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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混战中解脱出来的卡西乌斯万人队的战士们又加入到梅亚迪丝的队列中,不断增强楔形阵的威力,使前锋攻击之势更加锐不可挡、势如破竹……
梅亚迪丝军的前锋在不断地加入新血,向前扩展,与此同时尾部则遭到蚕食,处境艰险。拖在队尾的全是战斗力不强的部属与伤兵,后面的腾赫烈追兵早已追上梅亚迪丝军,与尾部的官兵展开了混战。一批又一批的战士为掩护前方战友,返身抵抗追兵,不到片刻就被吞噬在敌骑的潮水之中。
张凤翼始终吊在队伍的最尾端,希望能寻找机会穿过追兵救援苏婷。此时已在敌群中冲杀了多时,周围的战友倒下一批又换了一批,他所带的七个箭壶全射空了,浑身上下血染一般。附近的敌骑早杀怕了,都不敢主动找他拼刺,只有从后面刚冲上来不明状况的敌骑才敢上前阻拦。
就在张凤翼在敌群中左冲右杀之际,突然听到远处一阵急迫凄厉的叫喊:“救救我!凤翼大哥!救命!”
张凤翼转头望去,只见二十多步远外,小颦落马跌在地上,头盔丢出老远,长发披散。几个腾赫烈骑兵看她是女兵,一齐围上来抓她,一个敌兵在马上探身抓住她的长发,纵马拖动,另几个腾赫烈骑兵冲上来抢夺,这个抓胳膊,那个抓脚。小颦在地上挣扎滚动,抵死不从,突然在乱军之中看到张凤翼的身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嘶声哭喊着求救。
小颦是银鬼面卫队中唯一的轩辕人,因为同族的关系,小颦平时对张凤翼一直很亲近,关系如同兄妹一般。这时看到敌兵这样对待小颦,张凤翼怎么能不怒从心起。他一声呐喊,挺刀跃马向小颦冲去。
前面两个腾赫烈骑兵策马上前左右夹击,张凤翼长刀吞吐,刀锋连闪两下,两个敌兵未及反应,就已喉咙洞穿,鲜血喷溅,各自捂着脖子栽下马去。后面又冲上来一个腾赫烈骑兵试图上前阻拦,被张凤翼一个照面闪击而过,张凤翼人马跃过老远,中刀尸体才从马上跌下。
张凤翼战马前跃,毫不减速,又连毙五名意图阻拦的敌骑,每个敌军都是一招毙命。第六个敌兵看到张凤翼如此神勇,吓得心胆俱裂,再不敢阻拦,主动策马让开。
这时,那名腾赫烈骑兵已将挣扎的小颦按在马背上绑了起来,能抓到女人使他大喜过望,也不再想立别的功劳了,竟掉转马头向回驰去,急欲尽快找个僻静地方好好享用一下战利品。
张凤翼在背后杀得眼睛都红了,如血池里跳出的疯虎,人挡斩人,鬼挡杀鬼,追着那名敌军直深入到了敌群内部。
被横担在马背上的小颦看到张凤翼不顾一切地追来,哭着喊道:“大哥,别管我了,快回去吧,再追你也冲不出去了。”
张凤翼也不作声,咬牙恶战,刀尖一闪,必有一名敌军毙命落马,没有片刻即追近了那名敌兵。
那名腾赫烈骑兵正得意忘形,做着发泄兽欲的美梦,突听背后一声叱喝,“狗崽子,纳命来……”
他转头一看,身后一匹血淋淋的战马,马上骑着个血淋淋的人,手持一把血淋淋的长刀当头落下。
那人吓得慌忙举刀上撩格挡,却见那雉尾般又长又尖的刀尖突然一缩一吐,当下只觉腹下一凉,低头一看,长刀已贯腹而入……
张凤翼恨意未消,刀尖在那人腹中微微一豁,那敌兵的肚子顿时开了个尺长的口子,然后刀尖上挑,将整个尸体高扬过顶,红的白的肠子脏腑拉出老长,转刀头示威般地甩向周围的敌军。周围敌军纷纷惊叫着闪避,面对如此煞神,无人胆敢上前阻拦。
张凤翼一刀挑断小颦身上的绳索,将她拉上马坐在自己身前。
小颦一把抱住张凤翼哭得涕泪滂沱,“大哥,小颦险些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凤翼单手持刀,另一只胳膊抚着小颦颤抖的肩头道:“妹子,别怕,有你大哥在,谁也欺负不了你。”说着掉转马头,拥着她向回驰去。
周围敌军用刀矛指着张凤翼叫喊,并无一人敢上前追击,几个腾赫烈骑兵掣出角弓向张凤翼射了几箭,张凤翼头也不回,挥刀磕飞羽箭,放马扬长而去。
张凤翼冲出敌军重围回到了汉拓威队列之中,把小颦放到一匹空马上,从地上拣了刀盾递给小颦。
小颦紧紧抓着张凤翼的衣服不愿松开,满面泪水地哭泣道:“大哥,可要小颦怎么谢你才好。”
张凤翼抚着她的背部笑道:“妹子,若真的认我这个大哥,就不要提什么谢字,哪有妹妹需要向哥哥道谢的。”
小颦哭得越发厉害,张凤翼柔声劝道:“小颦,坚强些,别忘了你可是银鬼面卫队的成员啊,哪有受了些小挫折就丧失斗志的。”
他这么一说小颦才稍稍止住哭声,振作起来。
张凤翼看她恢复了过来,便重新提起雉刀道:“好了,小颦,你紧跟着大部队走,只要别掉队一定不会有事的,大哥我继续作战去了。”
小颦眼睛依依不舍凝视着他道:“大哥,你作战一定要小心啊!敌军势众,千万别逞强。”
张凤翼策马纵出,转头眨眼笑道:“还对大哥没信心吗?”
小颦闻言破涕为笑。
敌军的人墙已越来越稀薄,抵抗越来越无力,直到有一刻珀兰的标枪脱手掷出,十几步外的腾赫烈骑兵仰身落马,倒下的敌军身后不再是更多的敌骑,而是绿茵般的草地与蔚蓝的天空。
珀兰转头对梅亚迪丝兴奋地叫道:“师团长,咱们冲出来了,敌军再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不光是珀兰,周围所有的将士齐声发出震天的欢呼,大家无不加快马速向前冲去,仿佛窒息水中的人渴望将头伸出水面呼吸一般。每一个人都争着享受冲出重围的欢畅。剩余的敌军土崩瓦解,残兵败将们拼命让开中间,向两边逃散,走不及的零散敌军瞬即被淹没在战马的洪流中……
前路畅通了,后面的压力顿时大减,混战又变成了追击对射,只要没有落马,每一个人都有信心能够摆脱敌军。
※※※※
张凤翼救回小颦后,又一次冲入了敌群寻找苏婷。由于前方变成了追击战,腾赫烈军的头尾距离被拉得很长,人马之间的密度松了许多,行动起来方便多了。张凤翼此时浑身是血,早已辨不清面目,又穿着腾赫烈皮袍,许多敌军误以为他是受伤后撤下来的自己人呢!连遇到的一队腾赫烈军督战队也未究问他为什么临战后撤。
张凤翼心里明白敌军也追乱套了,表面上都一样的打扮,其实各有部属,谁也不认识谁。
他正乐得利用这个误打误撞的机会,闷声不吭的在敌军中穿来走去。
沿路满眼都是伤兵,腾赫烈伤兵们捂着伤口坐在草地里呼痛,汉拓威的伤兵只有眼睁睁地等着清理战场的敌军将自己刺死。受伤的战马在草丛中挣扎嘶鸣,用湿润的眼睛乞求地看着路过的人类同伴。
一路上,张凤翼还时不时看到有零星的汉拓威战士在拼死抵抗,这些都是不幸掉队的战士,被数倍于己的腾赫烈骑兵围攻,都是抱着杀死一个赚一个的心情做着最后的战斗。
张凤翼因有任务在身不敢冒然暴露自己,极力克制着自己出手相助的冲动。
走了许久,几乎已快到与苏婷分手的地方了,还是不见苏婷的踪影,张凤翼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越来越担心苏婷已经凶多吉少,搜寻时已不自觉地开始辨认躺倒在草丛中的尸体。
正在这时,几个策马路过的腾赫烈骑兵兴奋地交谈道:“抓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比抓到更精彩,咱们快去,去晚了就没热闹好看了。”
“比抓到更精彩是什么意思?那女的折了我们那么多弟兄,为什么不杀了她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听的人不满地道。
“你懂什么,就是因为她手上折了咱们许多弟兄,所以才不能一刀便宜了她。再说了,那女的好像是汉拓威军里的大官,最后恐怕要交给上面审问的。”
“那你说不能一刀便宜了她是什么意思?”听的人追问道。
“是这样的,福波斯大人现在虽然已率人把那妞儿围死了,却没擒住,那妞儿凶得很,死到临头还要作困兽之斗,队里几个硬手都想尝那妞儿的‘头道汤’,争得差点打起来。福波斯大人就出个主意,让他们几个挨个上场与那妞儿单挑,谁先擒住谁就先占‘头道汤’。围场的兄弟也不白看,福波斯大人开了彩头,兄弟们押宝赌那妞儿能撑过几场。咱们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上试试手气呢!”
两个旁人一听立即兴奋起来了,“是吗?既能看热闹,又能发笔小财,有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快走。”
这时,一个人转头发现了默默跟在后面的张凤翼,上下打量着他,怀疑地道:“你是谁?干嘛跟着我们?”
张凤翼凑上前讨好地笑道:“诸位大哥,我听你们说得热闹,也想跟着试试手气,可否带我也见识见识?”
另一人皱眉嫌恶地道:“想去可以,远远跟着就行,千万别靠近。你这身上是怎么弄的,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吗?”
旁边一人也道:“就是,你身上这股血腥味真让人受不了,怎么不随便在地上扒件死人衣服穿上呢?也比你现在的样子好呀!”
张凤翼点头哈腰地连连向几个人陪不是,那几个人也懒得理他,兴致勃勃地说笑着策马向外行去。张凤翼远远地缀在后面,心中狂喜万分。
“第四局出场的是第五千人队千夫长海尔丁大人,有兴趣的兄弟快来押呀!”
离老远就听到一个破锣嗓子高声叫着,一大群兴奋得满脸油汗的官兵伸着胳膊叫喊着把银币递给抄帐的那腾赫烈士兵。前面那三个腾赫烈士兵立即被现场的热烈气氛陶醉了,草草地把马缰拴在一棵矮树上,急急扎入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喊着下注。
一看此地的位置,张凤翼心中就明白了,这里已偏离撤退的路线,一定是苏婷看到正面向北撤退无望,就引军向另一侧突围,结果还是被敌军赶上围困在此地。附近的草地全是汉拓威战士的尸体,看来苏婷的直属千人队能活着逃出去的实在寥寥无几。
张凤翼骑在马上装着看热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只见人群周围散放了上千匹战马,这一带都是草地,树木不多,大半战马都是十几匹、二十匹把缰绳拴在一起。
战马都是鞍辔齐全,有的马背还挂着箭壶、角弓、弯刀、水袋、干粮等物什。
现场除了大批举着银币押赌的腾赫烈官兵外,还有五六百个腾赫烈军围成一个大圈子,这些人围成三圈,每个人都警戒地手持长矛,矛尖向内,三层长矛组成的“矛墙”使圈内被困之人也无法破围逃走。
不出张凤翼所料,圈中被困的人正是任性娇蛮的万夫长苏婷,此刻的苏婷长发四散,头盔、披风、肩甲都没了,只有胸甲还在,雪白的军装上染满了泥土与血渍,右手长剑拄在地上支持着身体,胸脯起伏,隐隐喘着粗气。俏脸汗水流淌,充满了掩不住的疲态,一双杏眼桀骜不驯地狠狠瞪着周围的敌军。在场内不远的地方,分别撂倒了三具尸体,看来多半是想喝“头道汤”的竞争者。
没过片刻,这边的赌注登记已经完毕,兴奋不已的观众们纷纷围拢到圈子外面观战,把圈子包围的水泄不通。围观的腾赫烈军兵喊叫着,吹着口哨,大声说着猥亵的脏话。突然人群里发出一片欢呼,人们高呼着“海尔丁”、“海尔丁”。外面持矛的士兵分开一个口子,一个大汉得意洋洋地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