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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九郎的剑被封在外面,回救不及,很难逃过这一刺的。
洪九郎没有逃过,他的剑直对咽喉处刺去,但就在到达咽喉前寸许时,洪九郎的头忽地一低。
其实他的头没有低,只不过把腿略屈,使身子矮了一点,假如他真的低头,就够不上部位了。
刺向咽喉的一剑只刺向他的嘴,而且洪九郎的口就开着的,剑尖探进口中时,他双齿一合,咬住了剑尖,使他的前刺之势一顿。
陈定升只感到心口一凉,全身的劲刀都痪散了。
洪九郎的剑不知怎么已撤了回来,刺进了他的心窝,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着剑的,只不过陈定升的剑被咬住了,洪九郎的剑却直贯而出,刺中了他的心脏。
心为五脏之主,被刺穿了一个孔是绝对活不成了,鲜血立刻从口腔中溢出,陈定升却难以相信地瞪着对方。
洪九郎却轻轻地收回了剑,又松开了咬着的剑,退后一步笑道:“陈定升,你别不服气,天狐武学中不会给人可乘之机的,当你认为有机可乘时,就踩入了一个陷阱。”
陈定升咯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道:“你一共露出了十八个破绽,难道都暗藏一式杀手?”
“你的武功还差了一截,事实上我出现了二十四次空门,也暗藏了二十四式杀着,每一着都足以要人命的。”
“我不信,难道你们天狐剑法中已经无瑕可击了?”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剑法,天狐剑法中自有缺陷,不过我露出了二十四处的空门之后,别人大概很少会去找其他的毛病了。”
陈定升不禁一叹,他在临死前,突然得到了一种上乘的武学启示,心头透过一线灵光。
太极门剑法中也有缺陷,经过他努力的修改,已经少得多厂,但仍然有一些难以弥补的缺失在内。
假如自己不去努力修改那些缺点,而致力于在那些明显的缺点中,加上一两手攻招,太极剑法也就成为一套很完美的剑法了。
只可惜自己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所以他只叹了口气:“时不予我,唉!时不予我。”
洪九郎却了解到他的心意,点点头道:“不算晚,太极门还有几十个门人,我会把这个方法告诉他们,由他们去把太极门的武学加以精研而发扬光大的。”
陈定升一震道:“你能这样做?”
“我当然肯,天狐门的成立不为了争霸江湖,而是为了安定武林,使大家能在安定中求精求发展,其实中原武学博大精深,每一家的武功都可以成为不世的绝学,只是大家都看不见这一点,反倒求之于外,舍本求末,舍近求远,何必要去学魔教的武功呢?”
这话只有对陈定升这种人说才有用,因为他本是一门之长,完全是为了想将门户发扬光大才走上了歧路。
“所以他神色一变,最后才长叹一声道:“朝闻道,夕死可也。洪门主,太极门的事就委托你了,在我家中的历代祖师神位座下,有一张纸和太极门符令,持之可以召集全体北太极门下弟子,重组门户。我对你只有一个贡献,大须弥山的灵鹫峰下,有魔教神宫,除去东灵,才可以绝祸乱之由,也可以使赫连达失所凭仗……”
这是他最后说的话,但也揭穿了魔教一个最大的秘密,这个走错一步路的掌门人,毕竟使他的生命有了价值。
洪九郎默然地收殓了残尸,召回了太极门人,作了一次郑重的宣布和决定。
他把各大门派遣来的弟子又遣送回去,把剩下的四十余名太极门弟子中,选出了一个叫王达华的,册定了他的掌门人身份,重组了太极门,交下了令符。
北太极门是天狐门一手扶起来的,自然也成了天狐门最忠实的伙伴。
但是洪九郎对他们却一无所求,把一切都交还给他们之后,只带着刘天雄的遗体回到了兰州。
这一次是远征,拔掉了魔教一处坚强的外围,但也牺牲了天狐门的一位长老,损失还是很大。
不过洪九郎这次收获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他对太极门的处置,使大家了解到天狐门的心胸,也使大家了解到魔教渗透手法之厉害。
各大门派对天狐门感很愧疚,派了门户中极有地位的人前来兰州致吊。
有五家门派是掌门人亲临,少林、武当和峨嵋则派遣了门中的首席长老前来致吊。
这一方面是给天狐门做足了面子,重要的还是商讨一下对付魔教的方策。
洪九郎很客气地招待了大家,密室密议,他才说出了此行的最大收获,觉得零星而持续地跟魔教纠缠实非上策,每隔十几二十年来一次,使大家不仅不胜其烦,而且所投下的人力的牺牲也太大。
一致连成的决议是消除东灵,永绝后患。
但消除东灵又谈何容易?遣师远出,又要秘密,若是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杀了去,风声先泄,必将徒劳无功,大家公推洪九郎为主,调度一切。
洪九郎当仁不让地接受了,因为他对魔教最了解,而且地理也最熟。
大须弥山是佛教的名称,称为天之华表,也是普天之下最高的地方,也就是喜马拉雅山。
山远处在藏边高原,要从西藏进去。
洪九郎对这个地方还有些印象,少林首席长老,藏经楼主持大悲法师也较为清楚,因为他早年游历过那儿的小邦廓尔喀,亦即中国的藩属尼泊尔。
灵鹫峰在圣母峰下,廓尔喀乃必往之地。
洪九郎要求大家共襄盛举,因为这不是一人一门之力能够完成的,但去的人也不能太多,所以他规定了每一门派,至少不得少于二人,至多也不能多过三个人。
为了事机保密,大家不在事先集合,决定四月初一,在廓尔喀都邑加德满都的一家汉人客栈中集合。
四月之后,山上积雪稍溶,气候也转暖一点,有利于山行,这时正是十月,有半年的时间来给大家准备,应该是足够了。
洪九郎只有两个要求,此行派去的人,必须是武功最佳、功力最深的,再者就是要守秘。
此行的任务,除了各家掌门人之外,不得再让其他人知道,因为魔教多年苦心策划,其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或以威胁、或以财色之诱,在各大门派中都渗透了进去。
一切的计划都完备了,各家的吊唁代表都回去了,为了配合这次的突击行动,各大门派都做了个掩护的行动,每家都召集好手,会晤频频,似乎准备要对魔教展开集体围剿的行动。
这当然使得赫连达很紧张,可是在集中会商时,各大门派中居然有人反对围剿,理由是师出无名。
魔教到中原来立了根,大家是知道的,可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危害武林的行动,虽然他们的教义有点邪恶,但是他们并没有强迫人入教,一切唯人自择。
更何况赫连达的确对魔教作了不少改革,把不合于中原伦理道统的行为和仪典都取消了。
有人甚至于认为魔教也是个武林宗派,大家为什么不试图与他们和平共存。
说这种话的人,都是武林中颇有地位的人,有几位是各大宗派的长老,这使人很困惑。
他们的身份及地位,不可能是魔教的同路人,为什么会为魔教说话呢?
这些人的道德人品都无可怀疑,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已受了魔教的蒙蔽,认为魔教这次东来,确有改革的诚意,完全是想循正当的途径,成为武林的一个宗派。
魔教的武学也确有其独到之处,这些人若能尽其心力,投入武林,无疑也是一件很好的事,那不但可以刺激各大门派发奋求进,在武林中,也多了一份制衡的力量。
这些人本着光大武学的心怀,用意是令人钦佩的,但是真正了解魔教的人,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魔教就是魔教,他们邪恶的本质是不会有多大改变的,尤其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在称尊武林,使万教臣服其下。
所以那些真正大事者了解到洪九郎为什么要坚持对西行之举严守秘密了,因为魔教的掩饰工作做得太好,他们用种种的方法,已经争取到部份人的好感。
由这一点,也使大家意识到魔教的可怕与威胁性,彻底消灭魔教的决心也更加坚决了。
本来是虚张故事地做作一下,这下子却变成认真在干了,大家打算集合力量,对魔教来一次彻底的扫荡。
赫连达是不会傻得去硬碰群力合攻的,他把人员都分散了开来,而洪九郎等一行人也悄悄地上了路。
洪九郎这次选人十分慎重,再三考虑的结果,除了他自己之外,邀了岳天玲和乐天湘两位师姐同行。
这是天府八狐中武功最高的两个,修为还在他之上,岳天玲的天狐之道已登入一个新的境界,造诣之高,更胜于他们的师尊天狐老人,因为岳天玲早年游戏人间,以采战之道,使功力深登天狐之界。
乐天湘走的是另一条,她守身如玉,走纯阴的路子,处子元婴将固,再者;她主持了五毒杀手门,网罗了江湖上一些奇技异能之士为用,研究他们的特殊武功技艺,智能之博广,无人能及。
他们这三个人,不但是天狐门大半实力之所寄,也是荡魔行列中的主力。
西行交通,自是以骑马为主,他们在途中又折向回疆,探视一下他们的师父天狐老人,寻求一下指示。
天狐老人居住在天山之巅的一处隐谷之中,虽然绝塞苦寒,但那片山谷居然独得大地灵气之钟,四季常春,苍松翠柏下绿草如茵,群花灿烂,恍如仙境。
一入山谷,岳天玲就叹息着道:“老师父真会享福,居然找到了这一片洞天福地,倒真像在修仙了。”
洪九郎笑道:“地方是小弟在一次狩猎间无意找到的,老师父十分地喜欢,就悄悄地迁了来。”
乐天湘哼了一声道:“你们倒好,一搬就搬了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害我找了几次都没找到。”
“六姐,你找师父干嘛?当初不是约好了,以后不再连络的,有事时,老师父自然会派人找你们。”
“可是我有些事自己无法做主,一定要找到老师父请示一下,结果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岳天玲笑道:“六妹,我知道你找老师父问什么,你是因为看到天府八狐的行为越来越不像话,想找师父问问,是不是该清理一下门户。”
“我没得到老师父的特别关照,谁晓得你们搞什么鬼,凭你们当时的行径,难道还不应该?”
“但你组的五毒杀手门也不是什么善类呀!”
乐天湘道:“那是为了对付你们而设的,我要清理门户的时,五毒杀手门将会给你们莫大的威胁。”
岳天玲一叹道:“其实老师父也没有给我们什么特别指示,天狐之道,重在修己,你要行道也是一样,无法从别人那儿得到什么,一切都要靠自己,也都在自己决定。”
“我那时若是对你们展开行动呢?”
“只要你认为应该,你尽可下手去做。”
“那你们不是死得很冤枉?”
“冤枉也只有认了,天狐之道,传世已有数百年,极少有人能成正果,而且天狐弟子,死于非命的多,大部份都是冤枉的。”
乐天湘默然无语了。
洪九郎笑道:“老师父对两位师姐还是特别怀念的,他把这座山谷定名为灵狐谷,所居的洞府称为飞狐别府,可见他心中只有你们两个,将来这一片圆林,他已经准备留给你们。”
“留给我们?在这个老死不见人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