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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箫,在古云离开后,李凰的七日期限一到,如云烟一般消失踪影,李夫人明明把它谨慎的放在柜子中,也没遭宵小窃盗的迹象,可它就是这么不见了,谁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因为箫的失踪,李夫人还因此大搜全家,直觉是内贼所为,不然有谁能在李宅内来去自如,还偷东西偷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至于箫去那了?只有箫知道,他正在享受自由,南北游山玩水中。
第四章 金凌
“金儿!快。前方的雾气不寻常,应是有高人摆阵,躲到那去,或许就能安全了。”剑客指着前方的白莲谷,对着身旁的黄衣剑僮叫道。剑客手持长剑,青色衣衫残破不堪,似乎伤势颇重,一瘸一拐,外貌四十上下,细眼长髯。
“是,师父。”黄衣剑僮回应。手扶剑客朝着白莲谷而行,衣衫同样破旧,唯有腰间的佩剑较具价值。
而他们看中的藏身所白莲谷,并不是什么高手所摆的阵,而是一只狐妖古云所为。
两人来到白莲谷前,黄衣剑僮看着水瀑边云雾弥漫的洞口,略为迟疑,随后才扶着剑客往内走。
洞内是冗长的蛹道,所见之处,除了云雾别无其它。剑客本是想向洞内高人求助,可再深入便被阵法所阻无法再进入,阵法像道无形的气墙,隔离内外。无计可施的情形,两人也只有先坐下休憩,连日的疲惫,加上剑客的伤,也没力气再逃了。
感觉白莲谷洞口有外人,发呆中的古云先是动动狐耳,便不做其它的动作。还不知来者目的,是敌是友暂难分别,只有以静制动。
“古云?”乙空也察觉到了,第一反应是抱住白羽。白羽年幼尚不能自保,若是贼人来袭可就糟了。
既然乙空已开口,古云也不能再装傻。“我去瞧瞧,你们在这儿等我,别那么紧张,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交待了两句,缓步走向洞口,好奇大于紧张。
“你小心一点。”乙空皱着眉头提醒,就算古云说不用紧张,难道自己就真能不紧张?古云玩世的态度让乙空担忧。
“古云爹爹?”白羽还不知发生何事,从乙空怀里发出一声轻唤。古云回眸巧笑,继续走向洞口打探情况。
随着古云越发靠近,休息中的剑客忽然眼一瞠,大喊:“有妖气。”误入妖窟了吗?握紧长剑,严阵以待。现在任何小动静,都会惹的他胆颤心惊。
“师父?”剑僮见状立即抽出佩剑,眼前的云雾遮去大部分视野,更是令人情绪紧绷,加上剑僮还不能辨妖气,害怕的情绪扩张的越发快速。
“咳!跑到人家家里来,还亮剑呀?”古云呼气轻轻一吹,周围云雾散开,使得他与剑客、剑僮能相对而视。
“是只小白狐?”剑客有些不敢相信,却也没大意,剑并没因此放下。
“小白狐怎着?得罪你了吗?”古云骄傲的抬起头,不可一世。看来两人是误闯的,就不用以太大的阵式对付了。
剑客没答话,陷入思索。双方静默了约半会儿,剑客方缓缓开口:“敢问……这谷的主人在吗?”高人养些灵兽精怪解闷,也不是稀罕事,只要能见到谷内摆阵的高人,就是一线生机。改变先前的口吻,现在变的谦逊有礼。
“在!你眼前的便是。”古云这下子更是得意,笑的碍眼。
“你?”剑客先是疑惑,半晌便明白了,原来这谷是妖怪建的。脸色骤变,站起身子。
“师父。”剑僮见剑客身形摇摆,立刻掺扶。
“走。”不理会身上还有伤,剑客迈开脚步就走,不想与妖怪有接触。既然剑客都说了,剑僮自然不敢有异议,默默扶着剑客离开。
“嗯……”沉吟了声,看着离开的背影,古云并不生气,反倒是悄步跟随。狐狸的直觉认为,两人身上必定有故事。
离开白莲谷的师徒,亦没地方可去,胡乱觅了个树洞暂歇。古云则是隐住妖气,卧在两人藏躲的树干上,反正自己时间多,可以陪着他们耗。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师徒二人没休息太久,一阵不寻常的狂风卷过,气氛急转成凝重,杀意四起。古云挑眉,因为风中夹带的妖气浓厚。
“来了。”丢下一句,剑客奔出树洞,看来不像方才的虚弱,也或许是逞强振作。
“你们以为逃的过吗?逃得一时又如何,不如乖乖就死。”说话的只乌,黄身红喙,不大,似鹑鸟。
“原来是只肥遗。”古云不采任何动作,继续看戏,被追杀的一方不一定就是好人。
“师父!”剑僮追出树洞,狠狠的瞪住眼前的肥遗。知道师父的伤,不可能再撑下去,着实令他忧心忡忡。
“金儿,逃。”剑客说完便挥剑砍向眼前的肥遗,虽知打不过,可目的是想拖延时间让剑僮能逃脱。已经和肥遗玩追逐战久时,明白肥遗是不会罢手,再不做了断不行。
“不要。”怎可能丢下自个儿的师父,剑僮定定的站着,口气是坚决。
剑客也无暇再管剑僮逃了没,致力于与肥遗的打斗。所挥出的每一剑皆是凛利,但相较起肥遗,便成了迟钝不堪的剑法。剑剑落空不打紧,连防御也是问题。肥遗的红喙有如利刃,撕开剑客皮肉,像是不打算直接取他性命,以玩弄手中猎物为乐。
终于看不下去,这种残忍的虐杀方式。古云跃下树干,释出本身妖气,“先停停。”喝止打斗,一副悠然的过路人似的。
肥遗这才注意到有外人,丝毫不掩饰的打量起古云。因古云的妖气,让肥遗心知他不是只好惹的狐妖,飞上枝头暂歇,疑惑古云喝止的用意为何。“小狐妖,这是我与他们的恩怨,你别插手。我们的恩怨不关你的事,要是打扰到你……就请你先委屈些吧。”警告意味浓重,先声夺人。私以为是在古云的地盘上打闹,引起他不悦。
“我是不想插手,要不是他们误闯白莲谷,我才懒的管。”睨了一眼肥遗,没肉的鸟,看起来一点也不可口,古云也挺不客气的回应。
“你想怎着?”肥遗一句话,道出在场三人的疑问。
“不想怎着,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为啥要追杀他们?”古云和善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是他们对不起我。”数十年前的往事,但一说起,肥遗还是露出恨意。
想起数十年前……
“师父,今日又多了七名病患。”身穿青衣的少年神情焦躁,半个月前村庄莫名掀起痲疯病,传染之快速,一发不可收舍。
“师父,再这样下去怎得了?今日死了两个,昨日是四个,那明日呢?”若疫情无法控制,全村死于痲疯也不是没可能。另名青衣剑客亦是忧心。
“让我想想……”手抚长胡,白发老翁跺着脚来回行走。此疫情要是不想办法抑止,全村灭亡也不是无讥之谈。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下,连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这群不是大夫的剑夫能有什么方子?
正当众人陷入烦恼中,一道声音打破沉默。“师父……不如……”考虑良久,某弟子嗫嚅开口。
“不如什么?快说呀。”白发老翁催促着,没了主意,无论是啥方法都想听听。
“为免更多人受害,不如将患病之人,赶出村庄吧?”残酷的方法,却不得不承认有效。该名弟子一说完,头低的快撞到地了。
也能将没患病之人迁出原村,可……会有那个村落愿意接受来自痲疯村的人?所以权宜之计,便是牺牲那些已染病的人。
“不行,我反对。”未等白发老翁回话,已有反对声浪传出。
“因为怕染病,将父母、子女抛弃,这和未开化的蛮邦有何区别?”反对的一方激动拍桌,无法接受这般狠毒的方法。把病人赶出村庄,分明是判那些病人死刑。
“话不能这样说,一人死……总比拖累全家好。”赞同的一方说的有些心虚,声音似蚊蚋。
“自私!”不晓得是谁,冷哼一声,不与赞同。大厅里的讨论声,争执声,此起彼落。
“说我们自私,那你倒是想个法子出来啊!”厅堂瞬间化为两派,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好了,别吵了。”心情已经够烦,又被这么一搅和,白发老翁气呼呼的大喊。众人这才安静。可问题还是没解决。“痲疯……无药可医,难道只能顺其天意吗?”闭上眼,考虑方才的提议。
“有药可医!可医!”这句话勾起记忆,一名门徒兴奋的吼道,发狂般的拼命喊:“可医的!痲疯有药可医!”
“别信口开河。”痲疯自古便是绝症,怎会有药可医?说话的人颇为不屑,瞄了眼那名说可医的门徒。
“什么药?”众人皆为好奇。
门徒还未说明,白发老翁代为道:“肥遗,食之已疠。箴鱼,食之无疫疾。青耕,可以御疫。”古典曾记载,怎会忘了。白发老翁总算露出笑意,此疫情有救了。
三种药材中,以肥遗最易取得,理所当然,是找肥遗下手。
“你们灭杀我族,如今我追杀你门人,乃天经地义。”说到气愤处,肥遗鼓动翅膀,扫出狂风。
“灭杀……肥遗。”古云皱起眉头,不想理会了这场纠纷了,这事说来,是这对师徒的门人理亏。因为要救一人,而杀一只肥遗?万物皆有灵,肥遗何其无辜,痲疯又不是他们造成的,凭什么要他们来承担那场疫情?
“我侥幸存活,修练法力,为的就是替我族讨回公道!”肥遗道出辛酸。古云懂了,难怪眼前的肥遗功力不一般。
“唉……”长叹一声,古云退开战圈。
“不行。”乙空不知何时前来,走至古云身边并肩而站。古云无奈苦笑,知道乙空一直跟在后面,没想到他还是选择了要蹚浑水,早知当初先把乙空打昏再出谷。
“你这小道僮,又是何人?”肥遗忌古云三分,但可不怕眼前不起眼的乙空。
“我……”乙空搔搔脑袋瓜,好像没自己说话的余地,只好以眼神示意古云。
接到乙空的眼神讯息,古云开口:“肥遗,你说这是数十年前的事……那到底是几年前?”迫于乙空有意保全这对师徒,古云只好想法子,若是没保下他们,恐怕乙空又要闹性子了。
“三十年前。”还以为要问什么,肥遗答的有些不耐。
“三十年前,嗯……”古云点点头,转过身子看向剑客,“老的,你说,你几岁了?”照古云估计,不过四十好几。
“刚满四十。”剑客没多想,诚实回答。
“那你三十年前有去捉肥遗吗?”这算是明知故问,怎可能十岁小孩去捉肥遗。就算肥遗是没啥法力的妖怪,小孩子前去依旧不妥。
“不,当时我才十岁,还没进门,可……”剑客本是想补充,此事有听长辈们谈起,却被古云挡下。
“好了,没去就得了。”这人笨成这样,要是多说了,可就难以脱罪了。古云摆着狐掌,阻止他再多说。
乙空这下懂了,原来古云是耍这种心思,明白后紧接着问剑僮:“你几岁?”
“十二。”剑僮简洁应道。真是寡言的小孩。
“嗯,那你也不可能去抓过肥遗。”乙空订下结论,再来就看古云的了。
“咳!杀人者偿命,既然这两人没杀过你们族,就放了他们吧?”古云清清喉咙,自以为是官老爷的下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