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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凶恶——
霜月刀的刀锋在展若尘的手上闪烁着熠熠寒光,青莹剔透,似秋水映漾,他握刀的手看
起来十分自然,刀的冷森,面目孤傲,调合成他平日杀人之前的那种冷漠,空气中便因为他
的这种表情而开始充满了血腥味,这味道,也只有他本人才体会得出来——
当然,他并不喜欢这种味道,甚至他还十分的厌倦,因为这中间也含着太多的冷酷与残
暴,悲哀与血腥,凡是—个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气息,这味道!
然而,推着他非走向这种环境中的,是一股他所不能左右的力量,这股子逆流是对手所
造成的—一动之以武力,赌之以生命!他便不能再有所犹豫了!
商弘已开始绕着展若尘移动着身子——
金圣千双手把刀也随之侧移——
令狐军鼻孔出声粗浊,虽然他身上正在淌血,但他连眉头也不皱—下,仿佛那伤口根本
与他无关似的,大砍刀高高的斜举在右上方!
商弘只是轻点着头,那面,两名“紫英队”大汉已开始发难——两把挂刀溜地卷向展若
尘,刀芒暴洒,又往中间会合,那是敌人的下三路——
不料,展若尘寸步不移,“霜月刀”的光焰连串迸射,疾猛冷锐,金铁撞击声十分清
脆,未等光焰爆裂,而两名“紫英队”仁兄已相继“叽吒”一声躺在展若尘的足前—尺之
地,天爷,二人皆仰面上望,双目几乎瞪出眼眶外,从二人的脖子上—条血口处正“呱叽”
“呱叽”往外冒血……
闷不吭声,两把大砍刀已分从两侧狂杀而上,正面,商弘更是不要命的挥刀怒斩——
展若尘双腕抖挥,距离三尺地,已是晶芒一片,锐气逼人,“霜月刀”的光华便展现出
一簇簇,一篷篷,一溜溜,卷扬纵横的冷芒,那是十分狠厉的招式,商弘三人虽然抱定与敌
共存亡的誓死决心,却也在一阵狂杀中难越雷池一步!
—连三次迎杀,果然,金圣千又杀出个性来了,这时候什么叫死亡,那已不重要了,只
听他厉吼一声,右手大砍刀竖立在胸前,左手掌扶于厚厚的刀背上,低头弓腰,又脚连环踢
弹,一头便往敌怀里冲去——
另一面,令孤军也随之狂吼一声,抡动大砍刀做狂野的暴斩式,光景便是一尊铁人也会
被他一刀劈成两段!
商弘岂会稍微犹豫,挂刀往前指,人已平飞而起,一声撕破喉音也似的大吼,没命的往
敌人胸前冲去!
更快的,“霜月刀”寒芒无数,千百光焰流电交织,展若尘快得宛如在追赶逝去的时
光,他身形尚未落在实地,空中已洒下大片大片的鲜血——
踉跄着不即倒下——是不甘心倒下去,商弘伸出唯一的血手戟指着展若尘,道:
“你……你会……不得……好死……”
商弘倒在地上并未激起黄土飞扬,因为他是倒在一滩鲜血上面,有几滴鲜血往外溅,是
他脖子上的!
金圣千在笑,笑的十分冷傲,他侧倒在一个“紫英队”的尸体上,嘴角上牵着的那股子
笑意含着太多的悲忿,他的大砍刀不见了,而肩头上却又中了—刀,那一刀明明是令狐军砍
的,因为刀仍留在他的肩头,几乎已砍入左胸内,所以他笑了——也许是他没有死在展若尘
的“霜月刀”之下,而是死在自己哥们的手里吧!
令狐军全身又增添了二十六道刀口子,但最狠的一刀是在后面脖子上,那几乎令他的头
落地!
展若尘伸出丝巾把左上臂的伤缠住,他冷冷的往地上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脑海里只有二个字——龙泉镇!
也许龙泉镇上真有人会告诉他“大漠骷髅帮”总舵所在,但无论如何,自己非走—趟龙
泉镇不可了!
展若尘来时从容,走时也是—样的从容,见惯了这种杀戮的场面,也厌倦了这种血腥,
其结果总是—种令人无可奈何的麻木感!
于是,他像是摆平一件极普通的事情,走得不无遗憾,走的心平气和!
这处已不见人烟,这处是一片黄沙遮天!
展若尘走了一天半才发觉自己是应该找个坐骑代步了——一天来他遇下几批骆驼队,每
一队骆驼不下二十匹,—个碗大的驼铃挂在最最后面的骆驼脖子上,赶骆驼的总是只有三两
个灰衣汉子!
展若尘只要遇上,便立刻向他们打听龙泉镇在什么地方,他得到的只是驼背上灰衣汉子
的扭身回指:“在北边!”
展若尘从这些人的惊奇眼神中猜得出来,必是以为自己是个疯子,一个人竟敢往大沙漠
里闯进来。
终于,他发现一处黄土山坡,坡前散落的有几十户人家,沿着黄土大道,—条小街,街
南头的大树看不到叫什么名字,但树下面围了—批驼贩子,展若尘走近的时候,才发现那棵
大树下面有一口水井,正有人在提水往皮囊里灌,连骆驼也正跪卧在地上嚼着东西!
伸出干拉拉的舌头,展若尘舐了一下嘴唇,走近井边,他这才看清楚树干上钉了一块泛
黄木牌,牌子上面写的字已模糊,但展若尘仍看到:“龙泉镇”
原来这个小镇就是因为这口长年泉水不断的井而得名,北去古北,塔里与百灵,驼贩子
们都会在这儿先把水灌足,装够,歇上一阵便要往大漠走了!
展若尘到了井边,只见一个大草胡老者,笑得满面皱纹成层的迎上来,道:“老乡,去
那儿?塔里古北喇嘛庙?还是……”
展若尘摇头一笑,道:“老人家,我是到龙泉镇!”
老者仍是失望的道:“你已经到了!”说完便把一袋水提往一只骆驼队!
望向小街,展若尘并未立刻走去,他也用辘辘打了一木桶水,先喝了几口,这才又掬了
些洗脸面,拍拍身上沙土便往小镇上走去!
后面,那个草胡子老者自言自语的道:“这个人好杀气,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老者的话不错,展若尘此时的心情,从他的脸色便能看出来,商弘不是说过吗,龙泉镇
自有人等着,而这个人又会是谁?
此刻,展若尘缓缓往小街走去,迎面卷起一阵大风,一股子黄而又灰的沙尘向他卷过
来,“唿”的一声吹向镇外面,也撩起展若尘的衣袂飘摆不定——
便在这时候,街对面缓缓驰来十二匹骆驼,风沙滚滚中,只见右首的骆驼背上是一乘分
两边跨坐的兜轿,白得如银色的篷帐下面,分坐着两个黄衫女子,翠绿色的丝巾半卷面,看
不出两个女子的真面目,但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重重的两道眉,当知这两个女子必然妩媚
——
展若尘刚往街边让道,已见这十二匹骆驼并排在一座客楼门口停下来,骆驼缓缓往地上
坐,立刻便从店内跑出两个伙计!
后面出现—个大汉,灰沙沾在他的胡子上,显得风尘仆仆的样子!
两个姑娘分别跳下兜轿,不言不语的便往店中走去!
就在这时候,其中的一个伙计突然望了展若尘一眼,惊异的伸手—指着叫起来:“客
官,你……你可到了!”
展若尘平淡的道:“是的,我到了!”
伙计立刻又道:“你姓展?”
展若尘重重的点点头,道:“不错!”
那伙计一拍巴掌,笑道:“哎呀,我从一大早便注意你老乡,怎么这时候你才来,快
去,快去呀!”
展若尘冷冷的道:“去哪里?”
伙计指着街的另一端,笑道:“往那个方向走,五里不到有个黄土岗,有人在那儿等你
老乡前去叙旧,这时候……”忽见台阶上两女子望过来,展若尘已对伙计道:“我填饱肚皮
再去!”
展若尘从两个少女身边走过去,有一股子香味很特别,他几乎鼻孔发痒想打喷嚏!
面前放了一盘咸牛肉,三张死面大饼,生葱四根,另外便是小米稀饭—大碗——
展若尘对于从外面挤进店的十几个汉子,连眼皮也不抬—下,甚至两个少女见他那副狼
吞虎咽的模样抿嘴发笑,他也照样不理睬,因为他心中正在琢磨,不知在黄土岗等自己的是
什么人。
一块碎银子往桌上放下,展若尘对那位伙计,道:“你是个相当负责任的伙计,多的银
子便赏给你了!”
那伙计笑道:“干我们这—行,客人的交待怎可以忘的?客官,你该快点去子!”
展若尘并未问是什么人在等他,问也是白问,伙计顶多告诉你是个高矮胖瘦,年老年少
的人而已,是谁?他怎么会知道?
于是,展若尘缓缓的走出客栈外,他只在两个姑娘桌边,无意的看了二人一眼——
够了,只看这么—眼就够了——
大漠女儿,粗犷中含着另—种醉人的魅力,那眼神黑得如画,端正的鼻子下面,那张美
得不能再美的俏嘴,微微的翘着,仿佛在等着情人去吸吮般的可爱极了!
也只是那么—瞥,展若尘已牢记在心,他在想,深山出俊鸟,大漠有美女——
展若尘已走至店门外,突然—声黄莺也似的声音,道:“喂,站住!”
附近只有他一人在走,展若尘停下身来回头看去,他面无表情的道:“叫我?”
另一姑娘沉声道:“不是叫你还是谁?”
展若尘似笑的道:“有何指教?”
那姑娘伸手一捋秀发,发髻上发出钉铃一声响,敢情她扎在发辫子上的那条彩带上还栓
着银钤,只听她笑笑道:“你一个人要往大漠走?”
展若尘淡然的道:“先赴个约,然后入大漠!”
姑娘已站起身来,缓步往展若尘走去,边对跟在她身后的两名大汉,道:“你们快吃饭
去!”
两个大汉立刻转身而退回坐凳上,姑娘已到了展若尘面前,道:“看你不像做生意的,
更不像马贩子,你一个人往大漠去,也不怕……”
展若尘笑笑,道:“谢谢关心,我会小心的!”说完便回身欲走,姑娘立刻又道:“老
乡,你等等!”
展若尘回头问:“姑娘还有何指教?”
左手一拢秀发,姑娘望了展若尘面颊上的刀伤,道:“你受了伤,是吧?如果你愿意,
等你赴完约以后,我们一齐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展若尘干干的一声笑,道:“再谢谢了,姑娘的善意我心领,要是一个时辰内我还未回
来,姑娘就不用等我了!”
姑娘双眼汪汪的直视着展若尘走去的背影,身后面,另一个姑娘已笑道:“大姐,人走
远了,吃饭吧!”
展若尘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沿着黄土大道两边长着稀疏的树木,高过人的半枯长草,
便呜咽似的被风吹得嗖嗖响,响声也在展若尘的心中回响——倍添无限狐凄!
黄土坡,几乎就像个大沙包,只在半坡以上才有黄土泥地露出来。
山坡上,不错,果然有几匹马栓在那儿,有马当然有人,那么这人又会是准?
展若尘上得土坡,只见有个破木板搭建的草棚子,三块大石头摆在草棚里,显然是坐人
的,因为三块大石头表面十分光滑,光滑得闪闪发亮——
现在,大石头上并未坐人,但在大石头附近站着四个人,这四个人对展若尘而言,真是
一个也不陌生——
迎着正面站的是朱赤面的“七步追魂”黄渭,黄渭左侧正是她的女儿黄萱,右下卓立的
竟是“皮肉刀子”杜全,至于站在杜全右边的人,倒是展若尘想都想不到的人物——长