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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荡魔志-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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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尊吾是个性情中人,他又何尝不知道眼前这萍水相逢且又对自己感恩的女孩子心中的
意思?但,无限的仇怨缠连着他,爱妻的双目不瞑,似海之情仍萦心怀,前程又是何其茫茫?
现在,谈将来未免太早了,那幽怨的哭泣宛如夜夜入梦,那悲惨的一利似是仍在眼前,叫他
如何放得下心去接受另一份情感?不能误了自己,再误了别人,这份情感虽是垂手可得,却
又多麽艰涩与沉重。
  幽幽地,唐洁道:“龙侠士,你在想什麽?”
  龙坌吾努力挤出一丝苦笑,道:“我在想,人生的际遇实在微妙,我们本是天南地北,
各处一方,却又会在那种特异的情景下相见而又相识……在见面的一刹前,我们该永想不到
我们会相见的……。”
  将目光投注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唐洁低低地道:“佛家说,一切因缘而生,但是,我们
这算是缘吗?”
  龙尊吾闭闭眼睛,道:“我想是的………只不知这缘的因,以及………以及缘的
果………”
  唐洁怅然无言,良久,她道:“你养好了伤,就要去追那双双人狼?”
  龙尊吾点点头,道:“是的,不论天涯海角。”
  怔了怔,唐洁凄然道:“这样也好………龙侠士,我跟着你,除了为你增加麻烦与因
扰,实在没有一点帮助,我想,等你的伤好了,我………我也该离开了………”
  龙尊吾不知为了什麽心头突地一震,他忙道:“离开?你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呢?”
  唐洁别过脸去,语声有些哽咽:“天下不是很大吗?走到那里,就算那里吧………。”
  有一种茫然若失的空洞感觉,蛇一样迅速滑进了龙尊吾的心里,他惊异了,震骇了,是
的,这种感觉,只有往昔他与妻子离别时才会兴起,现在,怎麽又在冥冥中重,而且,竟是
如此深刻与明确,丝毫没有别的情感混杂影射其中!
  咬咬牙,龙尊吾脱口道:“不准你走!”
  一抹惊讶的神色浮上了唐洁的面庞,随着这抹惊讶扩散成一片无可掩饰的喜悦与激奋,
她毫不以对方的言词粗鲁为忤,反而有着极度的感激和慰藉,这,少证明一点,那个人,并
非是铁做的心肠啊。
  怔怔的注视着龙尊吾,唐洁的呼吸有些急促,面颊也颇得嫣红,她那小巧的鼻翅儿微微
嗡动着,有些抖索的道:“你,你说什麽?”
  龙尊吾提着气,狠狠地道:“不准你走!”
  唐洁这一下子安心了,就这一句话,她忙不迭的连连点头,重覆着道:“我不走………
我不走………除非你讨厌我了………除非你丢弃我………我不走………我决不会走…。”
  於是,龙尊吾整个身子软了下来,他宛如一下子得到了解脱,混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量
的躺在地下,唐洁自兴奋中醒悟,她慌张的道:“怎麽了?龙侠士?你觉得难受?”
  回答她这询问的不是龙尊吾,而是一连串隐隐传来的马蹄声,唐洁急忙朝来路瞧去,边
低促的叫:“龙侠士,有蹄声了,大概是朋侠士转了回来………”
  龙尊吾凝望着空中飘散的雪花,孱弱的道:“只有一匹马………会是他麽?”
  唐洁期盼的瞧着来路,没有多久,果然已看到一匹马高大的健马如风似的狂奔而来,马
鼻中喷着白气,四蹄起落如飞,马上的人还不住抽着鞭子,口中大声吆喝着,雪花在他们四
周旋开,而马匹又冲破前面的雪花奔来,这大声的吆喝十分熟悉,唔,是朋叁省。
  来到龙尊吾躺着的地方还有叁丈,马背上的朋叁省大喝一声,掠身腾空而起,胁下挟着
一团黑忽忽的东西飞跃过来。
  唐洁猛的站起,喜悦的叫道:“朋侠士………。”
  这麽冷的天,朋叁省却是满头大汗,他用手指头括额掉上的汗水,紧张而焦急的道:
“龙老弟如何了?”
  唐洁脚步不稳的迎了上,道:“还好,没有什麽变化………。”
  大大的吐了口气,朋叁省暴睁的独目才眨了眨,将胁下挟着的“东西”往地下一摔。吼
道:“算你老子命长,假如我老弟有了个叁长两短,老子不活剥你这身皮就算你生辰八字生
得巧!”
  那回黑影被摔得“唉唷”鬼叫了一声,这时,唐洁才看出那竟然是一个人,一个六旬左
右,枯黄焦乾,唇上还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小老头!
  躺着的龙尊吾微微仰起身来,沙哑的道:“是朋兄麽?”
  朋叁省大步过去,看了看龙尊吾的气色,如释重负的道:“真是急煞为兄的我了,那鸟
镇子上上下下就这麽一个半调子郎中,还他妈缩头缩脑的尽是推托拉扯,说什麽天黑路远
罗,雪落得太大啦,时间又晚了等等,硬是不背出来,老子一气之下抓着这个老狗头又提起
他的药箱上马便走,我路上还想,若是为此而叫老弟你完了蛋,这老狗除了陪葬便没有别的
路可走!”
  龙尊吾笑笑,道:“别吓着他了………”
  朋叁省哼了哼,道:“不用替他担心,这老家伙不见棺材是不掉泪的!”
  说着,他回身而去,摘下马上的栗木药箱,朝那仍在痛得龇牙裂嘴的老头吼道:“你还
在看风景呀?他妈人家的肉不是生在你身上是吧?”
  小老头慌忙朝龙尊吾身边行去,急切间几乎摔了个大跟斗,唐洁在一傍扶住了他,轻声
道:“别怕,慢慢走………。”
  小老头感激的望了唐洁一眼,来到龙尊吾身侧蹲了下来,一身黑袍拖在地下,更显得他
是那瘦小枯乾。
  朋叁省摸摸下颔,恶狠狠地道:“给我好生用点功夫,伤治好了,少不得你的花白银
子,若是出了皮漏,哼哼,你自已心里有数,老子不是吃斋的!”
  老头儿摸索着把上龙尊吾的腕脉,龙尊吾目光扫过老人的面孔,沉沉地道:“朋兄,让
老先生静一静,他给你唬慌了。”
  过了一会,老头儿嘴里“啧”了两声,以一付苍哑的嗓子道:“少兄,阁下失血过多,
伤得却是不轻,脉像呈现虚滞之状,若不好生调治,只怕大大的不妙………………”
  朋叁省急急凑了上来,紧张的道:“不太严重吧?”
  小老头忽然哼了哼,竟大刺刺的道:“给老夫掌灯!”
  朋叁省不禁一愕,一楞之後怒气倏生,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小老头已瞪了他一
眼,道:“这位老弟,若是你不掌灯,又叫老夫如何验伤上药?”
  朋叁省一下子被窒住了,气得他回身便走,小老头又叫道:“药箱里有油灯,还连着罩
子,打上火石燃起便结了。”
  蹩着一肚子鸟气,朋叁省找出一盏古旧的琉璃灯燃了起来,小老头又自他那百宝箱中拿
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及一大束净布,道:“有水没有?”
  一边的唐洁早已虑及此桩,她伸手将一个羊皮囊递了过来,老头儿看着他,点头道:
“多谢你,姑娘。”
  於是,他开始用一把小银剪剪开龙尊吾身上的衣衫,用水洗净伤口,仔仔细细的抹药诊
治起来。
  朋叁省混身大汗已经乾过了,此刻再吃冷风一吹,不禁有些招架不住,他打了个寒栗,
双臂环抱胸前,尽望着远处的黑暗出神,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又随即滴化,凉森森的,滋味特
别难受。
  小老头在细心的医治着龙尊吾,唐洁在一边掌着灯,灯光在风雪里是那麽可怜生的晕黄
而晦涩,摇摇幌幌的,彷佛随时都可能熄掉,这晕沉的光芒微弱的映着小老头及唐洁的面
孔,有一股奇异的幻迷意味,宛如这都是梦境中的一个渺渺形象,而两张面孔的徵状,又是
一个何其鲜明的比照。
  龙尊吾咬着牙,任那老头儿在他身上拨弄着,豆大的汗珠沾颊滴下,显然,他正在忍受
着极大的痛苦良久………。
  老头儿终於包扎妥当,他伸出一双血污的枯手,唐洁倾出囊中之水为他洗净,洗完了,
他又就着囊嘴喝了两口,吁了口气,哑着嗓子道:“好了,总算留下了这条小命,真不知是
些什麽东西伤的,有这等狠法儿,混身就没有一块好肉啦…。”
  唐洁轻柔约为龙尊吾揩去了汗水,朝老头笑笑,道:“说不出多感谢你,老先生,你真
是个好人。”
  老头呵呵一笑,摸摸八字胡,道:“罢了罢了,老夫麽,这门为人看病的行当并不是拿
来谋生的,完全是凑合着替些乡邻们应个急,老夫也没有拜过师,下过力,都是继承祖传的
玩意,医不死人就算万幸了,呵呵呵………。”
  朋叁省忽然走了过来,冷冷的道:“老头子,你的姓名?”
  老头儿怔了怔,道:“老夫姓栗,草字伯贵……。”
  朋叁省独眼一亮,又紧接着道:“粟伯仓是你的什麽人?”
  老头儿又是一怔,道:“你,你提伯仓作啥?”
  朋叁省道:“我在问你!”
  老头儿八字胡一掀,道:“那是老夫不成材的胞弟!”
  朋叁省立即双手抱拳、大声道:“果然不出所料,栗老哥在上,且受兄弟一礼!”
  栗老头两手乱摇,哑着嗓子道:“你这莽汉却是奇怪,这一付前倨後恭之态更令老夫纳
罕,便是老夫那胞弟和你为同道之人,但老夫早已不认他为弟,他的朋友亦一概不愿往来,
老夫诊病例需银钱,便算你认识伯仓那不成材的东西,也不能短少分毫!”
  唐洁一见状,知道朋叁省必是在偶然间发觉了这栗伯贵与一般乡下郎中有不同之处,更
且有着一段隐讳的渊源,但是,这栗伯贵看样子却是个毛燥皮气,出口之下竟有些不逊,她
怕朋叁省又起无名之火,连忙笑着道:“老先生,想不到你的令弟也是江湖中人,我早就奇
怪,老先生的一举动怎麽就透着不同呢?”
  栗伯贵一双如豆的小眼直翻弄着,气咻咻的道:“我栗家世代书香,轮到老夫这一辈改
行耕种,已是愧对祖先了,不想伯仓这不肖的东西竟然挺而走险,侧身江湖,浮吧些草莽无
赖行径,老夫我将嘴皮说破也劝不回来,栗家虽穷,还有几亩薄田可种,胜似那杀人越货的
生活,可恨他却迷悟深执,不听兄长教诲,一意孤行下去………”
  朋叁省一挫牙,怒道:“老头子,你他妈是得八分颜色就要开染房了?我认你是个朋友
还委曲你了麽?要不是看在栗伯仓曾为我大伏堡老五治过痨病的份上,我犯得着高攀你?栗伯
仓仁心仁术,济贫扶困,是个磊落豪迈的人物,比起你来实不知高明多少,那像你这付乡巴
佬的腊塌样子?”
  栗伯贵哼了一声,伸手道:“你们是一丘之貉,当然帮着他说话,现在少罗唆,老夫叫
你们折腾得够了,快将银子拿来!”
  朋叁省喉头吼了一声,怒道:“你们兄弟生像相似,又同样在右手背上长了块红癣,怎
的为人却这般不同?我记得伯仓曾提过你的医道精湛,几有起死回生之妙,却就是固执成
性,心胸不够宽阔,如今一见,果是如此,你放心,老子少不了一个子儿,但你得负责将我
龙老弟调治得慰慰贴贴才行,多用你的『翠髓精』补一补!”
  栗老儿一听到“翠髓精”叁个字,不由惊得一愕,顿足大叫道:“好,好个畜生,他竟
将我栗家的祖传珍药知於人,这这这……这简直是目无兄长,大逆不道,卖祖求荣………”
  得意的一笑,朋叁省满脸的横肉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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