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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城,的确有些乱套了,所有人都忙个不停,所有值得怀疑的外人都被查调,却并没有半点头绪。
只有几个在外头乘凉、睡在屋外的老头说曾看见过虚空中有黑影晃动,当时他们还以为是妖魅。
也有几个守城的战士说自己好像看到有人自城头掠出,但是他们不敢肯定,因为城墙那么高,何况这群人只防外不防内,对城外的注意比较多,但对城内的动静却是极少注意。因此,这群人并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出城了,或许是自己看花了眼。
各种猜测都有,全城几乎陷入了一片混乱中,若不是伯夷父真的有些魄力,只怕各营间真会乱套。
更没有人有睡意,也没有心情睡,满城的惶乱直到圣女凤妮和轩辕双双赶到癸城东北大厅之时才逐渐平静下来。
轩辕竟与圣女凤妮一起大摇大摆地来到癸城,这让所有守城之人目瞪口呆。
城内所有人为了轩辕差点将整座城池都闹翻了天,可轩辕此刻却悠闲地骑在战鹿之上,这简直是一种讽刺,对守城战士的讽刺,对满城高手的讽刺。但既然轩辕安然归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何况又有圣女赶来,一城的凄惶顿时化成了欢喜。
轩辕住房中的八具尸体依然未曾移动半分,这是剑奴的命令,因为这些尸体之中可能还隐含着线索。
圣女凤妮召来伯夷父和总管蒙赤武两人说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只惊得两人额头渗冷汗,对轩辕不由得又多了一份感激。若不是轩辕阻止了圣女诸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也不能不佩服轩辕的厉害,昨晚醉得那么厉害,竟能够有如此作为,他们的确是再也不敢小视轩辕的实力了。
轩辕房中的八具尸体自然是轩辕的杰作,那是轩辕的刀锋所为。原来这群刺客以为轩辕大醉之下,必定神志不清,竟没对轩辕太在意,但他们太低估了轩辕的实力,于是就种下了死因,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而这之中,那个童仆竟也是个高手,而且是内应,不过却被轩辕斩杀在城外。当然,这童仆并非真正的“小”,这让轩辕想起了土计。
斧营之中出了内奸这是肯定的,但内奸真的就是古奇吗?抑或可以说,内奸只有古奇一人吗?
这群敌人所做的真够狠绝,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他们为什么害怕留下活口呢?依照推测,他们害怕留下活口的原因只是因为癸城之中仍有一群绝不能暴露身分的人,为了保护这群人,他们必须灭口。
事实上,如果不是城内还有更重要的人,单凭斧营中一个小小的队长根本就没有资格得知圣女凤妮的消息,更遑论童仆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够分量。不过,古奇和童仆一死,许多的线索都戛然而断。
不过,所幸的是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只是死去了几名战士而已,但敌人付出的更多。
施妙法师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但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休想复原。毕竟他所受之伤太重,此刻施妙法师的神志尚有些模糊,虽然已经醒转,却很快又睡着了。
事实上,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失血甚多,脸色苍白如纸,连轩辕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第八卷第十一章 两情相悦
轩辕觉得一身轻松,癸城的事他只是损失了一个晚上的睡觉而已,只要他没有损伤,根本就不用去管其他的狗屁东西,那是伯夷父和圣女凤妮的事情。此刻他只是癸城的贵宾,并不想自找麻烦。对于这类麻烦,在自有邑族出来之后,他已经受够了,再也不想受这等闲气。
轩辕更不想做什么有熊族的成员,也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分子,看别人脸色行事始终不是他的性格所能承受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以一种叛逆的心理去拒绝习练蛟梦的流云剑道了。
轩辕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脑子比别人差,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别人能做到而自己不能做到的。此刻他所要想的问题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利益,而是整个龙族的利益,他已经不能够再随意行事,生命并不是只为某一个人而存在的,所以再不会如最初那般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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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城沸腾了一夜,天明之时方逐渐恢复平静,但轩辕却要走了。
轩辕提出要离开癸城之时,所有的人都不解,也都大感惊讶。
的确,圣女凤妮专程赶来癸城,虽然说是来看施妙法师的伤势,但事实上却是因为轩辕。可轩辕竟似乎不领圣女凤妮的情,提出要走,这的确让伯夷父和蒙赤武诸人不解,也感有些惊讶。
惟一高兴的人或许只有伏朗,伏朗是极不喜欢这样一个对手存在的,对他而言,轩辕最好是走得越快越好。他的确已经感觉到了来自轩辕的威胁,这自昨晚与轩辕交手之时,他便已经知道,轩辕有足够的能力威胁到他与风妮之间的关系。
虽然轩辕没有显赫的家世,但这个人却有着让人无法揣测的实力。伏朗自也听说过轩辕的龙之旅,那个让九黎头大的龙之旅,因此,这一刻他对轩辕不得不重新估计。
昨晚伏朗动用了致命杀招“神鬼俱损”,使自身的功力损耗不少,此刻他还真没有信心能够胜过轩辕,虽然他身为三苗伏羲部的年轻第一高手,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很正常。伏朗虽然骄傲,却非不明时势之人,当然他也更坚定了要除去轩辕的决心。
轩辕并没有多少行李,而这一切都交由剑奴去打理,他根本就不用担心。
剑奴的忠心让轩辕深感庆幸,能有这样一个高手一路上相互照应,的确不是一件坏事。
“轩辕公子真的要走吗?”牧野带伤赶来,有些不愿地问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的事要做,我也不例外,当然必须走了。”
轩辕拍了拍牧野那未受伤的肩膀,淡然笑道。
“我们剑营的兄弟本想请公子去指点指点几招剑术,却不想公子却要走,不知我们今后还会见面吗?”
“当然会,我相信我们是有缘的,有缘者就定得天缘,相信再见之期不会遥远!”轩辕肯定地道。
“轩辕公子,圣女想请公子一叙!”癸城长老高应分开人群来到轩辕的身前,诚恳地道。
轩辕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淡淡地向剑奴笑了笑,道:“等我回来!”
剑奴微微颔首,他自然不会在轩辕没有回来之前便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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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凤妮的眉头皱得很紧,那种我见犹怜的深思状,更使得她那超凡脱俗的美丽增添了几分清雅。
室中极静,仅凤妮一人以手支颌而思,身子微依于红木大椅上,表情有些倦怠和疲惫,抑或是此刻她的心正陷于一个矛盾的抉择之中。
室外是一片花园,花园中绿草红花,还有一条天然的小溪淌过,但此刻花园之中的人全都抽调出去。
轩辕是被高应领入室中的,高应随后便退了出去。
轩辕自然知道这是在为他安排与圣女独处的机会,因为整个花园之内,包括这座宽敞的房子之中,惟剩他和圣女风妮两个人。
这种大张旗鼓的安排的确有些出乎轩辕的意料之外,他也估到凤妮一定会安排一个独处的时间给他。
可是却没想到竟抽调出一个花园和如此整套房子,这种做法分明是不想让他们的谈话被任何人听到,也只有这样安排才能防备别人偷听。
轩辕走入室内,才发现室内的地面全以厚厚古朴的大青石铺就而成,而青石之间的缝隙经过特殊处理,使得地面平整而洁静。
轩辕不由得暗赞,这样的房子只怕便是土计那种精于遁地之术的人也无法窃听到任何东西,虽然轩辕心中这么想,但却不想说出来,不过他知道圣女凤妮是有备而作。他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圣女凤妮微微抬了抬头,极为幽怨地望了轩辕一眼,但却没有说什么。
轩辕的心头一颤,虽然他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是却仍无法不为圣女凤妮的眼神所动。那之中似乎包含了整个天整个地,更融入了一切人类所应有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的心中并非全然不喜欢圣女凤妮,并非全然不爱这拥有着无可比拟的美丽女人,只是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而已。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凤妮的美丽,没有男人会不爱美女。当然,轩辕知道自己并不全是因为凤妮的美丽才爱她,而是在内心深处确实对她的那种高不可攀的气质有些倾倒。凤妮的美是美在那种内涵,正因为轩辕内心深处有着这么一分情愫,所以他很难释怀凤妮当初所作出的绝情决定。
“圣女叫轩辕来不知有何吩咐?”轩辕凝立半晌才开口问道,他并不想让沉默的僵局继续保持下去。
“你真的要走?”凤妮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抬头幽幽地问道。
“不错!”轩辕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这已是事实,他没有必要否认。
“你仍在生凤妮的气?”凤妮伸手作了一个“请轩辕坐下”的姿势,淡漠地问道。
“但愿我知道!”轩辕不想有太多的客气,悠然坐下,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圣女凤妮的问话,只得苦笑道。
圣女凤妮专注地望了轩辕一会儿,突然开口又道:“如果我请你留下来帮我,你肯吗?”
轩辕一怔,有些讶异地望了圣女凤妮一眼,半响才道:“如果圣女真的需要轩辕相助的话,我定倾力相助,但此刻我必须先离开癸城!”
“为什么?”凤妮有些失望地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都有自已该走的路。其实,人活着并不只是为了自己,如果圣女定要让我回答为什么的话,我想那定是因为我的朋友兄弟们需要我!”轩辕淡然道。
“凤妮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凤妮听轩辕这么一说,竟有些诚惶诚恐之感,怯生生地问道。
轩辕也觉得凤妮的语气有些异样,她实在是完全没有必要露出如此神态,她之所以显得惶恐,定是因为她真的感受到了某种危机,已经使她失去了本应该有的镇定。
是的,凤妮的神色有些憔悴,有些倦怠,这种神情让轩辕有些心痛。他无法抗拒由内心生出的怜惜,不由起身缓步踱到凤妮的身前,轻轻地蹲下来,怜惜地抓住凤妮摆在膝头的左手,仰望着风妮那让他心痛的俏脸,柔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让你困扰难解?”
凤妮出奇地没有抽开柔荑,任由轩辕双手紧抓着她的手,并放在她的膝上,她知道轩辕此举绝没有半丝亵渎之意,一切都是那么坦然,那么真诚。她的心中甚至有些感动,从来都没有任何男人以这样的形式向她问话,那细腻的动作,那温柔的话语,以及自轩辕手心所传来的热力都让她心颤。
凤妮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似乎有些害怕与轩辕那深邃的目光相对视。
轩辕依然是半跪半蹲着,但他将凤妮的手握得更紧,有些命令式地道:“看着我,告诉我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什么烦恼?”
凤妮似乎无法抗拒轩辕的语气,只得将目光再次移回,她发现轩辕的眸子之中如一泓清泉,平静、幽远、坚决,不合半点杂质,让人不自觉地想到那深邃无法揣测的夜空及宁静的深海,但又让人感觉到在这平静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