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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兄。”狄斯看到他拱手作辑,杨青笑眯眯地回礼道:“狄公子不必多礼。”
“真是奇迹啊!”白涵在心里默叹,这两人竟然没打起来,算得是千年难得的奇观,不过狄斯看起来似乎隐忍得非常辛苦。
“这几位是您的朋友?”
“这几位”当然是指白涵他们,白涵和华熙另外加上魅影连忙弯腰拱手寒暄一番,杨青也很客气,硬要他们留宿吃饭,魅影听后非常乐意,可白涵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最后,白涵他们还是留下来吃了顿便饭,还顺便借宿一晚。魅影见到诗燕之后整个人魂也丢了,傻呵呵地对着墙偷笑,华熙神秘兮兮地卡着喉咙对白涵说:“唉,你有没觉得怪啊?”
“嗯,有!”白涵重重地点下头。
“我看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但戒指还没找到。”
“算了,先别管这个,想办法先离开这儿。”说完,华熙凑近狄斯身边说:“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别急,明天一早就走,路我也打听好了。”狄斯轻声说道,似乎胸有成竹,白涵不安的心稍稍落地,但危险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深入沙漠;进入古城
晚上,白涵思绪混乱不堪,每当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出现一副可怕的画面。画面中有座高耸入云的石塔,塔尖乌云密布、雷鸣阵阵,就像暴风雨的前夕。他梦见自己站在塔的最高处俯视大地,茫茫沙漠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底下的古城硝烟弥漫,残破不堪。眺望远处,落日与血月竟然同时高挂天际,除了头顶那片黑暗的阴霾,整个世界都是红的,鬼哭狼嚎似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他想逃却发觉自己被钉在巨大的十字架上,四周突然多出无数只红眼睛乌鸦,它们扑腾着漆黑的翅膀嘶鸣着俯冲下来,用尖尖的喙啄掉他的眼球、舌头、身体……
“啊!”白涵忍不住尖叫,睁开双眼看到华熙熟睡的脸庞后,他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还好是个恶梦。”白涵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又重新闭上眼睛,他的身体很累很累,可意识却从没这么清醒过。梦还是现实?此刻,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个问题,梦中的一切真实得似乎可以触摸到,而现在更像是在做梦,长得像老板的诗燕还有那个传说中的阿修罗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的出现好像是有人特意放出的烟幕弹,可这手法并不高明。
白涵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他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想和狄斯聊聊。和预料中的一样,狄斯同样没有睡,他倚着窗格仰望天空,斑驳光影投射下来遮掩住了他的表情,可白涵仍嗅到一丝悲伤的味道。
“睡不着?”白涵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你也不是一样。”狄斯微微一笑,邪魅的眼神充满诱惑,不得不承认他很有魅力,这一点让白涵很羡慕。
“是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你呢?”
“我只是睡不着而已,应该说我不习惯睡觉。”
“呵呵,是吗?”白涵僵硬地假笑几声。“我发觉你的不坦诚和老板很像。”
“坦诚了又如何?”狄斯浮起嘴角,笑容变得有些不屑。
“坦诚了或许我能上帮。”
白涵直言不讳地说出心里想法,狄斯侧过脸直直地凝视着他的双眸,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曾经有个人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他和你一样有双银灰色的眼眸,那时我选择相信,但结果并不像预期的那样。”
平淡无奇的口吻比刚磨好的刀锋还要犀利,白涵就像个心虚的贼垂下眼眸,可过了几秒,他又抬头与狄斯对视,没有惧色也没有愧疚。
“我不知道我父亲做过什么,我只知道我和你一样,同样关心老板的安危。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如果不是看在老板的份上,我一定离你有多远就多远。”
狄斯呵呵笑了几声,似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谢谢你的关心,顺便说一句不讨男人喜欢是我的强项。”
“脸皮真厚。”白涵暗自嘀咕,看来这次聊天进展得不太顺利。
“白涵,有件事想拜托你。”狄斯突然开口,留住了白涵回床睡觉的脚步。
“嗯?什么事?”白涵天真地问道,就像个虚心的小学生。
“请你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对这莫明其妙的话白涵深感奇怪,却不愿多思考深层次的含义,他始终坚信能够找到老板,而且能平平安安地离开这个诡异奇怪的时空,当然包括狄斯在内。
“非常感谢,我想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她了。”
这是预言吗?白涵不明白,狄斯说话一向如此神秘,想要追问他却缄口不语。
“睡会吧,否则会很累的。”
最后,白涵还是放弃追问,狄斯笑着摇了摇头。
“你去睡吧,我看着。”
“那好。”
白涵不客气地重新爬回床上。
“其实,你除了卑鄙无耻之外,人还是不错的。”
躺下之前,白涵又补上一句,狄斯点头微笑说:“你除了笨之外,也没其它缺点。”
靠你的!白涵翻了个白眼,倒头睡下。
一大早,狄斯就收拾好东西把白涵、华熙和魅影拉了起来,他们吃完早饭之后带了些干粮就准备上路。杨青很厚道地准备了几头骆驼,诗燕知道他们要走之后,哭哭涕涕地拉着狄斯的手叫他早点回来,华熙就在白涵耳边嘀咕:“干脆娶了她吧,反正和老板很像。”
白涵听后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你为什么不娶?”
华熙无趣地吐了下舌头。
“她对我不感兴趣。”
听白涵和华熙在旁边说说笑笑,魅影的脸是拉得老长老长,说起来自己长得也不算太差,为什么人家就看不上呢?这都要怪那个家伙,他把眼神移到狄斯身上,看他哄女人的熟练手法就知道是情场老手。
“好了,兄弟们,我们上路了。”
终于,狄斯摆脱磨人的诗燕跑了过来,魅影懒洋洋地站起身哀叹一口气。白涵突然想到他说过不去古城,便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不是不想去?”
魅影手抵下巴想半天,白涵、华熙和狄斯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唉……算了!”魅影为难地挠挠头。“都到这里了,就陪你们去吧。”
“死小子!”狄斯笑着打了他一拳。“那我们起程吧。”
说完,狄斯带着白涵他们离开了宁王府往城关走去,二狗子早就拿好行李在城门处等着了,他们汇合之后就向北行进潜入了沙漠之中。
对于沙漠白涵只在电视上看到,并没有特别深的概念,然而真正进了沙漠,他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自称伟大的人类站在荒芜之上就像蝼蚁一般,随时随地都会被自然碾压成泥。毒辣辣的太阳在酷热之中变得有些虚幻,耀眼的光源刺得人睁不开眼,荒凉的旅途上白骨蔽野,似乎告诉路人曾经他们也来过,但最后成了沙漠的一部分。
二狗子顶着沙巾在前面带路,他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方向,然后蹲在地上画些东西。体力最好的魅影也有些不适合这种恶劣的气候,他舔舔裂开的嘴唇又拿起水壶猛灌一口。
“少喝些,沙漠里水难找。”二狗子好心提醒道,魅影轻轻晃动水壶,里面的水已经所剩无几。
“还要多久?”魅影哀声叹气地问。二狗子抹着汗,抬头看了下。
“最起码三天。”
“什么?我的老天爷!”魅影快要哭出来了,趴在骆驼身上一动不动。其他的几个人早就没有出声的力气。
行了段路后,二狗子指指前方的沙丘说:“我们必须要绕过去。”
“干嘛不直接上去?”魅影又问。二狗子以鄙视的眼神看着这个门外汉。
“这里盛行西北风,沙丘一般形成东南走向,沙丘西北面是迎风面,坡度小,沙子硬。东南面背风,坡度大,沙质松软。所以要避开背风面松软的沙地,尽量在迎风面和沙脊上行走,因为迎风面受风蚀作用,被压得很实,比较硬,在上面行走比较容易,也省力气;而背风面主要是风积形成的,比较松散,在上面行走,陷入较深,比较消耗体力,如果碰到流沙就更麻烦了。”
二狗子说了一大堆,魅影还不是很明白,只好乖乖闭上嘴巴。到了沙丘之后,他们下骆驼开始步行一程,魅影受不了酷热,一口接一口地把壶里的水全都喝完了,看壶里滴水不剩,他就开始打其它人的主意。
“想都别想。”华熙看到魅影的视线往他身上移,连忙把水壶藏好,狄斯则装傻充愣地扭过头去,白涵却像天使一样拿出自己的水壶递给魅影,魅影千道万谢连忙接了过来。
“咦?你不渴吗?”华熙好奇地问道。
“不,一点也不。”白涵一边说一边喂秃毛肉干,秃毛似乎也不怕大太阳,扭头抖身精神得很。
夜幕渐渐降临,火红的夕阳将沙漠染成桔红色,白天的炎热随着太阳的西沉渐渐冷却,绚丽华美的天空变得沉静而又清澈,满天繁星一望无际,宛如游走在浩瀚的宇宙中。二狗子迅速地挖了个土坑,然后撑起简陋的帐子,他千叮万嘱说晚上有蛇和毒虫睡觉的时候要特别小心,魅影听后睡意全无,呆呆地坐在地上警惕四周,狄斯倒很坦然啃了点干粮后倒头就睡觉,白涵和二狗子在聊天,聊着聊着发觉少掉一个人。
“咦?华熙呢?”白涵拧起眉头走出帐篷去找华熙,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黑影蹲在地上,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吓唬他一下。
“嘿嘿,一个……二个……”
华熙没有发觉有人靠近,两手刨着沙子在找什么东西,白涵觉得奇怪便探头看去,无奈光线太暗根本就看不清。
“喂,你在干嘛?”白涵突然出声,华熙吓了一大跳,手里的东西不小心掉在沙子里。
“唉呀!掉啦。”他连忙捡起来,白涵凝神一看,华熙手里竟然拿着好多黑漆漆的毒蝎子。
“你拿这东西干什么?”白涵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与华熙拉开一定距离。
华熙扬起非常可爱的笑容,说:“吃啊,这些东西好久没吃到了。”
说着,他拿起一只比食指还长的蝎子扔进嘴里,咯嘣咯嘣咬得欢畅,白涵脸色发白,忍住想吐的冲动。
“你要吗?”
吃完一个之后,华熙意犹味尽舔下嘴角,伸出手还想与白涵分享,白涵连忙摇头摆手。
“算了,算了,你自己吃吧。”
“那我不客气了。”
华熙很开心地品尝毒蝎子的美味,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都冒了出来。妖就是妖啊!白涵无语,只好逃回帐篷,可是在帐篷不远处,他看到秃毛晃来晃去,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
“秃毛,你也在找东西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白涵又走了过去,只见秃毛用爪子拍死一条手指粗的小蛇,然后叼起、仰头咕噜噜地吞到肚子里,接着又瞅上了旁边一条手腕般粗的大蛇。
“秃毛,小心!别去!”
话还没说完,秃毛竖起混身八根毛,雄纠纠气昂昂地冲过去飞起一脚,把大蛇给踹晕了,接着叼起仰头咕噜噜地吞到肚子里,这条蛇无论重量还是体积都是秃毛的好几倍,可看上去还不够秃毛塞牙逢的。
“难道又是个妖?”
白涵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