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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头,唇角在不住的抽搐,任泪水流淌,她仍旧硬咽着讲下去:“我以为我不会再得到你
了,我好恨,好悔,但又那麽气煞人的忘不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憎恶我,可是,不管
你对我怎麽想,我也一定要告诉你,我是多麽爱你,多麽想你,多麽舍不开你;或者你会因
此而更鄙视我,更嫌弃我,但我总算说了,总算让你知道了,日後,不论我是生是死,不论
我要不要再嫁人,我这一辈子的心愿已了,我已再无他求……”
微张着嘴,两眼发直,龙尊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是实在的吗?这
些话会是从一个美艳、娇蛮、慧诘、任性而又冷酷的女孩子口中说出?
而这个女孩子在片刻之前还与自己几乎是仇人,她说的是确实的麽?是坦白的麽?若
然,又是谁给了她如此惊人的胆量?又是一种什麽不能言明的伟大力道拉下一个骄傲、美丽
少女的矜持与含蓄?老天,这是多麽火热,多麽强烈的震撼啊,又是那般赤裸裸的令人不敢
仰视,不敢面对……自大成宫出道以来,他经过的风险危难多多;在鲜血的拚溅里,在刃光
的纵舞下,在发自人们喉头的惨号与生命恐怖的终结里,从来都未使他像目前这般惊骇和失
措过,他几乎不知道应该怎麽办才好,一时之间,脑子里混沌沌的,空荡荡的,像拥塞了太
多的东西,又似是一片空白……徐美媚的话声悠然而止像一抹流云冉再飘入天际,渺渺忽忽
的不知所终,她带着一双含泪的眼睛,带着一面孔染浸在波光中的祈求与焦切,默默的注视
着龙尊吾,那情韵,令人抖颤。
良久啊……徐美媚哀伤的道:“你为何不说话?是我说得太多,抑是你不愿回答?”机
伶伶的打了个寒栗,龙尊吾如梦初醒,他长长吸了一口气,舌头上宛如打了个结:“徐姑
娘……呃,我,我……呃,我们才认识了不到两个月……其实,我并不像你形容中那麽完
美,呢,我,我非常平庸,而且,俗不可耐……”
一扬头,徐美媚道:“这不是问题,将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去互相了解,况且,我相信在
这段日子来已经大半看清楚你了:”润润唇,龙尊吾有些慌张的道:“你别急,还有,我,我
曾经成过亲,我的妻子与我情感十分深厚,她被歹徒害……害死了,如今仇还末报,我不能
在此时谈到这些,这样做,会对她不起,不论时日如何长久,我一定要为她报仇……俏丽的
大眼一眨,徐美媚断然道:“我可以等待,不管等多久,叁年、五年,甚至十年,我才二十
二岁,再等十年也不算太迟有些窒息了,龙尊吾努力吸了口气,忙道:“那几个歹徒亦非等
闲,更有江湖能人替他们撑腰,此仇何时能报且不去说,我本身的安危也毫无把握,我不能
因此而担误了你的青春年华,这是罪恶的,自私的……”徐美媚迅速的接着道:“这无所
谓,我可以禀明父母,尽派银城高手倾力而出,布下天罗地网,擒那几个歹徒归案,任你处
置!”
张了张嘴,龙尊吾词穷的“啊”了两声,徐美媚紧紧的道:“你还有什麽困难?”
十分忙尬的搓搓手,龙尊吾嘴巴嗡合了好几次,满脸窘迫之色,他涨红着脸,喃喃的
道:“徐姑娘……我…:我实在是……”
大眼睛一瞪,徐美媚道:“龙尊吾,我们就事论事,你不要推叁阻四,绕着圈子说话,
现在,你还有什麽苦衷?龙尊吾搓着手,呐呐不能出言,徐美媚又急得泪光盈盈的道:“我是
银城城主的独生女儿,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我都不怕羞涩,把心中所有的话都告诉你,
而你,你身为昂藏七尺的男子汉,又具武林中的翘楚,你还有什麽不能言,不敢说的呢?一
张面庞越发通红了,犹豫了片刻,龙尊吾终於横了横心:他硬着头皮咬着牙道:“实不相
瞒,除了上面告诉你的那些困难以外……我……我……我在你之先已经接受丁另一位姑娘的
感情……”
“唬”的站了起来,徐美媚寒着脸走到龙尊吾的身前,她那麽冷森的盯着他,好久,才
缓缓的道:“推叁阻四说了那麽多,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徵结所在,龙尊吾,你用不着困惑,
更用不着为难,我……我……”龙尊吾提心吊胆的看着她,紧张的道:“你……你怎麽?
一跺脚,徐美媚道:“我可以委曲,我愿做小,我尊你的那位为姐……”
“瞪”.“瞪”退了两步,.龙尊吾目瞪口呆的道:“你,你……你,你不要太
傻……”
摇摇头,徐美媚冷静的道:“这一点也不傻,我清醒得很,就是因为我太清醒了,我才
会这麽委曲求全,这麽低声下气……”
顿了顿,她咬着牙道:“这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你在我心,我爱你,仅此而已。”
呆了好一会,龙尊吾才嗫嚅的道:“但……但你是这麽美,这麽傲,家族又是如此喧
吓,你很可以找到一个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真正可以和你匹配的……”
极其古怪的盯视着龙尊吾,良久,徐美媚静静的道:“事实上我不会再去这样做,是不?
你很清楚的,当我决定了,我更不会改变,而且,不後悔!
说到这里,徐美媚用手抚抚微见散乱的鬓发;这个小小的动作,却显得特别的妩媚俏
丽,她扪扪嘴,又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银城,去见你的那一位,假如她不愿,我可以
祈求她,哀恳她,人心总不是铁铸的,是不?”龙尊吾搓着手,苦笑道:“这样对你太委曲
了……”
哼了一声,徐美媚道:“我都不在乎,我想,你也应该可以释怀。”
有些眩惑的闭闭眼睛,龙尊吾低沉的道:“但你的父母只怕不会答允……徐美媚平静的
道:“那就是我的事了。”
停了一会,她又道:“现在,你该没有困难了吧?”
龙尊吾喃喃的道:“我只是觉得太突然,太突然了……在这段极短的时间以前,我做梦
都不会想到会有这种发展,这,不像是真的……”
徐美媚低细的道:“但这是真的,而且,对我来说它并不突然,它已经酝酿很久很久
了,自见到你才开始决溃,这像洪流的奔放;在我心中,你的形像十分熟稔,十分亲切,宛
如我们相识已久,宛如我们在千百年前已彼此相处,在红崖下初次见你,我就有这种感觉,
它使我震撼,使我几乎不能自制……”
忽然,她又抬起头来,幽幽的道:“你答应了?”龙尊吾期期艾艾的道:“我认为,你该
再考虑考虑……”
徐美媚冷然道:“问题不在我,而在你:”心腔在剧烈的跳动着,冷汗涔涔,龙尊吾呐呐
的道:“让我们先了解一个时间,行麽?”踏上一步,面对着面,徐美媚道:“我只问你答
应不答应,我老实告诉你,你要放明白一点,我已将一切的尊严与人格摆在你的面前,你要
就收它入你心,否则,你用脚践踏於地,那样,我死也无憾!”
混身一机伶,龙尊吾脱口道:“你千万别如此……”
徐美媚显得冷静无比的道:“你答不答应?”叹了口气,龙尊吾低下头:“我,我答
应……”
徐美媚全身猛烈的一抖长长呻吟了一声,瘫痪似的颓然倒地,龙尊吾慌忙将她抱起,焦
急的道:“你怎麽了?徐姑娘?那里不舒服,你的脸好苍白……星眸微睁,喘息吁吁,那一张
美的面带着一股凄迷得令人痛心的幽目,她半启朱唇,疲乏的道:“我好……我好累……像
走了千万里路忽然躺到一张柔软的床上……又宛如突而御掉了肩头的沉重负荷,很疲倦,却
心明神逸……”
龙尊吾关切的道:“可要到榻上歇息会儿?
遥遥头,徐美媚舒适的闭上眼睛:“不,我就要你这麽抱着我,我觉得好平静,好安
全,像一只暴风雨中躲进港湾的小船……忽然,她又睁开眼,羞怯的问:“你,你亲过你的
那一位吗?
龙尊吾脸孔一热,摇摇头:“没有。
柳残阳《荡魔志》
第三十八章 鸳鸯泪 父女情
眨眨眼,徐美媚道:“那麽,我也不要你亲,你的那一位应该优先……”
幽幽地,她又道:“好像我们十分接近,没有丝毫距离,像是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已是
这麽亲切而熟悉了,是吗?”
点点头,龙尊吾道:“我有一种感觉……”
徐美媚温柔的道:“你说。”
有些郝然,龙尊吾悄悄的道:“我觉得……好奇妙,太奇妙了:.….”深情的笑了,
徐美媚满足的偎依在龙尊吾的怀里,翠绿色的氲氤缓缓向他们包围,向他们笼罩,而翠禄色
闪泛着隐隐的喜悦与安祥,有如一片蒙胧的雾,这雾,又多使人沉醉。
夜长,人却难寐啊。
XXX千秋府中,靠近後院的西侧,有一幢成六角星形的奇异建,这幢建约摸有寻常叁层
楼的的高度,完全是纹理细密光润的白色大理石所砌造,顶瑞乃为薄薄的银片像鱼鳞似的叠
连按嵌,这幢建占着近五十馀丈的方圆,它的四周,按着六个锐角砌建了六条红砖小道,每
条小道之傍都植有那种枝干做淡金色的罕异树木,另外,一圈圈的“黄钟花”架便围绕在这
幢屋宇的周遭。
现在,这位六角形的建物面前守满了握刀持枪的灰衣彪形大汉,屋宇的远近处也是哨卡
密排,戒备森严,气氛紧张而肃穆。
这幢屋宇不是别的地方,乃是蓝湖海银城城主的“六角宫”银城最高的发号施令枢钮所
在!
沿看一条正对着六角宫银色镶嵌钢锥大门的红砖道路,两条人影匆匆自一片“黄钟花”
架下转出,笔直的行了过来。
四名灰衣大汉沉冷看面孔,一言不发的将四柄双环刀交叉抬起阻住去路,另外一名虬髯
大漠低沉的喝道:“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麽?站住:”两个人亦是一身灰衣,前行的那两个
个儿显得纤细而瘦小,後面的一个紧紧随着他,头上的灰巾不知是有意抑是无意,卷到前面
来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孔。
那身段儿纤小的灰衣人原本低着头快步急走,四柄亮幌幌的刀锋在他面前一架,却使他
大大的不悦,猛然抬起头来!
嗯,敢情这灰衣人竟是徐美媚!
虬髯大汉正待再行叱喝两句,一个照面之下不由楞了一楞,他仔细打量着徐美媚,越看
越觉得有些面善起来。
後面那个灰衣人也踏近了一步,拂了拂头巾,嗯,他是龙尊吾;虬髯大汉有些征忡的晃
晃脑袋,平板的道:“兄弟,六角宫中城主正在大发雷霆,连东、西二鸟岛士都被骂得狗血
淋头,你们有什麽事还是晚些进去的好。”
龙尊吾大刺刺的道:“你是干什麽的?
虬髯大汉闻言之下,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是干什麽的?”.龙尊吾冷冷的道:“说
出来只怕你承担不起!”
环眼怒瞪,虬髯大汉暴辣的道:“好小子,你口气却是不小,不管今天你是什麽人,我
姓蓝的不让过就是不让过,有什麽花招你尽避使出来好了!”
徐美媚冷冷的看看虬髯大汉,那两道目光,活似两柄匕首,冷冰冰的,寒森森的,不知
为了什麽,这位腰粗膀阔的大胡子竟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通身都不对劲儿………呆了一
呆,虬髯大汉转朝徐美媚道…“哥们,我们好像在城里那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