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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大利餐馆,甜品做得尤其地道。”
“已经不要紧了。明天大概可以出院,后天就会回去工作的,谢谢你的关心。”助理淡淡地说,好像是作为反击一样,对杨重的邀请也不置一词。
“芙莉西蒂小姐,你好,我姓王,是杨重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小西。希望你能够早日恢复健康。”小西见杨重没有介绍自己,踏前一步主动说了句礼貌的祝福语。
助理小姐彬彬有礼地一点头,目光很快从这两个男人身上飘开。
小西看看病床上的女人,再转头看看身边的杨重,有点搞不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助理小姐脸颊瘦长,目光沉静,或许算不上绝色美女,但就算是穿着病人服,身上也还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因为杨重急匆匆地要赶来医院,小西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不过现在看到助理小姐那又惊喜又失望的表情,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杨重会来,大概以为她的老板是为了事务所的事才特地跑这一趟的吧。
杨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好半天才又开口问:“怎么会一下子病得那么严重?你平时身体一向很好……”
似乎已经被杨重彻底遗忘了的小西突然插了进来。
“芙莉西蒂小姐,你不是被人下了毒吧?星期一晚餐你吃的是什么?”
“下毒!发生什么事了?”助理吃了一惊,转头望向杨重。
杨重抚慰地笑笑说:“没什么,我和小西正在玩侦探推理游戏,他有点过分敏感了。”
“喂,杨重,这也是有可能的吧!”小西对杨重的轻描淡写很不满。“蔡慧星期一曾到事务所去过,说不定她在芙莉西蒂小姐的杯子里下了毒哪?别忘了,周婉也是被毒死的,下毒对她来说可是轻车熟路的事。”
杨重笑笑不答。
助理开始觉得有趣起来,再次认真地打量了小西一回,摇头说:“不会的,我从来不用茶杯喝茶,只喝矿泉水。那位蔡小姐来的时候,我的桌上没有开了封的水瓶。她走以后,我也没有发现水瓶被开过封。”
真不愧是杨重的助理啊,说话条理清楚,相比之下,自己更显得像个外行人了。小西一边心中暗暗赞叹,一边依然顽强地坚持己见。
“那你晚餐吃了什么?如果是餐厅或者外卖,都还是有下毒的可能。对方说不定是个犯罪团伙。”
助理又摇了摇头:“不,晚餐是我自己做的。吃的是意大利面条和冰箱里拿出来的冷冻海鲜,都是两星期以前在超市里买的,完全不可疑。”
“没有外来的食品吗?那么煮饭用的水哪,有没有人来访,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在煮饭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房间……”
助理只是摇头。
“好了好了。”杨重站起来,打断了小西连珠炮般的问题。“我们该让芙莉西蒂休息了,我也要回事务所去看看,枚枚大概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简枚小姐在事务所吗?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助理好奇地问。
“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啊!”不等杨重接口,小西已经抢先把过去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事情大致地讲了一遍。
“一夜都没有休息吗?西蒙,你要注意身体……”助理一下子关切地从病床上抬起身望向杨重,好像现在躺倒在病房里的是他而不是她。“既然有简枚小姐在事务所帮忙,还有这位王先生在,你现在最好还是马上回去睡觉。药一直都带着吗?千万不要忘记了。”
杨重无言地点点头。
“对啊,我和简枚可以帮你照看一天的,绝对没问题。糟糕,手机刚才一直都关着,我都忘记了。”小西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蓝色的屏幕,脱口而出地低呼了一声。
杨重从助理的目光中解脱出来,转向小西问:“怎么了?”
小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脸。
“枚枚说她发现了线索,打不通电话,所以就自己一个人去调查了。现在打她的手机又没人接了。”
“糟了!”
杨重顾不上招呼小西,也顾不上和助理道别,推开挡在身后的椅子,一转身就冲出了病房。
小西对助理抱歉地一笑,紧随在他身后也跑了出去。
十六、反色片
小西第三次指挥出租车司机把顶着出租标志的黄色福特车绕回到杨重的办公室楼下,远远瞥见杨重站在街边的身影,心头一阵紧张。
他又试着拨了一次号。简枚的手机关机了。
虽然明知简枚还在事务所里的可能性很小,可小西还是一直指望杨重能在附近的什么地方找到她。这个泡沫现在看来是破灭了。
杨重远远地看到了出租车,三步两步地跑过来,急促地打开后排车门,几乎是跌进了车厢里。
巴基斯坦裔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有点摸不着头脑,掉头望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西,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支离破碎的英语说:“下面,去哪里?”他收了杨重五张绿色的百元大钞,所以很乐意在上午本来就比较空闲的时间里四处转转。
小西做了个等一等的手势,半转过身体望向闭着眼睛曲腿缩在后排座位上的杨重。
因为市中心不能停车,所以小西只能照杨重的要求和出租司机一起在周围的街道上转着圈,没跟他一起到楼上的事务所办公室去,既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杨重……”小西低唤了一声杨重的名字,顿了一下说,“枚枚的手机打不通。”
“那就暂时不要再打了。”杨重睁开双眼,伸手拍了拍前面司机的座位,递过去一张纸说,“伙计,我们去这个地址,快一点。”然后就掉开目光凝视着街道旁建筑物上的窗玻璃,一脸生气的表情。
小西瞪了眼没对自己做任何解释的杨重,转回身体在前排座位上坐好,心里淤塞着些问不出口的问题,因为他有些惧怕会听到恐怖的答案。
司机从座位下面拿出一本破旧的MELWAY地图册,对着手里的纸片开始翻找路线。小西趁机瞄了一眼,上面是一行龙飞凤舞的潦草英文字迹。
这不像是简枚的字,小西在心里默想。他悄悄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早晨简枚写给自己的马峒的地址,惴惴不安地又看了一眼,再次确定这不是简枚的字,又轻轻地把纸条放回到口袋里。
“是电台的地址。”杨重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小西刚刚插进口袋的手指一抖,几乎被杨重吓了一跳。这个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杨重的眼睛,不过总算打破了那种尴尬的僵持。
“周婉工作的那家中文电台吗?”小西再次向杨重侧过身子去。
杨重板着脸点点头,不耐烦地用力敲了敲司机的座位椅背:“怎么还不开车?快点快点。”
司机绕着舌头嘟囔了一句不知什么话,扔下地图册,扭头打灯,把车子猛地驰离路边。
急加速的牵引力将杨重的身体甩向一侧的车门。因为没系安全带,他的身子弹跳起来,头重重地撞在车窗的橡胶窗框上,令他猝不及防地一闭眼。
小西听到砰砰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杨重马上咬着嘴唇重新坐好,低头在身体下面摸索着安全带的搭扣,没有抱怨,也不说话。
小西暗暗叹了口气。
出租车很快绕出市区,开上了高速公路。车载音响中播放着巴基斯坦音乐,咿哩哇啦的完全不知所云,不过谁都没在意。
隔了好久,杨重又突然冒出一句:“别理我,我在生自己的气。”
小西没有回头,静静地回答:“我知道。”
杨重再度陷入沉默,直到出租车司机玩了一个花哨的急刹车,把车停在了一幢某个工业区外围的水泥建筑前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这里就是这个了。”司机扬扬手中的纸条,不无得意地说。
这里没有停车限制,所以小西赶紧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杨重下车时扶着车窗俯身对司机说了句什么,然后冲小西一点头,向建筑物入口处的门走去。
这是一幢毫无特征的水泥建筑,灰白色的墙体上没有任何电台之类设施的标志。直到走近入口处,小西才看到门旁的指示牌上贴着几个公司的名字,但也没有一家的名称看起来像是电台。
小西不禁有点怀疑地问:“就是这里?”
杨重头也不回地往入口处走去,站在木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方格向里张望了一会儿才低声答道:“不会错,地址是问大使馆的小林搞来的。”
“你和大使馆的林先生通过话了?枚枚也没有告诉他去哪里?”小西虽然知道自己这是明知故问,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重一面轻轻推开木门,一面答非所问地说:“这里好像是家小报的报社。”
半似仓库半似办公室的空间里敞着门,没有开灯,只有从高处的skylight里漏进来的一些自然光,把整个房间染成深浅不同的灰黄色。阴影的深处有些制版印刷的小型设备,一台平版印刷机像条沉睡着的恐龙幼崽一样静静地趴在暗处。近前的淡金色光线里则是些桌椅和电脑,一张桌子上还堆放着照相器材,但是却没有人。
敞开空间的一侧是架楼梯,也是水泥板的。
小西探头向上望了一眼,除了预制板下面的灰尘和蜘蛛网以外,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好像没有人。”小西回头望向杨重。
杨重走到一架灯箱柜前,打开了光源,正在低头看摊放在乳白色遮光表面的菲林片,头也不抬地说:“大门没锁,一定有人在。等一等吧。”
小西心有不甘地向空间深处走了两步,四下里查看了一遍。整个空间大概原来确实是家仓库,是个完整的长方形,除了他们进来的那扇门以外,似乎没有其他门,也没有分隔的房间了。
小西冲杨重摇摇头,返身往回走时一脚踢到了个什么东西,发出咣铛一声巨响。低头一看,却是一个脸盘大小的搪瓷碗,不知道为什么被扔在了地上,里面还有一些残留的酱色菜汁,挂在白色的搪瓷壁上,像正在凝结的血迹。
“你们是谁?”楼梯底下突然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
小西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退开了两步。
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佝偻着腰站在楼梯边,手里高高举着一根板球棒,看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
杨重把双手摊在身体前面,往那人的方向踏上半步,平静地说:“我们不是坏人,没有武器。我们是来找人的。”
中年男子眄了杨重两眼,转向小西。小西赶紧也把两只手都伸到身体前面。
那人迟疑片刻,终于放下高举着的板球棒,眼光在小西身上转了一圈,又遛回到杨重的脸上,哼了一声。
“找什么人啊,这里没有人。”那人大概这才发现杨重身后的灯箱柜亮着,立刻支着板球棒走过来关掉了光源,一把推开杨重面前的菲林片,又恶狠狠地瞪了杨重一眼。
“怎么会没有人哪,你不是在吗?”杨重静静地说。
“我就是个看门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掂着板球棒转身想要离开。
杨重轻笑一声,故意踏前一步阻住了那人的去路,伸手指着墙上挂的一张画片说:“陈先生,下次要说自己是看门人之前,最好先把这个拿下来。”
小西顺着杨重的手指望去,发现那里挂着张已经有些卷角的画片,本来应该是哪本杂志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