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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样就乖多啦,要它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
虚清眉头一皱:“昨晚你就这样处理它们?”
“对啊,还叫它们排一排,齐步地爬出少林。呵呵!这也算是为少林除害吧。”
虚清也拿他没办法,冷道:“要除害就除个精光,留下几只,祸害仍在!”
“弟子会努力,保证让苍蝇成了稀有动物,要到古董店才能看得到。”
“你很得意?在耍嘴皮!”
“呃,只是太高兴而已,主持若没事,弟子告退啦!”
本前瞧他要翻脸,自己正在享受光荣成果,不必去惹他,匆匆施个佛礼,闪向一旁
了。
在众人面前,虚清也不便太过冲动,静静喝完最后一口稀饭,已起身离去,临走出
门还向本前瞄了一眼,他似乎还想给本前一些处罚。
本前可不在乎,因为他早已身在佛界,心在外,就快解脱了。
众人很快又散去。
本前和小勾还得清理残局,幸好和尚吃东西都有个好处,必定吃得跟脑袋一样光,
他们只把碗盘叠起来,就了事。
边收抬,两人边卿话。
本前问通:“怎么样,找到可疑的人了?”
小勾摇头:“没有。”
“那怎么办?他会隐在坐关处,还是后山?”
“都有可能。”
“若真如此,我也没办法帮上忙了。”
“只好另用妙计。”
“你已想好了?”
“嗯。”小勾笑的促狭。
“什么计?”本前甚有兴趣。
“嫁祸。”
“嫁祸?嫁谁祸?”
“当然是恶佛陀了。”
“怎么嫁?你又不知他在那里?”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方法。”
“怎……怎么搞?”
“下毒,让少林弟子泻上三天。”
“你在开玩笑吧,泻三天?我的命还能保?”
本前感到想笑,另有一番刺激感。
小勾轻笑:“这是好方法。”
“我看你是在陷害我,而不是恶佛陀,这一泻连司厨主持都得跟着倒霉,我更难混
了。”
“反证你要走路,难受又有何关系?”
“可是……这总不太好吧?而且我也想不出,此举如何能陷害恶佛陀,逼他现身。”
“至少可以把掌门引来啊。”
“你说明白些吧,免得我搞砸了。”
“理由很简单,咱们下毒,少林弟子拉肚子,掌门一定会怪罪,你就嫁祸给恶佛陀,
什么好象看到有某个人在你身边闪动,不要太肯定,然后再描述恶佛陀的模样,让掌门
有了戒心就成了。”
本前听了也有道理,瘪笑地已点头:“出这坏主意要是灵了即好,要是不灵,你可
把我害掺了。”
“怕什么,大不了一走了之。”
“若非如此,打死我,我也不干、你说那恶佛陀又长得如何模样?”
“两眼凸大,眉毛翻白,脑袋有三条深痕,就跟屠夫一样,满脸凶相,声音壮如猪
吃东西,这就差不多啦。”
“这种怪和尚,应该很好认嘛!”
“就怕他易了容,忽略了他的存在。”
“那……何时开始下毒?”
“今晚……呵呵,拉了一夜,明天,就有戏唱了。”
“可是,……我们拉不拉?”
“当然拉,否则岂不让人起疑?”
本前怪笑着,他已幻想今夜大家抢茅坑的情景,笑声不断。
于是小勾配好泻药,当真在晚餐中下毒,众人并未发现,吃得津津有味。
小勾和本前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俩当然不会笨得也吃下这餐,拉肚子只要装一
下即成。
“哪来的冒失鬼,我在挑饭时,还撞了我一下,害得全寺弟子差点儿没饭吃。”
本前不停故意说着,也好为明儿找借口。
众僧已听惯了他的抱怨,并未在意,兀自安心用餐。
直到初更,已有人开始反应。
小勾和本前暗自查探情况,有了反应,两人则已唉唉闷叫,先住茅坑钻去,还不停
地抱怨。
“怎么搞的,刚才明明好好的,怎会突然肚子疼?哇!受不了啊!”
“是谁想陷害我,故意整我?啊,不只我们,其它弟子也中奖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俩在茅坑蹲了甚久,害得外头和尚弯腰排成一长串,才愁眉苦脸地走出来,见
着那么多人,两人笑在心里,脑袋却直摇地离去。
不必多说,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越来越多人跑茅坑,直到二更,连长老也忍不住了。
寺中人潮来来去去,似小偷在搬东酋,头低着一脸通红,却不敢做声地来回奔走。
终于有人忍不住叫痛。
般若堂主首先发现不妙,赶快找来解药,分发下去,要众僧服下,然而泻药无解,
那些药充其量也不过止痛而已。
幸好小勾用的药量不多,和尚大都能忍下。尽管如此,也够他们受了。
一直延续到清晨,停况似乎没改善。
司厨虚清怒冲冲地赶往餐房,见着本前就骂:“你是怎么弄餐饭,害得全寺弟子肚
子痛。”
本前和小勾早抱腹缩在墙角,满面痛苦表情,本前勉强回答:“我照常弄的,怎会
变成这情况?”
“是不是抓了苍蝇没洗手?”
“笑话,要是没洗手,早就拉了,何必等到晚上?”
“不管如何,你脱不了关系。”
“但是也不是我一人的事,厨房也有责任,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走,到厨房对质!”
虚清押着本前,直往厨房行去。小勾本想跟去,但走出餐房,忽见掌门上天大师已
行来,他只好闪在一旁了。
掌门虽拉肚子,却并不严重,六十上下,精神饱满,果有一派之风,他迎向司厨。
虚清立即拜礼:“掌门师伯,弟子已查出,昨夜之事,可能是本前失职所致。”
本前急道:“掌门你可别乱相信,弟子待在厨房七八年,可没有出过什么事,而且
这责任也不是出在弟子身上,煮食者也有关系啊!”
掌门稍惊:“你在厨房已七八年?”
这对一名少林弟子并不公平,至多三年就该换工作,以求弟子有公平上进机会。
本前默然点头:“七岁进门,种了三年地,就进了厨房,一直到今天。”
虚清立即说道:“禀掌门,本前本为虚悟师兄教导,但虚悟师兄五年前调至山西分
院,弟子才接其职,师兄交代本前粗鲁,要多加教导,而本前也愿意再接受厨房职事,
偶尔要他换职,他却以诵经苦闷而避开,是以八年未换职。”
掌门道:“弟子粗鲁,你身为长老就应开导,他不愿诵经,乃是从小即无接受经书
熏陶,不懂乐趣,自会排斥,又如同他习惯于挑水置饭一样,那种肌肤老苦,他都忍了
九年,心性已坚,现在教他改行,他反而更苦了。”
虚清急急说道:“弟子知错,当立刻找合适工作换他下来。”
“也不急于一时,修道者最重随缘、让他慢慢适应吧。”
“是,师伯教悔的是。”
掌门这才转向本前。冷道:“你也一样,不可因为诵经沉闷而逃避,难你想一辈子
待在厨房?”
“其实……佛说与世无争,弟子这样不是挺好的?”
“断章取义,无事是对,却不能不修身养性,瞧你一脸顽皮之气,确像个出家人,
以后准时到经堂诵经,知道吗?”
“知道啦……其实虚清师叔经常念经给弟子听。”
本前暗笑着,虚清念的经,可不是什么佛经,而是唠叨经。
掌门并未听出其中玄奥。说道:“他人诵经,他人事,你得自己来。”
“弟子知道了!”
虚清则冷瞄本前两眼,却不敢多说话。
掌门又问:“昨晚晚膳怎会如此?”
本前道:“弟子也不清楚,一切都正常料理啊。”
虚清道:“弟子正要带他到厨房查清,掌门是否移步那儿?”
“自该查明原因。”
虚清遂领着掌门,押着本前往厨房行去。
到了厨房,当然问不出结果,四样莱,香菇嫩竹、油香豆腐,冬青炒葛莴苣、以及
高鹿菜,还有金针汤,几乎都是后山自行栽种的。
厨房一大群人都说没问题,而且也未拉灶子。这是小勾故意如此,事情才有此发展。
虚清冷道:“现在你有何话说?厨房都没事,自是你挑去食堂时出了事,否则他们
怎会完好如初?”
本前焦急了:“我也不清楚啊,我是正常作业,怎会如此?”
“是不是你被罚,不甘心将苍蝇放入菜汤中?”
“冤枉啊,我没有!”本前急跪向掌门:“太师伯你要查明,弟子并没有做此行为。”
上空大师淡然说道:“起来!跟我来。”
他似已看出事情并不简单,不想在众人面前谈论此事,遂带着本前往静处行去。
虚清未被首肯,也不敢跟去,拱手送走掌门,却暗自欢喜,毛病终于出在本前身上,
他判断的没错。
掌门带本前到静心处,但觉四处无人,他方说道,“问题很明显,是出在你身上,
但大师伯却相信你不会动手脚,想想看,昨晚有无特殊情况?例如陌生人接近,或是有
谁帮忙送菜?”
“这……弟子倒要想想了……”本前故意锁眉沉思,忽而若有所觉:“对了,弟子
昨晚搅热汤时,有个冒失鬼撞了弟子一下。他还露出怪笑,弟子差点儿摔倒,还好功夫
不错,稳了下来,想骂他,他就已逃开。……难道会是他动了手脚?”
“你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弟子只认得厨房的人……还有几位长老……”本前窘困地干笑。
“他的长相呢?”
“呃,他很像屠夫,眼睛凸大,像要掉出来般,笑起来很怪。弟子从未见过这个人。”
“除了这些,还有印象?他有多大岁数记得清吗?”
“老啦,一脸皱纹,最少此掌门还大。”
上空大师狐疑了:“这么说,他该是长老级以上的人了……”
“弟子不清楚……”本前表现得忽而灵光一闪。“他好象说过佛陀什么?这佛陀是
否比长老还大?”
掌门脸容稍动:“恶佛陀?他是不是自称恶佛陀?”
“弟子不敢确定。”
“他眉毛是白色的,而且只剩稀疏几根,两眼白多黑少,好象没眼皮,老是睁圆大,
对不对?”
“好象……至少眼晴象……”
“你再想清楚些。”
“我……我……”本前没想到掌门会如此激动,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为之语拙。
躲在餐房里的小勾,早就跟来这里,见及情况差不多,便现身:“不错,他正是恶
佛陀。”
掌门听及背后有声音,惊急转身,并暗用功力戒备,乍见小勾,惊心不已:“阁下
何人?”再看清楚,更为惊凛:“是你?”
他已认出小勾即是上次夺走达摩袈裟的宝贝门主。
小勾含笑点头:“不错,是我,好久不见啦,掌门可好?”
“你……你为何又潜入少林寺?”
“放心,这次不是来偷东西,而是想帮助你们,我是为了恶佛陀而来。”
“他当真混入了少林寺?”
“千真万确。”
掌门不由得紧张了:“几十年前,他就为了掌门之争,杀了上空师兄,还毒死十七
位长老,罪大恶极,后来又消失无踪,少林上下以为他已死了,才未再派人追查,没想
到他卷土重来,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