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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厂,他是六级曲线板工,”少年的声音里显出了自豪感,“他的
相片陈列在厂区里。”
“你父亲是个名人。”
谢尔盖从容地点上烟吸起来,没有急着把烟卷收起来,问道:
“你吸烟吗?”
“不。小时候吸过,戒了。”
少年明显地开始渐渐软下来,说话已经不那么拘束了,甚至说得挺流畅,
毫无畏惧地望着谢尔盖。
“好样的,有毅力。我就怎么也戒不掉。”
“您从事的工作很紧张。”
“这倒是,”谢尔盖叹了口气,“就拿眼前你们这件事来说吧。
当然,你们并没有犯罪。只是有危害,对健康危害极大。不过你,假定
说,是个很有头脑的青年,尝试过。。顺便问问,你觉得很舒服,是吗?”
“不,头发晕。要知道,头渐渐地眩晕起来,就好像腾云驾雾似的,味
道有点甜丝丝的。”
“说不定其他人会喜欢呢?”
“哦,这个我清楚。就说戈什卡吧。。他完全是个小男孩。他说,我们
明天再去买。我给了他一拳,让他尝尝厉害。我说,你要是敢买,当心这个。”
谢尔盖笑了起来。
“那还用说?我和他是好朋友。”
“对,危险就在这里,瓦利卡。你不可能对所有的人都饱以老拳。就是
说,如何去挽救他们,那些傻瓜?”
“应当禁止买卖。”
“说得对,应当禁止。可是以后呢?”
“以后?。。哎,那就罚款,行吗,谁卖就罚谁。”
“罚款?”谢尔盖笑了笑,“假定说,你突然碰上一个歹徒,他抢走了
你装着工资的钱包,而且还捅了你两刀。对他能罚款了事吗?”
“您这是打比喻。。”
“对。比喻不恰当。伤口可以愈合,人会恢复健康,会用下个月的工资
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那么如果开始吸食那种毒品——一下子就完了。全部
工资都将花在这上面。当钱不够用时,为了弄到钱,就会去犯罪。这是两条
罪行。还有一条罪行——他会使朋友们卷进来,把他们害死。那么你来比较
一下看,什么更危险。”
谢尔盖没有发觉,他已经由于愠怒而声音发颤了。
“是的,”瓦利卡轻声回答说,“你说得对。。”
“本来嘛。你再注意一下另一个问题:他卖给你们的那根自卷烟只有一
克重,而他却收了一个卢布,对吗?可见,一公斤他就会收取一千卢布。那
么他把五百卢布交给给他送来一公斤毒品的那个人,另外五百卢布就归他自
己了吧?他巴不得给你掏罚款了事,他还会觉得挺满意。他本人恐怕不吸这
种毒品。他本人恐怕是身强体壮的。”
“嗯。他很健康,而且皮肤红润,”瓦利卡愤恨地坚决说,“这种人才
应该关起来呢。”
“不错。可是他本人是不会自动到我们这里来的:请把我关起来吧。首
先得把他找到才行。”
“那您就到市场上去吧,他在那里,我一开始不想说。总之,我害怕。
既然是这种事。。他就待在那个小啤酒摊那里。他还对我们说:‘如果还需
要的话,你们就尽管来找我。’他穿着黑棉袄和皮靴。他叫先卡·科克柳什
内。”
“这确切吗,瓦利卡?”
“我亲耳听见的。”
十五分钟之后,行动小组赶到了市场。但先卡不在那里。在其它一些他
经常出没的地方也不见他的踪影。大家仔细寻找了好半天,可是毫无结果。
“你知道吗?”罗巴诺夫对谢尔盖说,“还有一个环节——先卡。现在
两条链子连结在一起了——身份证和麻醉品。”
“这两条链子的背后都是同一个家伙——谢苗诺夫,”谢尔盖补充道,
“可是怎么找出他与戈尔利娜和伊万诺娃的联系呢?这个问题真让我伤脑
筋。”
“戈尔利娜有一方面很有意思,我们对此还没有深入研究。和她一起来
旅馆的那个人是谁?那里有人看见过他。。等一下,”罗巴诺夫打开一个厚
厚的文件夹,急急忙忙地一页页翻起来,“啊哈,找到了。。看门人和楼层
值班员看见了。”
“谁对他们进行了审讯?”
“扎特金。”
“扎特金?慢!”谢尔盖恍然想了起来,“他从医药管理局还没有回来
吗?”
“我们马上查问一下就知道了。”
罗巴诺夫还没有来得及拿起话筒,电话就响了。
“喂!。。扎特金吗?这简直是心灵感应。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请
你来一下。”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的侦查员走进办公室。
是的,他去过了医药管理局,也去过了检察院和反盗窃社会主义财产和
投机行为局,找出了有关药品盗窃的卷宗。案子是半年前发生的。犯罪分子
不久前被判了徒刑。在被盗的药品中有安眠药,其中也包括那个可恶的制剂。
谢苗诺夫的妹妹没有受到追究,因为没有起诉她的罪证。她只是作为本案的
证人。不过。。在任何事情中都可能有疏漏,何况她的工作表现不好——喜
欢喝酒,游手好闲,金钱不断。顺便说一句,她和哥哥相处得很和睦。
“是的,”谢尔盖同意道,“疏漏是完全可能的。”
“在任何情形下,”罗巴诺夫寓意深长地说,“她都是那个案子的嫌疑
者。那么,由此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他看了看谢尔盖。
“结论目前只有一个:这些资料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否定我们的怀疑。
谢苗诺夫可能有安眠药,完全可能。”
“那么第二个结论是绝对推翻不了的。”罗巴诺夫补充说。
“什么结论?”
“在列车上投放安眠药的人就是在旅馆里投放安眠药的人。”罗巴诺夫
有把握地说。
“在旅馆里嘛。。”谢尔盖若有所思地揩了揩额头,“关于旅馆的情况,
我和你好像谈过。。对!我们谈过看见过那个人的人。是两个吧?”
“他们是我审讯的,中校同志,”好冲动的扎特金插话说,“是看门人
和楼层值班员。他们是好人,完全可以信赖。”
“是啊,但他们提供的那个人的特征不怎么样,对吗?”
扎特金把两手一摊。
“又是那个结论:这些特征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否定谢苗诺夫曾跟戈尔
利娜在一起。在任何情况下,戴鹿羔皮帽子的。。”
“慢!”谢尔盖打断他的话,转向罗巴诺夫:“戈尔利娜打算在博尔斯
克待几天?”
“稍等,”罗巴诺夫重又开始翻阅文件,“她填写的那张住宿卡搁哪儿
了?。。啊哈,就是它!哦,一共三天。‘因私’。”
“正是。”谢尔盖回答说,并讥讽地指出:“罗巴诺夫同志在这里都没
有办法给出差的人搞到一个房间,而她却‘因私’住进来了,并且没有用他
帮忙。”
“这倒是一个思路!”罗巴诺夫大声喊道,“如果不用我帮忙,那么是
谁帮了她呢?”
“她会偷窃,”扎特金鄙视地说,“她就会找地方安顿。看来,她是一
个狡猾的女人。”
“那里的值班经理好像也不是那么坚持原则的人,”谢尔盖说,“这是
我听说的。恐怕给她塞上十个卢布就。。”
罗巴诺夫激愤地打断他说:
“谁?戈尔利娜吗?说不定是跟她在一起的那个人呢。假设是谢苗诺夫
呢?您怎么能知道呢?”
“是啊,是啊,”扎特金对他的见解表示支持,“那是个天底下头号的
大滑头。”
“决定了,”谢尔盖结束道,“我们推心置腹地跟值班经理好好谈一谈。
好像是个女的,对吗?”
“那还会是什么样!”
“那么我说对了?。。”
“你会见到的,”罗巴诺夫笑了笑,“我决不会夺走你的快乐。”并威
胁地加了一句:“一定要注意,一切都对着谢苗诺夫。啊,但愿有机会狠狠
惩治他一顿。我要叫他心惊胆颤。他碰到我手下。。”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局值班员像往常一样,用警惕性很高的语调报
告说:
“少校同志,有一位公民要见您。他非常着急。允许放他进去吗?”
“什么人?”
“他姓谢苗诺夫,名字叫彼得·达尼雷奇。。”
“什么?!”罗巴诺夫惊愕地看了谢尔盖一眼,“谢苗诺夫?。。”
他渐渐冷静下来,对着话筒喊道:“让他进来!快点!趁他现在还没有变卦!”
而后,他往椅背上一靠,看了看谢尔盖和扎特金。
“哎,你们说这怎么解释?”
搞不清楚他的嗓音里什么更多一些:高兴抑或不知所措。
“他马上就到,会解释清楚的,”谢尔盖用特别明显的平静口吻回答说,
“你要记住,关于他的情况,我们可是一无所知。”
“问题就在这里!要不你来跟他谈吧?我要是一看见那副嘴脸,真的,
我可不敢替自己担保。”
“好了,好了。所以我来担保。我不能出面。任何其他人也不行。他是
冲着你来的。他大概认识你吧?”
“不认识,他这个坏蛋,一定是嗅到了什么,”罗巴诺夫摇了摇头,“所
以他现在想抢在我们前头。他跑来是要供认什么事的,你们看吧。”
谢尔盖耸了耸肩。他极力保持镇静,不表露出自己的惊讶和不安。谢苗
诺夫的到来没有预示出会出现任何好事。谢尔盖对此确信不疑,谢苗诺夫打
定主意要搞一个什么危险的鬼花招。他现在决不会乖乖地招认什么的。
敲门声把他的思绪打断了。门即刻打开了,谢苗诺夫风风火火地来到办
公室。
他那通红的胖脸上现出失魂落魄的样子,稀稀拉拉的头发乱蓬蓬的,被
汗水浸湿了。他吊儿郎当地穿着质地精良的毛皮大衣,没有系扣子,神经质
地揉搓着手中漂亮的毛茸茸的帽子。
“允许吗?”
“进来吧。”罗巴诺夫警觉地点点头。
谢苗诺夫急急忙忙地把门关上,跑到桌子跟前,没容罗巴诺夫开口说话,
便一口气说道:
“您是警察局,对吧?竟有这种事!您看,多糟糕!居然有人想要杀害
我!杀害!”他突然改变声调,叫嚷起来。“我要求!。。我要求保护!。。
您是警察局吧?那就请吧!请予以保护。。”
罗巴诺夫十分惊诧地看了他一眼。
“杀害您?。。杀害?。。”
“是呀,是呀!。。他们就是要杀害我!。。给,您看吧!白纸黑字写
着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递给罗巴诺夫。
“您坐下吧。”罗巴诺夫一边说,一边接过信来。
“我不能坐!”谢苗诺夫神经质地大声喊道,“我坐不住!您有责任保
护我!您有责任!。。”
谢尔盖越来越惊讶地仔细审视着谢苗诺夫。毫无疑问,他不是假装的,
他吓得要命。不过。。万一这一切是在演戏呢?万一这是为了引开对自己的
怀疑而玩弄的狡猾伎俩呢?那些罪证都是他的,无可置辩的罪证!谢尔盖注
意到,罗巴诺夫也疑虑重重,谢苗诺夫歇斯底里的进逼对他也发生了影响。
于是他心里对他说:“沉住气,萨什卡,沉住气。你就装作相信他好了。”
与此同时,罗巴诺夫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展开来,慢条斯
理地出声读道:
“我们夜里去,像杀死一条狗那样把你干掉。”他抬起眼睛望着谢苗诺
夫,而谢苗诺夫也望着他,那眼神好像是受了迫害似的,嘴唇发抖:“这是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谢苗诺夫喘着气,大声喊道,“他们就是想要
杀害我!。。他们想把我害死!。。您明白吗?。。”
“不,谢苗诺夫公民,我不明白,”罗巴诺夫淡谈一笑,“平白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