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拉斯加州林肯市;之前人在何处:美国内布拉斯加州。
马丁…贝克一并查看了六月三十日以及之前和之后几天登记的房客。在罗丝安娜之前至少还有八个美国人登记住房,其中只有两个人不是由美国直接过来的。其中一人刚游完瑞典的北角,她的名字写得很草,只看得懂她叫“菲莉丝”什么的;另一人写在她正下方,刚由挪威北角过来。
“这是一次团体旅游吗?”马丁…贝克问。
“我查查看。”总台职员边说边转头去看,“我记不得了不过应该是。有时会有一团团的老美来登记住宿,他们多半是由那维克搭乘‘一元火车’(观光火车)过来的。”
贝克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瞧瞧,不过他以摇头代替回答。
“嗯,对不起,我们有这么多旅客进进出出的……”
他问遍了,没有人记得她。不过这趟访查还是有些收获至少他知道她曾经住在何处,看过她留在登记卡上的字迹,也进去她住过的房间查看。她是七月二号离开旅馆的。
“然后呢?你接着上哪里去了?”他轻声自问。
他的太阳袕怞痛着,喉咙也疼,他一边猜想自己感冒有多严重,一边走回办公室。
她可能是搭运河船继续旅游的,而在船离港的前一夜登船。他从船务公司的小册子里读到,旅客可以在船开的前一晚登船。他愈来愈相信她可能是上了“黛安娜号”,尽管目前没有证据证明。
他也好奇,米兰德现在在哪里查案,于是拿起电话。当他正要拨号时,听到非常轻的敲门声。
米兰德站在门口。
“没有。”他报告说,“美国运通或其他类似的地方,都没有人听过她。我要去吃点东西了,可以吗?”
他不反对,米兰德就离开了。
于是他拨电话到莫塔拉,但艾柏格不在。
他的头愈来愈痛,找了头痛药好一阵子仍找不到,只好跑去找柯柏借一些。他刚踏进柯柏的办公室,就狠狠地咳了一阵,咳得直不起腰也说不出话。
柯柏把他的头扶起来,很担忧地看着他。
“你声音听起来比那十八个可蜜利女郎还糟。来,过来,让医生看一看。”
他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马丁…贝克的脸、喉咙和身体。
“如果你不听医生的话,所剩时日就不多了。你得回家去缩在被窝里,喝下一大杯的威士忌,也许三杯才够,要加点兰姆酒的,只有这个东西才能帮助你;之后上床睡一觉,醒来时病痛全消。”
“那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我不喜欢兰姆酒。”贝克说。
“那就喝白兰地。别担心卡夫卡会打电话来,我应付得来,我的英语可是一级棒。”
“他不会打来。你可有头痛药?”
“没有,不过有一些巧克力糖给你。”
马丁…贝克回到办公室,里面弥漫着沉重的烟味,不过他可不想开窗,让外面的冷空气跑进来。
过半小时,他又打给艾柏格,还是没人接。于是他拿出“黛安娜号”的船员名单。里面有十八个姓名,他们的住址遍布全国各地,其中六人在斯德哥尔摩,两人没有住址,还有两个住在莫塔拉。
直到四点三十分,他才决定听柯柏的忠告。清理完桌面后,穿戴上外套和帽子回家去,中途在一家药房买了一盒药丸。
他在橱柜里找到仅存的一点白兰地,倒入一个装肉汤的杯子,拿着杯子走进卧室。等他老婆回到家里,进了卧房点灯时,他早就睡沉了。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却赖在床上直到八点十五分。起床、盥洗、着装后,他觉得好多了,头痛似乎也消失了。
九点整,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一封信在桌上,信封上盖着红色的“特快递送”邮戳。他连外套都不脱,就先用食指拆开这封信。
信封里装着旅客名单。
他很快就找到她的名字。
罗丝安娜…麦格罗,女士,美国籍,A7号单人房。
10
“我就知道我是对的。”艾柏格说,“很准嘛!那时船上有多少人?”
“名单上有六十八个。”
马丁…贝克边回答,边记下数字。
“名单上有住址吗?”
“只有国籍。想找到上面所有的人可是个浩大的工程。当然,有些人可以先删掉,比方小孩呀,或是些老女人。不过,我们还得把船员和一些杂工算进去,这至少增加了十八个人,还好我有他们的住址。”
“你说过卡夫卡认为她是独自一人来旅行的,你认为呢?”
“看起来她应该没有同伴,她住单人房不是吗?从船舱平面图上看,她是住中层甲板最靠船尾那间。”
“我得承认我完全听不懂。”艾柏格说,“虽然每年夏天的每一周,我都可以看到这些船好几次,却从来没注意过它长什么样子。我没上过这些船,而这三艘船对我来讲,没有任何差别。”
“事实上,这三艘船外观不一样。我想得找个机会看看“黛安娜号”,我来查查它现在停靠在哪里。”马丁…贝克说。
接着他告诉艾柏格,他已经去过吉利特旅馆,也找到了“黛安娜号”的领航员和总工程师。然后把他们的地址给艾柏格,并答应一找到“黛安娜号”就回电。
他一收线,就拿着旅客名单走进老板的办公室。
哈玛对他的进展致贺,也要求他尽快去找出那艘船;打听名单上旅客的住址这件事,就交给柯柏和米兰德去伤脑筋。
对于找出六十七个散布世界各地、不知所踪之人的下落这件事,米兰德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他坐在贝克的办公室里,一手拿着一份名单影本,很快做了个简单的表格:
“十五个瑞典人,其中五个名叫安德森,三个名叫詹森,还有三个叫比得森。这可真好找啊!二十一个美国人,当然…,现在要扣掉一个了;十二个德国人,四个丹麦人,四个英国人,一个苏格兰人,两个法国人,两个南非人——我们可以敲大鼓叫他们过来,五个荷兰人和两个土耳其人。”
他用烟斗敲了敲字纸篓,再把名单塞进口袋里。
“土耳其人,来古塔运河!”他咕哝着离开了。
马丁…贝克拨电话给运河船务公司,才知道“黛安娜号”冬天都停靠在波哈斯港,这是古塔运河边的一个小社区,离哥审堡约十二英里。他们派个当地人员在哥审堡的分公司和贝克会合,好上船四处看看。
他即刻告诉艾柏格,会搭下午的火车到莫塔拉,并且敲定第二天一早七点离开莫塔拉,以便十点左右到达波哈斯港。
这是头一遭他没赶在最挤的时段回家,地铁车上几乎没有人。
他老婆已开始认知,这个案子对他的重要性,所以当他说马上要离家一阵子时,她只敢做出轻微的抗议。她闷闷不乐,但是静静地帮他打包。马丁…贝克假装没注意到她那明摆着的别扭。他心不在焉地在她脸颊上随便亲了一下,在火车发车之前一小时就离开家门。
“我没替你在旅馆里订房间。”艾柏格到火车站接他时说,“我家有个很大的沙发给你睡。”
他们熬夜到很晚,直到第二天清晨,闹钟都响了,才发现自己累得要命。艾柏格先拨电话给联邦犯罪调查局,他们答应派两个人到波哈斯港来,然后他们两人才上车。
一大早很冷,他们车子开动没多久,又下起雨来。
“你找到领航员和总工程师了吗?”车离开莫塔拉后,马丁…贝克问。
“只找到总工程师。”艾柏格说,“他可真是守口如瓶,我还得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不过他实在和乘客没什么接触,而且这趟特别的旅程里,他也因马达故障给弄得筋疲力尽,噢,抱歉,是“引擎”。我提到那次的出航,他有整整一分钟不说话,似乎心情不好,不过他提到有两个男孩做他的助手;而就他所知,在“黛安娜号”回航后,他们又签了另一艘船,是开往英国和德国的。”
“噢,”马丁…贝克回答,“我们得找到他们两个,我们得清查所有船务公司的船员名单。”
雨愈下愈大,在到达波哈斯之前,已经变成倾盆大雨,从挡风玻璃上直往下灌。他们甚至看不太清楚这个城市的面貌,因为大雨遮住了视线,只知道城不大,有一些工厂,沿着河边有一栋大建筑物。他们慢慢地开了一会儿,才找到开往河边的路,之后没多久就看到了船。这些船看似荒废了的鬼船,陰森森地令人毛骨悚然,而且直到他们开上了码头,才能看清楚它们的名字。
他们留在车中,四处张望找着船务公司来的那位先生。虽然四下无人,但是有一辆车就停在不远处,他们朝这辆车驶近,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正朝他们的方向张探。
他们紧邻着那辆车停下,那个人摇下车窗大声叫喊着。尽管雨声很大,他们还是听出来他叫的正是自己的名字,于是贝克打开车窗点头说:
“我们就是!”
这人过来自我介绍后,建议立刻登船,虽然雨正大。
他长得又矮又肥,看他忙着超前领路登上“黛安娜号”的模样,活像是一个球费力往前滚动。经过一番奋斗,他终于越过了船边的栏杆,等着随后跟来的马丁…贝克和艾柏格。
接着他打开有舷侧的一个门,他们走进去后发现是一间衣帽间,而船左舷侧的门则通往一片散步用的甲板。
在右手边,有两扇玻璃门通往用餐室,两扇门之间则有一大片镜子。就在镜子正前方,有一道楼梯通往下一层甲板。他们循着楼梯下去后,又再走下去一道楼梯,发现有四间大舱房和一间大客厅,厅里有蕾丝面的沙发椅,这个人还对他们展示如何用窗帘遮住这些沙发。
“当我们有甲板船客时(指临时登船,没有订位的船客),通常就安排他们睡在这里。”他说。
他们爬上楼梯到上一层甲板,那里有船员和旅客的舱房、厕所和浴室。而他们的用餐室则在中层甲板,里面摆着六张圆桌,每张可容纳六个人;有张凳子摆在靠船尾处;另有一间阅览室,里面有一扇大窗子可供远眺;还有一间服务室,内有一台送菜用升降机,可直通正下方的厨房。
当他们再走回散步甲板时,雨几乎已停了。他们步向船尾,右舷侧有三个门,第一个通往服务室,其他的通往舱房。另一侧则是一道爬梯通往上层甲板,继续往上爬可通到舰桥。罗丝安娜…麦格罗的房间恰好在爬梯旁边。
这间舱房的门是面向船尾开的,房间很小,不到十二尺长,而且通风不良,床上的一块盖板,可以向上举起后再翻转过来成为上铺。房内有个洗手台,上面盖一块桃花心木板,当板子盖上时,可以当椅子用。洗手台上方有一块隔板,隔板上方是一面镜子和一个盥洗置物架。房间里铺着地毯,下铺的下面还可以放行李。床尾还有一些空间,有一块隔板上放了些衣架。
由于空间实在狭小,无法容纳三个人,船务公司那个人很识相的先出去。他在门外一个装着救生衣的箱子上坐着,百无聊赖地望着自己这双被雨浸湿的鞋子,在甲板上晃呀晃着。
马丁…贝克和艾柏格搜查了这间舱房,因为罗丝安娜用过之后,这房间又已经被清扫过很多次,所以他们并不真的抱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艾柏格小心翼翼地试躺在床上,之后说这空间几乎塞不下一个大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