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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小辫子的清秀小姑娘正往窗外瞧,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显出几分诧异——怎么有
人在我家门前摆摊?
年轻人也惊愕地瞧向她那甜美的脸蛋儿,急忙收回目光。他以为这间小屋的主人已
出门,才会摆在此地,谁知还有人在,也不好意思再摆,赶忙往左移。
“喂……”
小姑娘本也没有赶人的意思,叫到口的声音,顿觉得和人家陌生得很,只好咽不回
来,不禁又多瞄了年轻人几眼,神秘地一笑,又去打开一扇窗。
打开门的却是一位年约六旬,灰衣瘦高的老人。
乍见年轻人及兽皮,反身往街头望去,摊子一直连到他门口就折了——实际上,此
地摆摊子挡不挡门面是没人管的,都是村家小民,今天你卖皮货,明儿他卖盐巴,是主
顾也是商家!撵个什么?
只是年轻人很少出来摆。
“小兄弟……”灰衣老人持着白胡须,走上前含笑道:“你卖皮货。”
年轻人也笑了:“嗯!”“摆在前面没关系,他们也都如此……”
“谢谢……我……货不多……我摆这里就可以了!”
十余年孤独生活,使他觉得说几句客套话都十分拗口,脸也有点红了。
青衣女子走出来,苗小的身材配上甜美的脸儿,自有一股属于她自己的神彩。对于
年轻人的不安,她也感到好笑。
“你真老实……”老人轻轻一笑:“好吧!随你,不过下次欢迎你摆在我们门口。”
这句话逗得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着,“谢谢……”
青衣少女已咯咯笑起来:“爷爷,我们也要开张了!”说话间,眼神老是瞧向年轻
人。
不但年轻人多看她几眼,连附近摊位那个北方大汉也指指点点,笑声不断。
老人似乎对年轻人深有好感,不多时已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稀粥。
“小兄弟,我想你可能还没吃早餐,这碗粥你就喝了如何?”
不善于交际的年轻人,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光是支唔,干笑着。
“喝了吧,出门在外,谁都有为难的时候,一碗稀粥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谢谢……”
年轻人终于接下那碗粥,自十七岁那年的某个早晨以后,他再也没有吃过如此可口
的佳肴了。
他吃得很慢,每吃一口就想着过去那一件件不如意的事,十余年的流浪生活,使他
有想不完的伤心事。
喝完了,他想把碗洗干净再还人家,可是他不知道水井口在哪儿,连兽皮也忘了收,
一溜烟奔向村外小溪洗净再奔何来。
老人以为他失踪了,正觉得奇怪时,他已奔回。
“老伯,谢谢您……碗我已洗干净……”
“哎呀!这小事给小孙干就可以……”老人接过碗,颇有疑问:“咦?西头好象没
井,你怎么……”“我是到山脚下小溪洗的。”
“山脚下?”老人惊讶:“你真的到山脚下?”“嗯。”
“就这么一点儿时间?”
这才多点儿时间,就打了个来回,少说也有四里路,这不成了飞毛腿了吗?就连号
称轻功夫天下第一的天南春神的腾云仙步,也不过如此。
年轻人对老人的惊讶,只是淡淡一笑:“在山上住惯了,脚力可能强些了。”
“好!好!想当年我只要跑半路程就不错了,你却气也不喘地跑个来回,实茌令
人羡慕!”
老人将碗交于他孙女又兴趣十足地走出来,他今天是找到抬杠的好对象:“敢问老
弟贵姓?”
年轻人犹豫一下,回答:“我复姓公孙,又名小刀。”
“公孙小刀?”老人品味地念着,频频点头:“嗯!光听这名宇就知道你有出息!”
公孙小刀只是笑笑。
“小老头姓绿,名叫金福,那是小孙女君儿,早年嘛……还在中原做过生意,现在
老了,不中用了!只好住在这里,得过且过。小兄弟你住哪?怎很少见你到村子里来。”
“山里……山道不好走,所以很少出来。”
“哦……”绿金福好象在找话题,但对不善言语的公孙小刀,他说得有些吃力,目
光落在兽皮上:“你也作兽皮生意?”
“没有,只是换点东西而已。”“来!皮货我看看……”
金福似也想做这笔生意,抓起兽皮不知道懂或不懂,架势十足地看个没完。
“好货色!不知你要卖多少银子?”“随便都可以。”
“三两会不会太便宜?”金福拿的是一件纯白貂皮,若在中原至少值五十两。“不
会。”
“好!我要了!君儿也该添件衣服了!再买两件刚好可以做件小褂子,就十两好
了!”金福马上冲屋内叫道:“君儿!拿十两银子过来,你爷爷今天给你添衣服!”
君儿似乎早就听见他们对话,应声:“好的。”已拿出银子,亲手交与公孙小刀,
含笑而又爱不择手地抱起软貂皮,走入屋内时仍不时探出头来瞄向公孙小刀,笑不绝口。
金福想,生意也做了,可以聊聊天了。于是又问东问西。
“你一个人在山上?”“是的。”“家人呢?”
公孙小刀有点淡漠:“还有一位母亲在中原。”
“那你……”
“我娘要我寻药。”公孙小刀感伤道:“她身体不怎么好。”
金福也感受一份哀戚:“药……找到了吗?”
“还没。”“山里有?”“有,但不好找。”
“什么药?说不定……”“是传说中的雪神貂。”
金福差点噎着了,愕然道:“雪中之神,飞行千里,钻地无痕,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的雪神貂?”
“就是它。”
金福搔头傻笑:“这……我可能没办法帮你找了!”
公孙小刀笑了一声:“它并不好找。”
“你找了多久?”
“两年又九个月。”
金福咋舌,又有谁能有此耐性去寻找那种传说中的东西?
“山中真的有雪神貂吗?”
“有,我见过。”
金福嘘口气,“有就好,我是怕你徒劳无功……”
“多谢老伯……”公孙小刀感激地说。
此时村头人群忽然起了骚动,不知何时已来了数匹快马,疾速跑了过来。
为首的彪形大汉故意勒住缰绳,马匹人立而起,神气十足。
“统统不许动!听大爷发落……”
一声大吼,众人骚动。敢情来者是一伙强盗。
金福见状已心生畏俱:“小兄弟……你……强盗来了!”
他本想要他躲入屋内,但觉得人家器宇轩昂,不像凡夫,一时也将话缩回。
公孙小刀也想离去,然而受人恩惠,不好立刻就走。
“我不是来打劫,我是来我人,没事给我安分一点!”
大汉骑在马上吼着,威势非凡。
此话一出,本该让村民安心才是,谁知忽有两名壮汉手提长刀,砍向那几名骑士,
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公孙小刀见状已放心,问:“大伯……你认得他们。”
金福惊叫道:“不认得,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老夫躲都不及,怎会认得?”
打斗一直在村头进行,公孙小刀觉得这伙人不是冲着金福一家来的,便道:“老伯,
我想我该回去了……”
“这么快!”
公孙小刀含笑点点头,“我有点事,你能不能卖点盐给我?”
金福不但给他盐,还送他许多酱味。公孙小刀十分感动,把剩下的皮货也留下,提
着小包往村外走去。
然而,此时又有几匹马奔来,旋风般包抄居民,领头者正是长白双鬼之一的黑无常
巴谷。
他见到有人敢抵抗,二话不说,喝道:“给我烧掉此村!”
喝声震天,公孙小刀已闻,暗道一声:“不好!”又折回头。
巴谷指挥下,喽罗点燃火把,就往村屋丢去。绿金福的房子也没躲得掉。
火把丢入屋内,金福和君儿惊惶逃出,巴谷一见君儿便目露邪光,淫笑不止:“好
个标致小妞!”
策马奔前,一手就想抓起君儿。
“救命啊……”君儿急呼。
眼见就快落入巴谷手中,尚差数十丈的公孙小刀见状,不假思索,右手一抄,折断
树枝,猛往巴谷射去。
谁也无法想象树枝有多快,只一闪,巴谷已栽下马来,树枝己插到他的右手臂上。
再一箭步腾身,公孙小刀已掠身而至,扶起滚落地面的君儿。
此举登时惊住所有在场的人。
“好身手!好功夫!”
不知何时,生有两张嘴巴的没了和尚,已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不停地瞧向公孙小刀,
赞不绝口。
公孙小刀替绿金福捡回火把,以免屋子被烧,转向巴谷,淡淡道:“你为何欺负弱
女。”
“呸!你是谁?敢管大爷的事?”巴谷怒目而骂:“长白双鬼岂是好惹,给我拿
下!”
他下了令,但没人敢动,都是俱怕公孙小刀飞枝伤人。
“妈的!老婆丢了也轮不到你到处打家劫舍!”没了和尚夹向两人中央,笑骂不已:
“巴老二,今天你还是认栽吧!一个回合不到,就伤在人家手中,你有什么能耐?回家
吃奶去吧!丢人现眼!”
巴谷脸上一阵青红,怒骂:“我就不信这个邪!”话未说完,长刀已刺出。
没了和尚急忙闪向公孙小刀后方。公孙小刀一伸手,又将巴谷长刀拈住,稍一用力,
己将长刀折断为二。
巴谷脸色在变,自己武功在江湖中不算绝顶也算一流,今日如此下场,对手武功岂
非骇人听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楞在当场。
没了和尚笑道:“回去吧!没老婆再娶一个不就得了!看你现在多丢人!堂堂天鹰
座下挂牌高手,人家放屁都比你强多了!”
巴谷脸色由惊骇转为怨怒:“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
说着已跳上马鞍,准备离去。
“站住!”没了和尚喝道。
巴谷愣了一下,没策动马匹。
没了和尚道:“记住了!别再来此村找麻烦,有事冲着我没了和尚就是。”
“没了和尚!”此语一出,巴谷部下起了骚动,对没了和尚的没完没了作风他们虽
不曾见过,但也有所闻:“走!”
巴谷已气愤离去,连在手臂上的树枝也没拔下,众喽罗也跟着离去。
绿金福此时才嘘出口气:“好险!”转向公孙小刀,感激道:“多亏小老弟出手相
助,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公孙小刀一笑:“他们不该欺负人的!你们受伤了没有?”
他目光落在君儿身上。
君儿甩甩左手,感激道:“谢谢你替我解危。”
公孙小刀仍以笑回答。
“我想我该回去了。你们多保重!”
不善交际的他,已动身离开人群。
绿金福想留下都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只见过一次面,君儿更不用说,女孩儿家只有
目迎目送的份儿。
然而没了和尚可没顾忌,他是个吃四方之人,他已追上。
“小刀儿!等等啊!老衲……贫僧是来找你的!”
公孙小刀似乎有意避开他,走得更快。
足足追过一座山头,四处茫茫皆白雪。没了和尚说了不少好话,公孙小刀一点也没
听进去。
“小刀儿!我是来跟你交朋友,帮你捉那什么貂的!”
公孙小刀闻言顿时愣了一下,但突然跑步如飞,急向深雪中飞驰而去。竟然足印过
处,不留痕迹。
“小刀儿!小刀儿你等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