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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弟子”的去路!
情势的变化是如此快速而诡奇,这名“铁弟子”,猝不及防之下几乎一头撞了上去,他
叱连连,猛探狼齿鞭磕击,同时双腿急蹬,竭力将前扑的势子,往后板退,于是“呛”一声
断响,他的狼齿鞭已被硬生生削成两截,而就在他的身形停顿中,牟迟德的斑竹洞箫已毫不
容情的飞快戮点在他上盘的五处重穴上,这五处重穴,便是点上其中一处也会要命,何况是
五元连中?只听得这名“铁弟子”的喉中闷吭半声,已有如一块陨石般重重坠落下来!
微微一笑,龙尊吾的阿眉刀在手上一翻收了回去,他道:“牟兄,剩下两个奴才便交由
你与梁兄收拾了。”
牟迟德领首道:“放心,他们讨不了好。”
说罢,这位银城高手已倒射而出,凌空一个盘旋之下,像煞一头玄鹤般猛扑那两个正舆
梁采交手的敌人!
转过身来,龙尊吾直向流沙坡的坡顶掠去,在掠走中,阿眉刀翻飞旋斩,一声声“括”
“括”的暴响传出,每在一声暴响中,便有一个魔眸教徒横摔斜什,鲜血并溅,连白牛皮的
衣裤全染成猩红的了!
到了坡顶,龙尊吾一把将刀插入沙层之内,自己双手背负,气定神闲的等待起来,北风
吹拂着他脑后披肩的赤发,蓬展散舞,沙粒碰击面具的薄薄的金亮,响起轻微的“叮叮”之
声,他目光凝紧,定定的注视着前面,而前面,这时已可看到一白色的影子宛如流星的曳尾
直奔而来。
只是在人们眨眩眼的时间里,那条白色人影已掠至十丈之外,只见他双臂猛挥,已两肩
水平的轻轻落在距离龙尊吾三丈之处站定。
这人也穿着白牛皮衣裤,也是光头,白牛皮上同样绘着血红的眸眼与蛇形图纹,唯一与
寻常魔眸教徒不同之处,便是他左腕上戴着的手镯不是赤铜打造,而是白金的,镯上雕盘的
那条翼龙也更见精神而且,龙眸乃是两颗巨型的蓝焰钻所镶成,看上去光彩眩亮,明灿夺
目!
他约有五十上下年纪,一张面庞非但生得秀雅端正,而且更有一股文质彬彬的味道,身
材也是削瘦修长的,没有一丁点江湖中人所惯有的粗豪鲁莽形态,假如他蓄起头发,再换上
读书人的长衫,不被人认做一位儒生才怪,可是,他却不是儒生,不是文士,是武林黑道上
的枭雄,而且,更是以阴邪狠毒出名的魔眸教一教之主!
以那双精芒四射的眸子打量着阻抗于坡顶上的龙尊吾,龙尊吾的金色面具泛闪着冰冷的
光彩,也正深沉的凝注着他。
清雅却冷森的,这人道:“我想你已知道我司徒无忌!”
点点头,龙尊吾道:“不错,魔眸教大教主。”
看着龙尊吾,这位表面中儒雅谦怀的黑道霸主道:“你站立的那个位置,似乎正是拦住
我去路的?”
因为戴着面具,看不出龙尊吾做出一丝笑容,而龙尊吾实则却微笑了,他安详的道:
“你猜对了,我正是如此打算。”
踏前一步,司徒无忌古怪的道:“紫衣派中未曾闻说有你这样一个角色,想你是他们从
外面邀请的帮手了?”
龙尊吾拂开被风吹到肩上的赤发,道:“当然。”
司徒无忌忽道:“他们给你多少代价?如若你放手不管,无论他们给你多少,我答应你
双倍付赠!”
微微有些意外,龙尊吾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扬起头深深盯视着龙尊吾,司徒无忌道:“说起来很简单,因为我看得出你是一个不易
对付的敌人,在目前,我不愿意多找麻烦!”
笑了一声,龙尊吾道:“你从那里看得出?”
司徒无忌的神色十分深沉,缓缓的道:“你的一只眼睛,朋友,我十分熟悉似你这样的
眼睛,冷静,深沉,果敢而又狠酷,这是一种俱有精湛修为的眼睛,我并不畏惧,但我担
心,像我方才所言,我不愿多树强敌,再增麻烦。”
接着,他又道:“告诉我,他们付你多少!”
耸耸肩,龙尊吾道:“一点也没有。”
司徒无忌有些奇疑的道:“一点也没有?你是说,你并未曾收过紫衣派的报酬?”
摇摇头,龙尊吾道:“老实说,没有!”
怔了怔,司徒无忌迷惑中带了些愤怒的道:“那么,你为什么帮他们?”
笑了笑,龙尊吾低沉的道。:“情感与道义,如此而已。”
冷哼一声,司徒无忌道:“你会这么简单?”
点点头,龙尊吾加重语气道:“就是这么简单,司徒无忌,这世上,除了有价的金银财
宝之外,还有无价的情感道义,而后者,往往比前者来得更珍贵不易获得!”
面上表情木然,司徒无忌道:“这样说来,你是一定要和我魔眸教作对了?”
呼了口气,龙尊吾沉定的道:“我很遗憾,怕是非如此不可——”七道刺目的青白色光
华就像从云层中突然射来一样,快得几乎已不能用任何言语去表达,龙尊吾的话尾还未曾说
完,已那么令人心动魄的来到了咽喉之前!
龙尊吾瘦削的身躯猛然前去,没有看清他的一丁点动作,深插在沙层里的阿眉刀亦带着
一片闪亮的金芒暴飞而上,刀刃翻起,那破空之声才呻吟似的跟上,“削”甚至连一颗沙粒
都没有带起!
于是
青白与金黄的两条光闪,蛇电似的一现即逝,周遭静寂无声,北风仍在怒号,呼啸着打
着转子而过,两个人依旧定定的对立着不动,就好像他们从来就未曾移动过一样……
缓缓的司徒无忌呻吟般叹了一口长气,他的面色在这瞬息里竟变得纸一样的惨白,在他
的前胸,天爷,自颊下至小肮,整整有一道尺许长的细窄血口。阵阵的鲜血,正由伤口四周
紧罩的白牛皮衣裂缝中渗叫又一滴滴的坠落在脚下的沙砾里,血是猩赤的,染得他绣在白牛
皮衣上的蛇形图纹及三只怪眼赤红糊糊的抹成一团了………
现在,他双手紧握住一柄小指宽细的怪异剑形兵刃,这柄窄剑便插柱地下,锋利而晶莹
的剑身上绒尘不染,尚微徵映闪着阵阵眨骨的寒光………
龙尊吾也直挺挺的站着,右胁处也翻开了两道可怖的伤口,红白交映的嫩肉突出在衣衫
之外,血溃早已漫透了半个身子,最令人目心的,是他戴着的金色面具自鼻子至右耳,被剑
刃整齐的割裂了一道隙缝,稍差一线便将面容毁了,若非由面具的金壳护着,如今,只怕龙
尊吾的脸庞上也得添上一条永桓的纪念了呢。
双方僵立着,好一阵,龙尊吾才低哑的道:“自我出道以来,司徒无忌,我未曾遇上似
你这等利害的高手,很好,你确是一个优秀的卖肉者!”
身躯猛然抽搐了一下,司徒无忌的脸色已由惨白变为腊黄,他的瞳仁光辉也有些茫散
了,但他却尽量提住一口气,粗重的喘息着,嘘合干裂的嘴唇,声如蚊呐般道:“我………
我知道………你………难斗………我………猜对………了………多可悲………我竟………真
的………猜对………了………”
龙尊吾吞了口唾涎苦涩的道:“你不愧有“七虹开天”之名,那七剑一挥,太快了,我
全力之下,也只能挡出四剑………”
唇角已有带着灰沉的血水在溢着,司徒无忌身体也开始轻微的摇晃,他仍支撑不倒,喃
喃的道:“快………快吗?但………但………还是………你聪………明………你拚着………
挨我………三剑………却送我………一刀………三剑………不能取你………命………一
刀………这一刀………对我………却够了………足足够………了”猛然,这位魔眸教的大教
主,黑道中喧赫一时的煞星仰天狂笑起来,他笑得鲜血四喷,创口并裂,在肚肠沥沥流中,
他的细窄怪剑“咻”的迎空暴挥,在一圈突现突隐的青白光芒里,他已“叹”的一声重重仆
倒地下,嘴角弯曲,双目圆睁,内的热血溢淌得几乎成了一个小泊……
征征的看着地下的体,龙尊吾兴起一股无可言喻的空虚及怅茫感觉,江湖上的日子便是
这样的么?
每一天都要杀戈堆砌,用血迹眩染?每一段每一段都要以恐来陪衬,以仇恨来标榜?就
是这样的么?除了那个“杀”字还有些什么呢?被杀者固然已无可申辩,但杀人者呢?又会
有什么收获?不论为了什么而被,它的后果总是死亡,难道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会是一种满
足,一件愉快的事么?这些日子来,他自觉不曾不曾在心灵上得到多少,便是有那么一丁
点,也是少得太可怜了………。
轻轻软软的,一只手掌按在龙尊吾的肩上,没有回头,龙尊吾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沙
哑而缓缓的道:“大掌门,争斗完了!”
来者果然正是紫衣派的大掌门“一剑伏魂”张丰帆,这位发福的老人转到龙尊吾面前,
深深的看着他轻轻的,龙尊吾道:“大掌门万万不要如此客气,我们既来了,便全心全意去
做,这是应该的,武林中的道义还须要维护………”
张丰帆又检视着龙尊吾的伤势,他焦切而忧惶的道:“好险………龙兄,若再差一分,
你的相也破了,肺脏也伤了,天幸尚无大碍,但也够重的………老夫刚刚上坡顶,便看见你
们交刃,好快,老夫自认曾经见过多少武林能手异人较斗,却也未目睹这般奇玄的功力,双
方就只一下子,老夫明白,这一击之中,已融淮了你们彼此多年来的修为,换句话说,你们
苦练而成的招术、心法、步眼、动作、力道,也全在这一声中现露无余了,这里面不知包含
了你们多少的精血与磨励啊………”
低沉的,龙尊吾道:“当时却不太觉得可怕………”
摇摇头,张丰帆道:“老夫一颗心却已提到腔子口了,讲真的,龙兄,若你有失,这失
败者并非你独自一人,紫衣派亦将万劫不复了!”
“铮”的一声将阿眉刀还鞘,龙尊吾用右手摘下面具,仔细的查视一阵之后又置入怀
内,他关切的道:“坡后敌人都歼灭了么?”
呵呵一笑,张丰帆道:“只剩下了五十来个,还大多带着重伤,他们领头的”铁弟子
“仅存的那两个,也吃梁采兄,牟兄及本派谭舵主合力解决………”
点点头,龙尊吾又道:“牛堂主那边呢?”
神色微微一黯,张丰帆低沉的道:“那边较为惨烈,我们做为伏兵约二百名弟子伤去了
一百七十多名,牛李常牛堂主重伤,韩堂主阵亡,堂下三名好手也死了两个,甘师弟也挂了
彩………魔眸教方面却全军覆没,好在他们将主力摆过了这边,那一支也是他们留着的伏
兵,那支人正待抄往流沙坡背后突袭我们却吃牛堂主他们察觉,当时便接上了刃,对方有六
个”铁弟子“带头,听说三个是他们”天眼堂“十煞中的角色,另三个是”地睛堂“五绝里
的人物,这六个人与他们手下的百名教徒没有一个活出来………魔眸教也只剩这些人手了,
这一次,可说兵败将亡………”
沙哑的,龙尊吾道:“那么,甘兄他们今在何处?”
张丰帆朝那边一揖道:“仍在隔着这里百丈之外那片枯林中,如今正派人给他们疗伤救
治,消息是牛堂主派专人过来禀报的………”
润润干涩的嘴,龙尊吾低声道:“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