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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不解道:“杨少侠这是为何?”
小邪道:“其实也没什么,一来少林和武当为中原两大派,而俩个掌门人连在一起
未免太吓人了。第二、我觉得还是要留大师在中原,兔得有突发事情。第三、在神仙岛
的人都是庸手,实在没有必要派出这么多高手去侍候他们,大师以为如何?”
明心沉思一会儿道:“好,老衲就留下来,改由师弟明渡去解救大师伯。”他也知
道小邪留他在中原是为了第二件事。遇到突发事件,虽然明渡也一样具有高深武功和权
力,但这只是对少林派自已,如果对外面各派的话,是矮了一截,故而只有留下掌门人
才算妥当。
小邪轻笑道:“这样就差不多啦﹗省得还没到就吓死敌人了。”
泰山掌门人朱天云道:“杨少侠,我的水功不差,必要时我可以派上用场,来个混
水捉虾。”
小邪甚是喜悦道:“朱掌门人这下你可找对人了,我看到时咱们就不必坐船,一直
游到神仙岛怎么样?”他曾经游过一次,觉得甚是好玩,故而想邀朱天云参加。
朱天云笑道:“我只说水功不差,可没有说很精,我可没有在水中游过这么远,浸
过这么久,所以只好你自已独享啦﹗”
小邪无奈道:“也好,你高兴下水就下水,不高兴下水就回到船上,反正神仙岛不
远,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了。”
黄山掌门叔祭如道:“这项行动杨少侠你想准备带多少人比较适合?老夫带二十名
弟兄,不知用不用得上?”
小邪道:“叔掌门人请你等一下。”转向阿三问道:“阿三你说说看一条船可以载
多少人?普通大的。”
阿三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咱们官司还没打完,你少来这一套。”他存心要整整小
邪。
小邪暧昧笑道:“官司要打也要看时候,那天你打输了,你就知道我的重要。”
阿三牢骚似的叫道:“你有多重要?说穿了也没有我三撇,奶奶的,不要我时就放
我假,要我时就像拜土地公一样,什么玩二(意)嘛﹗”
众掌门人可不知道他俩在谈些什么,听得满头雾水,好奇的看着两位。
小邪哧哳笑着心想:“阿三你给我来这一套?差多﹗”他笑道:“阿三,对不起、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在放假阶段,打搅你了,为了表示歉意,就特准你多放几个月,你
好好休息啊﹗”他转头已要问小丁。
“不必啦﹗”阿三急道:“假放大多也很难受,普通大的可以戴上两佰人,包括水
手及打杂的;妈的﹗这官司不大好打﹗”他苦笑着,小邪不吃他这一套。
小丁娇笑道:“阿三你的状子要不要写精神虐待呢?呵呵﹗”
阿三实在够憋了,他叫道:“有什么就写什么,那天我找张大人喝酒去。”敢情他
想打人情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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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笑得很开心,因为阿三赖得实在很可爱,他道:“张大人才不会因为你话他喝
酒就说你对,你还是省有吧﹗”
阿三瞪了他一眼道:“我一定要控告到底,直到我胜利为止。”他抿着嘴,一副大
义凛小邪不理他,转向叔祭如掌门人道:“叔掌门人,我这位弟兄”武后乱性“,请你
多多包涵,多多包涵﹗”他施个大礼,窃笑不已。真意思是说阿三在练武以后牲子就乱
了,前几天他和黑巾杀手比斗,也算是练武。人说酒后乱性就胡来,小邪临时来一个
“武后乱性”也未尝不可。
“那里,那里,都是自已人,杨少侠别放在心上。”叔祭如也拱手还礼,他对小邪
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他想:“什么武后乱性?难道这名小和尚真的练武以后就会语无伦
次吗﹖”
想至此,不禁多看阿三两眼,只见阿三呆傻的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更相信小邪所言。
而这些“秘语”也只有通吃帮弟只能听得懂,阿三心里直骂着:“死杨小邪你吃了
甜头还卖乖,他妈的破坏我的形象﹗”他瞪了小邪两眼,恨不得这里没有人,和小邪斗
嘴一番,遇过干瘾也罢。
小邪笑了一阵才谈到正事道:“既然船只能载两百人,那咱们就带一百五十名去就
可以了。”
明心道:“如此吵人,届时能否应付得过来?老衲深怕到达神仙乌有特殊意外发生,
这样一来可真危险。”他吃重的望着小邪。
小邪轻轻笑道:“明心大师您不必太担心,守在那里的人虽有千名,但却武功平平,
最高也只是坛主阶级,故而我们也不必带太多人,一条船好照应,两条船打起仗来难免
碍手碍脚,要逃还真不好逃哩。”
明心见小邪说的亦甚有理,几日以来,他知道小邪有小邪的一套,就是瞎干死干也
能弄出点成绩来,所以他不便再坚持已见,只要能达成任务,多少人倒在其次,他道:
“既然杨少侠如此说,老衲亦不坚持已见,呆会见会议结束后,老衲亲挑几名经验较丰
之弟子随杨少侠前去。”
“不用呆会儿啦﹗”小邪玻ё叛畚⑽⑶嵝ν琶餍摹
“这……”明心及众人对小邪如此突然之举动甚是诧异,皆不解的望着小邪,想知
道是出原因。
小邪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他笑道:“不用等,会议到此结束不就成了?”
“哈哈……”众人恍然大悟,对于小邪此种快刀斩乱麻之作风,不由得又对他多加
几分亲近感,个个昂头直笑,既舒畅又爽朗。
会议真的在此话中结束,其实也无什好说,敌人是庸手,对付起来易如反掌,小邪
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来了些什么人,至于如何攻神仙岛,他可想都没想,海岛战术他
精得很,围也要围死他们,说不定敌人还跑了呢﹗
“哇卡﹗”小邪突然大叫起来,有如喝了厚油热汤烫了舌头般舌头直伸着。
在众掌门离去后,小邪此种举动,弄得通吃帮弟兄不解而神情痴然的望着小邪。
小丁问道:“你干嘛?吃错药啦?”
小邪摇头苦笑几许道:“黑度奶奶,我老人家怎么没想到他们会逃呢?妈的﹗这一
逃,要玩捉迷藏的机会就大了。”
“逃﹖”小丁急道:“你是说神仙岛的人会逃?”
小邪点头道:“可能性很大,因为神仙岛是”神武门“所属,现在”神武门“灭了,
他们失去依靠,说不定就此逃啦﹗”
小丁疑道:“消息可能没传这么快吧?”
小邪道:“神仙岛离内陆要一天一夜的航程,现在已经过了七天,他们多多少少会
知道一点,所以找说他们逃走的机会很大。”
小丁这一听着急道:“那我义父他们……”想到此,眼眶已红,晶莹泪珠一颗颗流
了出来。
“好了啦,小丁﹗”小邪叫道:“动不动就哭,长了快十六‘七、九、二十岁了,也
不想想事情怎么来怎么去?我只是猜想,准不准还不晓得,你哭个什么劲?”
“人家难过嘛﹗”小丁哽咽而言,看来是真伤心。
小邪叫不成只好安慰了,他道:“小丁你义父会没事的,他是猪王,那些人要绊倒
他还真不容易,何况他们如果想逃,一定会想到把你义父捉起来当人质,放心啦﹗没有
危险的。小丁还是没有回话,独自的哭着,这也难怪,她从小和寒竹皆为孤儿,好不容
易才被朱陵收养,此种恩倩、此种亲情,当然深系在小丁心里,千盼万盼即将会面,那
晓得又出了此事,虽然只是小邪的判断,但她早已先入为主,认为小邪所判断的事一定
正确,由不得她不能不耽心,尤其她又是在呵护下长大,感情未免脆弱些。小邪天不怕
地不怕,就是怕女人哭,这一哭,他可就昏了头,吹嘘了老半天,并不时偷瞒小丁,眼
看”无法收拾“,长江之水浩瀚不绝,小丁的眼泪也好象流不完,最后小邪无奈叫道:
“别哭,别哭,咱们现在就去,你要是再哭,那就放你休假啦,哭的人是不能工作的。”
“好吧﹗好吧﹗”阿三一听到有人和他一样要放假,拍着手直叫好,神情甚是得意。
小丁闻言现在就要去,心情好了些,行动总比期待来得令人兴奋,她点头幽幽道:
“那我们快走。”
说走就走,小邪也不含糊,一拉小丁柔荑,往阿三吹个口哨,已奔出罗汉堂。
阿四向两位“安慰”一番道:“两位好好休假啊﹗回头我给你们带萝葡种子,保证
纯种大萝葡,拜拜﹗”他挥挥手,昂头阔步扬长而去,有如状元回乡,神气已极。
“他妈的﹗”阿三吼叫道:“你们这些”重事轻友“我……我……”他转向小七叹
道:“也罢﹗种萝卜去,小七……哈哈……”说到这里他也觉得好笑。
小七苦笑道:“我挑水,你挑肥。”
“去你的﹗”
“哈哈……”两人苦中作乐,笑得也甚大声。
小邪向明心大师说明原因,明心亦认为事不宜迟,立即选调人手,连夜出发,一行
百余人,包括三位掌门人,声势浩大直往杭州钱塘江口出发。
※ ※ ※
严冬刚过,春雪初溶,清溜溜滑下枝头,官道泥泞,满身欲污,马啼纷飞,过客四
处躲护,深怕被污泥沾湿衣衫。
春夜亦寒,明月高悬,薄云轻飞,映雪山峦,如幻似真,大地山川徜徉宁静夜,滴
流水声蜿蜓潺潺,小草柔姿摇曳舞春风,好一幅如诗如画之春夜美景,突地——“喝喝……”、
“得啦,得啦……”、“啪啪……”、“唏聿聿……”
一阵急促声音已从远处传来,数辆马车已不顾寒夜佳景,急燥喧嚣狂奔而过,不必
说他们必有急事。
车行辊辊,为首驾驱者正是杨小邪,只见他威武如天神的站在车轩上,左手挽缰绳
不时抖动,右手执马鞭,有若灵蛇般咻咻直往马身抽,口中喝喝直叫,筋肌涌现,豪气
逼人,十足英勇气概。为了小丁,他可是马不停蹄直奔钱塘江。
次日午时,他们已抵达钱塘江畔,小邪很快找到一艘大船,谈妥价钱,立时放洋往
神仙岛驶去。
阳光普照,万里晴空,碧波荡漾,一望无灵,柔浪轻拍,舞首弄姿。船身亦随着小
浪轻摆身躯,缓缓前行,忽高忽低,甚有节奏,韵律十足,更令人觉得如喝陈年老酒飘
飘然。海鸟飞掠,悠闲展翅,亚亚嬉戏,令人遐想其生活恬淡安详,可惜这群人无此心
情去欣赏如此佳境,真可谓:“一日入江湖,三餐皆辣椒。”那有清纯数十年的老酒好
享用呢?
驾船者是一名乩髯状汉,四十来岁,浓眉大眼凸唇,貌似张飞,他光着上身,露出
古铜色结实肌肉。
船夫三十余名,皆是人高马大,健壮如牛,一见即知是干粗活者。
入夜时分,一片宁静,明月皎洁,海风吹面,舒畅无比,此时此境,最易勾起人们
怀念过去。
想着故乡友人……想着昔日趣事……想着种种耐人寻味的人生旅程……想着……想
着。
小邪他想着这些年来种种事情,从被捉到“莫塔湖”开始,他就命中注定要踏入江
湖,这诡谲变化莫测、危险万分的江湖,虽然他曾经想逃开,但却如羔羊般被困在栏栅
里,他本可以脱逃离,可是老头的苦心,小丁的柔情及朋友的友情,他都不能拋弃,因
为拋弃了这些,他就失去了一切,所以他又回到江湖,他希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