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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岭荒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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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东篱不破出现解释一切,有些东西也已经难以挽回。
  “我主动对你?……”凌厉看著陶如旧步履艰难地走过来,狠狠地重复著他的话,“我吻你的时候,你拒绝了麽?昨天,要不是可怜你在发烧,早就上了你!是你也想要我……还是说,对於所有人,你都是来者不拒?”
  陶如旧浑身一震,停下脚步靠在墙边喘气。凌厉看见有水汽凝结在他的眼中,然而青年却只是低头干笑了一声。
  “是……”他笑得很难看,“我早就喜欢花开了,我本来就要动手的,谁知道你横出来多事……我……我就……”
  “你!”凌厉突然站直了身子,一把抓住陶如旧的胳膊,将他拖了出来摔在床上。
  “什麽叫横出来!”他叫喊道,“这麽说我倒是你们的第三者吗!”
  陶如旧仰躺在床上,男人的咆哮似乎没有半点进入他的意识里。凌厉愤怒地想要唤回他的注意,却没料到指尖刚接触到对方的身体,青年便开始激烈的反抗起来。
  床上一片混乱,两条人影很快交织成一团。看不清楚是谁打了谁,谁又踢中了谁的腹部。甚至连互相谩骂的声音都省略了,陶如旧只记得那草丛中惊恐的一个小时,而凌厉,只在乎他所见的那场缠绵。鏖战的结果自然是体力不支的陶如旧处於劣势,凌厉很快就将他压到了身下,制住了他依旧不甘心,乱动的手脚。
  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卧室里只有二人沈重的喘息声。陶如旧面色通红,眸中依旧含著迟迟不肯落下的水汽。凌厉在这片水汽之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他怔了一怔,突然伏下身狠狠地咬住了陶如旧的嘴唇。
  新一轮的挣扎很快沦陷在一片绝望的情欲之中。
  床头的台灯在激烈的抗拒中被扫到了地下,一片昏暗中陶如旧拼命挣扎著,然而凌厉火热的唇齿依旧如雨点一般落到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噬咬著,烧得滚烫。几乎要被浑身的疼痛与酥麻淹没,陶如旧扬起头喘息,他能够感觉到凌厉也除去了衣物,与他同样滚烫的身躯再一次挤压过来,强迫他分开双腿。
  陶如旧明白这意味著什麽,他惊惶失措地颤抖著,想尽办法蜷起身子。然而男人却丝毫无视他的意愿,蛮横地塞了一个枕头在他的腰间,猛地将青年的双腿狠狠拉开,立刻换来一声痛呼。
  “叫什麽!”男人喘著气狠狠地说,“好玩的在後面!”
  陶如旧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愈发害怕地支起上半身,胡乱摸索著床上的东西朝凌厉扔去。然而枕头与薄被毕竟没有什麽伤害力,反而惹得凌厉暴怒起来,扇了陶如旧一个耳光,又将他的双手紧紧地绑在了床上。
  “你对花开做的事,你自己不想体验一下麽……”
  说著,他突然狠狠地捏住了青年的欲望。
  “呃……啊……”陶如旧痛呼出声,然而本能却依旧在这激痛之中抬起头来。感觉到了青年的反应之後,凌厉却停止了对他的刺激。
  “现在……”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带著粗重的喘息,“换你来为我服务……”
  再没来得及抗拒,凌厉就骑上了陶如旧的胸口,扼住青年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来。下一个瞬间,炽热的愤张便冲进了陶如旧的口中。青年死命挣扎起来,却被凌厉紧紧掐住喉咙,威胁道:“你敢咬,我就杀了你!”
  男人的肿大深深地插入他的喉间,引起一阵本能的干呕。所谓的“做爱”,在这天夜里根本不具有任何的愉悦。最终进入的时候,青年无声地痛哭起来。身後被硬生生撕裂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温热的液体沿著腿流淌了下来,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血,是自己太过天真与好心的代价。
  当凌厉终於在他体内释放出滚烫的热液的同时,青年也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昏厥过去。凌厉对他的侮辱好像一枚烙铁,在他心上烫出永难消弥的痕迹。陶如旧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或者说,在他的内心深处,以为死去会是逃避一切的最佳选择。
  然而他还是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就意识到,决不能就这样死去。
  他依旧躺在客房的床上。周围满是昨夜一场浩劫留下的痕迹。凌厉发泄完怒火,便丢下了他一人离去。陶如旧摇晃著要起身,股间撕裂的痛却如一把刀子从尾椎一直楔入他的体内。
  他低头慢慢向下身看去,一片凄惨。
  已经干涸的褐色血液凝固在腿间,抹花了一片。腿上,手上,身上处处是暴力的瘀青血印。他不敢去检视那疼得最厉害的地方,只要一回想起夜里那残暴的过程,陶如旧便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如果这样死去,就算是死了也会被人摆弄著伤口,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来。
  他强忍住肉体与心灵上的痛楚,慢慢地走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向淋浴房。
  女人若是遇到强暴,尚能依靠证据状告性侵害者,然而男人呢?恐怕只会成为坊间小报的花边,更不用说陶如旧自己便是记者,更知道其中的可怕。
  他打开龙头,冲洗掉一切。然後披上浴袍,再回到房间里,揭起床上狼藉的所有,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楼下正是凌厉的卧室。
  做完这一切,陶如旧感觉到股间的口子又被撕裂。他咬著牙走到桌前,喝下前天剩著的半杯水,饥饿的感觉立刻被唤醒过来。
  犹豫片刻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别墅里很安静,凌厉似乎已经离开。陶如旧忍住剧痛一步步走下台阶,等下到底层的时候,额上已是一片冷汗涔涔。
  他记得别墅里是没有食物的,从前吃的那些粥菜都是凌厉从海岭城带过来。此刻若想要果腹,便一定需要走出这桩别墅。
  可是他没有衣服,穿著浴衣走在街上就已经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更难以解释下摆上的血渍。何况他现在离开了别墅,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翠莺阁,到时候又应该如何对待花开?
  是应该怨恨的。怨恨自己被迫出让了身体,给与了同情,却成为了完全无辜的牺牲品。然而怨恨又有什麽用,若是狠扇一记耳光就能将一切恢复原状的话……
  陶如旧突然竟然不敢作出这样的想象。若不是遇到了这种离奇的状况,他又怎麽会看见凌厉那阴狠无情的一面;若那一夜没有发生,那麽自己还会和这样的凌厉虚伪地“相爱”多久?他不敢想象。
  “凌厉从来没有爱过我。”
  陶如旧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这场梦醒得不早,可是也不能再迟了。”
  他摇晃著站了一会儿,突然决定到凌厉的卧室去拿一套衣服穿上。然後回到翠莺阁,接著离开海岭城。
  凌厉也好,花开也好,东篱不破也好,一切都成为昨天夜里的一场梦,只要离开了海岭城。
  这样决定之後,他朝著走廊深处的卧室跌跌撞撞地走去。
  门并没有锁。陶如旧很轻易地旋动了把手,门无声地开启,他小心翼翼地探进去看,却首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
  凌厉竟然正靠在床上,床头柜上烟灰缸里已积了一大堆烟头。看到他推门进来,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立刻狠狠盯了过来。
  陶如旧本能的瑟缩一下,紧接著想到自己已经决意舍弃一切,便又做了个深呼吸,鼓足勇气说道:
  “借我一套衣物,让我离开别墅。”
  凌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著他。
  单薄的浴袍间,裸露出的象牙色皮肤上处处是或青紫或瘀红。潮湿的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所有这一切构成的是如此暧昧与情色,勾起了男人在黑暗中的回忆。
  昨夜的激情虽然完全被愤怒所主宰,但事後单纯回想起那美好的身躯曾经在自己的主宰之下呻吟喘息,男人就会兴奋甚至愉悦。
  然而他很快会告诉自己,陶如旧是一个不值得任何付出的垃圾。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撕开了他虚伪的表象,并且替花开讨回了所失去的东西。
  可即便是这样想,他也难以解释,为何看到陶如旧难忍剧痛而落下的泪水,自己依旧会有疼惜的感觉。
  如此反复地思索了几次,他显得有些不安。开始以吞云吐雾来麻痹自己。这时候陶如旧不合时宜地将床单丢了下来,又慢慢地走下楼。
  “你又活过来了?”
  凌厉一边贪婪地凝视著眼前的人,一边却说出冰冷而无情的话来:“我的衣服你不配穿,要穿就穿你自己的。还有,今天晚上之前离开海岭城,这里不欢迎你。”
  这话虽与陶如旧最终的打算相同,然而从凌厉的口中说出,却还是尖锐得能划出血来。青年立在门口沈默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猛地转身直向大门走去。
  凌厉倚在床上,听见了大门被拧开的声响。陶如旧的那堆破烂衣物,正堆在门前的空地上。经过昨天夜里的一夜细雨,早已经被泥浆浸透。凌厉听见了衣物被提起时雨水纷纷掉落的声响。
  陶如旧真的去穿了。
  可这与穿著浴衣离开又有什麽区别?
  在思考之前,身体就已经行动起来。凌厉掐灭了手中的烟,下了床朝玄关走去。
  当他来到门前的时候,陶如旧已将满是泥水的裤子穿到了身上,冰冷而潮湿的牛仔布料与身上的伤口摩擦著。青年感觉到坚硬粗糙的细石子在贴著双腿纷纷滚落,也再不去想与浊的雨水是否会让伤口造成感染。他只想离开这里,既然已经得不到最後的尊严与体面,就要尽量缩短这受辱的时间。
  他察觉到男人已经来到了身後,於是干脆只将剩下的那件衬衫搭到肩膀上。身体的痛楚让他控制不好力道,混浊的泥浆水被衬衫中甩了出来,有几滴甚至打在了凌厉的脸上。男人面色阴沈地伸手抹掉冰冷的水渍,看见陶如旧一点点转过头来。
  “凌先生。”
  陶如旧回过头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说一次,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也没必要向你解释。离开这座海岭城,过去的事就当一个噩梦,再不认识凌先生这个人。”
  凌厉皱著眉头没有回答,目光则停留在那一身破衣烂衫上,直到陶如旧慢慢迈开了脚步,踽踽地沿著通向海岭城的那条台阶向上移动。
  青年大约走了十来个台阶的高度,阳光从头顶密布的乌云之中跳了出来。
  亮白色的,照亮了地上的一切。陶如旧微微抬了抬头去看那刚出来的太阳,又慢慢抬手来遮住眼睛,下一个瞬间突然脚下一软,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再没有别的想法与愤怒,凌厉的心中只剩下全部的惊惶,他赤著双脚冲了过去,将滚落下来的青年紧紧地抱在怀里。陶如旧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别墅前的崖边看海。深蓝的,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没有半丝流云。没有风,也不见半点帆影。陶如旧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麽,梦中的他似乎只是那样站著,等待著谁的到来。
  他等待的人是凌厉。
  男人的脚步声从他身後传来,却没有白日里的那种阴沈。他缓缓地伸出手从後面抱住了陶如旧,又附耳在他耳边低喃著一些什麽。正当陶如旧想要仔细倾听的时候,天边却突然飞来一大片阴影,快速地朝山崖上俯冲下来。
  陶如旧吃了一惊,本能的就要躲开,身後的男人却在这时突然将他紧紧箍住。陶如旧再抬头看,那俯冲下来的竟是一大片银白色的海鸟,每一只都似乎是从东篱不破银色面具上飞出来的。尖利的爪子与钩吻,反射出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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