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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的嘴唇在南璇伍的软颊上滑动,狄夜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惹得南璇伍耳根泛红,“你觉得你父皇会在这狎玩娈童的地方不设密室……和暗道吗?”
☆、一切归于尘土
如果……如果这屋子里没有密室和暗道呢?
南璇伍质疑地看着狄夜,他不想与她服毒自尽,却非要放火!万一没有他所想像的密室和暗道,那两个人不是要葬身火海?
猜出南璇伍的心思,狄夜嘲弄地哼笑,“你觉得你父皇……会在我们服毒后善待……我们的尸身吗?”
听了狄夜的话,南璇伍打了一个冷颤,看向正怒视他们的南宇喆!
没错!父皇肯定已经恨透了他们,即使她与狄夜服毒自尽不知世间一切事了,可南宇喆仍然会对他们的尸首极尽侮辱之能事!
想一想就让人发寒!她没有想到这些!
也许狄夜想得对,与其无痛苦的死去,不如在火中化为灰烬免去再受一番凌辱!
既然有一线逃生的希望,南璇伍自然不会放过,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挪动和推搬任何像是机关“钥匙”的东西,但忙得一身是汗也没有找到狄夜所说的暗道和密室。
难道真的……
“没有……”南璇伍回到大床旁绝望地看着狄夜。
狄夜的春药仍然没解,手里紧紧抓着南璇伍留给他的药瓶,瓶里盛着能令人清醒的药膏。
“对……对了!应该问父皇和那两位公公!”南璇伍不等狄夜答话,拍拍额头想折回桌前。
狄夜伸手拉住南璇伍的手,“别废力气了,他们不……不会告诉你。”
南璇伍怔了怔,知道狄夜说的是实话。
没了一切退路,她此时却没有那么慌张了,对于生死她渐渐的不在乎了。
本来就决定要死的人,只是有了一丝生的可能就又心乱起来,最后恐怕得到的是失望。
拿起一盏宫纱灯,南璇伍小心翼翼的移开灯纱罩,看到里面的灯芯与闪着光的灯油。
从桌上的雕木盒里取出几根蜡烛摆好,然后南璇伍把南宇喆和两名太监连拖带扶的放到了门口,将红纱扯成几条封住他们的嘴。
作好这一切,南璇伍一层层放下红纱帐,熄灭三盏宫灯,将里面的灯油泼到红纱上,再点燃一根蜡烛。
拿着蜡烛回头看着大床上面带微笑的狄夜,南璇伍回他一抹淡然的笑,然后点燃了最外面那层红纱……一层一层红纱点燃,燃烧的红纱在门口与大床之间隔成了几重火幕!
回到床上,南璇伍望着熊熊燃烧起来的红纱和窜上房梁的火焰。
一切即将归于尘土……
狄夜费力的揽住南璇伍的肩头,“怕吗?”
他们从未如此平和的相处过,甚至也从未这么自然的关心着对方。
伸手搂住狄夜的腰,感受着他肌肤上传来的滚烫温度,南璇伍把头靠在他的肩窝上轻轻摇头,“不怕。”
她没什么可害怕的,此时此刻竟然觉得幸福。
翔儿是车国世子,狄日非常疼爱这个孩子,一定会代她和狄夜养大孩子,让他过着无忧的生活。
她和他都太累了,背负着太多的恩怨情仇!
果然,屋内着火引来了门外的四名侍卫,他们踢开门冲进来,差一点踩到南宇喆和两名太监!
“皇上!”侍卫们惊叫着蹲下来去扶南宇喆。
南宇喆还不能动,但他满面怒容。
侍卫们抬头看着火幕,没人敢冲进去捉拿那两个敢如此对待皇帝的人!
陆续有太监和侍卫赶来,还叫来了在这临时宫殿内侍候的太医。
有人想救火,却被还能说话的南宇喆阻止。
南司忠自然不想自己的宅子被大火吞噬,但又不敢违抗南宇喆的命令,只能气急败坏的命人控制火势,不让漫延烧到其他的屋宇!
随着房梁嘎嘎作响、轰然坍塌,南宇喆扭曲狰狞的脸上才扬起残忍的笑容。
☆、说书人
车国臣属国梁国的兴世三年十一月,车国兴兵助梁国平定内乱!
持续了两年多的元城新梁帝意图夺取政权的内乱终于落下了帷幕,百姓也从战乱之中解脱出来。
但说来,梁国的百姓几乎是从八年前就没过上安生日子了。
先是原梁帝南宇喆渐渐荒淫无度,苛捐杂税不断、官吏与奸商勾结,使得百姓苦不堪言;然后又是战乱连连、灭国、复国、内乱……
“话说那场大火烧了一整夜啊!虽然新梁太子南司忠极力保护旁边的几幢屋宇,却也还是连累了书画房,一些珍贵字画化为灰烬!可惜!可惜!”说书人摇头晃脑,对那些即使花上千金也难以再买到的珍品字画连道“可惜”。
“喂!先生,那位定国公主是不是真的烧死了?”听书的人忍不住打断说书先生的怅然,急于知道后续,“那个狗皇帝到底想对琅琊王爷和定国作什么!那火既然不是狗皇帝放的,难不成是定国公主?”
不知何时起,梁国国内突然流传起前暴君之女定国公主的凄婉故事来!故事的编著者叫赤月先生,此人也仅仅是写了一部《定国难语》而已,却名声大震,故事广为流传!
《定国难语》讲的是前梁公主--也就是当朝皇帝的姑姑定国公主受难的故事。
从幼时皇宫不受宠时与车国质子狄夜相遇,因心地善良与贤妃娘娘私放质子归国,再到车国王爷报恩……故事跌宕起伏、定国公主命运的苦难命运让人唏嘘。
一般来说,这种宫廷故事都是写他国或隐讳国别,但赤月先生毫不掩饰自己对前梁帝、叛国之君南宇喆的厌恶,笔触异常犀利,而让所有人吃惊的是这种大逆之作竟然也被皇家默许流于世面,更有皇家女眷作为深闺私藏,偶尔还会请好的说书先生进府里讲上几个段子。
“是啊是啊!先生快说说那定国公主是如何逃出火场的!”又有人催促起来。
赤月先生只将书写到大火烧烬一切丑恶,悲情鸳鸯终得相守。民间老百姓被这个结局噎得吃不下饭、梗得睡不着觉,自行编了很多个版本的后续。
说书先生看到听书的人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样子,从对字画的惋惜中跳脱出来,眉飞色舞地又讲起来。
“那火犹如天火,曾经侍候元城叛君南宇喆的宫人说那火是定国公主所纵,也有人说是叛君气恼自己的女儿竟然恋上亡了自己国家的敌国王爷,一怒之下命人放火烧死琅琊王爷与公主!”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地道,“那火烧了一宿才熄灭,那屋子已成废墟!焦味不断!叛君命人去搜寻王爷与公主的遗骸,竟然发现那张大床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骸骨!”
“……”茶馆内一片安静,静待说书先生的下文。
可说书先生拿起茶杯悠哉地喝起茶水来,完全不着急往下说。
“哎?先生,你倒是快点往下说啊!怎么又停住了!”急性子的人喊起来。
“呵呵,年轻人,你不要急嘛,找不到骸骨,不就证明定国公主与琅琊王爷并没有死。”说书先生呵呵笑起来。
一直坐在茶馆角落里的两个客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个人头上戴着纱笠,却仍是透过薄纱与对面的人相望。
从荷包里摸出五文钱放到桌上,穿着普通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朝伙计招手,示意结帐。
“再听听。”戴着纱笠的人似乎意犹未尽,微微沙嘎的声音里有着不愿离开的意味。
“快走吧,师祖和师兄还在等我们。”相貌普通的年轻人说话声音有些轻柔,雌雄莫辨。
戴着纱笠的男人站起身,与年轻人一起离开了茶馆。
走出几步远后,说书先生卖完关子、喝够茶水,又开始讲起后续来。
两个人过了两条街,拐进一排坊间房屋的街道后,戴纱笠的男人低笑道:“这个说书人讲的不知道又是哪个版本,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听过的。”
年轻人--并没有易容的南璇伍嗔怪地白了一眼戴着纱笠的狄夜,“你真是悠闲!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是听到讲这个故事就不肯走,前面还不都是一样!”
“怎么会都一样?至今我就听了不下七种结局版本,甚是有趣!”狄夜挑起薄纱笑眯眯地看向身侧的南璇伍,“什么羽化成仙、忠心侍卫潜入行救、其实那两个太监是公主与王爷易容而成……”
☆、全文结
三年前那场大火中,他们死里逃生!
原来那幢大屋里真的有暗道,直通向城外!
本以为就只能相拥等死,可狄夜的春药发作,痛苦的在床上翻滚。
他的痛苦也令南璇伍心如刀绞,爬上大床想安抚狄夜,两个人扭作一团,在大火中、浓烟中紧紧拥吻……
抵死缠绵不过如此了!
可是无意中,狄夜和南璇伍碰触了机关,大床的床板一下子翻转过来,两个人掉进了密道内!
大床下方铺着厚厚的软垫,两个人倒也没摔伤,南璇伍便连扶带拖的带着狄夜走过长长的密道,在尽头处又试了很久才找到出去的机关。
劫后余生给了他们力量,直到从密道爬上来才发现,他们竟然在城外!
又怕南宇喆知道他们从密道逃走,派人到城外这个地方来找,南璇伍用尽最后力气把狄夜拖进附近的林子里躲藏。
可是直到天光大亮,日头升上正当空,也不见城内出来追踪的士兵,却看到了狄玄在密道出口左转右转。
至于狄玄是怎么知道密道出口的事,南璇伍至今也没有弄明白,她问过这个小叔子,他打哈哈蒙混过去。
狄玄将南璇伍和狄夜送到了城外附近一个镇子的客栈安顿,黄亦远正等在那里。
好在南宇喆给狄夜用的只是普通春药,像原梁皇宫中那种春毒在新梁的太医中还没有人能研制出来。
黄亦远配了清热去燥的药熬成汤汁,给狄夜整整灌了五大碗!看得狄玄都要吐了,他甚至怀疑黄亦远是在利用这个机会替南璇以往所吃的苦、受的罪伍报仇!
喝了五大碗药汁的狄夜不断发汗、如厕……折腾了一天一夜后,次日凌晨他醒过来时感到像死过一次,全身虚弱、连枕头和被褥都被他的汗水湿透了。
黄亦远和狄玄护送狄夜与南璇伍去了师祖纳兰扁春所居住的山间茅屋。
让所有人吃惊的是,纳兰扁春在给狄夜把脉时白眉紧锁许久,最后幽叹出声,“年轻人,你为何如此作贱自己的身体?”
黄亦远、狄玄和南璇伍不解,看着纳兰扁春不断摇头,忍不住齐声问怎么回事。
“这位年轻人应是服食了由内而外损伤身体的毒药……此毒有一引……”纳兰老人似乎有些忌讳,望着狄夜没有说下去。
“师祖!求您救救他!”南璇伍惊恐地抓住纳兰扁春的衣袖求道,“狄夜中的是什么毒?我的血……”
纳兰老人安抚的拍拍南璇伍的肩道:“不要害怕,这位年轻人服用的毒只有一引才会令他全身血爆而亡,同时累及与他阳合之人。”
啊?黄亦远等三个人又是一愣。
阳合?是什么意思?
狄夜冷漠的放下衣袖,见那三个人傻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嗤声道:“就是,若南宇喆这混蛋碰了我,便会与我一样血爆而死!”
这就是他的计划!用自己的身体来杀掉南宇喆!
见到南璇伍还活着,他也了无牵挂了……早就知道南宇喆不会放过他,千方百计要他的命,却又放话要把他活着带到自己的面前!
本以为南璇伍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