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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帝也似乎为满苍夷这种激动的情绪给镇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平静地与满苍夷那阴冷的目光相对,根本就没有在意满苍夷刚才所骂的一切。
满苍夷的脸色再变,对着叶帝那平静如水的眼神和表情,突然有所觉悟地惊呼:“你……你不是叶帝,而是叶皇?!”
叶帝胜上绽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满苍夷脸色再变,口中忽发出一阵微微的异响。
叶帝脸色骤变,随之发出一声惨哼,身子竟在突然之间能够活动,直向满苍夷扑去,额角更渗出豆大的汗珠。
柔水为这突然的惊变感到大惑不解,她不明白眼前之人究竟是叶帝抑或叶皇,更不明白为何叶帝突然显得如此痛苦,更能在突然间发起攻势,她明明见到满苍夷制住了叶帝身上的穴道。
满苍夷也大惊,叶帝这一扑根本就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但她仍忍不住惊呼,因为眼前扑来的人并不是叶帝,其真实身分应该是叶皇,绝对是!情蛊与满苍夷心灵间的感应一旦被唤起,绝对不可能再瞒得了满苍夷。
叶帝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痛苦,是因为他体内有着满苍夷种下的情蛊,而种入情蛊的人,只有叶皇。因此,眼前之人的真实身分绝对是叶皇!
满苍夷大惊的原因是她竟上了叶皇和轩辕的大当,她绝不想与叶皇相见,但她却恨极叶帝,如果她知道对方是叶皇的话,只会伏而不出,更不会与叶皇正面相对,那是因为她觉得心中有愧,虽然她极爱叶皇,但也极怕叶皇。在面对叶皇的时候,她便会感到愧疚,但如果是叶帝的话,那又自当别论。
满苍夷惊退,她只想到迅速逃开,逃到叶皇看不见的地方,哪怕只做叶皇的影子,她也不愿意面对叶皇。
柔水似乎也明白了,眼前之人并不是叶帝,而正是自己所深爱的叶皇,心中的狂喜自是无与伦比。
“砰……”满苍夷一声惨呼,身子又跌了回来,见到叶皇,她几乎方寸大乱,在慌乱之中,她竟没有发现在洞口尚有一大强敌守候着,更不可能避开洞口之人那充盈着无限爆发力的一拳。
满苍夷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几乎被这二拳击裂。
叶皇突然伏身于地,将脸埋到满苍夷喷于地上的鲜血之上,也“哇……”地吐出一大口黑手乎的东西,而且似乎还在继续吐。
满苍夷又惊呼:“不要……”但刚呼完竟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声极为凄厉。
“轩辕!”柔水公主蓦地发现自洞口行入之人正是轩辕,不由惊喜地呼了一声。
在洞内篝火的辉映下,轩辕的脸色极为平静,双眸犹如夜空一样深邃,散发出一种幽暗的神光,竟似两颗伴于月边的寒星。
满苍夷突然伏地而哭,倒让轩辕大为惊愕,连柔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所惊悸,惟有叶皇一脸轻松地挺直身子,脸色犹有些苍白地望着地上那黑乎乎的东西,只见那东西似乎仍在蠕动着。
“大功告成了吗?”轩辕挺剑搭于满苍夷的后颈,向叶皇喜问道。
叶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欢悦地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移向地上的满苍夷,眸子里多了一丝怜悯之色,禁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如此呢?其实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真正的感情并不是靠武力所能够得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解蛊之法的?”满苍夷蓦地停住哭泣,抬头瞪视着叶皇,凄厉地问道。
“别忘了,逸电宗本属于神族一系,而种蛊和解蛊之法在神族许多人中,都不算什么秘密,我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却没想到竟如此顺利地成功了。”
叶皇淡然一笑道。
“神族之人!”满苍夷顿时如同蔫了气似地自语道,蓦地脸色变得极为可怖地尖声怪叫:“定是他,是伏朗!是他告诉你的,是不是?”但她不等叶皇回答,又恶狠狠地骂道:“他竟然出卖我,这小杂种,我要他伏羲族没好日子过!”
轩辕和叶皇不由得全都为之愕然,根本就不知道伏朗是谁,但却知道伏羲族是神族重要的一支,乃三苗中的一大部。
“伏朗是什么人?”叶皇禁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满苍夷突然一怔,惑然地望着叶皇,冷然质问道:“难道你不认识伏朗?”
叶皇并不想因为自己而使伏羲族大祸临头,他知道,以满苍夷那古怪的脾气,说到便做得到,根本就不在乎谁是无辜的谁是有罪的,如果当满苍夷认定伏朗出卖她后,就定会不择手段对付伏羲族,以满苍夷的可怕,虽然伏羲族高手如云,也定难以对付,不由道:“我当然不认识伏朗,更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一个名字!”
满苍夷一胜疑惑,突然又望了望叶皇和轩辕,道:“你们串通好了来骗我?”
叶皇并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道:“我不成为叶帝的话,能引你出来吗?你如果永远在黑暗处不现身的话,我只怕今生都要成为你的奴役,更无法脚踏实地的生活,你说我能不演戏吗?”
满苍夷哑然,仔细想起来,她实在难以相信轩辕和叶皇刚才的那一切只是在演戏,无论是神情举止和表情,都演得如此逼真,虽然叶皇那一剑刺中木板有些意外,但两人在圆慌之上,的确做得天衣无缝。如果情节重演一遍,她依然会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他如何能够追得到我?”满苍夷根本就子相信轩辕的身法能与她相提并论,且在如此黑夜之中,居然没有追丢,这的确让她难以置信。
“我当然不能够追到你,但我却追得到叶皇。”
轩辕悠然笑了笑道。
满苍夷也立刻醒悟,定是刚才叶皇的身上留下了某种特殊的气味,而使得轩辕跟踪而至。想到这里禁不住又伏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声极为凄凉,像是一个孤寡老人连最后一点棺材本也被小偷偷了一般,让人心寒。
叶皇不想再理会满苍夷,只是为柔水解开手脚之上的绳索,轻轻地拉起她,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柔水禁不住大为激动,望着叶皇那有些肿起的眼圈,伸出柔嫩如春葱般的玉指轻轻为他理了理遮住了面部的长发,再轻抚了一下那眼圈,深情地问道:“痛不痛?”
叶皇的脸禁不住泛起一丝红润,轻轻推开柔水的手,摇了摇头,扭过头去并不与她的目光对视,反而向轩辕道:“放了她吧,她本身并不是一个坏人。”
满苍夷突地停住哭声,极为惊异地望了望叶皇,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真的,但轩辕的剑已经缩了回去。
“你走吧!希望你好自为之,其实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一个人外表的美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有一颗善良而仁慈的心。我今日话已至此,他日是敌是友,全由你自己决定好了。”叶皇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那黑暗的洞外,似有着无限的感慨。
满苍夷的眼中竟再一次充盈着泪花,但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缓缓地立起身子,望了望叶皇,又望了望叶皇身后的柔水,最后目光才落在轩辕身上。
轩辕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确很可怜,不再是那可恶可憎的疯人,禁不住生出一丝同情之心,轻轻地吸了口气道:“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叫歧富的人,他或许有能力医好你脸上的伤痕,恢复你的本来面目。”
“歧富?他在哪里?”轩辕的话的确很出乎满苍夷的意料之外,但也使她多了一些希望。
叶皇对歧富的存在并不感到惊讶,因为轩辕很早便跟他提到这个医术神奇的绝顶高手。
“你也知道歧富?”柔水禁不住惊讶地望着轩辕,奇问道。
几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柔水,不知道柔水怎会突然有此一问,“难道她知道歧富是谁?”几人心中都存在着这个疑问。
“难道你知道歧富在哪里?”叶皇首先开口问道,他也对柔水刚才一问感到惊讶。
“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只是知道他是崆峒山上一位叫广成子仙长的一个仆人,与水神关系很好,我好几次都听水神提起这人,说他不仅医术好,便连武功都已得到了广成子仙长的四成真传,就是神族中也没有几人比他更优秀!水神只告诉我他是跟着广成子仙长住在极西北的崆峒山上,只是每年春天会走访四方名山,采集仙药,至于崆峒山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柔水见是心上人发问,也便丝毫不作保留地讲了出来。
叶皇和满苍夷还不觉得怎样,轩辕却大大地吃了一惊,忍不住吃惊地问道:“你说他只是得到了广成子仙长的四成真传?”
众人的目光全都又回到轩辕身上,他们不明白轩辕为什么会这般吃惊,一个人获得另外一个人的四成真传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然,轩辕明白众人不解的原因,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歧富的武功,如果说以歧富的武功都只是学得广成子仙长的四成武学,那广成子仙长的武功又是怎样的惊人?轩辕不敢想象,他也想象不出来,是以他竟呆住了。
“谢谢你们,我这就去崆峒山!”满苍夷竟破天荒地道了声谢谢,这的确很难得,说话间,满苍夷又凝视着轩辕淡淡地问道:“这个圈套是你脑子中想出来的吗?年轻人!”
轩辕不禁又凝神戒备起来,这个满苍夷可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而且脾气古怪善变,使他不能不凝神相对。
叶皇也不禁疑惑地望了满苍夷一眼,似是提防她突然发难。
“不错,这的确是我的计划,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直跟着我们,虽然我无法追及你,但我的灵觉却比你敏锐多了,是以我便设下了这个计谋引你出来,再救公主。”轩辕并不否认地道。
“你很聪明,伏朗所说的确没错。年轻人,你小心了,伏朗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更有极大的野心,他不会让你成为他的威胁。因此,他很可能会对付你,以你的武功,与他相差大远。是以,我劝你最好放弃这次有熊之行!”满苍夷突然一本正经地道,语气也难得的平和。
轩辕和叶皇不由又呆了呆,这是他们第二次听到伏朗这个名字,但伏朗究竟是谁?又是什么人呢?若说就因为这个人而让他们放弃有熊族之行,的确不可能。轩辕不禁笑了笑,坚决地道:“不劳费心,我们的这次行程谁也改变不了,除非我死了!”
满苍夷的脸色变了变,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充满男儿气概的年轻人,不由得生出了一些莫名的感触,随即又扭头向叶皇望去,叶皇也是一脸坚决之情,她当然知道叶皇是不可能不陪轩辕一起去的,而她之所以当初欲杀死轩辕,也便是想叶皇会因为轩辕死去后而放弃有熊族之行。当然,这个原因她并不想跟别人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自怀中掏出一卷羊皮,递给轩辕,淡漠地道:“这是我逸电宗的独门身法‘神风诀’,希望到时候对你们能有所帮助。”
轩辕和叶皇禁不住全都呆住了,怔怔地望着满苍夷手中的羊皮,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轩辕定定地注视着满苍夷的眼睛,但见她眸子之中尽是真诚和坦然,不似在作伪,便伸手接了过来,但却惑然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呢?”
满苍夷凄然一笑,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呼出来,才涩然道:“逸电宗到了我这一代已只剩下我一个传人了,我不想看着逸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