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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
无尘居好象起了狂风骤雨,平常静状的雾,现也翻掠不已。
琴音交错,还有沉沉的吼声,象喉咙被阻塞而呼出沙哑颇似鼾声的声音。
吼声渐渐急促,琴音更急,似乎两者在拼斗,谁压过谁,则准就得胜。
疯老头坐在那栋房屋旁,屋前花草已被弄得一塌糊涂,想必他的病又犯了。
他不停地颤抖,整个人象在对抗万斤石头滚撞而来的沉重压力,肌肉一条条浮现,
四肢百骸,连头发都像似通了电,直竖而起。
吼声正从他流有泡沫口水的嘴巴逼出,有时张开眼睛,两道青光闪闪射出,两颗眼
珠充满血丝,胀得大大,似乎就要爆裂。
春神脸色更白,指甲已勾断三指,鲜嫩的肉已磨破表皮,开始淌血,染红了琴弦。
吼声更急,更大。
琴音虽再加强,似乎已到了极限。
疯子抖得更厉害,双目已张开,骇人青光像要戳穿整座岩崖。
“铮”地琴已断一弦。
春神更急,十指化作火花般拨动。琴弦又断!
疯子如野兽般咆哮。啪然,琴弦全断,连琴身也裂了。
疯子狂吼,突然腾身电射雾区,消失雾中。
春神气息急促而乱,倚伏于桌。
“你何苦呢……”她长叹,己落下泪珠。
苏乔也如发了疯般地冲向无尘居,不能自制地撞向春神。
“春神前辈——”小刀儿也追上。
春神赶忙拭去泪痕,强装镇定,苦笑道:“你们来晚了……”
她为何流泪?难道为了疯子脱逃?还是她多愁善感看不得世间悲哀事?
苏乔抓起春神双手,急出眼泪:“您痛不痛!为什么不叫我呢?”
她很快撕下衣角,替春神擦拭伤口,并敷上药,还好,只有食指和中指受伤。
春神仍慈祥一笑,“没关系,一会儿就会好的。”
“看您,累成这个样子。”
苏乔悲戚地替她拭去额头汗珠,春神此时看起来,就象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她抚着苏乔秀发,叹道:“你回来晚了。”
这句话她已说不两遍,心情相当沉重。
苏乔如孝顺慈母般在照顾春神:“您不须如此的!您该叫我……”
她却没想到,当时她还在路中,如何叫得到。
小刀儿内疚感更深,若不是为了他,苏乔可能会留在此,春神也许就不会受伤。
春神恢复几许元气,才道:“也许这都是天意!只是太悲惨了!”
“嗯!”春神点头:“我的琴音已无法制住他。”
苏乔问:“他发病多久?”“快一天了!”
“一天……”苏乔心疼地瞧向春神。
她不就挨了一天的折磨?
春神怅然一笑:“后来,他功力过高,终于压过了我的琴音。”
她无奈而希冀道:“你必须再把他找回来。”
苏乔深深点头:“我会的。”
“现在就去,好么?”春神道:“我怕他在外面伤了人或受到人伤害。”
“可是您……”苏乔犹豫不定,她仍担心春神的伤势。
春神看着手指,敷的药已凝结,淡然笑道:“这伤难不倒我,你别担心,现在就去
好么?”
苏乔仍不放心。
小刀儿道:“春神前辈,此事就由晚辈处理好了,苏姑娘留下来,对您也有个照
顾。”
“不!”苏乔急道:“你制止不了他!”
她心灵十分矛盾,好像除了她自己,己无人能制服疯子。然而,连春神的功力都不
行,他成吗?
小刀儿道:“我会尽量小心,至少可以缠他一段时间。”
“这不是办法!还是由我去好了。”
“可是,你要照顾春神前辈。”
苏乔望着春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春神仍表示自己没关系,然而苏乔又怎能放下心?
事情总该有个结果,小刀儿道:“还是我先去,你过一两天再去,如何?”
苏乔考虑一下,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不过你千万别逞强,疯子功力很高。”
“我会小心。”小刀儿说走就想走,他也担心疯子逃出去滥杀无辜。
“等等!”苏乔叫住他:“你要去哪里找他?我又去哪里找你?”
小刀儿道:“疯子和秋月寒有过节,每次病发都会去找他,我走一趟公孙府,若时
间不长,你可以到那里。久了我也不清楚。”
苏乔也没办法,只好答应:“我尽量早点赶去和你会合。”
春神淡然一笑:“乔儿,其实你可以不必留下,可是我又拗不过你,既然如此,你
就送公孙少侠出去吧,这路不好走。”
小刀儿拱手道,“多谢前辈关心,不必如此,路我已走过两遍,该不会有何错才
是。”
在深山茫雾中寻路,也是他专长之一,虽然此地雾气浓了点,却也难不倒他。
告辞两人,他已寻路追向疯子。
三天的平静,使秋月寒感到不怎么自然,一大早起来,就要小溪和湘雨陪他练剑。
长剑劈出,如风扫落叶,小溪一个措手不及,胸口已被秋月寒手中利剑抵住。
“溪儿,你该多加练习这招天外飞霜。”秋月寒道:“你可知道飞雾学这招只要三
个月时间?”
小溪面有愧色,十七岁不到,已长得和他爹差不多高,只是脸蛋嫩了点。
湘雨换了件粉红便装,十分清新,只是眉字间多了一份愁。
她笑道:“小弟再来,我陪你练。”
抽出长剑,她已攻向小溪,秋月寒没说话,小溪抓起剑柄也练了下去。
此时,庭院边墙圆形拱门己传来重重的冷哼声。
飞雾已出现该处,神情夸大地走了过来。
湘雨对他最是没好感,白他一眼:“你哼什么?别以为你功夫有多好……”
“湘雨!”秋月寒叫住她,“继续练你的剑!”
湘雨满是委曲,却又不敢违背父亲,闷声不响地全将怒气出在练功上面。
如此一来,苦的就要算是小溪了,逼得他手忙脚乱,比当时和秋月寒比剑时更狼狈。
飞雾已忍不住大笑起来。
秋月寒对他狂妄并无任何反应,心中只念着对他们的一分愧意。
小溪就没有那么好的肚量,不练了,抽回长剑,瞪向飞雾:“你也不见得多高明,
练了三个月有什么稀奇?小刀儿不用一天就练会了,你凭什么笑人?”
“你……”飞雾最是受不了人家说他功夫不行,闻言已冷笑:“好,我就给你一点
教训!”
话未说完,他己出手,快得连秋月寒想喝止都来不及。
“飞雾,不可乱来!”秋月寒已拦了过去。
飞雾身如游龙,掌如电光石火,闪向小溪,格开长剑,一连七掌拍在他胸口,再一
个扯手,拉下小溪的扣子,倒飞回去,冷笑不已。
从出手到收手,他只用了一只右手,左手始终负向后背。
秋月寒对他身手都感意外,心想,自己若尽全力,也未必能拦得住他,微微地愣在
那里。
小溪受辱,举剑又想攻,终被秋月寒喝住。
“退下,你堂哥赢你,理所当然,日后若不多加练习,更蠃不了人家。”
湘雨抱不平,跺脚直叫:“爹,你怎么……”
秋月寒截断她的话:“不必多说,飞雾的武功高出你们许多,你们两个该向人家学
习,今天到此为止,回去吧!”
湘雨和小溪不敢违抗父命,只好悻悻然,委曲地退下。
秋月寒知道飞雾来此必定有事,收起剑走向他,关心道:“好久没看你,没想到你
的武功如此精进。”
飞雾想谦虚地笑,却笑不出来,干脆不说客套话。拱手为礼:“伯父,我爹呢?”
一连三天,他爹的影子都没见着,心中自是十分焦急。
秋月寒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你爹他……”
“那天他到了西院后,就再也没有回去。”飞雾道:“当时西院在干嘛?好象在打
斗?”
秋月寒怎能说出他父亲之种种罪行,只有找其他藉口,“那晚来了不少外人,好象
专对公孙府而来,但全被伯父和你爹一同击退了。”
“既是如此,为什么我爹没回来?”
“也许……也许他出外去了……也许他有其他事要办!”秋月寒叹道:“他一直都
没告诉我要办何事。”
飞雾含有不信的眼光瞧向他,欲言又止,闪了闪眼神,才道:“如果有我爹消息。
就通知我一声。”
“你放心,我会的!”
飞雾告辞而去,他心中已有盘算,若再几天没消息,他会离开公孙府,找他姐姐飞
燕问个究竟,至于秋月寒,他始终认为他隐瞒了不少秘密。
此事能够告诉他吗?如此的父亲。
秋月寒长叹不已。
正要提剑回房,已有府役急奔而来。
“禀老爷,那疯子又来了,正在路上。”
“疯子?”
秋月寒大惊,赶忙追向前厅。
一阵狂笑已传出。
“公孙秋月,你给我出来——出来——”
疯子果然找上了秋月寒,腾身掠向高墙,本来一掌就想击断旗杆,却奇怪地又收手,
往旗杆皤旗瞧去。
青龙腾空,飞势不凡。
他不劈向旗杆,似想保存公孙世家的名声,转了一下,才想到墙石,一掌击下,碎
石纷飞,他又开始吼叫:“公孙秋月,你给我出来,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公吨世家——出
来……”
好像除了这话,他不懂得其他语言似地,叫个不停。
秋月寒一现身,他已扑上。
“你是贼,是骗子,我要宰了你——”
一掌劈出,挟以摧枯拉朽力道,击向秋月寒胸口,出手不留一点余力。
秋月寒大惊,他素知疯子武功厉害,而且又吃他两次亏,动手之际,全取守势,一
剑平扫疯子双掌,借势退向左侧。
岂知疯子早知道他动向,双掌化实为虚,翻掌为爪,一个金龙蟠柱绞向秋月寒手中
长剑,左掌趁虚而入,抓向他腰际。
秋月寒惊愕不已,他有个吃亏处,就是不愿伤了此人,是以出手自然受制,长剑有
也等于没有,干脆弃剑以空手对付,一手金丝缠腕嗫、扣、推、拂,急快封住疯子右手,
人往上翻,想借此避开腰间一抓。
然而疯子出手何其快速,喇地已扯下他衣角,差点就连皮带肉撕下来。
疯子一招得手,捏紧衣角哈哈大笑,竟也忘了再出招。
“公孙秋月,你的功夫……别逃!”
秋月寒暗道一声好险,心想若在此地打,可能会波及无辜,倒不如引他出去,能打
就打,不能打就溜,必要时还可将他引至少林或其他高手云集之处,将他制服,心意已
定,趁疯子得意之时,倒纵出墙,
疯子哪想到秋月寒会逃,霎时丢下破衣角,狂嚣不止,紧追而去。
秋月寒窜出墙外,专找隐密处藏,但疯子功夫实在不同凡响,只追过一个山头,已
经追近不到十丈。
“像你这种人,怎能接管公孙世家,只有我能,我才是公孙世家的主人,公孙世家
的人不会逃!”
疯子百般找秋月寒的麻烦,原来是想当主人。
若公孙世家给疯子掌管,不用三天保险垮台,不过以他的武功,却是足足有余。
而秋月寒处处对他手下留情来看,他与公孙世家一定有所牵连,其至交往甚密。
疯子大喝,天马行空般掠向秋月寒前头,倒翻而上,七掌十五脚,连环不绝地攻向
秋月寒全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