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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堡主一扬手中剑,沉声道:“我们可以动手了!”
金龙帮主挪了挪身影,道:“嗯,时辰到了!”
双方扬剑取势,略一凝注,便出了手,一幕惊心怵目的惨烈搏斗叠了出来,两只剑如神龙夭矫,剑气撕空发出了刺耳之声.
双方剑术似在伯仲之间,金龙帮主以奇诡见长,望月堡主以玄称胜。
丁浩在等待适当的时机,他预料双方都怀有鬼胎,望月堡是有备无患,金龙帮是蓄谋而来,最后鹿死谁手,无法逆料。
数十招之后,望月堡主渐呈不支,步步后退。
金龙帮主狂笑连声,着着进迫,每出一剑,都是致命之着,顾盼间,离开金龙帮众已在七丈之外。
武林之后大叫一声:“小心阴谋!”
喝声方罢,一声震天巨响,裂空而起,土石纷飞,烟硝弥漫,惨号之声连成一片,人影与残肢齐飞。
金龙帮主厉吼道:“郑三江,我不把望月堡夷成平地,誓不为人!”
望月堡主手中剑一紧,颓势立换,口里狂笑一声道:“你们一只狗也跑不回去!”
烟硝散处,现场一片尸体狼藉,“金龙帮”的数十高手,只剩下寥寥八九人。差不多全挂了彩。
暴喝声起,望月堡的高手突自两边掩上。
血腥的场面再次展开。
金龙帮主突地跳出圈子,单手连扬。
望月堡主以袖掩面,稍停放下,嘿嘿一笑道:“黔驴之技,只此而已,毒药暗器,其奈我何?”
金龙帮主咬牙发出一声厉啸,四周响起了栗人的声浪,埋伏在四周中的帮徒,发动了全面的攻势。
望月堡主扬剑欺身,大吼道:“赵元生,想不到你就是‘金龙帮主’,不必再藏头露尾了!”
丁浩登时血胍贲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金龙帮主便是自己苦索不获的仇家云龙三现赵元生。
四方八面都传出喊杀之声,整座望月堡似陷在狂风暴雨之中。
“金龙帮主”纵声狂笑道:“郑三江,你认出来好极了,你必须为当年的恶毒手段付出代价!”
望月堡主不屑地一哼,道:“漏网之鱼,也敢大言不惭,这些年来找你不到,你竟当起了帮主,不错,今晚你算是自己投到。”。
“纳命来!”
“看剑!”
暴喝声中,剧斗再起。
另一边,武林之后迎战地狱尊者与缥渺真人,杀得杂解难分,药王、棋痴合击金龙帮总监察一枝花白晓天,其余的混战在一块。
丁浩心念疾转,是时候了,自己目前是“黑儒”的身份,先解决了‘九龙今”公案,然后再报亲仇,这两个血海深仇仇人,非亲手杀不可。
心念之中,飘身而出,大喝一声:“住手!”这一喝,犹如晴天起了个霹雳,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金龙帮主与望月堡主双双一转身,同时栗呼了一声:“黑儒!”
这一叫出了名号,全场人人色变。
丁浩目光一扫,只见金龙帮除了帮主,只剩下武林之后、一枝花白晓天与两名中年武士,其余已死伤殆尽。
现场虽已静了下来,但四周搏杀之声依旧,这一战相当惨烈。
望月堡主回头向总管何景扬道:“东卿何以不见人影?”
“可能在内院待命……”
“速去寻来!”
“遵命!”
何景扬转身迳去。
丁浩电炬似的目芒朝金龙帮主一绕,道:“你退开些,暂时没你的事!”
金龙帮主半话不吭,退开丈许,与武林之后共肩而立。
望月堡主下意识地退了两步,道:“阁下光临,有何指教?”
丁浩冰寒至极地哼了一声,道:“郑三江,你心里应该十分明白,不必问本儒。”
“区区一点也不明白……哦!是为了各大门派掌门人托庇本堡么?”
“放屁,你软禁了各派掌门,居心叵测,什么托庇,你能庇护得了么?”
“那阁下到底意欲何为?”
“说说你当年冒充本儒,盗令杀人的经过吧?”
郑三江全身一颤,强打了一个哈哈道:“这话从何说起?”
“郑三江,狡赖无益。”
“阁下何所推据云然?”
就在此刻,数十人影蜂拥而现,赫然是各派掌门与门下高手,西卿庄克成也在其中,齐齐在郑三江身后环立,惊疑的目光,投向了丁浩。
郑三江暴退了数步,栗声道:“黑儒已然投到,各位还不出手?”
话声出口,却不见反应,郑三江面色大变,转向庄克成道:“西卿,何以不见紫烟客?”
“黑儒!”
“什么话?”
“没什么,就是如此!”
“西卿,还不动手尚待何时?”
“这事只有堡主自己能解决!”
“你……你……”
栗吼声中,目光一阵游动,突地转身飞遁……
“别走!”
暴喝声中,一道排山劲气,硬把郑三江弹起的身形迫回原地,出手的竟然是“西卿”庄克成。
这变化,真是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了。
同一时间,丁浩长剑业已出鞘,直逼郑三江身前,冷冷地道:“郑三江,交出‘九龙今’,向各门派交待?”
郑三江面上的肌肉起了抽搐,但他不愧奸雄,怒吼道:“黑儒,你想反噬一口,掩各门派的耳目么?你错了……”
丁浩手中剑一扬,寒声道:“本儒要出手了,准备自卫。”
郑三江回头扫了西卿及各门派高手一眼,这一眼所含的怨毒,令人一见毕生难忘,“药王”“棋痴”与“缥渺真人”却在此时迫到了丁浩身后。
地狱尊者原本恃仗的“飞天红鳞”已在朝阳集庙中被丁治所杀,右掌去其半,左手只剩两指是以不能运用任何兵刃。在这种场合下。他已无法出头。
四下里有不少人影奔至,大部分是“金龙帮”手下,看情形“望月堡”的弟子已死得差不多了。
一声栗喝传处,郑三江抢先出了手,丁浩早已蓄势而待,几乎不差先后地出剑迎击,功力用足了十二成。
“镪!”然一声巨响,剑气四迸,郑三江连退了三个大步。
同一时间,缥渺真人与药王、棋痴同时出手相攻。
丁浩剩势回身,凌厉无前的剑锋,暴卷而出。
郑三江跟着进身出手,成了以一敌四之局,这四名对手,虽有强弱之分,但都是一等一的罕见高手,乘虚蹈隙,配合得天衣无缝。
情况之激烈,令人动魄惊心。
由于西卿叛堡,各门派掌门改变初衷,使郑三江的计谋全落了空,再加上金龙帮的突然发动攻击,这雄踞北方武林的望月堡,从根本上起了动摇。
今晚之局,情势极不乐观,很可能,“北堡”从此就冰消瓦解,这是郑三江做梦也估不到的事。
丁浩仇怨满胸,同时也为了黑儒之名,出手如有神助。把剑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反迫得四人如走马灯般乱转。
望月堡残存的堂主身份以下高手,根本就没有插手的份儿。
金龙帮虽说中计被炸死伤惨重,但一般弟子身手诡异,又擅用毒,那力量仍不可忽视,足有余力与望月堡一拚存亡。
金龙帮主大声道:“黑儒,阁下需要本座效力么?”
丁浩不予置答,奋展一剑,重点指向崆峒恶道缥渺真人。
惨号震空而起,缥渺真人栽了下去,四围起了一阵惊呼。
望月堡的弟子,个个面无人色。
地狱尊者目闪狞芒,悄没声地迫近各大门派高手……
碧光闪处,惨号随起,地狱尊者身躯连连踉跄,口里“哇哇!”怪叫着,“砰!”然一声,栽卧地面,手脚一阵抽搐,便寂然不动了。
场中,多了一名青衣女子,手中剑在月光下泛出碧芒。
丁浩眼角一扫,看出来是威灵使者古秋菱,登时精神大振,陡运真力,一招“笔底乾坤”划了出去。
惨号再起,药王抛锄扑地。
棋痴亡魂尽冒,抽身弹出圈外,古秋菱迎了上去,棋痴一抖手,一片棋子,以“满天花雨”手法洒向古秋菱。
去秋菱视若无睹,手中“月魄剑”碧光大盛,棋子触及光晕,纷被弹飞。
棋痴栗叫一声:“丫头,你是什么人?”
古秋菱脚步不停,口里冷冷地道:“威灵使者!”者字出口,“月魄神剑”已划了出去。
“哇!”地一声,棋痴也告命丧当场。
就在棋痴弹出圈子的同时,丁浩紧紧迫住郑三江,成了一对一之势。
郑三江惊极亡魂,咬牙切齿地道:“黑儒,你要赶尽杀绝么?”
丁浩冷酷地道:“可能是如此!”
“各门派在等着你结算当年血债……”
“住口,郑三江,你不必作此哀鸣,现在交出‘九龙令’?”
“黑儒,你信口胡言,把这么案栽在本座身上么?”
“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看剑!”
剑随声起,势如万钧雷霆。
“锵锵!”
连震声中,郑三江退了三个大步,面孔扭曲得变了形。
丁浩扬剑再进,郑三江厉叫一声,上步猛攻,他是情急拚命,用的全是博命的招数,只攻不守。
这一拚上了命,情势又告改观,他是一方霸主,功力自非等闲。
于是,场面再现高潮。
如银色月光之下,两支剑如天矫游龙,神出鬼没。爆裂的剑气声,刺耳如割。杀机浓炽得像是凝固住了。
“呀!”暴喝挟闷哼声俱起,郑三江长剑脱手而飞,右手虎口迸裂。血流如注,登时抬不起来。
丁浩伸剑直指对方前胸,心头可有些忐忑,据“西卿庄克成”说,“九龙今’是藏在他的身上。
如果此刻他身上搜不出令片米,对各大门派便无从交代郑三江不愧一代枭雄,在此生死关头之际,他反而镇静了,面上的抽搐也告平复,冷森森地道:“黑儒,本人想不透为什么要把邙山公案误栽在本人身上?”
丁浩咬了咬牙道:“郑三江,事到如今,已无狡赖的必要,本儒不会无的放矢!”
“证据呢?”
“你如果自认还是个好汉,自己向各门派交代罢!”
“本人无可交代!”
“你只是个江湖肖小。”
“黑儒!我们往日无怨……”
但近日有仇,对么??
“你只是为了不愤各门派托身本堡……”
“嗯——一声长长的闷哼声中,丁浩的剑尖连颤。
“嗤!嗤!”郑三江衣襟尽裂!
“锵!”一面手掌大的光闪闪牌子,掉在地上。
“九龙今!”
各门派高手,齐齐爆起了一声惊呼。
郑三江面色灰败,全身发起抖来。
丁浩长剑仍指着对方,伸左掌,运足内力,用掌心把“九龙今”吸到手中。
他第一次见到这几乎使整座武林渺临末日的令牌,牌上铸有九条金龙,纹理清晰,栩栩如生。每一条龙,分别代表一个门派。
西卿庄克成扬声道:“郑大堡主,你妄想君临天下,冒‘黑儒’名头,杀人盗令,造成亘古未有的血劫,邙山之役,死伤数以百计,如今好梦成空,该付代价了。”
郑三江扭头狠狠瞪了庄克成一眼,目眦欲裂地道:“很好,庄克成,你会自食其果。”
说完又目现丁浩道:“黑儒,收起你的剑,本座会自作交代!”
丁浩收回了剑,道:“你准备如何交代?
郑三江连退数步,在袖中一摸,一投手、一片淡淡的红云,罩向丁浩,咫尺之隔,连转念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