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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斌看清了眼前人,登肘魂散魄飞,连退数步,脱口叫了一声:“酸秀才!”全身似发寒虐股的剧抖起来。
丁浩冰寒如故的道:“庙里布置的是什么阴谋?”
“是……是毒!”
“什么,毒?金龙帮擅长的便是用毒,你们用毒来对他们?”
“这……这毒不同一般之毒!”
“是何等样的毒?”
“是毒中之毒,无色无味,世间无药可解的,除非预服地狱尊者的独门解药,否则中之立即死……”
“你们都预服了解药?”
“是的!”
“两老魔是什么来路?”
“这……这区区并不太清楚,仅知地狱尊者是南荒苗峒类似峒主,缥渺真人……是……
崆峒派的道长……”
“郑三江到底笼络了多少这类邪魔外道?”
“不……不清楚。”
“各大门派掌门人与门下高手,目前情况如何?”
“好好地供养在堡中。”
“很好,你回答得很干脆,饶你一死,但不能留你功力“少侠……嗯……”
丁浩一指点出,废了舒斌的功力,挥了挥手道:“快滚当心在下改变主意,你便活不了!”_
庙那边惨号之声业已停止,想来守伺在外围的金龙帮弟子,已无一活口。
丁浩心念一转,立即取出面具带上,把外衫与里衫互相更换,“辟毒珠”含在口中,又改放在内衣袋里。
根据“威灵夫人”说,此珠带在身边,便可辟毒,只不知能否辟这“毒中之素”,今夜便考验一下。
当然,这是十分冒险之举,万一辟不了,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已决心试一试,因为现在或将来,都无法避免与地狱尊者相对。
准备停当,缓缓移动身形,绕地向庙门走去。
顾盼间,来到了庙门前,只见庙门紧闭,推了推,竟是庙里面反拴了的,于是,他退后数步弹身越屋而入。
目光扫处,不由寒气大冒,只见殿前院地中,整齐地排了数十具黄衣人的尸体,个个眦牙裂嘴,手足拳曲,看来生前曾遭极大的痛苦。
尸体中,有男有女,最显明的是绣有标志的“金龙使者”。
这就是地狱尊者所说的点收么?
毒辣、残忍,古庙成了人间地狱。
“金龙使者”在帮中算是一流高手,既有这么多人参与这一下金龙帮可能精英尽失,从此一噘不振。
后殿,传来了地狱尊者刺耳的沙哑话声。
“差不多了,可惜的是几个大头未曾参与,现在准备撤退,尔等由后门出庙,立即分批上路了。”
丁浩大步穿中门,进入后殿,一看,院中只剩下了三人,地狱尊老与缥渺真人,另一个赫然是老哥哥树摇风的儿子斐若愚。
地上,又是数排尸体,不下三十具之多,令人怵目惊心。
身形甫现,立即为对方发觉。
斐若愚暴喝一声:“什么人?”一拉剑,扑近前来。
一看丁浩的面目,又疾退回去,口里惊呼了一声:“黑儒!”
“黑儒”两字出口,缥渺真人面色一变,下意识地挪了挪步。
地狱尊者眸中绿芒大盛,深深盯着丁浩,沉凝地道:“在下就是中原道上鼎鼎大名的‘黑儒’?”
“不错,本儒正是!”
“老夫久闻阁下大名,真是幸会之至。”
丁浩冷漠地道:“闵峒主名头也不小!”
地狱尊老老险为之大变,他想不到对方会一口道出他的来历。他当然不知道丁浩是窃听了他们的对话,与问了舒斌的口供而知晓的。
“阁下怎知老夫来路?”
“本儒耳目并不闭塞!”
“阁下来意是什么”
“适逢其会,欣赏这一场好戏!”
“是这样吗?”
“信不信在于峒主。”
“好戏业已收场,阁下可以请便了!”
丁浩嘿嘿一阵冷笑道:“闵峒主今晚的杰作,对望月堡而言,是大功一件,不过,得意不宜再往,奉劝峒主一句,还是急流涌退,明哲保身的好!”
地狱尊者目中绿芒连闪,阴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丁洁冷凄凄地道:“峒主最好仍回南荒,称尊为王,别在中原武作兴风作浪,助纣为虐!”
地狱尊者口里一长串刺耳的狞笑,狂声道:“阁下要逐老夫出中原?”
“可以这么说!”
“阁下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办得到么?”
“这是本儒的忠告,如果峒主不想抛尸中原的话,最好放聪明些。”
“照这么一说,阁下是有为而来?”
“就算是吧!”
“凭阁下几句话便能吓倒老夫?”
“可以在手底下见分晓的。”
“阁下似乎不畏剧毒?”
丁浩心头一动,入庙这么久,并未感觉证何异样,看来“辟毒珠”确能克剧毒,对方可能在暗中施了手脚,不然不会说这句话。
当下心中笃定,微微一笑道:“不管是毒中之毒,或是苗疆擅长的蛊虺之毒,本儒并不放在意下!”
这一说,对方三人,齐齐面目失色,斐若愚以异样的目光,瞟了丁浩一眼,他不知道眼前人便是小叔叔丁浩,但知道丁浩与“黑儒”是一路。
缥渺真人在此际开了口说着。
“阁下在中原武林数十年盛名不衰,确非幸致,贫道等十分钦服,不过……彼此并无仇怨,江湖人如有作为,阁下又何必迫人太甚?”
丁浩冷厉的目光一扫对方,道:“缥渺真人,你也该回崆峒,别在江湖中造孽!”
缥渺真人一窒,勃然作色道:“阁下一手遮天么?”
“想一手遮天的是郑三江,可惜好梦易醒,他的未日快到了!”
缥渺真人脸色又是一变,道:“郑堡主对阁下一向十分钦崇的!”
丁浩忍不住纵声大笑道:“道长,这句话说得很妙,但心中有数的,是不是?哈哈……”
天色已现微明,视线更加清晰。
地狱尊者声道:“黑儒,看来咱们非动手不可了?”
“看来只有如此!”
“拔剑吧!”
丁浩眸中现出了栗人的煞芒,徐徐拔剑在手。
地狱尊者突地向斐若愚道:“副总监,老夫尚未见识过‘黑儒’的剑术,你试他一招!”
这一着,大出丁浩意料之外,斐若愚当然也想不到,但这等于是命令,他无法反抗.当然更不能现出怯场之色,只好根勉强地持剑上前。
丁浩故作不屑之色,道:“本儒不想与你作对手!”
斐若愚长剑上扬,寒声道:“阁下自空四海,自以为天下无敌么?”
“天下没有无敌的剑手,但对你来说,你不配!”
“准备了?”
“本儒只守不攻,让你攻三招。
“接剑!”
斐若愚闻言之下,立刻心里有数,一颗悬心算放了下来,暴喝声中,长剑扶以毕生功力,以疾风迅雷之势,攻向丁浩。
他知道两老魔眼里不揉砂子,绝对不能偷机的,同时,他也明白“黑儒”不在乎他的攻势。
震耳的金铁交鸣声中,斐若愚连退了三四个大步,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钢墙。进飞的剑气,使站在一旁的两魔,衣袂腊腊而舞。
地狱尊者大喝一声:“够了,副总监请退下!”
斐若愚心头一凉,红着脸徐徐退了开去。
地狱尊者向前挪了三步,伸手怀中一摸,取出一盘红艳艳的软鞭,一振腕,抖得笔直,“呱呱!”地怪叫声,犹如儿啼,竟发自鞭梢。
丁浩定睛一看,不由寒气大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那里是软鞭,赫然是一条四尺余长的红蛇,粗如酒杯,全身红鳞闪闪发光,昂首吐舌信,丑恶至极。
以活物作为兵刃,丁浩尚是第一次见识到。
一条蛇能挡锋刃么?
地狱尊者狞态毕露地道:“黑儒,见识过这东西么?”
丁浩冷冷地道:“沿街乞讨的玩意而已,有什么稀奇?”
“嘿嘿,这是千年不见的‘飞天红鳞’,别说被它咬到,沾上它的皮,都可制人于死,刀剑不伤,水火不浸,阁下无妨见识一下!”
丁浩听得头皮发麻,但表面上冷漠如恒,不再答腔,手中剑斜斜扬起。
缥渺真人倒弹八尺,迟得远远的。
地狱尊者手中红蛇如钢鞭般扬了起来……
丁浩一看,天色大明,照规矩“黑儒”在白昼是不现身的,非得速战速决不可,心志之中,沉哼一声,一招“笔底乾坤”,挟奔电骇雷之威,罩了出去。
金铁交鸣声中,地狱尊者倒退了三四步,手中仍紧握红蛇,那怪物果真坚逾精钢,竟夷然无损,的确骇人听闻。
地狱尊者凭一条红蛇,能接下这一招,“笔底乾坤”功力也令人乍舌。
丁浩不容对方有喘息之机,上步欺身仍是那一招“笔底乾坤”,挟全力攻出。
“铿铿!”震鸣中,惨哼随起。只见地狱尊者连连踉跄了五六个大步才稳住身形,面如异血。
那本来狰狞的脸孔,更加怕人,前胸有三处冒了红。
丁浩冷哼了一声,道:“闵峒主,你本来就不愿回苗僵,把命留在中原吧!”话声中,再度扬剑欺身,迫了过去。
“接贫道一招?”暴喝中,缥渺真人连人带剑,弹起两丈高下,凌空下扑,其势真是锐不可当。
这种攻击法,也是罕见的,若非有绝顶身手,不敢如此对付强敌,因为人在空中,真力的运用必虚而不实,决不若地上的沉稳应心。
不过,如果运用得宜的话,却是相当凌厉,功力稍逊,便无法招架。
丁浩反应神速,极快地把剑朝地上一插,一式“天主托塔”,双掌向上猛登,以他百余年的内元真气,其势岂同小可。
“轰!”
一声雷鸣,闷哼乍起,缥渺真人被撼山栗狱的劲气,震得倒旋而回,重重落在地面,虽未栽倒,他已冠落袍裂,狼狈不堪,口角沁出了血沫。
丁浩在双掌击出之后,又极快地把长剑抓在手中,目光射向地狱尊者。插剑,发掌,收剑,三个动作快如一瞬。
地狱尊者在此时,脱身掷出了红蛇,那红蛇全身赤鳞逆立,“呱”他一声怪叫,施空飞袭丁浩。
丁浩不由有些胆寒,挥剑飞斩,但那东西既坚且韧,又是活的,剑挥处毫不受力,刚劈了开去,又旋空袭来。
地狱尊者狞笑一声,挥掌攻击,一人一蛇,一在空中,一在地面,的确令人难于应付,尤其地狱尊者并非泛泛之辈,掌力强猛惊人。
丁浩被迫采取守势,上封下架。
“砰!”
一声巨响声中,丁浩退了一个大步。
就在此刻,缥渺真人扬剑欺身,斐若愚不能袖手,也跟着上步……
情况相当危急,三人联手丁浩不惧,最讨厌的是那红蛇,难以防范。
情急智生,丁浩在挥开红蛇之后,藉势电攻缥渺真人凌励无匹的剑势,把缥渺真人迫退了三四步。
四剑又指斐若愚,斐若愚自知不敌而退。
怪物终是蛇虫,冥顽不灵,这一东指西攻,人影错杂进退,它便失去了飞袭的准头,“呱呱呱!”连叫,盘飞不下。
丁浩丝毫不懈,回剑便攻地狱尊者,正迫上暴涌而至的掌风。
“波!”地一声,剑气掌风互相激撞,地狱尊者原来身受剑创,功力大打折扣,当堂被震得斜退开去。
那红蛇又有了目标,电袭而至,丁浩举剑猛挥,只觉腕一沉,那红蛇竟然缠在剑身之上,半截身扬了起来,昂头吐信,赤鳞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