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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和劳山老神仙的在大厅现身,大厅上登时爆出了满堂掌声。
菩萨拱着手,等掌声一歇,才道:“兄弟贱辰,多蒙诸亲好友光降,实在不敢当。”
大厅上有人高声叫道:“恭祝堡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个人叫了起来,就有上百个人跟着叫喊起来!
这算是祝寿的高潮了!
总管劳乃通高举双手,拍了两掌,高声说道:“诸位来宾,现在另有一件重大消息,要向大家宣布……”
大家听他说有重大消息要宣布,立时就肃静下来。
劳乃通道:“刚才经少林、武当、峨嵋、华山、衡山、六合、九宫七大门派,丐帮、徽帮两大帮以及白鹤、九华等来宾,劳山老神仙,共同磋商,因万盟主突患中风,一时恐无法康复,又值八卦、形意二门因误会而引起的纠纷,无人排解,临时公推戚庄主暂代盟主……”
大家阵声双呼,一齐鼓起掌来。
劳乃通又道:“九大门派因散处各地,集会不易,本年重九,本届盟主任其届满,大家势必再须集会一次,徒劳往还,此次大家正好在此集合,因此作成了一项决议,本年重九集会,提前在今天举行,公举戚庄主为下届武林盟主,从本年重九生效,不知诸位来宾,可有意见?”
大家又纷纷鼓掌,高声叫道:“大家拥护戚堡主当武林盟主。”
菩萨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
口口 口口 口口
中午,寿筵宏开,宾主尽欢,不必细述。
饭后,书房中又有一次集会,仍然是六派、两帮的掌门人和白鹤观天鸣道长,九华青莲庵阮清香,双环镖局总镖头晏长江、和荆云台等人参加。
这次会议是由代理武林盟主菩萨主持,有菩萨参加,就有老神仙和劳乃通参与,也就有程明山和荆一凤在场。
讨论的主题,自然和八卦门、形意门公开约斗有关,会议决定由代理盟主菩萨出面调解,派劳乃通赶往双方约定地点——马头寺,先命双方停止战板。
并公举华山华凤藻、六合门徐子桐、峨嵋荆云台三人为九大门派代表,调查双方争执起因,严惩衅首。
荆一凤是个生性好动的人,闻言不觉柳眉一挑,叫道:“爹,女儿也要去。”
一面偏头问道:“表哥,你去不去呢?”
这话,自然是要程明山去了。
程明山要查究的是刘二麻子的失踪和菩萨到底有没有关连?暗袭自己的两个黑衣人,和杀人灭口的人,到底是谁?这些事情,都该留在九里堡,才能查得出端倪来。
但荆一凤这么问出口来了,自己就不能说不去,不去,岂非更会引起对方的疑心?这就含笑道:“姨爹答应我们去,我自然愿意去的了。”
他明明不是荆云台的姨侄,硬是当面叫人家“姨爹”,总觉得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姨爹”二字叫出了口,也不禁微微发红,还好,大家只当他少年人脸嫩。
荆一凤道:“爹,你答应我们跟你去,好嘛?”
荆云台道:“爹是追随华、徐二位掌门人,调查双方争执起因去的,也许要往返奔波,你们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荆一凤道:“爹,你时常说,行走江湖,为的是增长见闻,增进阅历,爹怎么又不让我们去了呢?”
她回头朝菩萨道:“舅舅,你也派我们一些工作,不是就可以和爹一起去了,舅舅,你说好嘛?舅舅……”
菩萨含笑道:“你们年纪轻,去看看出好,我知道你们是想去看热闹的,是不?那就要你爹带你们去就是了。”
荆一凤欣喜道:“谢谢舅舅。”
事情就这样决定,总管劳乃通因八卦、形意二门可能已有接触,急须赶去,传达代理盟主的命令要双方的人,停止互相攻击,因此当天下午就走了。
九里堡总管、副总管(金奇,护送万盟主回转黄山)因事出差,例由五名管事之首的周新亭暂代总管。
各大门派的人,也在下午陆续向菩萨辞行,离开九里堡而去。
被推为代表的华凤藻、徐子桐、荆云台,因劳乃通已经先行赶去,遂决定第二天启程。
口口 口口 口口
马头寺,在安徽亳县东北,河南夏邑西南,是两省交界处。
江湖上传言八卦、形意二门,约在马头寺决斗,日期是七月十五。
以华山掌门人华凤藻为首,六合门掌门人徐子桐、和荆云台、程明山、荆一凤一行五人,从徐州动身,一路西行,再由萧县向西,就进入河南地界,经薛家、会亭、赶到马头寺,已是七月十四日的中午时光。
据华凤藻预计,劳乃通先自己等人一日起程,自然也可早日抵达,他带有代理盟主菩萨的亲笔函,要二派立即停止比斗,静候自己三人到后,调查是非曲直,目前双方应该已经休战了。
一行五人,到达马头寺,但见庙外一片静寂,没看到八卦、形意两派的人,想必是封自清、(八卦掌门人)祝南山(形意门掌门人)各自约束门下,不准外出,静候自己等人前来调查了。
马头寺是出名的大寺院,屋宇广袤,两派的人,约束不出,自然看不到人了。
跨进山门,里面一片饶钹声中,杂以梵唱,因为适当中元普渡,庙中僧人正在做着佛事。
华凤藻含笑道:“若非劳总管早到一步,两派一经开衅,必然伤亡惨重,不知要添多少新鬼呢!”
徐子桐笑道:“武林盟主,平日看不出它的权威来;但一旦有事,武林各大门派就得一体遵照,就显出它的一言九鼎来了。”
荆云台道:“这因为它代表的是整个武林的正义。”
五人越过大天井,因为庙中和尚正忙着做佛事,因此也没人出来招呼。
荆一凤道:“劳总管明知我们今天会到,怎么不出来迎接我们呢?”
荆云台含笑道:“劳乃通在九里堡虽然只是一名总管,但在江湖上,就算十五年以前,他也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出外办事,总是代表盟主的身份,和各大门派掌门,并起并坐。”
荆一凤道:“不管他身份有多高,我们来了,他即使自己不来,也总该派个人来接我们呀!”
说话之时,已经跨上大殿石阶。这时才有一名身穿灰布僧衲的中年和尚双手合十,迎了出来,说道:“诸位施主光临,贫僧迎接来迟,请到左厢客堂奉茶。”
华凤藻道:“大师父不用客气,在下想请问一声,八卦门和形意门的人,落脚在贵寺什么地方,还请大师父指引。”
“八卦门、形意门的人?”
那中年和尚愕然合掌道:“敝寺客房之中,住了几位远处来的香客;但并无八卦门、形意门的人,施主莫要弄错了?”
华凤藻一怔道:“不会弄错,夏邑西南、亳县东北、马头寺,只有这里一个寺院吧?”
中年和尚道:“施主说得极是,附近百里之内,马头寺只有敝寺一座,别无分出。”
“就就是了。”
华凤藻点头道:“江湖上已经到处传开,八卦、形意二门,约在七月十五,在贵寺决闻,大师父总听说了?”
中年和尚惊奇的道:“这就奇了,贫僧从未听说过什么决斗之事。”
华凤藻听得大奇,不禁捋须道:“这……”
徐子桐问道:“那么昨天从徐州九里堡赶来的劳总管,不知可曾来过?”
“好像没有。”
中年和尚想了想道:“有许多事,贫僧也不大清楚,诸位施主最好请到方丈室,问问敝寺当家,也许会知道。”
华凤藻点头道:“那就麻烦大师父领路了。”
中年和尚躬身道:“诸位施主请随贫僧来。”
说着,就合十一礼,转身朝里进行去。
华凤藻一行人跟在他身后,穿行长廊,经过两座大殿,进到第三进才是方丈室。
中年和尚把五人领到左首一间布置雅洁的客堂之中,合十道:“诸位施主且请宽坐,容贫僧进去禀报当家一声。”
华凤藻道:“大师父请。”
中年和尚再合十行了一礼,才退出身去。
五人刚刚落坐,一名身穿鹅黄僧衣的和尚端上了五盏香茗。
过不一回,那中年和尚领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肥胖布衲僧人走了进来,一面合十道:“诸位施主,敝寺当家师父来了。”
那肥胖僧人刚跨进客堂,就连连合十道:“贫僧智远,忝为敝寺住持,诸位施主光临敝寺,贫僧有失迎迓,实在罪过。”
华凤藻连忙拱手道:“在下等人不速而来,有扰大师清修,真是不好意思。”
“好说,好说。”
智远和尚连连抬手道:“诸位施主请坐,先请用茶。”
大家分宾主落坐,中年和尚就悄然退了出去。
智远和尚合十道:“贫衲还未请教诸位施主贵姓大名?”
华凤藻道:“在下等人是从徐州九里堡而来……”
智远和尚连连合掌道:“九里堡戚堡主名闻天下,乐善好施,还是敝寺的大檀越呢!”
华凤藻接着就给大家一一引介。
智远和尚听得不觉肃然起敬,站了起来,合十道:“原来三位施主都是大有来历的人。贫僧失敬得很,只不知华施主几位,远莅敝寺,有何见教?”
华凤藻道:“在下等人,是因八卦、形意二门,约在明日,在贵寺决闻……”
“会有这种事?”
智远和尚吃惊的道:“贫僧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华凤藻道:“那么昨天九里堡劳总管,不知可曾来过?”
“没有!”
智远和尚愕然道:“劳总管若是经过这里,一定会来,但昨天并未曾来!”
“这就奇了!”
华凤藻道:“劳总管先我们一天动身,明明是到这里来的。”
智远和尚陪笑道:“劳总管交游广阔,也许路上遇上朋友,耽误上一天半日,也是常有之事,诸位不妨在敝寺稍事盘桓,劳总管也许就会赶来了。”
荆云台道:“大师说得也是,我们那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华凤藻攒攒眉道:“明日就是两派决斗之期,怎么不见人的呢?”
荆一凤道:“会不会江湖传言有误,不在这里呢?”
徐子桐道:“那天劳总管明明说是这里的马头寺,地点决不会错,就算两派临时改了地点,无论如何,劳总管也该赶来通知才是。”
程明山心中暗自思量:“这会不会是他们弄的诡计呢?”
但这话也不好说出口来。
智远和尚陪笑道:“徐掌门人说得是,也许劳总管已经知道八卦、形意二门因某种关系,临时改了地点,他要先赶去制止他们决斗,才会再赶来通知诸位施主,所以贫僧认为诸位施主不妨且在敝寺稍候,避免双方错过,等劳总管赶来,又找不到诸位了。”
正说之间,只见刚才那中年和尚又走了进来,朝智远和尚合十一礼道:“启禀方丈,素斋已备,请诸位施主入席了。”
智远和尚起身合十道:“诸位施主远莅敝寺,想必尚未用膳,贫僧命厨下敬备素斋,聊表微意,诸位施主请到右厢用些素斋吧!”
华凤藻道:“怎好如此打扰?”
智远和尚道:“诸位施主,都是一流高人,名闻天下,若在平日,只怕请都请不到呢!”
说着,就连连抬手,引着五人穿过中间一间佛堂,进入右厢。
只见厢房中一张八仙桌上,早已摆好了一席素筵。
智远请五人入席,自己则在下首作陪。
虽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