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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从你首次竞选州长以来，使过的所有欺骗手段。然而我把你当做朋友看待，当
做能够遵守承诺和协议的人看待……——是这么回事，可是，鲁珀特，事情做过
头了。布什用一种无奈的单调声音表述自己的理由，富尔顿的脸上露出胜利的微
笑。——可是这场灾难并不是由我们引起的。我要给你解释一下我们的处境：好
久以前，我就资助一个一百二十亿美元的项目，在俄国人那边收获的项目……他
进来时就拿着一根雪茄，这时深深地吸了一口，眼光在室内扫了一圈，问道：—
—你没有烟灰缸？总统冷淡地指指茶几。——啊！太好了……一个一百二十亿美
元的项目呀……是尖端技术公司向我提出来的。实验室没有能力独家完成，于是
就寻找资金支持。可是没有正式的东西：他们的工作应该绝对保密，因为这是从
俄罗斯一个军事项目派生出来的东西。那项目是一种生物武器……——什么类型
的武器？——一种能赚大钱的武器。富尔顿带着会心的微笑回答道。但是请你放
心，这不是安放在导弹上，能摧毁半个美国的那种玩意儿。——鲁珀特，金融市
场都疯了，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小麦价格涨了一倍。九月和十二月的合约甚至涨
了两倍。阿根廷却在给我施加压力，我……——乔治……我可没让人们这样狂炒
：这不是我们……我投了一百二十亿，总要有所收益。而这个项目能带来额外一
些利益……现在项目弄成了，他们就想伸手摘桃了。——他们？
/* 95 */第五部分第26章鲁珀特。富尔顿（2 ）
——听我说，富尔顿接着往下说，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让事情平息一
段时间。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不喜欢变化。朋友们把你送上你现在的宝座，又让
他们翻脸不认人，来反对你，这种状况我不希望出现……忘记这件事吧，把精力
集中在国内，让我们安安心心地做我们的生意。巴里斯顿听说你命人搜查他的公
司，让他接受讯问，气得暴跳如雷。他多年来为你奔走活动，扩大你在西方各国
的影响。而你呢，却反过来在他背上捅一刀！今天上午我跟他谈了，费了一个多
小时，才让他恢复理性。我对他说，不会，布什不会牺牲朋友。我还跟他说，即
使是总统，也不可能不出错，不说蠢话做蠢事，要容许他……富尔顿发出一种尽
在不言中的笑声，并且在布什肩膀上友好地擂了一拳，打得他上身微微一晃。布
什朝他回笑一下，低下眼睛。——鲁珀特？布什开口道。——什么事？——是什
么类型的武器？我应该知道……——没有任何危险。杀不死人的，如果这就是你
想知道的……他皱皱眉头，有些吃惊。——还有呢？富尔顿搂住布什的肩膀，把
他带向门口。有一瞬间，布什可能以为他要把自己送出这间办公室。——我二十
三岁就创立了格莱尼尔公司。当时在德克萨斯、蒙塔纳和爱达荷只有十来家经销
商跟我做生意。今日我的公司跻身世界四大谷物集团。六十年代以来，我们跟白
宫、中央情报局和五角大楼的关系一直很近。我们的存在什么时候把国家引向过
毁灭？恰恰相反……因此，今日的事情，也只是又一桩生意而已。当然不是非常
合法，但是我和你一样，是不干那些白花钱的蠢事的。当我跟你谈起秘密资金或
者独家垄断的时候，你就不要装做大惊小怪的黄花闺女了：你很清楚，权力达到
一定程度之后，就必然要开始走那一步……——让我把尖端技术公司的案子搁下
来，就是这意思吧？——你都明白了，乔治……——反过来呢？——反过来……
你保住了所有把你抬举到这个办公室的好朋友……他用一根指头点了点帽子，表
示谈话结束了。富尔顿不再多说一句话，走了出去。布什朝办公桌走去，直接对
内部电话说话。——进来。他低沉地命令。过了一会儿，奥芬巴赫从连着总统书
房的那道门走了进来。总统执意让这位顾问听听富尔顿的道理。奥芬巴赫在布什
的班子里工作了十五年：既从整体上理解美国政治的错综复杂，也从个体上知道
老板的性格复杂多变。但是迄今为止，他完全不知道总统做出一个决定，要承受
多大压力，以及像格莱尼尔那样的跨国超级大公司有多大影响……国家安全顾问
进了办公室。——照你看，我的活动空间有多大？布什问道，声音显得忧郁和无
奈。
/* 96 */第五部分第26章鲁珀特。富尔顿（3 ）
奥芬巴赫没有回答。 ——如果我不服从，如果我投入你那个征讨坏蛋的行
动，他们就会公开我的竞选资金来源，或者别的更让人难堪的细节。我也会失去
工作。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不会改变……——妈的，我们是能够有所作为了！
年轻顾问骂道，他听了刚才那场对话，就像挨了一耳光。——不。这就和这句话
一样简单：我们无可作为。只要我们不触犯大型工业集团的政治或者金融利益，
他们就会让我们安安静静地工作：我们干什么，他们才不管呢。但是只要他们的
资本、他们的影响或者计划受到威胁，他们就会保护自己，我们都没法与之对抗。
要是我们硬要与他们对着干，他们就会把我们甩开，另找一个听话的。打击本拉
登和塔利班统治的阿富汗不会妨碍任何人。在这方面，两件事是不一样的……—
—可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调查：必须动用中央情报局，暗中追捕那些家伙……——
杰夫雷，中央情报局跟我们一样，都得听他们的。——那我们可以干什么呢？—
—干他们希望的事：把案子埋掉。布什不无满意地注意到，奥芬巴赫不再发火了
：他接受了现实，最终妥协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这与富尔顿有
关吗？ ——有关。终于……——那么，忘记它吧。——我终于理解你不得不屈
服的压力了。不过听一听我的想法，好吗？内线电话响起来。梅格。司各特向总
统报告，直升飞机准备起飞。总统得去安德烈空军基地，在那里发表演讲。——
你说吧……——那家伙对白宫方面是有恃无恐。但这并不是说无人能够治他。他
有一些认真的竞争对手，又认真又强大的对手：如西方种子，安德烈……这些公
司与他的公司一样举足轻重！——我开始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不行！——为什
么不暗中放点风声，说富尔顿借助从俄罗斯购买的一种生物武器，准备除掉所有
对手？——因为他们会把我们除掉！布什的声音里透出恐惧。——可是谁也不会
把流言与我们联系起来！你考虑考虑吧：既然白宫无法对付那家伙，就让别的种
子巨人公司去对付他吧。只要他们觉得受到格莱尼尔公司的威胁，就会以他刚才
对你的那股狠劲来回击他，而且……——总统先生，直升飞机在等您。会议已经
定在两小时后召开，有……——现在别烦我！布什对着内线电话那头的梅格回答。
——乔治，那些家伙要是发现了那里面的名堂，会杀掉富尔顿。消除所有潜在的
生物威胁，也是为我们的利益服务……那家伙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大放厥词，说
什么弄到俄罗斯一个军事项目，“能赚大钱的武器”，我们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奥芬巴赫学着格莱尼尔公司董事会主席带德克萨斯口音的低沉声调断言道。布
什表情严肃地打量着顾问，好像在俯身观察一个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人……说
实话，比较接近现实的情况是：在与富尔顿会谈之后，布什希望国家安全顾问恢
复理性，同意拿权力去作交换……可谁知道他又打起了征讨坏蛋的主意。——杰
夫，你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最好的朋友。我非常尊重你。我准备告诉你的
事半点也改变不了结局……
/* 97 */第五部分第26章鲁珀特。富尔顿（4 ）
奥芬巴赫无意识地皱皱眉头，样子既显得吃惊，又显得怀疑。总统说下去：
——你为了事业准备牺牲一切。在这些事业上，你以为挫败了一些政客的阴谋。
这很好，只要有可能达到目的，我就听你的。可是情况并非如此，你固执地不肯
接受现实：只要我们试图碰一碰格莱尼尔，我就不仅会丢掉职位，而且还会送掉
老命。我并不单单是一个总统，我还是一个人，也有脆弱的地方，也有担心恐惧。
富尔顿让我害怕。这就是事实。——可是……——没有可是。我不想再听你说什
么。这是总统，而不是相识十五年的朋友在跟你说话。总统让你一直考虑到今天
晚上。如果你还不肯听我的命令，那就请你把辞呈交给梅格。布什断然说道，走
出椭圆形办公室。在把门带上之前，他回头对奥芬巴赫说：——抱歉。真的……
/* 98 */第六部分第27章暗号（1 ）
俄罗斯联邦莫斯科谢尔梅捷沃国际机场
塞思在两个钟头前抵达莫斯科。现在他来到了伊万的人定好接头的地方。翟
柯尼耶夫斯基本应来这里，接收发给尖端技术公司的神秘的HP…12。酒吧里几乎空
无一人：一张桌子上有两对意大利游客，正准备登机回国。他们互相拿刚刚住过
的这家破烂宾馆说笑，拿敲诈他们的出租车、餐馆或者银行打趣……总之，下次
休假，他们绝不会再来了。几米外的地方，有个五十左右的男子，穿一件裁剪精
致的灰上衣，正在翻阅《华尔街日报》。塞思要接触的不是他。过了十来分钟，
有三个男子出现在总台前面，仔细地打量那位商人，显然在寻找他们的信使。商
人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睛，又低下头去读报，被金融专栏吸引了。于是那几个人
朝塞思转过头来。塞思冷冷地盯了他们一眼，然后发出联络暗号：——有什么给
我吗？三人中年纪最大的微微点点头，走过来问：——你是谁？那人说一口蹩脚
的俄语。确实，他是个格鲁吉亚人。——翟柯尼耶夫斯基侦探。白俄罗斯情报局
的。——这东西是谁制造的？他指着一只灰色的金属小箱子问道。——伊万。塞
思本能地回答。他不知道明斯克那家伙是不是把接头的细节全都供出来了。也许
他引诱自己犯错误。也许接头暗号是有问有答，要比单问“有什么给我吗”设计
得复杂些。他突然意识到，是的，翟柯尼耶夫斯基很可能给他设下陷阱。一针血
清可以防止他撒谎，但并不能防止他留下部分情况不说。可要是后退已经为时太
晚……——这是什么？格鲁吉亚人用平静和拉长的声音问道。——HP…12 ……—
—唔……他满意地唔了一声，朝两个同伴回过头去。没错，这就是信使。我们就
做交换吧，地方你们都清楚……他用格鲁吉亚语对那两个同伙说话。他们认为塞
思听不懂这种语言。不过他可以推测一切顺利。那人再次朝塞思回过头来：——
跟我们走吧。他用俄语说，声音和刚才一样喑哑单调。——去哪？——等会就知
道了。几个人穿过几乎空空荡荡的航空站大楼，进了洗手间。有一道黄色塑料的
架子拦在门口，上面用俄语写着“翻修”。
/* 99 */第六部分第27章暗号（2 ）
——在这里等我们。年纪最大的那个吩咐两个同伙，还是用的格鲁吉亚语。
塞思仍然保持着警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