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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学生组织”里的学生。他们制造这些零星、形不成规模的恐怖事件就是想发动一场革命。可是,在1970年那次广为人知的事件中,左翼激进分子竟然跑到威斯康星大学军事研究中心引爆了用柴油和肥料制成的土炸弹。不过,这个组织1976年时发生内讧并开始人心涣散,到了1980年就基本瓦解了。
19世纪70年代,整个世界都被恐怖主义笼罩,惟独美国安然无恙。
除了波多黎各独立组织FALN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制造的一系列袭击,但是那也只限于波多黎各地区。实际上1980年美国被闪电劈死的人比在恐怖主义袭击中丧生的人还要多——而那一年,号称全球恐怖主义年。
然而到了最近几年,美国开始逐渐受到一些恐怖主义威吓——1983年美国军方无意中击落一架伊拉克客机,1991年在波斯湾进行的海湾战争中也发生了几起事故。只是都不是特别严重。1991年的五起恐怖事件没有一个和中东扯上关系:四件发生在波多黎各,只有一件发生在美国大陆。那天刚好是当地的四月一号“愚人节”,一个自称IRS 的组织袭击了加州福雷斯诺城的市税收中心。而且,1987年到1991年间,包括美国大陆和波多黎各两地共发生的三十四起恐怖事件中,没有一人伤亡。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世贸大楼发生爆炸的那一刻,人们终于开始意识到恐怖主义威胁的真实性。可是没过多久,这种警醒却很快被遗忘了。
1994年底,人们已经完全回到了以前那一无忧无虑的年代。
1995年4 月19日,俄克拉荷马城的阿尔弗雷德姆拉联邦大楼内发生了真正意义上国内最严重的恐怖事件。和世贸大楼爆炸案如出一辙,炸弹被安放在一辆雷德牌黄色卡车内。可是这一次炸弹内包含了一吨硝酸铵肥料。一百六十七人丧生。
所幸联邦调查局从1980年初开始就痛下决心,要打击恐怖主义,并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六个联合反控任务小组,其中最大的一个设在纽约。小组行动在二十六号大楼外进行,同时对:FBI 和纽约警署两个部门负责。因此,世贸大楼出事之前的十多年间,该地区没有发生过一起“特别案件”,或者称重大袭击。
联合行动小组一直都是由FBI 和纽约警署各出一半人力组成。根据小组内部达成的谅解协议,FBI 为总负责部门。警察向联邦调查局的同仁们宣誓就职之后,督察只管督促自己的下属;FBI主任就一心看管自己的探员。
在警察眼里,这份工作其实可做可不做,反正挑选出来的任务小组成员都被认为是原部门的闲杂人等。这些人总是摆出高级侦探的架势,FBI 特工们却总喜欢装嫩。小组成员一般分成两队,再分成小组——一队调查穆斯林基地组织分子,比方说一个人就去查国内恐怖行动,另外一个去印度锡克教或者爱尔兰共和军之类的国际组织。
1985年时,任务小组的人数不超过十二个:六个警察,六个特工。海湾战争期间曾激增到两百人。但是到了1994年——发生世贸大楼爆炸案之后——人数又缩到三十个警察、三十个特工。后来在一号警署和二十六号联邦大厦之间曾盛传要解散联合行动小组的传言。
不管怎么说,世贸大楼爆炸案毕竟还只是一个独立事件,谁能否认吗? 谁又能想到这类事件什么时候竟会历史重演呢? 俄克拉荷马城的恐怖袭击发生之后,人们终于开始感觉到,美国不再是个远离恐怖主义的安详之地了。下午3 点30分,鲍曼飞抵华盛顿郊外的杜勒斯国际机场。他拎着行李由埃罗·沙立宁设计的室内通道走出机场,叫了一辆出租车。一个半小时之后,汽车到达了华盛顿。鲍曼随身携带的皮质小背包里有几捆整齐的包裹,里面装着填有各种数额的托马斯·库克旅行支票,这总共几十万美元是为支付开办一家假公司所需费用准备的。中央情报局向来都用没有署名的托马斯。库克旅行支票支付特工的酬劳( 正好和美国支付给联合国会费时使用的有记号支票区分开来) ,这样的话就不会留下任何书面记录。就算消费局的检查人员打开包发现这些支票——这种情形基本上不会发生——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支票是合法流通的,而且也不需要在美国境内纳税。
鲍曼下榻在口碑不错的杰弗逊酒店,品位高雅,环境舒适。因为正好有一个客人误了飞机,所以酒店空出了一个房间。
鲍曼到酒店时已经夜深人静了,不是打电话的好时间。他索性在房间里点了奶酪汉堡,吃完后又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醒来,穿上高级商务西服后的鲍曼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在房间内边美美享受了丰盛的早餐边翻阅《华盛顿邮报》之后,他决定出去走走。
任何人拨打FBI 总部电话时,都不会听到电话录音的“哔哔”声。但是鲍曼深信FBI 一定对所有来电都进行了录音,其中有些是合法的,有些则不是。但如果只是自己的声音被录下来,那还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问题是,如果FBI 通过电话查到自己在这家酒店房间的电话号码。那就麻烦大了。
因为这个原因,鲍曼在酒店外面一座写字楼的前厅找到一处清静没人的投币电话。
“麻烦,我找反恐部门的泰勒警官。”鲍曼对着话筒说。FBI 总部这个叫泰勒的人,就是正在找南非关税局调查自己护照申请资料的人。但就目前了解的情况还不能说明这个泰勒的确就是在调查这件事,最多说明他有这个权力。这个开头不错。
“泰勒办公室。”一个态度和蔼的女人接了电话。
“我想找富兰克·泰勒,谢谢。”鲍曼说。
“对不起,这里是泰勒的办公室。”
“可这里是反恐科对吧? ”
“没错,但是这里没有一个叫富兰克·泰勒的人--”
“哦,天哪,对不起,就是这位泰勒警官了。我叫保罗·塔嫩,( 《巴尔的摩太阳报》的编辑。我正在为写一篇有关反恐的文章核实材料。记者告诉说——呵,那就肯定是这个泰勒了,实在太感谢了。你看现在的记者有多懒,什么事情都往电脑里面一敲就万事大吉。”
这时电话那端的女声显然很高兴:“是啊,的确是事实。”
“我觉得,你的工作就是检查拼写、处理文档。好家伙,现在的平面记者都不写东西了。”
听到这话,秘书发出一阵爽朗似银铃般的悦耳笑声,接着问:“你还想和泰勒警官说话吗? ”
“天,我可不想用这些琐碎的求证工作打扰他了。不用了,谢谢小姐你了。太感谢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们的记者是在家里采访泰勒警官的。不过我也是猜的。他住在华盛顿,对吧? ”
“其实是在近郊帕帕斯山卓县。”
鲍曼突然故作生气地大声叹出一口气,说:“你竟然能读懂我的心思啊? ”
第 38 章
“现在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惠特曼说,“莎拉女士将会负责这次调查,包括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
莎拉润了润嗓子,在简要陈述了当前已经了解的情报之后,她又大声念了一遍NSA 电话截获片段的密码转译稿。这时,下面不断有人提出要复印件,烦得她最后不得不解释说由于每个人的职责还没有敲定,所以还不能发放复印件。但实际上,莎拉已经准备从手底下抽出至少一个人去做NSA 的联络员。还有一件事情她也没提一不过也没必要让这些人知道一—现在CIA 和。FBI .正在为有人将NSA 电话片断泄漏给FBI 的事情大动干戈。不过这两个部门素来就积怨不断,也该是爆发的时候了。接着,莎拉把有人盗取并复制爱尔金的磁盘后来又物归原主的事情向大家作了个报告。
“派人和这个爱尔金聊过吗? ”罗斯边往口里喷薄荷清新剂边问。
“还没有,”莎拉回答说,“纽约警署曾派过几个探员和他谈话。他们简要地陈述了一下他所面临的威胁。可是这个人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说自己没有不遭恐吓的时候。这话倒也没说错一他身边的保镖每天都会碰到一两个恐吓。爱尔金不愿意谈话,也不回答问题。他的律师跟在他身边随时挡驾所有问题。”
“真是根刺儿,”罗斯,“干脆我们他妈的就让那帮人炸了银行,顺带。
解决了这个爱尔金得了。正好让他称心如愿。“
“他有权利对我们保持沉默。”莎拉说。
这时帕帕斯开口说了一句:“我们应该再试试。也许你可以去和他谈谈。”
“我是在努力,”莎拉说,“用我自己的方式。他会开口的,我敢打保票。现在主要的问题之一是搞清楚磁盘上面有什么? 阿尔顿,一般恐怖分子要磁盘会干什么? ”
“有无数的可能性,”阿尔顿说道,“我猜这张磁盘上可能有什么可以让这帮臭小子深入银行安全系统的信息、密码之类的。”
“复制一张磁盘有多简单? 难吗? ”
“呵,老天,完全没有难度。就跟复印一份文件是一样的。现在几千美元就能买一个磁盘刻录机。尖峰微电子公司在做这个,素尼也有。”
“好。罗素,你和以色列那边有联系吗? 他们合不合作? ”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第二个却是否定。”罗素回答说。“摩萨德口风一向很紧。他们不承认爱尔金是你所说的赞助人,甚至连他们内部有谁接触过爱尔金这件事都予以否认。他们只是随口说爱尔金是个怪人,对以色列作了很大的贡献,仅此而已。这些人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恐怖行动,和爱尔金也没有关系。不过,他们说这话时显得十分小心谨慎。”
“航班记录上有什么发现? ”莎拉接着问。
“大小航班都没有发现可疑记录。”维嘉尼答道。“不过,除非他敢用真名或者一个广为人知的化名,我本来也没指望发现什么。聪明一点就不会傻到要这么做。”
“莎拉,”帕帕斯插话道,“可能我们得联络一下所有有关系的情报部门——英国SIS 秘密情报局,包括军事情报第六处M16 和第五处M15 ,法国保安总局SDECE,还有西班牙、德国的情报部门。俄国那边也有可能还留着一些前苏联时期的档案。”
“好主意,”莎拉眼睛一亮,“就你来负责好PE? 用这个鲍曼的真名、以往曾经用过的假名、所有亲戚朋友同事的名字调出所有的档案记录。我们所有能想到的名字。既然这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参与恐怖行动,他就一定留下过什么蛛丝马迹。”
帕帕斯点了一下头,在笔记本上画了几笔。“我得提醒你,我们可能会因此承受相当大的压力。反恐就像母爱和苹果派——是个人都说需要它,是个人就说会帮忙,但是结果往往是等它入土了都没人管。不过我还是会拿这个词去烦国际友人的。”
这时下面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罗斯又插嘴了:“这个主意真不错。
对谁都要保密的案子,现在却可以对着从马德里到纽芬兰的这几千人开诚布公。他们真能守口如瓶啊。“
“听着——”帕帕斯显然被惹恼了。
这时,莎拉面无表情地慢慢把脸转向这位警官。“罗斯警官,你要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