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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眼眸从车厢阵阵掀起的过布篷望出去,也瞄见一位白衣公子,可惜车行过速,
只一闪身,就已错开。
君儿窘笑道:“那人笑得有点邪!”顿了一下又道:“好象不怎么正派。”
小刀已换上布衣装束,看起来容易亲近多了,他笑道:“吓着你了?”
“有一点!”君儿笑道:“不过你在身边,我不怕!”
本来说好三天说送君儿回去,但江湖险恶,小刀儿放心不下,总想找个妥善的方法,
现在碰上这种事,他更坚决要留君儿在身边,等待适当时机再说。
“进了城,找家较静的客栈,明天我们就可到西湖了,到时我会替你找个安全的地
方。”
君儿娇笑道:“还是跟着你最安全。”
“但是……我还有许多的事要办!”小刀道:“你不会武功,可能会有危险,你放
心,我找的地方一定很安全。”
君儿笑道:“瞧你一副认真样?我只是说说而已,全听你的。”
小刀儿也笑了,笑得有点傻。
夜晚他们住在较安静的悦宾客栈。
两人同房,分床而睡,小刀儿心事重重,是以走出庭院,望着点点寒星,想着种种
过去,一生多波折的遭遇。不知何时才能终止。还有苏乔,这位美丽温柔,既像朋友也
象敌人的人,和她见面时,该如何对待她?恶脸相面?还是……
想至此,他不禁长叹,为何人生如此多折磨……
突然间——
房内传出君儿惊叫声,不大,如裹在厚布中被砸碎的杯子般,哦了一声就没了。
“君儿!”
这声音对其他人可能起不了作用,但对耳目灵巧的小刀儿是是够了。他一个窜身,
人如天马行空跨入长院,如箭般倒射屋内。
躺在床上的君儿已不见琮迹。
小刀儿不假思索,已退出左窗,几个起落,掠出街道,已发现远处一道黑影闪出城
外。冷喝一声,他已追前。
城外,山道旁,有人在等人。
小刀儿奔至,突然发现此人白衣白扇,正是白天所见那人。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是
冤家。
小刀儿冷冷一笑,他道:“我该想到是你,才会笑出那种声音,柳西湖!”
柳西湖冷狡一笑:“公孙小刀,前两次让你死里逃生,这次看你往何处逃?我以为
你已死在少林寺,没想到还有机会血债血还!”
小刀儿对他十分厌恶,懒得和他说废话,淡然道:“那位姑娘跟你没仇,放她回
来。”
“笑话!你看到我掳走她了。”
小刀儿冷笑:“否则你在这里等。”
柳西湖这是不打自招,冷笑连连:“你用了那么久,让本少爷用上一晚,又有何
妨?”
“柳西湖。你无耻!”小刀儿冷目如电。
“你也差不到哪儿去。装作老实的可怜虫,到处骗女人。”
“你放不放人?”
“放,当然放!”柳西湖狡淫大笑:“等我用过了再放!哈哈……”
小刀儿拿出飞刀,冷森道:“如果我飞刀要取人性命,你就是第一位,因为你已不
是人,是禽兽。”
柳西湖稍往后退,黑暗中立时又出现十三名白衣人,正是柳西十三剑,上次小刀儿
就是栽在此阵手中。
有此依靠,柳西湖军心大定,冷笑声更大:“公孙小刀,你是武林公敌,人人得而
诛之,今夜我就做个执法者,看在你两次死里逃生的份上,就留个全尸给你吧!”
“你交不交人?”小刀儿面对十三名剑手,一点怯意也没有,那股冷劲,真叫人透
心凉。
柳西湖现在也感觉他现在不是人,是一头狼,正要吞噬猎物的狼,好象自己无论如
何躲,都躲不过扑杀似地。
他不愿多尝此味道,猛挥手:“上!”
十三个人,划出十三道白光,齐罩向小刀儿,看似轻巧,不惊动周道草木,却暗藏
无尽杀机。
小刀儿反应十分奇特,他不进反退,不是直着退,而是倒着退,好象被拖着走的木
头,退得十分快速。
十三剑击不中,再次腾身冲上来,剑光闪闪,如座铜墙。一股刮人冷风已扫向小刀
儿肌肤。
小刀儿反应又反常,直往前,靠着地面直钻。
就在他转身向上的一刹那
十三个人正悬在空中。
小刀儿的飞刀已发出。
三把长剑被击落,十把长剑已罩刺小刀儿,若被刺中,不死也得肚破肠流。
柳西湖见状狂笑而出,岂知只笑到嘴角,声音就没了。
十把长剑抵往小刀儿全身要害,而身体却木然不动。
柳西湖抓向胸口,一步步地往后退,如喝醉了酒:“公孙……小刀……你……我
我……不想……死……”
小刀儿静静地将长剑推开,站了起来。此时可以看见众人握剑的手,手腕阴池穴都
插住一把飞刀,使他们劲道全失,果然立于此处。
“我……不想……死……”
小刀儿第一次杀人,他并没有多大感觉,反而有那么一点点快慰,因为他认为除去
的是一头恶狼,蹂躏世间女子的淫狼。
“我说过,如果要杀人,你是第一个!”小刀儿冷漠地说着。
“我不相信!你的刀……刀……”柳西湖脸颊已在扭曲,如上了刑场的囚犯,吓得
走不动,他不敢相信的往胸口看去。
“不可能!不可能!你的刀……”
他从心脏拔出一把飞刀,整个人颤抖不已:“不可能……不……可……”
捏着飞刀,他已倒下,双目仍露出不信神倩,可惜他只能去问阎王,飞刀是怎么射
向他胸口的?
小刀儿担心君儿安危,已走向一名剑手,冷漠道:“人呢?”
剑手漠然不答话,小刀不客气了,一手折下他的左臂,痛得那人直掉泪。
“你说不说!”
“后山小庙……”他终于还是说了。
小刀儿不加停留,马上奔向后山。
十三名剑手各自收剑,抱起柳西湖的尸体,黯然地返回柳家。
小刀儿追向后山,庙是有,只是不见人影,君儿不知去了何处。
他找遍了小庙,就是找不着,后来他想,以柳西湖的为人,根本就不可能在此脏乱
的地方谈情说爱,必定还有另外一个隐密的处所。
然而他找遍了时近,就是找不到,突然间,他认为太大意就杀了柳西湖,否则他可
以逼问君儿下落。
“看来,我只好再走一趟柳家了。”
小刀儿焦虑地奔回客栈,稍加收拾,已追向柳西湖家。
天已亮。
柳西湖的尸首已抬进门。
柳西风痛失爱子,整个人如灌胀的气球,随时都有暴裂的可能,他后悔自己以前想
要将小刀儿拥为已有,当时他想小刀儿能一口气毁了柳西十三阵,那么功力自不在话下。
那时他就有预感,事情将不利于柳家。
果然不错,儿子的性命已赔上了。
冷冷红花大理石地板上,铺上冷冷的草席,躺着冷冰冰的死尸,胸口的血已凝成紫
黑,昨天还是热温温地。
两颗眼珠虽已抹上眼皮,但凹出的眼球加上怪异恐俱的表情,就象专门吓人的鬼面
具,让人想得出他死时的一刹那,是何等的恐惧。
“公孙小刀儿!老夫绝饶不了你!”
柳西风老脸挂下两行泪珠,右手已捏碎挂结窗帘的铜钮。
公孙小刀儿就在他家屋顶,不过此时已是深夜。白天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闯入此地,
黑夜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他探向大厅,灵堂已成,跪拜不少人,仔细观察,除了柳西风和柳西竹以及公孙飞
燕以外,其他的他都不认识,想是柳家家族的人都来了。
此消息早就传出江湖,对于“疯狂杀手”公孙小刀,人人是望风而意怯。
不知他的飞刀下次会扎向谁的咽喉?
小刀儿窥视良久,并没发现十三剑手在此,只好一间间房间去找。
柳家丧子,个个悲痛,但戒备并不松桷,反而更加森严,虽是如此,对于常年藏隐
在深山的小刀儿来说并不困难。他花了两个时辰,已可说全部找遍柳家所有房子,就是
没找着君儿。
难道她空气一般,一吹气,就散了不成了。
“他们到底将君儿藏在哪里?”
小刀儿探过十三剑手,他们全在一处接受疗伤和保护,根本近不了身。
除了一处——柳家的奴仆房,这地方不可能藏柳家公子的猎物,不过小刀儿并不放
过。
他是奴仆出身,对于仆人房屋自能猜出大概,掠过一座三层高楼,潜向一长形房屋,
走向有烟囱在冒烟的地方——这就是奴仆聚集处。
三更天,此处还十分喧乱,也许是奔丧的人不少,他们必须赶夜工,做膳。
小刀儿伏在高巨椿树往下看,有多少人,一清二楚。
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人。
“驼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厨房里走出来一个白发驼子,正提着一篮东西走向隔着花园对面的长廊。
此人正是上次骗小刀儿进入飞燕闺房的驼子。
“我不能放过他!”
小刀儿欣甚若狂,有了他就可以澄清自己是冤枉的,也可以洗刷对公孙世家的误会。
他已暗中跟上去。
驼子折过长廊,转向另一道走郎,然后登上一处楼阁,正是飞燕的闺房。
“难道他和飞燕有什么关系?”小刀儿有此想法,但立时被否定了,因为飞燕正在
灵堂。
因为驼子正在翻箱倒柜,似在找寻东西。
小刀儿算好方位,倏地他已穿窗而入,飞刀一扬,就要发射。
岂知这个驼子,突然觉得有动静,马上缩成一团,以驼峰向着小刀儿,更不可思议
的是,他竟然动向床面,一个闪身已消逝。
小刀儿不假思索,已追向床面,原来此床造有活门,一启一闳,已陷入暗道。
似乎经过不少路程,小刀儿才发现淡光透出,等走出秘道,已是柳家后山一道隐密
的林区。
他追得很快,自信该离驼子不远才对,当他朝旷野望去,但见右使风吹草动,摇晃
不已,然而此波浪该是十分有序才对,却有不少长茅极不正常的摇动。风由北向南吹,
此长茅轻微东摇,也就是小刀儿的正面,差微十分小,这对他已经足够了,双足点地,
旋风般追了过去。
果然不到盏茶功夫,驼子身形已在望。
“驼子,你是逃不掉了!”小刀儿一声冷喝,足上加劲,又拉近不少。
驼子似乎已是逃走无望,干脆停下来,冷笑道:“你是谁?为何追我驼子不休?”
小刀儿也停下脚步,凝目再往驼子瞧去,不错,的确是以前那位。
他冷笑道:“你很健忘,大概是害的人太多了吧?”
驼子怒道:“老朽自信从来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怎么出口伤人?”
“伤天害理的事没做,只是偶而做做鸡鸣狗盗之事而已,对不对?”
驼子冷喝:“我驼子的事,由你来管。”
“本来我是管不着,但你不该动到我头上来!”
小刀冷笑道:“老天有眼,你终于还是露脸了。”
驼子阴森的目光瞄向小刀儿,腐黄排牙张了张,冷森道:“你到底是谁?”
“公孙小刀!你该不会忘记在公孙府那趟事吧?”
驼子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刀儿,突然不屑地笑道:“看不出,你还真变了样,
胡子一剃,脱了胎,换了骨,难怪我认不出你来。”
“你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