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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样诡异莫测呢?
此地是丐帮分舵重地,会不会四海狂乞表面上佯允放过许大光,又派人在暗中下手呢?
这似乎不可能,丐帮规律极严,不会做这等事,同昌一个区区分舵,决没这等高手,杀人而不露痕迹,看来许大光诈死脱身的可能性极大。
事已如此,呆下去也没意思,于是转身举步回城。
走了约莫里许,忽听路旁草丛中传出阵阵呻吟之声,不由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循声过去一望,赫然是一个须发皓白的老人,倒卧在草里,不知是受了伤,还是得了急病,立时动了恻隐之心,开口问道:“老丈怎么回事?”
那老人停止了呻吟,睁开眼望了望丁浩,有气无力地道;”小友是武林人吗?”
“不错!”
“这可好了,小友救命!”
“老丈受了伤吗?”
“是的,内伤!”
丁浩皱了皱眉头道:“是什么人伤了老丈?”
“嗨!望月堡那批天杀的……”
“什么,望月堡的人呢?”
“是呀,唉哟……”
“伤在何处?”
“掌伤,伤了经脉。”
“好,小可虽不精歧黄,但一般掌伤,也许可能为力,让小可替老丈察察看!”说完,蹲下身,逐穴而探,片刻之后,道:“伤在‘阳维’,有三穴不通,不用紧,小可助老丈打通老丈能起坐吗?”
“老……老夫试试看!”
说着,用手撑地,奋力挣扎,上半身坐起来又倒下,丁浩伸手把老人扶了坐正,然后把手掌贴上老人“命门”,缓缓迫入真元,另一手点老人各重要大穴。
盏茶工夫,一伸手,站起身来,道:“好了!”
老人霍然站起,激动地道:“小友救命之恩,老夫感激不尽!”
“此等小事,毋足挂齿。”
“小友如何称呼?”
“小可‘酸秀才’!”
“啊!小友便是名震江湖的‘酸秀才’,老夫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是得蒙援手,实乃幸事!”
“老丈尊号?”
“老夫人称‘虚幻老人’,没听过吧?”
“这……恕小可孤陋寡闻,真的没听说过。”
“这也难怪,老夫一向极少干预江湖是非,真正知道老夫的也不多……”
“老丈怎地招惹上望月堡的人?”
“嗨!别提了,那里是招惹,是对方无缘无故向老夫下手。”
“老丈谅非泛泛之辈,是谁能伤得了老丈?”
“梁山神驼!”
“梁山神驼?”
“对了,这驼子一向称雄关外,不知怎地投靠了望月堡……”
“功力很高?”
“那还用说,老夫见他挟着一名乞儿飞奔,迎面相逢,忍不住好奇多望了他一眼,他不分皂白便出了手……”
丁浩心头一震,栗声道:“他挟了一名乞儿?”
“不错!”。
“死的还是活的?”
“那乞儿口里还哼卿着,当然是活的!”
丁浩心念疾转,那是梅映雪手下密探许大光无疑了,想不到是望月堡的人下的手,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监视之中,但梁山神驼的身手,未免太惊人了,竟能当自己的面伤人不露痕迹。
对方向许大光下手的目的何在呢?对了,许大光是密探,望月堡与金龙帮早已水火不相容,挟持对方的人,目的自然是要逼问口供以探该帮秘密。”
心念之间,寒声道:“那‘梁山神驼’朝什么方向走?”
“不清楚,老夫受伤倒地,没看清!”
“噢!迟早会碰上他的!”
“老夫也誓不放过他!”
丁浩心中不由暗自窃笑,这分明是句面子话,如有本领找人家,就不会躺在此地了,但口里并不说破,拱了拱手,道:“小可得走了!”
虚幻老人横身一拦,道:“少侠慢走,老夫还有话说?”
“老丈还有什么话说?”
虚幻老人面色庄重无比地道:“老夫一生从未受人好处,少侠救了老夫,老夫一定要报答!”
“这大可不必……”
“不成,老夫决不白受人恩惠!”
丁浩莞而道:“小可并非有意施恩市惠,更不望报答,这话快别提了吧!”
“不行,老夫言出不改。”
“小可决不接受!”
“那好,仍请少侠把老夫打成重伤吧,彼此互不相欠,否则老夫至死难安!”
丁浩不由啼笑皆非,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固执的怪人,非要报答人不可,但这种怪僻却怪得可爱,当下忍俊不止地道:“老丈准备如何报答?”
虚幻老人一本正经地道:“少侠接受了?”
“老丈先说说看!”
“少侠可知道老夫何以得‘虚幻老人’之名?”
“小可无从猜起!”
“老夫精通‘易形之术’,可以在转眼之间改变形貌,不藉任何药物。”
丁浩不由大感骇异,这“易形之术”可从未听说过,江湖人物易容,或用物。或用面具,可没听说过凭功力的,当下激奇的道:“小可尚属首闻!”
“老夫可以当面试验!”说着,背过身去,两手仍然虚垂没动,再转回来,皤白的须发,竟已变成黑色,面上皱纹也消失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丁浩惊震莫明地道:“小可开了眼界,当是神奇妙绝!”
虚幻老人再次回身,恢复了原来的形貌,道:“为了报恩,老夫传你此术!”
丁浩大感意外地道:“老丈要传小可这‘易形之术’!”
“对了!”
“但,小可已有师承!”
虚幻老人连连摇手道:“不相干,不相干,老夫传你此技,是为了报答你援手之情,完全是公平交易,别的一切不谈,交易完成,便各走各路。”
丁浩迟疑地道:“这似乎不妥……”
“什么不妥?”
“小可如接受,难免施恩望报之嫌,而且救溺扶危,是我辈中人本份,岂值老大以不传之秘技相授……”
“别酸了,老夫非传你不可,老夫一生无传人,能传与有为之士,使此技不致因老夫而断,未始不是件好事!”
丁浩深深被这几句话感动,拱手道:“老丈的胸襟,令小可折服,武林中多秘技自珍,很多奇技,因而绝传……”
“咱们话到此为止,这里是路边,诸多不便,少侠投的那间店?”
“南街高升店后进西厢房!”
“很好,老夫三更必到,现在暂时别过!”说完,拱了拱手,自顾自走了。
丁浩下意识地笑了笑,奔回城中,一阵锅勺之声传入耳鼓,始觉腹如雷鸣,信步进入一间酒馆,要了酒菜,自斟自酌,反正此刻距三更还早,乐得消磨一段时间,以免在店中枯等无聊。
此来枣阳,目是的寻访“萍踪无影神丐”,为手足之交“赤影人”治那疑难怪症,既无法如愿,只有继续南下,办那复仇大事了。
二更过后,丁浩返回高升客店,坐待虚幻老人来临,心里想着那神奇的“易形之术”,说起来,未始不是椿奇遇……
时正三更,虚幻老人如约准时而至。
丁浩起立相迎,随手扣上房门。
虚幻老人自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道:“一法不能传六耳,习练的口诀,老夫已写在纸上,你自己参详,现在你先看口诀,如有不明之处,老夫可以解说。”
丁浩内心不禁有些紧张,诚恳地道:“看来小可只有愧领了?”
“这话是多余,快看吧!”
丁浩移座桌边,打开纸包,里面只是三粒龙眼大的丸子,分黑、紫、黄三色,包药丸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想来那是口诀了。
“老丈,这三粒药丸……”
“这是练‘易形术’必服之药,练成之后,可随意改变这三种肤色。”
“啊!原来如此!”
“快看口诀罢!”
丁浩平心静气,摊开纸,在灯下细细默读,虚幻老人的口诀,写得详尽而浅显,看起来便无艰深之感,丁浩逐一读去,约莫盖茶工夫,抬头道:“小可还能看得懂,自参当无问题!”
虚幻老人激赏地点了点头,道:“了不起,你是老夫生平所遇资质最佳的人。”
“老丈谬奖了,实在是老丈写得已够详尽,不必再加以解说了……”
“于此也可见你修为的高深,所谓一窍通,百窍通是也!”
“小可现在就练吗?”
“当然,老夫为你护法,希望你在天明之前完成!”
“小可万分感激……”
“公平交易,一笔情算一笔情,用不着感激。”
丁浩先取那黑色药丸吞下、然后上床,盘膝跌坐,照决运功,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俊美书生变成了一个黑炭头,未几,肤色又由黑转白,人也跟着变白了过来。
虚幻老人把头连点,道:“成了,现在服另一粒!”说完,把紫色药丸递了过去。
丁浩服下之后,又照口诀施为,转眼又入忘我之境。
虚幻老人凝视着床上的丁浩,脸色一变再变,眸中陡地射出了栗人的杀芒,这一转变,前后判若两人。
丁港懵然不觉,俊面逐渐泛出了紫棠色……
虚幻老人陡然站起身来,移步走到了床边,举掌按向丁港的“天突”大穴,在掌心距头顶三寸之时,忽然又踌躇起来,迟疑着没拍下。
丁浩却不知死神已在身边徘徊。
蓦在此刻,房外院中突地传来一声冷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虚幻老人一惊缩回了手,转身拉门外视,这动作快如闪电,但院中寂寂,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他报以一声冷哼,回手扇灭了灯火,坐回原处,靠窗窥视。
丁浩醒来,已是四更将残,一见房内无灯,忙道:“老丈,怎地没了灯火?”
虚幻老人谈谈地道:“这样隐秘些,以免被人偷窥,现在服这黄色的吧!”说着,挪身递了过去。
丁浩服了,继续施为。
鸡声三唱,丁浩大功告成,收功下床,坐到桌边,道:“天快亮了!”
虚幻老人迟迟才唔了一声,道:“少侠,这‘易形’雕虫小技,但如给一个内功根基不深的人习练,得数月工夫,如今你能在半夜完成,在武林中近乎奇迹了。”
丁浩讪讪一笑道:“老夫把小可捧得太高!”
“这是事实,老夫用不着棒你。”
“老丈以秘相授,小可受之有愧……”
“对了,这里尚有一粒药丸,是固神灵庙,对此术有稳固之效,你服了罢!”说完,又从怀中取出一粒豆大的丸子,递互丁浩。
丁浩双手接近,内心有说不出的感激,放入口中,只觉齿颊生芳,遇津即融,顺喉而下,片刻工夫,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顺从脉而上,直印“十二重楼”,不由激动地道:“老丈这药效果然不同凡响……”
“噢!你感觉到了?”
“需要运功以助药力吗?”
“不必!”
窗纸透出了白色,店内已有人走动。
丁浩觉得那药力直透脑门,顿时产生一种晕眩之感,他想,大概这是服此药后必有的现象,也不开口,本能地用内元压制,但晕眩之感却愈来愈甚,几乎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不由惊声说道:“老丈,小可头晕得很厉害?”
虚幻老人若无其事地道:“不要紧,一回儿便好了,这是必有的反应。”
丁浩又勉强了半刻,果然,晕眩之感逐渐减轻,但脑海里有些昏沉沉地无法集中意志,心里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可是想到虚幻老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