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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同一时云偏损已道:“……不对。并无敌意气息。”拱手说道:“来者何人?孔府儒传知慧门损者三友在此,元宋天完神州天下新圣皇在此。”
武才扬放下心来,知道那是子子个和一众女子们的芥子呐须弥阵法散去,露出本来面目的表现。只是——子子个这次的心灵声音,为何显得那般遥远?仿佛真的是由另一个世界而来?
视线中的影像,徐徐真实,子子个盘膝正中,诸女敦煌飞天舞女壁画般于四外缓缓而现,虽是并无玉带飘飞,但那真切地由天而降的身姿,更把敦煌壁画诠释表现地淋漓尽致。设若世间真有仙女,她们此刻的姿态,无疑便果真是仙女现世。
球状的无形壁障徐徐融化,诸女翩然若仙般落于四外现出了真身。
武才扬静静等候,待她们全数现出真身,子子个也完全真实地出现盘膝而坐形象后,这才凝铸于她们身外无形壁障处。无形壁障也在分分融化般没去,终于一切虚空壁障完全散去,天宇间飘落的雪花,也毫无困扰地翩翩飘飞而下。
诸女茫然一下,面色皆见凄然,而后自动翩然排列,转眼分为两队。
一队以隐五娘、周三娘为首,青茉莉和一个不知名的少女随后,水舞粉团其他人等远远站开;一队以暴大娘、商四娘为首,一品兰、空幽兰随后,风飘粉团其余素女以及焰焰烧空等都远远站开。
三秀才则早于她们排队站立时,自动闪到武才扬身后五尺处站立侍奉——只是他们那种举止安稳的形态丝毫未变,分明仍处于儒教千里户庭神功境界之内,谁知他们究竟站在哪里。
“参见师傅。”诸女同声盈盈万福。
隐五娘四人待诸女参拜之后,才款款万福道:“参见师傅。”
大雪纷飞当中,诸女在这雪雾的视线模糊天地之间,却似始终身罩一层皎洁光泽,面目形态俱都清晰可鉴,完全没有空间阻碍。武才扬心中微动,知道她们在这期间,与脱离黑碑而出落于无名沼泽死谷内的境界,又提升了不少。并且眼前这盘膝而坐的小和尚子子个,也仿佛陡然有了佛般神光散逸的情形,分明在他们共同制造出的什么芥子呐须弥阵法中,均有顿悟。只不知这等顿悟,是单纯的超人异能为之大幅度提升,还是连武学进展也一起得到提升。
武才扬皱皱眉头,道:“子子个,你在做什么?”原来此刻子子个却在他心里不停大呼小叫着:“怪哉,怎地到处都是迷雾,出之不去?怪哉,武才扬你为何在心灵中设置出这多陷阱?阿弥陀佛我要出去!快让我出去!”
“呼!”仿佛有什么突然晃动一下。
子子个身躯一震,明明盘膝而坐的姿态,却竟发出“砰!”的一声宛若由高空坠落的响声,接着身躯不倒翁般来回摇晃几下,才睁开眼睛。他扫望一眼,飞快地跳起来道:“呼!好累呀!总算……”猝然住口,打量武才扬一眼,再看他身后的三秀才一眼,回头看看诸女,下意识接道:“武才扬你排场大得很呢。”
武才扬苦笑摇头,心想这排场可非自己想做,但你们要这么做,让谁看了,也都排场十足。说道:“子子个,这是秀才谷的三位秀才。”头也不回接道:“三位秀才,这是少林子子个。”
云偏庇恭敬说道:“子子个高僧,学生三人乃是孔府儒传知慧门损者三友,请恕学生拜天拜地拜高堂,跪君跪圣跪长上,不能参拜于你。也请高僧慎言,莫再对圣皇指呼其名。”
子子个大是愕然,瞅着武才扬看上看下,纳闷道:“圣皇?一会儿不见,你就成他们的圣皇了?”话音未落,云偏庇身形缓慢而出,在子子个肩上一压,子子个“了”字刚一出口,就扑通跪下。云偏庇手再一按,子子个已经不由自主地连叩三个响头。叩头之后,云偏庇身形再缓慢后退,却又是只一眨眼,面前便只有子子个莫名其妙起身,大为愕然的样子。
***
云偏庇举止怎么看都缓慢无比,偏是又快到了极点。这等视觉上的错愕,却并不比认知上的迷茫好受多少。一时之间,武才扬不禁愕然,心想:“和我动手时,难道他们这诡异的儒教武学,仍未完全施展?还是他们那诡异功法,对我作用并不大?”
正自错愕,云偏庇已在他身后说道:“上皇息怒。臣云偏庇见不得这等无礼之僧。于上皇面前,任何人均需叩拜后方可说话。”
武才扬这才明白云偏庇意思。怒道:“谁要做你们的圣皇了?”怒然回首。
三秀才扑通一声,都跪倒于地。云偏庇胆战心惊道:“上皇息怒!微臣再不敢轻易行事。只是既然禅宗也已跪拜,群仙又皆是上皇姬妾,佛道儒三派共尊之事便已成事实!是以上皇领受这神州土地,开创新世,乃是天意不可违之!”说话当中,三秀才已经连连叩首。
一时间,所有人都大为愕然——他们的样子,可倒真如见到皇帝一般,难道武才扬(师傅/这小子)只转眼功夫,竟真地想去做皇帝?
武才扬反手将始终抗在肩头的烧火棒向地上一插,挥手示意诸女不要多嘴,也懒得理会她们都在想什么。转身道:“我的名字叫武才扬。你们方才是否听到?”三人伏地不起,云偏庇道:“臣听到。且臣在此之前便已猜到。”
此刻子子个和诸女心意,皆在这三个秀才身上,是以她们思绪虽多且烦,倒也并非不可容忍,武才扬也能不受她们思绪打扰。奇怪的是三个秀才的心意,却一直不主动出现,倒是那种由王蚊心意汇聚体而会到的,对神灵无条件膜拜情绪般感受,更为真切起来。
也不知他们此刻是膜拜到了简直要丧失自我意识呢,亦或竟能隐藏心意。
武才扬心念电转,思恃假设他们知道他叫武才扬,显然是由“鬼影步”得出的结论。由此亦知,他这武才扬是柴木儿的江湖身份,恐怕在诸葛清刻意宣传下,也早被许多隐秘势力知晓。若然如此,日后再隐瞒下去,其实仅是多余举措。点点头问:“武才扬是何人,你们知道否?”对方心意未能主动呈现的事情,暂时无暇细想。
三人同时叩头。云偏庇道:“臣知道。”武才扬道:“我是什么人?”三人再度叩首,云偏庇恭敬万分道:“上皇乃是取代这浑噩糊涂之蒙元天下,令穷苦百姓心明眼亮、神州大地重回汉人抵掌、炎黄子民尽皆伏拜之天意圣皇!”他罗嗦了这么多,却一点也没表白出他究竟是否知道武才扬的真实身份。武才扬怒道:“我是问你:我的其他身份!”云偏庇瑟瑟发抖道:“圣皇亦是神州内佛道儒、神州外万千外道共尊之新世圣皇!”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武才扬愈加恼怒,喝道:“我问你!我另一名字叫柴木儿,是不老情天少天主、阴阳二魔之孙;还有个名字叫高原,是毒手无命之孙;这武才扬,最初却仅仅叫做武小羊,也仅仅只是大青山程万斗家的世代奴仆!你们可知!”
三人相互偷眼打量一下,齐齐叩首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者,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则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武才扬怒道:“我听不懂!谁让你们背诵孟子典籍了?!”
三人一愕,均想:“他听不懂还知道这是孟子之言?哦,上皇是在发怒。”齐声道:“臣等不敢口称万岁,是因素知那万岁万岁万万岁之言,实乃巧言奉上。然则圣皇只须筑国立业,驱逐鞑掳还我汉人河山,万年之后,子民亦必牢颂圣皇丰功伟绩,不敢或忘,亦可谓永生天地,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当今叩拜万岁万岁万万岁,便是此意。”
他们这次的心意,倒是被武才扬当下得到。显然并非他们能有意隐藏心思,而是膜拜情绪已达巅峰。武才扬心情一松,更怒:“你们想说什么?!”三人又是一惊,云偏庇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万岁须知,三皇五帝俱有一死,孔圣关圣亦未长生。人之于天地短暂百年,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能万古亘存者,唯独皇天之意是否能恩于天下子民也。”武才扬愕然皱眉:“你们究竟要说什么?!”三人齐声道:“圣皇万务推却,当今之世,非有新皇问世不可,学生三人出于孔府儒传知慧门,明心知礼,绝不敢轻易奉人为主!万岁明察!”
武才扬怔了怔,才醒悟过来。原来对方罗嗦了这么多,却竟是先表白了他们口中万岁的涵义,而后才敢口称万岁。但说到最终,依然是要他来当这什么乱世新皇。不免觉得荒谬,又觉十分可笑。
子子个早听得几度都欲转身,终于找到了机会,当即插嘴道:“武才扬,你们继续聊天吧。小僧听得鸡皮陡起,毛骨悚然,这就先行离去是也。”
武才扬扭头道:“等等。让我解决了这件事情。”云偏庇等三人方欲起身,已被武才扬瞪了一眼,俱都重新跪伏,不敢乱动。子子个摇头道:“小僧看你是无法解决了。若你不肯当这什么圣皇,我看他们三个会当下自刎。你好生做你的皇帝,小僧要去游历红尘了。”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僧袍一甩,大步而去。
武才扬心中一凛,但见子子个僧袍甩动间,看似不快,却眨眼就在数十丈外,竟也大有千里户庭之风。分明只片刻不见,与小庙时的境界已有天壤之别。说不得再过不久,便会当真有了身外化身时的可怕威胁——那自然与介子呐须弥阵法有关,必须问个清楚!喝道:“拦住他。”望向诸女。
三秀才听到命令,又欲起身,被武才扬扭头又瞪一眼,急忙依然跪伏。暴大娘道:“是。”一挥手,带着风飘粉团诸素女追向子子个。
武才扬转过身来,回望三秀才,哼道:“不肯轻易奉人为主?怎么我记得你们是奉程万斗为主?”云偏庇惶恐道:“微臣等早观天象,见那大青山程家庄深具皇者之气,是以才一直以为,圣皇乃是程庄主,今听万岁之言,才知微臣们观星虽对,观人却错。但……若非如此,又怎能证明微臣等眼力不虚?请圣皇万岁明察!”
募然隐五娘急道:“师傅,子子个轻身功夫进展过快,她们怕是追之不上。”
武才扬扭头一看,但见远处诸素女皆已飞空而起,翩然飘向雪雾,只剩个隐约的影子;暴大娘、商四娘两人则茫然停在百丈外的一座军营之上,正扭头而望。至于子子个,哪还能见到踪迹?
设若子子个竟已顿悟了那身外化身时的空间结界,可以达到由此消失、在彼出现的诡异境界,当前能用来追他的,怕也只有这三个会“千里户庭术”的秀才了。武才扬心念几转,心想管他们是何用意,是否当真要把自己当作什么乱世新圣皇。先把子子个这古怪的小和尚弄到身边才是关键!否则心中万千疑云难解,自己便始终不明将来修炼方向。
当即做下出决定,沉声道:“你们把子子个给我带回。不得伤害。”
三秀才起身道:“臣尊旨!”向武才扬恭敬地长鞠一躬,长袖一甩,施施然闲庭散步一般,踱步而去,转眼便已远在数丈之外,再踱步几下,已施施然地没于雪野之间。
众女惊诧而望,神色俱是佩服无比。武才扬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