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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雄,你不要跟着瞎捧,寒山重只不过跳跳蹦蹦比人家来得灵活些罢了。”于罕搓着手呵呵笑道:
“你也不要客套了,山重,光凭你那手‘罡星九煞’,已足可称雄天下,睨脾一时了,真是够得上狠,够得上毒!”寒山重有些疲惫的摇头,道:
“假如不到必要,山重不愿用那腕上魂铃,铃上皆佛座,魂铃发出,佛当佑我,在感觉上,山重觉得铃上九佛宛如与山重同在……”于罕静静的听着,深沉的道:
“那九枚魂铃在你射出之际,幻成罡煞之影,似浩空降下之魂网,令人惊骇而颤栗,像是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慑人之力,这慑人之力,无形却强韧无比,在那一剎间,老夫觉得一切俱失,假如那九枚魂铃是对着老夫而来,老夫只怕连其中两枚也难以躲过,确实诡异……”寒山重低低的道:
“当初练这门功夫,山重便吃了不少苦头……”一旁的梦忆柔见二人似有长谈下去的模样,她心里一急,悄悄扯了扯舅父的衣角,轻声道:
“舅舅让他休息一会吧?”于罕抚掌大笑,道:
“好,好,山重,你多睡一会,记得不要劳动,不得喝酒,心要平,气要和……”寒山重颔首一笑,道:“谢谢舅父代为疗伤之恩。”于罕摇摇手,道:
“谢什么,若果你有了个什么长短,咱们都不要混了,呵呵呵……”他笑着行向门外,司马长雄躬身为礼,亦走了出去,寒山重收回目光,舒适的仰躺在榻上,闭着眼。
“小柔……”依在榻边的梦忆柔低低“喂”了一声,面颊没来由的热了一热,寒山重仍旧闭着眼,喃喃地道:
“小柔……”梦忆柔慢慢偎了上去,伸出手在寒山重脸孔上怯怯摩挲,寒山重哧哧笑道:
“亲亲我。”红嫩的小嘴儿厥了一下,但是,梦忆柔终于凑上小嘴,在寒山重的嘴上亲了亲,寒山重“晤”了一声,显然是觉得不够满足,梦亿柔用右颊在寒山重的下额揉擦着,悄细的道:
“你的伤还没好,山重,留着我,慢慢的尝……”寒山重舔舔嘴唇,道:
“不,我现在就要。”梦忆柔以纤细的白嫩的食指在寒山重的鼻尖上刮了一下,道:
“你会厌的,山重……”“我不会,永远都不会,小柔……”梦亿柔闭上眼,于是,四张唇片紧紧胶合在一起了,这次时间很长,但,却又不得不分开啊。
为寒山重盖上粉蓝色的毡被,梦忆柔亲自跪在地下脱除了寒山重的靴子,寒山重默默地注视她,眸子里有一层迷蒙的光彩,一切弄好了,梦忆柔俯下身来,轻轻地道:“山重,你睡一会,晚饭我给端进来。”寒山重点点头,道:
“小柔,你真好。”梦忆柔如百合初放般婿然一笑,低低地道:
“你更好,山重,我永远不能忘记你是一位真正的英雄,为了我,你已牺牲得太多,有的时候,我却是那么幼稚与无知,但你从来没有责骂过我,将你的宽大与容忍融合在你对我的爱里,山重,我不仅是如一个妻子那样爱你,我更如一个学生般敬你,山重,我此生以你为荣……”寒山重阖下眼帘,缓缓地道:
“你知道我也是,小柔。”于是……
室中的气氛变得无比的宁静,宁静中,飘浮着甜密,也飘浮着温馨,该成连理了,因为,原来就是并蒂的莲啊。
四十多天,有如一片片的云彩自指缝流逝过去,欢愉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但没有人可以留住任何一天,可以留住任何一个在你眼前的时光,它平静,却又跳动得似一个无可捉摸的小精灵。
太阳的光辉,温暖的照耀着大地,像慈母的手拂着你,那么安详,又那么雅静,寒山重与梦忆柔在大飞山庄左近的白色石地上散着步,他们意态平和,毫无忧虑,现在,又如何会有忧虑呢?通往白岩的路径下,忽然有一条人影如飞似的奔了上来,这条人影奔驰的速度是如此快捷,以至将他身后追赶的一群白衣五台弟子拋下老远,来人的目的地,似乎正是大飞山庄呢。
梦忆柔停住了说到一半的话,怔怔的望着那条越来越近的人影,寒山重却懒懒的坐了下来:
“小柔,来,偎近我坐下。”梦亿柔以为寒山重未曾察觉,她低促的道:
“山重,有人来了,这人的身手好快……”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来的是朋友,昭,‘老’朋友了。”尚没有体会出寒山重话里的意思,那条人影已蓦然在一个纵跃下凭空飞上了白岩的基石,但是,也在同一个时候,另外一条人影淬然自一块山石之后扑截而出,去势凌厉,猛不可当!来人似乎未曾防到,低叱一声之下暴旋三转,那扑截之人却悍野无比,一声不响的枪步进击,掌势猛练沉厚。
灰色的衣角扬起,来人闪雅的笑笑,再度斜掠回转,这时,梦忆柔也已经看清了这不速之客的面目:“无缘大师!”寒山重站了起来,笑着道:
“长雄,休要开罪了小空寺主持!”那突起截击之人,果然正是司马长雄,他的黑色身影一晃,已落在寒山重身侧,寒山重迎上两步,抱拳道:
“大师请了。”无缘大师仿佛比以前更为清矍了,但却精神涣发,他淡雅的一笑,合十道:
“寒施主请。”寒山重低沉的道:
“长雄,见过无缘大师。”司马长雄躬身为礼,肃容道:
“浩穆右卫黑云司马长雄拜见大师,并请恕过方才鲁莽之罪。”深深的凝视了司马长雄片刻,无缘大师还礼道:
“司马施主言重了,施主年少英发,前程大有可为,此刻,尚烦施主后阻追兵,以免引起误会如何?”寒山重忙道:
“长雄,你去吧。”司马长雄应了一声,转身飞跃而去,无缘大师望着他的背影,低沉的道:
“寒施主,这位,就是江湖上盛名威赫的黑云?”寒山重抿抿嘴唇,淡淡一笑:
“正是。”无缘大师沉吟了一会,道:
“司马施主神态精悍,气足意蓄,是稀有之材,异日必为武林鼎柱,尤其他一片忠诚,目无二光,更属难能可贵,是保主护业之人,但是,煞气却是太重,不论一个人的赋性如何。煞气太重总是不好的……”梦忆柔自一侧栅栅行来,俭衽行礼:
“大师一路辛苦了……”无缘大师颖悟的一笑,合十道:
“姑娘好……”寒山重微微眨眼,笑道:
“大师,大师笑得有些蹊跷……”枯皱的面孔舒展了一下,无缘大师颔首道:
“初次与二位识荆,已知必是鸳鸯侣,缘乃天定,红线牵系,总是些月老注定的男女呢。”一丝红晕悄悄泛上了梦忆柔的面颊,她垂着头,羞怯得多柔丽啊。
寒山重爱怜的看了她一眼,道:
“大师好眼力,连在下于小空寺前初见忆柔之际,尚未曾想到会有今天的成就哩。”无缘大师和照的一笑,深沉的道:
“有缘能结千里心,蕴于内,却在冥冥中形于外了。”寒山重注视着这位自号“苦僧”的大和尚,缓缓地道:
“大师久与青灯黄卷为伴,灵台澄静,心如古并,在暮鼓晨钟里,是否已觉得与软红十丈的尘世全已无缘?”深藏在眼眶内的瞳仁微微一闪,无缘大师无声的一叹:
“但愿无缘。”寒山重豁然笑道:
“却怎能无缘?”梦忆柔轻轻扯扯寒山重,低低地道:
“山重,应该请大师到庄里歇歇呀……”无缘大师道了声谢,望望天空的日头:
“寒施主,这些日来,老僧虽然居处荒山,武林中较大的变幻却也略知一二,老僧自施主二次路过小空寺之后,便隐约察觉施主意态之间十分寥落,我佛之前,老僧每日三次为施主祈求平安,数月之后,老僧果然听到了施主率领浩穆院所属大败进犯的六个绿林帮派之事,时隔未久,白龙门又在施主淬袭之下全军尽没,老僧为施主扬威雪仇而庆幸,又为施主杀孽太重而忧戚,但愿施主于今而后,多积善功,累叠阴德,以免上干天和,结怨成郁……”寒山重眼帘半垂,轻轻的道:
“大师说得极是,在下双手血腥,也实在太浓。”无缘大师宣了声佛号,又道:
“老僧在小空寺苦待施主不来,只有交代了守门的弟子几句,先去办理一些不该出家人应予挂怀的琐碎小事,回山之后,却喜闻施主已经径临再去,老僧本当实时趁此与施主相晤,却又为了‘余水’城郊发生瘟疫而再耽搁了月余,寒施主,施主眼前可尚有其它要务要办?”寒山重一笑道:
“只专诚等侯随大师一探那白玉之宫了。”无缘大师欣慰的点头,又道:
“施主二过小空寺之际,为何面含重忧?可是正在为筹划应付那六个绿林帮派进犯之事?”寒山重眼角一挑,低沉的道:
“非也,在下那时身中剧毒,生命堪虑,大师眼力好强,虽然在下曾经极力隐讳,但仍被大师看破了。”无缘大师掩饰不住内心的关切,急问:
“此际如何?”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早已痊愈,否则,在下只怕也难以站在此处与大师晤谈了。”一旁,梦忆柔温驯的向无缘大师道:
“大师,请大师到庄里坐坐,站在这里,我们也不成敬客之道呀……”无缘大师呵呵笑道:
“姑娘,老僧不叨扰了,荒山野僧,耐不得各位有道同门抬举,寒施主。”他转过脸来,诚挚的道:
“今夜,老僧便想偕请施主上道。”寒山重略一付思,道:
“请大师约一见面之处。”无缘大师枯槁的脸上首次流露出感动与欣愉之色,他轻悄的道:
“五台山前,有一个小小的三岔口,老僧便在那三岔路口的一株白杨树下相候,于今夜初鼓之时。”寒山重舔舔嘴唇,笑笑,道:
“大师,在下有三个同行。”无缘大师沉吟了一下,道:
“理应当然,但是,施主可能也知道此去滇边,凶吉难卜……”寒山重尚未及开口,梦忆柔己着急的道:
“我不怕,大师,我不会妨碍你们办事,我只是沿途照拂山重,他的伤势还在休养期间……”无缘大师惊愕的望向寒山重,难信的道:
“施主曾经受伤?……”寒山里摇摇头,道:
“早已收口了,不妨事的。”一丝微笑又浮上无缘的唇角,他无奈的道:
“姑娘,本是比翼,怎能分飞?”灰色的僧袍一拂,他向二人合十为礼:
“今夜初鼓,白杨树下恭侯三位了。”大和尚瘦削的身躯腾空而起,像来时一样快捷,如一只灰鹤掠空,眼看着他去,而他的影子已消失在白岩之下。
寒山重高叫道:
“大师好走,恕不远送了。”梦忆柔怔怔的望着白岩下面,神态之间若有所思,那一双纤细的手轻轻绞动着,眸子里光辉似蒙上一层淡淡的烟雾。
转过头来,寒山重握住了她的手,低低地:
“在想什么?小柔。”梦忆柔惊悟的朝寒山重一笑,悠然道:
“我在想,这一次,是不是我们自惹烦恼?”寒山重沉默了片刻,道:
“或许是,但即使自惹烦恼,我们的出发点却是善良的,小柔,人从出世,便往往与烦恼不能分割,只要我们的烦恼得来,却对大多数的人有益,那么,便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