡的外壁砸得火星迸射,响亮的碰撞声连绵不绝。班达拉爵士怒吼着命令继续射击,“张弓,搭箭、射!张弓,搭箭、射!”
一次接着一次,不留任何间隙。从铠达尔堡的各个射击口发射出来的箭矢毫不停息的把死亡送给跑在最前面的狼骑兵,而狼骑兵反击的投矛却由于没法精确瞄准那么细小的洞口,全部扎在了铠达尔堡坚固的塔身上。
看到狼骑兵已经吸引住了铠达尔堡的远程火力,指挥地精奴隶兵的兽人发出了阵阵呼喝,催促着那些地精炮灰向前猛冲。地精这种生物虽然以懦弱著称,但是在数量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这种懦弱就变成了一种蛮横的愚勇。在兽人头领的踢打和咒骂下,他们发出了疯狂的怪叫和呐喊,拼命向着铠达尔堡冲了上来。
铠达尔堡早已将大门紧闭,在建造这座哨塔的时候,就曾经考虑过遭遇大量敌军围攻的情况,所以把这两扇大门建造得格外结实,镶着铁钉的橡木板足足有三十公分厚,重量惊人,即使是没有推上门闩,也要几名身强力壮的大汉才能慢慢推开。战斗开始前,哨塔的守军还放下了由栏杆和铁索组成的铁闸门,地精们冲上来的时候,只能用手里的简陋武器敲击着那些手腕粗细的铸铁栏杆,发出一片嘈杂的叮叮当当声。
“这些蠢货想要凭借匕首挖开铠达尔堡吗?”
大门附近的一个守卫发出嘲笑,“照这个进度的话,让他们挖到明年或许可能!”
他的话在哨塔内部引发了一阵哄笑声,只有李维和罗德里格斯爵士毫无笑意,脸上反而添了几分冷峻。“小心兽人的投斧手!”
狮鹫领主突然大声提醒,“他们就藏在那些地精的后面!”
李维的提醒来得正是时候,就在余音还在哨塔内部回荡的时候,那些地精炮灰部队的后面突然站起了好几排穿着简陋皮甲的兽人投斧手。“哗耶,搞他!”
突如其来的咆哮声让不少哨塔守军都愣了一下,那些兽人用力挥动肌肉出奇发达的右臂,紧接着是一阵可怕的呜呜破风声响起,几十把双刃投斧朝着大门附近的射击口飞了过来,力量之大,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来不及反应。
这些双刃投斧足足有十多公斤,而且都是用又硬又脆的铸铁制成,兽人投斧手在近距离上的命中率极为惊人,绝大多数投斧都准确的砸在了铠达尔堡一层和二层的射击口上。火星迸射,投斧刺耳的碎裂声伴随着惊呼声一起响起,铁屑和碎块如同一阵针雨一般飞洒进来。
如果没有李维的提醒,恐怕这一下至少要有十几个人伤亡,这对于铠达尔堡不过一百多人的守军来说,绝对算的上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即使李维的提醒非常及时,还是有两个人不知是反应迟钝,还是没有在意这个警告,还凑在射击口前想要继续射箭,结果被无数碎片插在面部,惨叫着跪倒在地,鲜血从掩住双眼的指缝间汩汩而下。
“快救人,克礼杰学士到哪里去了?”
班达拉爵士大声吩咐,压下了受伤者的呻吟和哭嚎,“该死的兽人,我要他们付出代价,马上打开杀人洞!倾倒火油!让那些臭烘烘的家伙洗个痛快而又火热的澡吧!”
第143章 围困,谈判,督主(下)
几个沉重的木桶被守卫们奋力滚了过来,然后撬开木塞,木桶里面并非葡萄酒或者麦酒,而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