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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翼对卡西乌斯二人的脸色视如不见,不紧不慢地接着道:“前次的胜利,一是占了地利的便宜,那兀河西岸的淤泥陷住了腾赫烈人的战马。二是腾赫烈人错判了我军的兵力,在东岸两个万人队受到白鸥师团攻击时,误以为是我军的佯攻,没有及时渡河回援。两个因素相加才促成我军以少胜多的大捷,若因此就简单地判定腾赫烈军战斗力不强,以为我军在一般条件下也可以以一敌二,轻易取胜,实在不是理智的看法。”
苏婷扶案而起,身体前探,怒视着张凤翼,咄咄逼人地道:“哼!其他部队如何我不敢说,我们白鸥师团可是没费多长时间就歼灭了两万多腾赫烈人。”
卡西乌斯大度地笑着接道:“这也难怪,凤翼贤弟加入白鸥师团才没几天,对我们师团的实力不了解,时间长了他就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的。”
张凤翼对二人的讥讽毫不介意,他摊开双手笑道:“好吧,追击腾赫烈军也不是不可以,苏婷大人可有什么详细的计划说来听听。只要不是拿二万多将士的性命和两倍于我的敌军硬拼,在下什么都能接受的。”
苏婷鄙夷不屑地瞅着张凤翼道:“不使用见不得人的小伎俩就无法获胜的部队不过是三流部队,我们白鸥师团根本不需要这一套,只要追上了敌军,胜利就是我们的。”
张凤翼哑然失笑,点着头道:“原来是这样,‘只要追上了敌军,胜利就是我们的’,呵呵,这也算是一个作战计划了。”
卡西乌斯看不过张凤翼的表情,为苏婷帮腔,“虽然苏大人的说法有点武断,可现在我军士气如虹是不争的事实。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狭路相逢勇者胜。”
张凤翼唇角一撇,哂笑道:“士气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两个师团加起来能战斗的有二万二千人,敌军有四万多人,大人的意思是我军的士气能抵一万八千名将士的战力?再说了,十一师团是步兵师团,虽然现在缴获了大批战马,可战士们只能勉强骑在马上不摔下来,这样的水平也能参加骑兵对骑兵的会战吗?若去除六千名轻步兵,那就是一万六千骑兵对四万骑兵了,这种悬殊的比例,大人们还觉得会有全胜的把握吗?”
帐内静了下来,大家都不说话了,只听到苏婷强自压抑的呼呼喘气声。半晌,斡烈拈须和蔼地笑道:“呵呵……其实大家实在不必感到遗憾的,我们两个师团已重创敌军,为这次总攻赢得了头彩,大本营的所有将士听到此役大捷的消息后都会士气大振的。敌军主力还有几十万之众,诸位大人还怕以后缺了立功报国的机会吗?”
一直未发言的梅亚迪丝突然展颜一笑,曼声说道:“以后的立功机会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把握眼前的战机。卡西乌斯与苏婷没想出好办法来没关系,在座的又不只有他们两个,不是还有更‘聪明’的人在吗?”
说完她转头凝视着张凤翼,若有所思地笑道:“怪不得斡烈大人一定要张凤翼在场才肯开始呢!有他在,三位大人简直都不用开口了,哈哈,早知如此,我直接请张凤翼来商议好了,倒也不必再劳动三位大人费力多跑一趟,哈哈哈……”说罢清脆地笑起来,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睛隐隐现出怒意。
张凤翼脸色木然,不动声色地道:“师团长大人误会了,属下的意见不过与斡烈大人凑巧一致罢了。若大人觉得属下出言失当,可立即将属下撵出大帐,反正属下本就没有资格参与这种决策的。”
梅亚迪丝绷起俏脸脆声斥道:“想走吗?可没那么容易,叫你来就是出主意想办法的,前次在那兀河阻击敌军的主意是你出的,效果极好,为何这次倒做起缩头乌龟来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白鸥师团的人!”
张凤翼耸耸肩无谓地道:“我记得刚才师团长给在座诸位的是两种选择,要么撤军,要么追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撤军是最明智的,这就是我的全部意见。”
梅亚迪丝胸脯起伏,她深吸了一口气,紧抿着丰唇转向斡烈道:“好吧,斡烈大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上次我提议两师团固守青黄岭,吸引敌军,促使主力军团展开围点,打援的会战,你们害怕损失实力抵死不答应。可一听说腾赫烈军七万骑兵日夜行军急袭青黄岭的消息,您与张凤翼为了怕半路走不及被腾赫烈军追上,求着我与你们联于发动那兀河阻击战,我二话不说地答应了,这次打退腾极烈军其实可说是救了你们一命。斡烈大人,您是戎马一生的老将军了,在军中德高望重,您公平的说一句,我说的可有不实之处吗?”
斡烈还未作答,梅亚迪丝紧逼着又道:“当时我们师团只有二万人,敌军却有七万,你我两个师团加起来也没有敌军人数多,若是照张凤翼的说法,我就不该答应你们从背后突击敌军,应该自己保存实力才对!我就奇怪了,上次你们怎么不提战力悬殊的事儿呢?”
斡烈张口欲言,阿瑟抢着发言道:“师团长这话错了,对于贵师团的援手之情,我们全师团上下铭感在心。不过行军打仗不是喝酒套交情,号角一响,死伤无数,我们不能为了点军功就置万千战士们的生命于不顾。”
梅亚迪丝的脸色由红转青,脸上如罩寒霜,扶案而起道:“阿瑟大人,千万不要再提什么援手之情,忘恩负义的人我见多了,哪在乎多你们几个!实话说吧,我们白鸥师团已一致决定追击雅库特军,若十一师团不愿参战,我们一万六千铁骑就独自开拔,战至一兵一卒也要把这股残敌彻底歼灭。”
苏婷也愤愤地奚落道:“就是,有你们不多,没你们不少,缺了你们白鸥师团照样打胜仗,你们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斡烈脸色难看之极,一阵红一阵白,张凤翼连连向他摇头使眼色,他看也不看,苦笑着叹道:“丫头,你脾气好冲,若你有祖父的话,也该是我这样的年纪了吧!我可曾说过不参战吗?我只是说为今之计撤军比较稳妥,若白鸥师团诸位将军执意要战,十一师团再上不了台盘也不能看着友军身赴险境而不帮把手的。”
这个转变太突然了,使梅亚迪丝与苏婷未竟攻势一下子扑空,两个人都是一愣,怔怔地瞅着斡烈,晕红了脸颊张着红唇呐呐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阿瑟又要插话,被斡烈摆手止住,“二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必坚持了。白鸥师团是我们的接应部队,他们若被敌军重创,我们回去后是无法向战区参军司交待的。撤军的事儿只能力劝,若实在劝不动就只能参战,总之这次出征我们要与白鸥师团生死与共在一起,绝不能抛下友军不管。”
说到此,他看了张凤翼一眼道:“撤退的事儿不提了,大家想想看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们顺利赢得这一战。”
梅亚迪丝也红着脸凝视着张凤翼,酸酸地道:“好了,这下你可得到‘圣谕’了,总该张开‘金口’了吧!”
张凤翼脸皮一热,不敢看她幽怨的眼睛,不自在地笑道:“大人取笑了,凤翼身为下属,怎敢不竭尽全力。”
苏婷气不过地哼道:“你也太高看他了,这个人装得什么都懂,简直像个神棍,就差掏出水晶球念咒了,哼,越是这样的人越靠不住。”
这句反对的话倒让张凤翼心情一松,他冲苏婷调侃地笑笑,轻咳一声道:“办法倒是有了一个,不过也许要让苏婷大人不高兴了,因为这个法子还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伎俩’。”
“你敢学我!”苏婷大怒,纤眉倒竖,霍地站起,被梅亚迪丝扶肩按住,“婷婷,不要意气用事,十一师团诸位大人在此,你这样子多失礼呀!”
苏婷气呼呼地被按坐下了。
张凤翼斜眯了苏婷一眼,唇角一扬不再理会她,侃侃发言道:“敌强我弱,硬拼是绝没有好下场的。要想以少胜多,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敌军诱入险地,造成我顺人背的形势。大家从这个角度考虑,就不难找出克敌制胜的法子。”说罢,微笑着环视了一下诸人。
卡西乌斯困惑地问道:“这只是一般的兵法常识,那兀河以东全是平坦的草地,哪有险地可诱。”
张凤翼笑道:“当然有,草地北面就是一望无际、黄沙漫漫的火里兀麻大沙漠,这难道不是险地吗?”
“险地?”卡西乌斯不以为然地笑道:“呵呵,贤弟,你有所不知,袤野地势沙草相混,不是草场就是沙漠,腾赫烈人是走惯沙漠的,他们在沙漠中从不会迷失方向,很多沙漠中的神秘水源只有腾赫烈人知道。与之相比,我们帝国军在沙漠中的生存能力要差得远了。”
张凤翼抿唇笑道:“要是发现我军逃入沙漠,又熟知水源的方位,你想雅库特军会不会追入呢?”
卡西乌斯想了一下道:“当然会追,既有胜算为什么不追?”
张凤翼接着道:“若是深入沙漠,却突然发现水源已被填死,算不算置于险地了呢?”
卡西乌斯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人马没有水喝,怕有三天就不战自溃了。可我军呢?我军不是也陷于困境了吗?再说,这里有谁能如此熟悉火里兀麻大沙漠的地形。”
张凤翼仰面朗声笑道:“十一师团本就是辎重师团,最不缺的就是运输车辆,派二千辆马车满载青草与淡水到会合地点接应,怎么也能比腾赫烈人多撑几天。”
“至于领路向导嘛!”张凤翼笑咪咪接道:“十一师团那边第一千人队的宫策参军可以担任,白鸥师团这边嘛,属下不才,倒可滥竽充数的。”
接着,大家详细商定了诱敌计划与接应的路线。由于腾赫烈军是向那兀河上游逃走的,上游水流湍急,渡口离此地很远,他们得多绕好长一段路,因此众人并不担心追不上敌军,在斥候兵没有回报敌军撤军路线之前,梅亚迪丝与斡烈商定部队第二天开拔。
宣布散会时,卡西乌斯相邀张凤翼到他营中饮酒,他拉着张凤翼的手赞道:“果然是高明的策略呀,怪不得两位师团长大人都对贤弟信任有加。以贤弟的才能,担任千夫长也委屈了。不过有蕾大人的眷顾,假以时日,贤弟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哈哈哈……”说罢欣慰地大笑,一副替张凤翼高兴的样子。
张凤翼身子前探紧抓着卡西乌斯的手,受宠若惊地笑道:“大人这话真教属下无地自容了,属下不过是恰好熟悉这一带的地头罢了,做个领路的向导还行,运筹帷幄,杀敌建功,那还要靠诸位大人。至于说蕾大人眷顾属下嘛,大人可真是有所不知了,属下是因对蕾大人不敬才被罚到贵师团做仆兵的,说到底属下是十一师团的人。属下别的不盼,只盼哪天大人的气消了,不再与属下计较了,放属下回十一师团。这事儿亲卫营的姐妹们都知道的,不信大人可问问师团长大人。”说到此,转头乞求地看向梅亚迪丝。
梅亚迪丝转头与斡烈师团长密切地交谈,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阿瑟与迪恩的唇角都露出同情的笑意。
苏婷把头一摆,鼻子里哼道:“假惺惺的,真恶心!”
最终,张凤翼藉口探望十一师团的战友,婉拒了卡西乌斯的热情相邀,和斡烈他们一起回了十一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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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迪恩对张凤翼调笑道:“小子,乐不思蜀了吧,那么多的美女。我都不敢提让你回来的事了,怕你以后恼我。”
张凤翼苦笑道:“大人,你真是为老不尊,这可是万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