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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阵中间的芬妮的身体越来越亮,然后,那辉煌的光明突然消失。
黑色的火焰在芬妮的身边熊熊地燃起,她身上大部分的衣物瞬时化为乌有,十六道若隐若现的神秘的花纹,出现在芬妮的全身,一枚黑色的徽章如同眼睛一样,出现在她的额头。
带着一丝的惊恐,海克丝如同温顺的小猫,轻轻地蹲在光幕的前面,等候着屏障的消失。她带着最虔诚的神态,祈求着光明神,给自己的亲人最大的祝福。
她不知道,芬妮现在正处于一种极为奇妙的状态。
很多追求力量和永生的人,将目光投向了血族的初拥。但是血族的初拥,是一种极为复杂和繁琐的仪式,很少有血族愿意大伤元气来发展同类。
就算人类通过血族的初拥,成为了血族的一员,但是,也不过是突然拥有了人类高级武士的实力,而这种实力在血族里面,不过是最低层。
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成为一个高级的血族,唯一的方法,就是传说中的传承。
那是一种已经失传了很久的仪式,那是年老的血族在生死关头,将自己所有的一切交给后继者的方法。接受传承的十个血族,不一定能够活下一个,但是施法的那个血族,一定会在施法以后完蛋。
冷漠而自私的血族,几乎没有人会干这种为别人牺牲的事情,更何况,只有年龄超过千年的血族,才有可能完成施法的过程。
芬妮现在的情况,和传说中的传承不太一样,她的身体贪婪地吸食着维施特所有的一切。这不是传承,这是一种比传承高了几个台阶的完全地继承。
黑色的火焰焚烧着芬妮的全身,但是她那白玉般的肌肤,却变得更加地细腻。十六道神秘的花纹,在她赤裸的肌肤上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然后,隐没于那赤裸的肌肤之下。
然后,她就陷入了沉睡,直到她的醒来。一层淡淡的光幕笼罩着她,也在保护着她。
在她沉睡的几天里面,海克丝一直在她的身边死死地守候着。
芬妮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极为漫长的梦。
她记得那冰冷的牙齿,她记得脖子上微微的刺痛,她记得自己正在被一名血族吸食。
当所有的一切重新回现在脑海之时,芬妮的身体体一僵,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醒来的她,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边根本就没有血族的踪迹。条件反射地,芬妮的手,在脖子上一点点地摸索起来。
让她高兴的是,她那光滑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的伤痕,更不要说什么坑凹了。
就在芬妮的身体刚刚放松的时候,脑海里面突然出现了一具模糊的身影。
一种带有羡慕、追忆和真诚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面响起,那是维施特的声音:“我的继承者呀,请仔细地听我的叙述,不要惊讶为什么,我就是那个将你掳来的血族。“当你听到我的这一段话语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虽然你身上的龙牙项炼,帮助你逃过了被吸食的结局,但是奇妙的命运,已经将你变成了一名……”
说到这里,维施特稍微停了一下,然后,他的话语继续下去:“你成为了一名八分是血族,两分是人类的生物,龙牙项炼的奇妙,让你的身体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在常人的眼中,你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大陆为之追杀的血族,也就是普通人嘴里面的吸血鬼。”
维施特的话语中,带有一丝的羡慕:“现在的你和我们不一样,不完整地传承,让你变成了不完全的血族,龙牙项炼的功效,让你已经去除掉血族的很多缺点。你现在应该是一名很完美的血族,一名比最初的血族还要完美的血族。“你将会拥有漫长的岁月,将会拥有不灭的青春。关于我的记忆,已经传到你的脑海里面了,慢慢地从我的经历中,去寻找一条真正属于你的路。“已经注定的,就再也无法改变,千万不要想着到光明教会里面去寻求他们的救赎。当你被他们的圣焰所焚烧的时候,你身边的女孩,可能是另一个陪葬品。”
维施特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他的影像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一寸寸地消失在芬妮的脑海里面:“希望你能够替我完成最后的心愿,到亚述京师南区教会里面,替我去拜祭一下我的妻儿。”
惊疑地看着自己那变得更加细致晶莹犹如玉脂的手,芬妮的心中混乱无比。
刚才在机缘巧合的状况下,芬妮从被吸食的对象,变成了一个吞噬者。她在维施特最脆弱的时候,吞噬了维施特,现在的她,已经继承了维施特的力量和记忆。
芬妮现在就如同一个突然暴富的穷人,无数的记忆和知识,充满了芬妮的脑海。
我成了血族?芬妮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她苦苦地思索着维施特的话语,她宁可将这些当成谎言。
她不想变成血族,她真的不想。那些永生的生命,她根本就不稀罕,她只希望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永远幸福。
海克丝轻轻地拉着芬妮破烂的衣角,将芬妮从沉思中叫醒。看着海克丝那充满担心和企盼的眼神,芬妮心头突然静了下来。
是的,就算自己现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至少自己还活着,海克丝还活着,是不是?她的心头还充满了恐惧,但是已经不是那样地强烈了,重生的喜悦压倒了一切。
维施特的话,又一次地在芬妮的心头响起,那么就让她来看看,自己有了什么样的力量。
从地上拣起来一块坚如精铁的石头,微微地一用力,它就如同面粉般地变成了粉末。一拳打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龟裂立即扩散到整个的地面。
黑色的火焰,如同触手一样地忽隐忽现,芬妮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这样的本领。
她如同一个才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不停地试验着自己的力量。
看到惊疑的海克丝,芬妮笑了笑,她让海克丝让开了一点,她要试验一下,从维施特脑海里继承来的东西。
黑色的火焰出现在她的四周,她的身体如同闪电般地冲出。“砰!”
芬妮的脸蛋,亲密地和墙壁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接触,然后软软的滑到了地面。酸痛和尴尬充满了芬妮的全身,海克丝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墙上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痕迹,那是芬妮的杰作。
想要立刻运用这么强大的力量,哪有这么简单?芬妮要走的路还很长。
一个小小的加速试验,就弄成了这个样子。还好现在她的身体,已经不同于人类的脆弱,不然刚才的那一下,就会撞得头破血流。
现在的芬妮,就如突然身有亿万资产的穷光蛋,有了这些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花。“海克丝,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救朵拉。”
得到了维施特记忆的芬妮,现在已经作好了出发的准备,虽然她更想去救伽罗。继承得来的知识告诉芬妮,她现在根本无能为力。那种空间的力量,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掌握和理解的。
先救出来朵拉,我再想办法。
芬妮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蕾米娜感觉好多了。虽然她还不能运用斗气和魔法,但是她的身体,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地运动了。
她微微地一笑,如同一个优雅的国王,正在巡视着自己的城堡。经历了梦魇的磨练,蕾米娜犹如经过了冬天的梅花,九分的美丽中,更多了一分出尘。
看了一眼身边的环境,蕾米娜开始了自己的整理计划。
对于伽罗的布置,蕾米娜不是很满意,不,是很不满意。虽然她的斗气还没有恢复,但是已经有了一些力气的她,还是决定亲自动手。
关于布置的事情,蕾米娜并没有征询伽罗的意见。
毕竟伽罗在布置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过她的意见,这个沙文主义猪,只是用鼻子哼了两声──不满意,就自己动手,唧唧歪歪地躺在那里的人是可耻的,没有发言权的。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拖着一头动物回来的伽罗,发现了洞中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杂乱不堪的地面,已经被扫得干干净净,随处乱扔的兽皮,被放得整整齐齐。被火焰熏黑的墙壁,已经被抹得干干净净,那些小工具也摆放得井井有条。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是那样地整洁,完全没有了原来那种脏乱的感觉。
蕾米娜在伽罗的心中的形象,立刻上升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台阶,是不是要把她培养成另外一个芬妮?但是当他到处寻找蕾米娜的时候,发现的情景,却让伽罗的下巴和口水掉了下来。
忙碌的蕾米娜,正半跪在地上,收拾木床底下的东西。
背对着伽罗的蕾米娜,如同一只将头埋入沙子里面的鸵鸟,只露出一个扭来扭去的屁股。没有起任何的邪念,那种让人血脉贲张的场面,在伽罗的眼中是如此地好笑。
伽罗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想不到,能够看到这个冰冷如水,淡漠如菊的圣骑士这样一个人性的场面。
没有理会蕾米娜面红耳赤的恼羞成怒,伽罗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夸张的在地上打滚表示自己的心情,用力的捶着地板,这几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真的是太好笑了。
反正现在,蕾米娜的斗气还没有恢复,伽罗才不怕蕾米娜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他更不怕蕾米娜扑上来和自己拚命。
近身搏斗的时候,看看谁非礼谁?百发百中龙爪手、猴子摘桃十八摸,哼哼!虽然面前没有小萝莉,但是有空的话,逗一逗圣骑士,也是很好玩的。
伽罗的恶趣味开始发作了,他现在的笑容龌龊无比。他很喜欢看蕾米娜那副想笑或者将要暴怒,可又想保持住现有的冰冷和高贵的样子,那种憋住的模样,真的极为有趣。
到了最后,伽罗找了一根树枝,夹在胯下一扭一扭地当作一条尾巴。
蕾米娜气得银牙咬碎,却拿这个无赖没有任何办法。
蕾米娜醒来后,想起了那些被照顾的事情,她再也不能将面前的这个男子,当作陌生人来看,几天来的照顾,让蕾米娜对这个男子,产生了一种极为亲切的感情。
她甚至有一点迷恋他的气味和温暖,但是美丽的圣骑士,绝对不会将这种想法说出来。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有一点像兄妹的关系,那种互相体谅的关系。
而且还有一点,在蕾米娜的心中,她对这个男子有着深深的歉意。她知道,如果一名男子失去了他的那个东西,那是何等地痛苦和难受。
女孩的观念一旦发生了转变,那么她的心态,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女人的感情,是一种极为怪异的东西,她们对一件事情看法的改变,常常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转过那个坎,一切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那是鳄鱼的眼泪,花猫伦巴是这样说的。
蕾米娜不担心这个波旬对自己有什么不轨和举动,因为,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人的话,恐怕她早就清白不保了。
可是这个混蛋,太过分了!
日子就这样淡淡地过着,偶然会泛起一点小的波澜。
他们没有再提关于六十年的话题,他们都在刻意地回避着那个现实。
那东西成了一个忌讳,蕾米娜还能记起当时的情景。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没有睡着。到了半夜,伽罗跑到了门外的小山岗上,嚎了一个晚上的狼吼,而蕾米娜再一次地失眠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挂,就算是三年,对他们来说,都是极为残酷的事实。
能不能回去的焦虑,两个人的生死相依,这些导致蕾米娜向着伽罗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