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看我愿不愿回答,你先说说吧。”沉吟了一下,君惟明道:
“夏一郎与舒云可已遭你们暗算了?”金薇犹豫片刻,坦然道:
“好吧,我告诉你,你那两个手下命可真大。江七陪着舒云到外面逛花街。晚上,那里又乱又杂,暗巷多,人又挤,三转两不转,舒云就不知钻到那家窑子去了。江七急得直冒汗,找了大半夜全没找着,就这样把事给弄岔了……”说到这里,金薇又恨恨地道:
“全是江七胆子不够大,还非要拖着舒云到预定的地点才放下手。假如换成我,一看不对就先把他就地摆平了!”君惟明冷冷地道,
“可惜江七不是你,而且,你也无法违背天意!”顿时柳眉倒竖,金薇怒道:
“君惟明,你果真是皮肉痒了,想多吃点生活?”目光垂注自己血肉模糊的双腕,君惟明低沉地道:
“夏一郎呢?”哼了哼,金薇又道:
“昨天晚上小玄洞‘飞角五豪’的人马严阵以待,就根本没有发觉他去,也不知道他来路出了什么事还是没有照你的吩咐去做……”君惟明内心欣慰无限,表面上却道:
“一定是夏一郎在半途出了麻烦,否则,我的谕令如山,手下们没有一个胆敢违抗!”冷冷一笑,金薇道:
“不见得呢!杨陵就是一个活例子。”一咬牙,君惟明道:
“至少,在没有掀开他的阴谋面具之前,他是决不敢违令的!”寒森森的,金摄道:
“你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信任别人,你该记住一句金玉名言:‘信任是毒药’!”陡然一震,君惟明喃喃地道:
“信任……即是毒药?信任……即是毒药?”金薇冷然道:
“一点不错!”君惟明轻叹着,道:
“亦不尽然……”伸伸腰,金蔽哼了哼:
“我懒得和你争辩下去了。来生你须记得这句名言,如果——人真有来生的话!”君惟明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用背脊靠在车沿的木板上,咬着嘴唇沉息,金薇本来想下车了,看到他这样子,不禁疑惑地问:
“喂,姓君惟明看着她,缓缓地道:
“我在想,‘悦丰钱庄’的伪做被劫,到底是哪些人干的?我们有十一名弟兄伤亡,这些伤亡了的弟兄该不会加入你们的阴谋吧?”“咭”地一笑,金薇道:
“你有时脑筋反应很快,有时却迂得很,那晚上进‘悦丰钱庄’洗劫的,的确是‘飞角五豪’,唯一与事实不同的,便是杨陵根本就没有喝醉酒,他先躲在屋里不出来,等那十几个小角色栽得差不多了,他才匆忙出现,虚张声势地舞划一阵,目的无非做给那些未曾死掉,受了伤的小角色们看,这样一来,在他们简单的头脑里,就不疑有他了……”君惟明问道:
“那么,被劫去的财物呢?”金薇一耸肩,道:
“做为‘飞角五豪’此次行动的代价啦!”君惟明冷笑一声道:
“他们的胃口小得很啊……”金薇淡淡的道:
“出了多少力收多少酬劳,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就那么来上一下,给如此代价,已算得上丰厚了……”忽然金薇又问:
“对了,你说的那个藏宝之处,可全是真话?没有诳我们?”君惟明一笑道:
“当然全是真话!”不快地瞪了瞪眼,金薇道:
“不准笑,我不喜欢在我问到你这种事情时,你用此等轻浮的态度回答我!”君惟明裂裂嘴,道:
“你真不好侍候……”若有所思地瞧着君惟明,金薇沉沉的道:
“姓君的,你是天下有数几个难缠难斗的人物之一,这一次,我们若弄倒了你,我们终少即可享用不尽——无论是名是利,如果我们扳不过你,则我们每个人的下场都将极为悲惨……”君惟明笑笑,道:
“但你们已等于扳例我了……”慎重地点点头,金薇道: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老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一直觉得你仍然具有莫大的力量一样……你好象正筹划一桩阴谋,而这阴谋却是我们所未曾料及的,或者你这桩阴谋已经成形;在我的感觉中,并没有像前往挖掘一批珍贵宝物那般雀跃愉快,反而似是一步步定向灭绝之境一样的忧虑与烦燥……说不定,我们错了……”君惟明沙哑的,道:
“什么错了?”金薇挹郁的道:
“答应押解你本人前来寻找那藏宝之处!”摇摇头,君惟明道:
“你看看我这样子……”金薇茫然道:
“什么样子?”叹了口气,君惟明道,
“我如今内受毒创,外遭重缚,甚至连提笔之力都没有,我还有什么阴谋可施?有什么狡计可展”。有些怔忡,金薇徐徐地说:
“看起来似你所说……但是,为什么我老是有一种惶惶不安,心意烦乱的感觉呢?”君惟明坦率地,道:
“很简单,只是我的名头太响了,虽然你们暗算了我,也同样全觉得提心吊胆……”用力揉了揉脸,金薇愠道:
“少给你自己往脸上抹粉!”
君惟明正要再说什么,车后,一匹健马已凑了上来,马上骑士,正是金薇的手下之一,“黑鹰六翼”中的韩英1
皱皱眉,金薇侧首道:
“又是什么事?”韩英似是对他这位少主十分敬畏,闻言之下,他赶忙低下头,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道:
“马帮主叫小的来请示少主一下,沿南松城北行五十里已快到了,前面可看见一条五岔土路,马帮主说,是不是在路边的那片疏林子里打尖休歇?还请少主定夺!”金蔽不耐烦地道:
“罗里八嗦,告诉他就歇一会好了!”略一迟疑,韩英又
l道:
“马帮主还交待小的请示少主,要不要解姓君的下车叫他再认一认路线可曾走对不曾?”重重一哼,金蔽怒道:
“在车上认不行么?解下车去若叫别的江湖同道看见了不又是麻烦?姓君的人面广,势力雄,熟朋友太多,假使出了纰漏谁来负责?你吗?还是老马?韩英不敢再多说,在马上躬腰施礼,匆匆去了;君惟明不禁好笑的道:
“当面称大胡子称马老,这两个字一颠倒,意思可就大的不同了……”脸色一沉,金薇叱道:
“你少说话!”
这时,一阵人语马嘶,蓬车的速度已缓了下来,朝路边靠去,君惟明晓得,这些仇家要开始休歇打尖了。
金薇哼了哼,跃下车去,在地下,她又回头道:
“姓君的,放老实些,别出歪点子!”舐舐嘴唇,君惟明沙沙的道:
“当然……”
断肠花第八章 咫尺天涯
第八章 咫尺天涯
现在,这一队行列已完全停止下来,他们将蓬车和坐骑全牵引至路旁一片稀疏的树林边,各自找着有荫凉的地方坐下,开始拿出壶水干粮享用。这些江湖黑道上的人物们彼此很少交谈,仅只低头默默而快速地进食。马白水与金薇在这一方面却比较考究,他们两人找着一株枝叶较为浓密的大树席地盘膝坐下,中间铺着一张油布;油布上,摆着几包素纸裹托的食物,一只风鸡、一段切成片片的腊肠,碎腌肉,泡黄瓜,以及一大迭烙饼。金薇浅啜着自己携带的水囊中的净水。
她进食时的模样文雅而优美,毫无她平素那种泼辣刁钻的味道。马白水却不同了,他老人家是在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锡壶美酒,几乎全由这位“灰巾帮”的瓢把子独个儿包办啦。
轻轻咬了一小块烙饼在嘴里咀嚼,金薇有趣地看着马白水那种吃像。马白水大口塞进一段油腻腻的腊肠,无意间抬头,与金薇的目光相触,他不由怔了怔,随即有些尴尬地咿唔了一声。嘴巴含着东西,开不了口,好一阵,他才用力把那一大块腊肠咽下,干笑道:
“呃,金姑娘,你怎不多吃些?”眉梢子一扬,金薇喝了口水,道:
“看见你这吃像,我已饱了。”打了个哈哈,马白水又撕下了一条鸡腿,道,
“老夫就是能吃能睡,无忧无虑,所以年过一甲子,仍如此健朗,百病不生……”金薇微微一笑,道:
“马老,你真是老当益壮哪……”口里嚼着鸡肉,马白水裂嘴大笑,含混不清地道:
“过奖过奖……好说……好说……”
伸手捏起一小片嫩黄泛翠的泡黄瓜,金薇慢慢地咬着,轻轻地品着,她是越吃越细致了……
马白水把手上的油渍朗长袍随意一抹,道:
“金姑娘,你就吃这么一点?”金薇点点头道:
“太多了?”哈哈一笑,马白水怪声道:
“太多?老夫认为你屹的这些东两只怕喂只鸡还嫌不够,呵呵,比起老夫来,你是差得太远罗。老夫的食量超出你十个还有余!”耸耸肩,金薇淡淡的道:
“老实说,我怕吃多了会发胖……”马白水奇道:
“会发胖?会发胖才好呀,看起来才福态。老夫就喜欢那种肥敦敦,白嫩嫩的女子;太瘦的,就好像除了皮全剩一把骨头了,那又有什么意思?嶙峋峋地一点也不见强,老夫不喜欢!”金薇笑笑,道:
“所以说,你见到我这样的瘦女人也就不太愉快了,’嗯?”呆了一呆,马白水忙道:
“那里话,那里话,金姑娘秀外慧中,均匀娉婷,不肥不瘦,可谓恰到好处,正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倾城红颜,并世无双,呵呵,美得令人不敢仰视……”心里十分慰贴,表面上却轻嗔薄怒,金薇道:
“看不出马老一大把年纪,形容起来人来却相当在行。想马老当年也是位风流人物吧?”喝了一大口酒,马白水道:
“金姑娘见笑了,老夫老矣,昔日荒唐何敢再提?呵呵,也不过就是曾和些同辈寻开心罢了,不算什么,不算什么……”突然,金蔽眼皮一转,道:
“对了,可曾拿点吃的给君惟明?”马白水摇头道:
“没有。”金薇有些不悦,道:
“为什么?马老,我们要搞清一件事,在君惟明死之前,他仍是一个活人,而一个活人就应该享到活人的待遇!”这位“红蝎”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马白水是深深领教了,这时,他胸有成竹,毫不紧迫地道:
“金姑娘且请稍安毋燥,老夫当然有老夫的道理,这件事,便是姑娘不问,老夫也要述明的……”不耐烦地哼了哼,金薇道:
“请说。”马白水干咳一声,道:
“‘魔尊’君惟明为当世鬼才,一方霸主,对他,不能像对普通人一样来衡量,如今他虽然身受重重禁制,但未敢断言就不会再出批漏,能多消磨一点他的力量,还是多消磨一点的好。因此老夫便决定饿他这三天三夜,除了清水,什么也不给他,再加上这一层钳辱,我们就更可以放心啦,方才老夫已令手下‘四鹰’前往喂他清水一碗,并就近看守……”金薇沉默片刻,冷冷的道:
“马老,还是你的手段高明!”马白水嗬嗬怪笑,道:
“过誉了,呵呵,过誉了”
低下头来,金薇目光凝注在前面油布边的一根草屑上,她沉思着,像是在想些什么;那根草屑是灰白色的,就宛如她此刻的神情,也带着些灰白了……
就在这时……
一阵急剧的蹄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