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时候的他,是一个多么文静和腼腆的男子,眼神淡漠,面带笑容地将光明神的旨意,传播到了整个的大陆。
维施特曾经被认为是继承下一任主教最好的人选,年少的他,是那样地充满了对未来的自信。
妻儿的突然死亡,改变了维施特所有的一切。
为了追回那种阳光灿烂,月光皎洁的日子,维施特开始堕落,他偷偷地研究着如何让死人复活的办法。
他的灵魂一寸寸,一米米地堕落,他用活人做试验,疯狂地在那些邪恶的巫师中寻找帮助。
直到他被最疼爱他的老师,也就是他的父亲,送上了教会的审判席,他还在寻找着那种追回往日岁月的方法。
就在他遇到了自己的长亲的时候,就在他变成血族的那一刻,他还是不后悔,他只是想回到以前。
那一夜,他的父亲饮下了封喉的毒酒。
那一夜,过去的维施特已经死去。“我要死了吗?”
维施特想起了自己的故乡,自己那美丽的家。
他想起妻子希尔达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双亲嘉许和自豪的眼神。他是那样地怀念葡萄架上面的午后阳光,他是如此地喜欢带着儿子欢快笑声的微风。
那所有的一切,就是他的故乡。
他想回去,但是如同野兽一样的生活,阻止了他的脚步。
他不愿意让自己罪恶的身体,亵渎那两个纯洁的灵魂,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怪物。
成为了血族的三百年以后,维施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的教皇皮特,会如此地对待他。
在黑暗中沉沦的人类,他们的人性会一点点地被磨灭,直到变成了野兽。
不管他们为了什么理由,为了自己的追求而去伤害他人的人,是不值得原谅和饶恕的。
血族,本来就是一种没有心的生物。
没有人知道亚述京师南区教会里面,每年那一笔无名的巨额捐献,是从哪里而来,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在那里,将两个默默无闻的名字,刻在祈祷的石碑最顶端。
是的,故乡。故乡就是──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
这是维施特轻轻地吐出来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化为了灰尘。
大陆历七二三年七月,教会的最可怕的通缉犯,最古老的血族之一,曾经的永生者维施特,消失在人类的视野中,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它是那样地璀璨。
阴森的古堡地下三十米,朵拉正处于生死边缘。
漆黑的密室中,刺骨的寒气,环绕在朵拉的身边。
两天前,她和伦巴分完了最后的一块干粮。
在饥饿的困扰下,朵拉已经没有一丝的气力爬起来。她抱不起胖胖的花猫,现在是伦巴趴在她的身上,替她取暖。
她的大哥,还是没有来救她。
朵拉努力过,她曾用力地敲打着厚实的石壁,但是空洞的回响,没有带来任何的脚步。她也曾到处寻找出口,但是,她根本打不开那道巨大而沉重的门。
她不知道这间密室,是原来的那个主人为了避难,而依照一条天然的地下隧道建成的,经过掳走朵拉的那个血族的改造,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地下堡垒。
没有正确的方法,没有上千斤的力气,根本就不可能打开那道极为隐密和沉重的石门。
朵拉的身体在颤抖,她的额头在发烧,她用着最后的力气,饱含着歉意,看着怀中的花猫:“伦巴,我快不行了,如果伽罗大哥还没有找到我的话,恐怕我支持不了多久了。“如果我死了,你就吃了我吧……”
小精灵的声音慢慢地变弱,直到细若游丝。花猫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陷入了昏迷中的小精灵,用力地踩着朵拉的脸。
它不该在朵拉昏迷的时候,偷吃掉了大部分的食物,现在,它真的有一些后悔。
黄色的瞳孔投向冰冷的石壁,花猫的眼中满是无可奈何。
费了三天的功夫,它才用爪子把血族留下的隔绝魔法,一层一层地消除掉。
它迫不及待地寻找着伽罗的脑电波,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花猫根本就找不到伽罗的感应。
难道,伽罗已经……
不!伦巴疯狂地将精神力量调到了最高,疯狂地搜索着每一个频道。它不愿意相信伽罗的死去,它宁可相信,伽罗已经跑到了别的世界。
炎热的阳光,焚烧着整个的大地,所有的动物都回到了巢穴里面,躲避着高温。
望了望外面那种烫死人的高温,伽罗犹豫了几次后,决定将外出的时间延迟。既然出不去,他只好在山洞里面照料着蕾米娜。
蕾米娜的情况还没有好转,现在的她,只能软软地靠在伽罗的肩头,被喂着进食。圣骑士的嘴唇,已经不是那样地红润,她只有头部能够勉强地活动。
轻轻地擦了一下蕾米娜嘴角渗漏出来的食物,伽罗又将一个野果用木签插好,送到了蕾米娜的嘴边。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个晚上,两个人再一次的失眠,他们都在考虑着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
在这个陌生而又可怕的世界上面,能够依靠的只有身边的同伴。蕾米娜不再抗拒伽罗的靠近,她的眼中已经没有冰雪。
如同两只在冬天里面相互取暖的刺猬,蕾米娜开始尝试着,接纳这个将要和她朝夕相处的伙伴。
她在心中欺骗着自己──现在的波旬在她的眼中,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男子。
而伽罗也一样,虽然大男子和沙文主义的脾气极为严重,但是,他也在考虑着自己的未来。
万一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蕾米娜两个人,那么,互相付出是绝对应该的。毕竟每一个男人,都会细心地照料柔弱的女性,唯一的区别就是时间的差异。
现在喂给蕾米娜的果实,是一种很好吃的东西。
连续几天的顿顿荤食,让伽罗感到了吃一点蔬菜的必要,他利用空闲时间,充分地考察了周围的环境,最后,发现了一种生长在灌木丛中的青色果实。
本来伽罗还有一点犹豫,但是看到很多的动物,都是以这种果实为食,他也就放下了心来。反正,自己吃了那么多的动物都没有事情,这种果实也应该没有问题。
这种平淡无奇的东西,煮熟了味道还不错,伽罗于是就采了一些回来。细心地将果核取掉,他将果肉在火堆上煮得松软以后,再喂给蕾米娜吃。
火堆还在燃烧,伽罗温柔地将食物,喂入了靠在自己肩头的蕾米娜的口中。
既然收起了彼此的戒心,伽罗和蕾米娜的话也多了起来。从十问九不答的对话中,两个人开始了谨慎的接触。
耐心地喂着蕾米娜吃完了东西,伽罗在火堆边思考着,该如何照料蕾米娜的病情。
暗黑六芒星的诅咒,不是一般的黑暗魔法,这种诅咒能够不停地吸收空气中的死气和不洁之物,然后一步步地让受术者,更加地虚弱和接近死亡。
看了一眼蕾米娜被兽皮包得严实的身体,伽罗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已经和蕾米娜探讨过了无数次,如何治疗她身上所受诅咒的方法。
但是,最终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那就是伽罗用手在蕾米娜的身上,一寸寸地进行着试探和推拿。
蕾米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伽罗的这个提议,她绝对不会在男子的面前赤身裸体。
她宁可用自己体内被封住的光明力,一寸寸地将缠绕她身上的暗黑魔力所驱逐,也不愿意伽罗的这种治疗方法。
两个人对视了整整一刻钟,结果伽罗被蕾米娜的美色,诱惑得欲火上升。
面对着这个倔得如同驴子一样的女人,伽罗气得无话可说。他甚至有一种直接动手的想法,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没有蕾米娜的配合,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治疗,除非伽罗一棒子打昏那个塞了驴毛的脑袋。
可是万一打成白痴,怎么办?现在伽罗根本不敢用催眠的魔法,那简直是火上添油。
蕾米娜软软地靠在山洞的一边,看着燃烧的火焰。那个细心的男子顾忌到她身体的虚弱,山洞中的火焰,一直没有熄灭。
她在想着自己,她也在想着那个叫做波旬的男人。
她没有想到,会遇到维施特这个最可怕的血族,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遭遇。
苦笑着检查着体内的情况,蕾米娜发现比想像中的还要糟。
无数的暗黑气息,如同游丝一样地布满了全身的每一部分,体内的光明斗气,被分割成一块块的小个体。
那些被分割的力量,不停地被包围它们的黑色的力量,所侵蚀和吞没。如果不赶快找到治疗的方法,那么她的身体将会越来越糟。
这一点,蕾米娜是最清楚的。
她知道,想要凭藉着自己的力量来消灭这些东西,只能说是痴心妄想,能够保持现状,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暗黑六芒星的记载,在蕾米娜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烁着,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凭藉着自己的力量,来熬过这种诅咒。
门外的阳光是那样的强烈,山洞里的火苗,发出劈劈啪啪的轻微爆裂的声音。
但就是这样,蕾米娜还是感觉到有一点冷。将身上的兽皮裹得更紧一点,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蕾米娜感叹着现在身体的虚弱。
暗黑六芒星本来就是一种专门针对光明气息的诅咒,维施特施展这种魔法的目的,就是要彻底地瘫痪她的身体──杀人不一定要一刀断喉,捆住对方的手脚,以后反而更能避免对方的临死一击。
注视着淡青色的火苗,蕾米娜的心头一片混乱。
她想到了维施特,又一次地想到了那个叫做波旬的男子,那个脸上有着两道深深疤痕的家伙。
蕾米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
和蕾米娜平时见到的那些贵族、战士和牧师比较起来,波旬绝对是一个极其特别的人,他的勇敢、坚韧、不屈和……和粗俗。
直到现在,蕾米娜闭上眼睛的时候,还会回想起和维施特的那场战斗。
她永远也忘不了在黑色的火焰中挣扎、战斗和大笑的那个场面,那个不倒的勇士,一次次地拦在了她的身前,一次次地爬起来重新战斗。
他的那种豪气和不屈,已经深深地打动了蕾米娜的心,在那时,蕾米娜第一次对这个陌生的男子产生了钦佩。
蕾米娜知道,用治疗术治疗重伤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更知道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身上使用这种法术,应该需要什么样的勇气。
那种折磨,比现在她的痛苦得多,受术的人,就如同一只被放在饭桌上活剥鳞片的鱼。就是这样,他连续地用了九次!
想着想着,蕾米娜的脸又烧了起来,这几天的事情,令她尴尬万分。
两个人的接触,让蕾米娜面红耳赤,但是却不能不做。
蕾米娜一直在暗暗地观察着那个男子,她能够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焦急和痛苦的火焰。
这些日子里,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故事,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闪现着,那个男子对自己前世妻子的爱是那样地深,那样地重。
蕾米娜不相信这个故事是编出来的,没有人能够编出这么纯洁和真挚的故事。如果这个故事,真正存在过和发生过的话,那么蕾米娜绝对会听说的。
从他的口气里面,蕾米娜听出,波旬知道如何回到原本世界的方法。但是他的魔法太弱小了,因此,他才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地康复,来助他一臂之力。
好几次,蕾米娜都想答应他的请求。
既然两个人都那样地亲密接触过了,那么她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