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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个地方不在乎被攻。
先前几次,她是因为对方的攻势太猛,几乎形成两败俱伤,与敌偕亡,所以她才中途撤招。
但是老练如她总也该看出对方不是存心拼命的人,尤其是招式内力都不逊于人的情况下,更没有拼命的必要。
对方敞开胸前门户不顾,必然有相当的仗恃,她却依然上了这个当,这实在怪不了人,天心那一口血是愤极和愧极而喷。
人倒了下来,她门下随来的弟子立刻出去把她扶了回来。
但人已是人气少,出气多的了,双手俱残,再加上心灵所受的巨大激荡,早已拔走了她的生机。
那个弟子还忙着要止血,灌药施救,天狐老人上前一按她的脉息,黯然地道:“神尼心脉已断,证果西归,此地已为血土,已在灵鹫峰下,佛门弟子,能证果于此,未尝不是一种缘法。”
除了她带来的弟子痛哭失声之外,其余的人,也感到一阵恻然。
不过更令人沮丧的是对方的武功高深莫测,邵威已经连伤两个人了,方达人是一家掌门,天心在峨嵋的地位不逊于掌门静心神尼,两家都是剑派,剑术在中原武林中居有重要地位,却被人家的一对护手钩击败了。
邵威站在场中,没有下来的意思。
洪九郎道:“贵教的邵长老是否还有意赐教?”
端木方道:“本教有十大绝艺,每人擅长一门,所以本教才派十名代表出战,却不是只战十阵的意思,邵长老这一门的技艺还没有被破,希望各位继绩赐教。”
武当的长老静虚道长正想出去,天狐老人道:“道兄,他这对钩是专门用来对付使剑的人的。”
静虚道长道:“贫道知道,但贫道也想让他知道一下,凭这一对钩,还胜不了中原剑派。”
洪九郎忙道:“对方的双钩神出鬼没,是因为习了一心二用的战法之故,只要一个使剑的人,就像克制他了,要不然使用武当的两仪剑阵,也可以轻易地击倒他。”
静虚道长道:“洪门主见微知着,贫道也是想用两仪剑法对付他。”
“道长只得一个人?”
“小徒松风,跟随贫道习技已有多年,彼此的默契也很够了,贫道想师徒两人联手对敌。”
洪九郎道:“贵派的两仪战法是将来针对魔教这种功夫的不二法门,此时不可轻泄。”
“那这一阵又将如何应付呢?”
“要击败邵威的护手钧倒不难,敝师姐的天狐绫足可为之,只是那侧重在个人的修为,无法广推行,异日抵魔教,仍将以贵教的两仪剑法为主力,今日却还是保住一点秘密的好。”
这番话使静虚道长十分受用,那边的乐天湘巳经在洪九郎的请求下出场了。
邵威见是一位中年美妇出场,神情略异道:“芳驾要如何赐教?”
因为乐天湘是空着双手出来的,乐天湘微笑道:“我虽是徒手应战,不过我身上有些小零碎,必要时也会施展的,你要注意了。”
邵威道:“这么说芳驾是要用暗器了?”
乐天湘道:“不错,你可别以为自己穿了坚甲,可以不怕受伤,我的暗器出手,却是专攻你那些防不到的地方。”
邵威道:“在下清楚,芳驾尽管放手赐教好了。”
乐天湘展开杀手就攻了进夫,她开始是以散花手间以排空指劲,空手入白刃抢攻,攻势颇为凌厉。
邵威虽然持着武器,却并不占便宜,因为乐天湘的徒手变招灵活,十指屈伸弹放自如而且她的隔宝指劲也十分了得,一指点出,破空嘶嘶有声。
一物克一物,静虚道长叹道:“令师姐就凭这对双手,也足可胜得对方了。”
洪九郎道:“敝师姐天赋过人,所习又是本门心功,凭她个人的修为,即使胜过了对方,也不足以丧敌之胆,天下太大了,躲开一个人很容易,所以还是用一般人都能练的武功击倒他,才可以煞煞对方的气焰。”
邵威的身上已经挨了几下凌空指劲,打得很疼,但他咬牙忍住了,不过也提高了警觉,对方凌空弹指已经有这么大的威力,如果再施在实物上,弹出什么暗器来,实在不是自己那点护身真气所能挡得住的。
同时他双钩的攻势也变为凌厉紧密,不让乐天湘的指劲攻进来,而另一支钩,却使尽毒辣的招式,想把对方一钩割成两段。
可是他也很吃力,因为乐天湘不是每一招都带着指劲的,她的指劲收发自如,一见对方有了防备就敛劲不发,对方略有疏忽,她又即时发劲。
每挨上一下,就像是一根铁棒重重地戳了他一下,虽然靠运气抵住了,但痛澈心,使他忍不住哼出了声。
乐天湘的得势,固然使魔教诸人变色,但中原群侠中各大门派的人,心头也不是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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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他们终于从乐天湘身上,看出了天狐门的实力。
以乐天湘此刻的造诣,八大门派可以说是无人能及的,而天府八狐,加上洪九郎有九人之多,八狐中死了一个刘天雄,不过天狐老人犹健在人间,而且天府八狐已有了门人弟子,下一代也杰出得很。
天狐门组成后,洪九郎的表现是如此特出,天狐门的实力是如此坚强,已经凌驾于每一家之上。
虽然天狐门还没有以势凌人,却有些地方,已经干涉到他们的权威,尤其是洪九郎对其他没有门户的江湖人特别照应,取得了大家的支持,隐隐已是武林霸主之势。
这个霸主只是不欺负人而已,但八大门派的地位,却大受压制,不像以前了。
邵威被打得动了火,突然他放开了守势,两支钩一齐进攻,他拼着挨一下重攻也要把乐天湘腰斩于地。
端木方眉头微皱,却没有出声。
洪九郎很留心观察他的表情,却有点莫测高深。
他们两人都知道邵威要倒霉了,但端木方却不加喝止,他难道对自己属下的生死毫不关心的吗?
乐天湘在一连串的攻势下连退了两步,然后轻叱一声,手中射出一道白色的匹练。
匹练去势很疾,却寂无声息。邵威以为是什么暗器,连忙将双钧交叉,挡住了门面。
那知道这一道匹练素绫,飞出来紧紧地卷住了两枝钢钩,缠死在一起,邵威什么招式都耍不出来了。
乐天湘手上一用劲,竟把他连人带钩都挡了过去。
邵威如果肯放手弃钩,则这一场搏斗已分胜负,也可以作罢了。
但是,他败得很不甘心,随着对方的拉势冲了过来,快到乐天湘身前时,双手才突地弃钩,却在袖中又突出一对匕首,猛刺对方双肋。
每个人都发出一声惊叹,以为乐天湘万难逃过这一劫了,但乐天湘却在这时候,身形猛地上拔,以一个巧妙的凌空翻身,脚上头下,拔高丈许,让邵威滑了过去。
跟着乐天湘在空中凌空发指,嗤嗤两声,点在邵威肩后的地方。
邵威向前一个踉跄,俯身跳倒,他用双手一撑,原想把身子撑起来的,但他随即又发出一声痛呼,仍然是俯跌下去,门牙磕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含着两个血点,那是他的门牙,是他自己在地上磕掉下来的。
端木方讶然失色,亲自上前,扶起地上的邵威问道:“邵兄,你伤在那哪?”
邵威痛苦的道:“不知道,小弟的双肩痛苦澈心,连一点力都用不出来了。”
乐天湘冷冷地道:“我两指点碎了他的肩骨,截断了他的筋络,他当然无法再使劲了,他如不用劲撑那一下,筋络虽断,还可以用玉獭髓连接起来,他不该在重伤之后又使那一软劲的,现在两头的断络缩入体内,恐怕要终身残废了,这是他自己没知识,可怪不得我。”
端木方动容地道:“邵长老的肩上有钢甲保护,女侠是怎么使他受伤的?”
乐天湘冷冷地道:“钢甲只能避刃,却逃不过内家指劲,像少林的达摩指,武当的天星指,五台的混元指等,哪一种内家指劲都可以伤得他。”
端木方撕开了邵威背上的衣服,只见一付钢甲上,有两个小孔,她的凌空指劲居然能穿甲而透。
他不禁骇然道:“女侠的凌空指劲竟能洞金穿石了。”
乐天湘淡然道:“我的功夫不浅,只能在两尺距离内有此威力,而且还要在对方无备的状态下,如果运气抗一下受伤不会这么重的,如果他不是仗着身披重甲,放松戒备,我也是伤不了他的,先前我在他别的部位上点中了十几指,他都抗过去了,可见坚甲披身,未必就占便宜。”
端木方叹了一声道:“话虽如些说,但女侠功力超凡,仍是令人佩服之至。”
他把邵威托了回去,乐天湘也从容地回座,端木方道:“女侠有意再赐教吗?”
乐天湘淡淡地道:“我是天狐门中的人,上有师长及门主在,如果要我出阵,他们会派下来,我自己无权作主。”
这番话使得各大门派的人都低头讪然不己,他们原来已经说好由洪九郎作主调配人手的。
可是从烈火神君开始,都是自作主张,想出来就出来,没有人过问一声洪九郎,结果这些人出来都丢了大面子,不是受伤就是送命,最后还是天狐门出头扳回了面子。
乐天湘那番话,明摆着是说给他们听的。
武当的静虚道长因为先前洪九郎捧过武当一阵,再者洪九郎的看法也确实有道理,无形中已对洪九郎生出尊敬之心了。
于是,他闻言道:“乐女侠的话贫道十分惭愧,对魔教武功的了解,谁也不如洪门主了解,洪门主在中原已经对魔教的人数接触,对彼此虚实知之颇深,贫道愿接受门主的调遣,以免妄自行动,丧师辱名。”
他这一表示,其他人自然也明白,纷纷表示了意见,都是拥护洪九郎的。
洪九郎也没表示拒绝,因为这不是假客气的时候,他只是朝端木方笑笑道:”敝师姐的凌空指动只是对那位邵长老时有用,换了个人,她未必就能适应了。天下武功本来就没有绝对无敌的,不过是各有所长而已,所以敝师姐出场与否,要看宫主派哪一位出场而已。”
端木方嗯了一声道:“本宫的长老门主认识吗?”
洪九郎道:“在下只是知道东灵乃是魔教的中枢,连宫主的大名也是到此后才知道的,对贵教的各位长老,自然更加无从得知了。”
“那敝人派一名长老出来,阁下又何由得知所长呢?”
“当然最好是请宫主说明一下擅长的功夫。”
端木方笑道:“门主要敝人在出场前,只透露一下本身的虚实。”
洪九郎道:“在下只希望知道贵方的人擅长何种武功,却没有要求说出欠缺所在,其实宫主说不说也没关系,对魔教的十大绝艺,敝人多少也有个底子,只要一看贵教的人使用什么兵器,就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端本方哦了一声道:“这一点敝人到是不太相信,下一场本宫拟请天拿星老师出场,他是使刀的。”
洪九郎笑道:“贵教六十四式化血神刀威力无穷,这位天拿星老师听名字是天竺人吧!”
端木方点点头道:“是的!他本是印度孟加拉大君的宫廷武师,受本教礼聘来教授武功的,他在本宫只是客卿的地位,不是长老。”
洪九郎道:“贵教的势力已经进入到两方宫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